什么也不知道。”半点没有让开请两人进门去的打算。
崔志佳直接无视乔娅眼中的敌意,干巴巴地问道:“今天我们来不是找你婆婆,而是专门来找你的。你也别想着否认隐瞒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丈夫安明珏失踪这么久了你也没有去报案,恐怕你早知道他凶多吉少了吧?人都死了,你的隐瞒还有什么意义?告诉我们,安明珏两次移植手术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过?”
乔娅震惊地望着崔志佳,后者一脸笃定地回望过去。数分钟后,乔娅败下阵来,不再看他们二人,回身往客厅走去,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你,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先说说看,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
“保护我的我婆婆的安全。”乔娅看到说完这句话后崔志佳严肃的脸后补充道:“别误会,我们两人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但我们是知情人,当初也没有阻止过,事后也没能澄清事实,估计如果凶手知道了,也会想要杀了我们的。”
得到了崔志佳的保证,乔娅便一五一十地说起了事实的经过:“我丈夫那人说好听点叫纨绔,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混吃等死的主,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有钱的爹呢,有当纨绔的资本。我也不是什么勤快人,本质上跟安明珏没有太大区别。”
“我认识安明珏的时候他才20出头,却是j市娱乐场所的熟客了。那个时候他就爱玩,生活没有节制,所以我们刚结婚就得了肝硬化,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治疗价值了。当时还是院长的公公为他安排了肝脏移植手术,用的肝源就是我婆婆的,他们两人血型刚好合适。安明珏术后恢复得很好,除了要终生服药,其它一切都跟正常人差不多。如果他一直爱惜些自己的身体,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也不是没可能的。便安明珏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身体原因就不出去鬼混胡闹呢?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快十岁了,他还是该玩玩,永远长不大的样子。”
“三年前,据他第一次移植手术后不过7年多,他的肝脏功能再次出现问题,原先移植的肝脏快要坏死了,可婆婆的身体虚弱,已经不适合再次做移植肝源了。可是公公有钱,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公公花钱买了个肝脏。十万块,只用十万块,就有一大票人愿意换肝给安明珏,拯救他那可悲的性命。于是第二次手术准备好了,移植得很是成功。但也许是老天爷也觉得安明珏根本不配再活在这个世上了吧,手术后不到24小时,新移植的肝脏发生了罕见的强烈排斥反应,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只能选择摘除了。”
“人没肝可是活不下去的。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再重新买肝源根本来不及,于是公公胆大包天地测试了选择了当时在医院一同进行手术的一个女人的肝脏,谁让她是当时唯一与安明珏血型合适的供体呢?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一家加上当时的主刀医生知道,在手术室门口我亲耳听见我公公跟等待妻子出手术室的男子说检查出了她患有早期肝癌,需要做切除手术,那个男人签了同意书,丝毫不知道所谓的肝癌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在那男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可怜的妻子昏迷中失去了一部分肝脏。”
文沫与崔志佳听完乔娅的讲述,内心很是震惊:“你是说,你的公公利用职务之便,盗割了病人身上完全健康的器官?”
乔娅冷笑:“呵呵,震惊吗?人之常情罢了,你们不知道我公公婆婆有多爱他们的宝贝儿子,别说器官,要是有可能,用别人的命换安明珏的命,他们都敢换。父母之爱子,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你知道这个男人或者他妻子的名字吗?”
乔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知道了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我丈夫他,欠了人家一条命。其实明珏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就知道他可能出事了,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是,这个世上没有他也许更美好。这么多年了,我也看透了,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爱情,不怕你们笑话,要不是看他家有钱,我也不可能跟他。但是我现在才想明白,有钱有什么用?一个女人,还是想找个男人好好爱她,疼她才是真的。钱再多,人死了也带不走。”
出了安劲松家,崔志佳好久也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开车回到了公安局,临下车前,他一把拉住文沫的手,闷闷地说:“我真的爱你,会好好对你的。”说完也不等文沫的反应,自己先推开门下了车。
受害者=杀人犯
文沫坐在车上,半点想下车的意思都没有。她实在对崔志佳的锲而不舍感到很烦躁。世界上最无奈的事便是爱一个人而不被爱吧。崔志佳的这份感情文沫觉得自己注定要辜负了。不爱就是不爱,文沫无法勉强自己去牵就崔志佳的感觉。她始终无法看清楚崔志佳的内心世界,这样的人让她没有安全感,而做为了个普通的小女人,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进她的内心世界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文沫推门下车,工作还是要做,人总是会碰面的,她就不信冷屁股贴得多了,他的脸还能一直热下去?大不了对所有他的明示暗示不表态,慢慢让他放弃吧。
乔娅和孙竹均的住处被警方暗中保护了起来,孔玉清主动要求去了附属医院调查三年前安明珏手术中发生的事。
医院的病历全都烧了,想查三年前一桩手术的记录几乎难于登天。对于病人来说,哪天做了一回手术估计能记住好几年,可是对于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来说,做手术每天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即使接受手术的是前院长的宝贝儿子也是一样。心里有鬼的不愿意说,其他参与的又记不清,更别提根本不知道的。总而言之,一圈走下来,孔玉清一无所获。
莫不是当年的证据都被有心人销毁了?不对,肯定还有知情人,不然为什么凶手足足等了三年,选在这个时候大开杀戒呢?那么这个知情人到底是谁呢?
