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活在这个错误的阴影中,原因是你必须和曾经见证过你的错误的人永远地生活在一个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们时刻都一谨慎小心,时刻提防着自己,不要犯任何错误。因而,人们的紧张感、焦虑感是极强的。
大街上,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看热闹?课堂上,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起哄?体育馆中,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砸矿泉水瓶?――人们发泄的机会太少。人们极需要一种放松的活动,让他们在这一刻,忘记长幼尊卑,地位上的贵贱高低,忘记戒条律令,生活上的禁忌压抑,在一个合理的可能的范围内得到情感上的发泄。
说白一点儿就是让人们过把瘾,让人们像小孩一样撒个野,然后安安稳稳地回家,心境轻松地回家,像得到了解放似地回家。这样的节日,一定会让人不感到疲劳,而是感到尽兴。如果,上海的节日能安排成这样,那么,我的师兄和师妹就不会觉得没有意思,就不会仅仅是感到疲劳了,他甚至都感不到疲劳,而只是感到尽兴,应当说,尽兴和疲劳是两种绝然不同的感受。
我们需要一种让人感到尽兴的节日,而不是一种让人感到疲劳的节日。尽兴带来的是欢乐、祥和,而疲劳带来的只能是沮丧和索然。
那么,我们该怎样设计我们的节日呢?这个活动不能太正经,要不那么正经,它要有点儿游戏的味道,要让普通市民不报名,不交钱,无需特别的技能,只要那一刻到场就能参与,更要让每个参与者都能兴高采烈。西方的某些活动可以借鉴,如在大街上赶着牛飞奔,这自然是刺激,但是却是危险了些,至于砸西红柿,扔蛋糕,化装游行等等似乎又浪费了些。中国本土的,如傣家族的泼水节则既狂热又安全,完全可以在七月流火的季节,择吉日拿来在上海每年重演一遍。例如,上海市政府宣布,7月20日为上海泼水节,这天所有的人都可以对别人泼水,这天的泼水活动受上海地方法律保护――人人享有平等的泼水权和被泼水的义务。当然,我们也要保留市民不参加泼水节的权利,如果他不愿意参加泼水节,他必须在自己的头顶上戴一顶由《新民晚报》折叠而成的帽子,凡是戴了帽子的人,法律将保护他不被水泼,当然,他也不能泼别人。
现在上海已经有了全中国最好的文化节、艺术节,这些高雅的节日大大提高了我们这座城市的文化水准,但是,也可以再搞一两个俗一些的,纯粹是为了让大伙儿乐一回的节日。
一、柏拉图对人的身体和灵魂的分割
在古希腊哲学中人的身体和灵魂是怎样被看成两个事物的?哲学家为什么需要悬设人的身体和灵魂的二分?
让我们首先看一看柏拉图在《美诺篇》中如何论述。在《美诺篇》中灵魂和肉体的分离以及不同作用还没有得到有效的阐释,但是柏拉图通过苏格拉底回答美诺关于认识问题的疑问讲到这一点。美诺的提问是:〃你到哪里去寻找你对它一无所知的东西?你能寻找你所不知道的东西吗?即使你很幸运遇到了你所寻找的东西,你又怎样知道这就是你所不知道的东西呢?〃美诺的提问涉及一个悖论,即一个人不能研究他知道的东西,也不能研究他不知道的东西。对这个悖论,苏格拉底援用了奥非斯教所宣称的灵魂不死和转世轮回的思想来回答:〃既然灵魂是不朽的,并多次降生,见过这个世界及下界存在的一切事物,所以具有万物的知识。毫不奇怪,它当然能回忆起以前所知道的关于美德极其它事物的一切。万物的本性是相通的,灵魂又已经知道了一切,也就没有理由认为我们不能通过回忆某一件事情──这个活动通常叫做学习──发现其它的一切,只要我们有勇气,不倦地研究。由此可见,所有的学习不过是回忆而已。〃
这里柏拉图赋予了灵魂以肉体所没有的功能。柏拉图所认定的主体(在这里还只是认识主体)是灵魂,灵魂先天具有知识,灵魂的不朽是知识的前提。但是柏拉图在这里对灵魂是怎样获得知