一台移植手术,需要至少两名医生。一名麻醉师,四名护士。现在已经死了三个护士,一个麻醉师和一个医生了,安老院长应该只能算病人家属,而不是医生。这样算下来,还缺一名医生和一个护士。
既然是老院长的独生子做移植手术,医院肯定会选最有权威的医生来主刀。而附属医院的第一刀是谁呢?正是现如今的队长蔺国兴,孔玉清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蔺国兴在附属医院干了一辈子。当了十多年的“一把刀”,每年进行的手术多不胜数,是j市享有声誉的外科专家。他半年多前接替了安劲松当上院长。自命案发生后蔺国兴就有些坐立不安,种种迹象表明他很有可能知道内情。
于是孔玉清直接找上了蔺国兴,不给他任何准备时间,直接问起三年前的事:“蔺院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既然敢来找你,说明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与现在发生的案件有关系。蔺院长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对你是最有利的。还是直接说清楚三年前安明珏的手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医院已经出了六条人命了,六条啊,难道还不够吗?蔺院长忍心看着你管理下的医院再添几条人命?”
蔺国兴的脸色随着孔玉清的话越来越难看,半晌只是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不吭声。孔玉清也不急,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吸着。
室内一片寂静,蔺国兴内心深处天人交战,说还是不说?说了,自己的医生生涯也到尽头了,不说,会不会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呢?蔺国兴咬了咬牙,终于内心的良知占了上锋,他慢慢地说出了尘封已久的真相:“三年前,安院长的儿子第二次住进了我们医院。我亲自为他做的检查,他的病已经相当严重。第一次移植的肝脏出现了坏死的现象,必须马上为他换肝。可惜,第一次配型时安院长本人就不符合,还是孙姐为明珏做的供体,孙姐的身体这几年也越发不好了,根本不符合再次做供体的条件。安院长急得不行,只能出钱私下里找急用钱的人买了个合适的肝源。一切准备就绪后,安明珏再次被抬上了手术台。”
“手术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不到五个小时就做完了,安明珏被送进了加护病房。但是,手术当晚安明珏就出现了罕见的排异反应,新移植的肝脏只能被摘除了。当时来不及再寻找其他的肝源。这了挽救安明珏的生命,安院长以权谋私,从当时正在医院同样接受手术治疗的一名血型吻合的女病人身上取下了一小块肝脏,并向病人家属隐瞒了真相,只说在病人体内发现了早期肝癌,为避免扩散才切除的。”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我想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凶杀案了。可是安院长的另一个决定断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下了手术台,安明珏没有异常很快恢复出院了。但安院长为了怕秘密泄漏,安排那名女病人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放化疗,之后才假称她已经痊愈。”
“这个女人接受了如此大剂量的放化疗,得癌症几乎只是时间问题,如果这个时间长一些,估计也不会有人联系到我们身上来。得知安院长所做所为后长达一年的时间里,我几乎夜夜梦见那个女人痛苦地躺在病床上质问我为什么要害她。但是,我没有勇气说出这一切。我只能祈祷,祈祷她一辈子健健康康的,别得癌症。”
“但是好景不长,一年前这个女人又来到了我们医院,那时的她已经基本吃不下东西去了。原来早在一年半以前,她就被确诊为食道癌,在别的医院治疗没有起色后才转来我院的。她来到我们医院时,癌细胞早已经扩散了,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却终究没能挽救她的生命,这个女人最终还是死在了我们医院。”
蔺国兴说完时已经泪流满面,他缓缓地站起来,双手前伸:“我有罪,你逮捕我吧。不过请别将我想得太坏,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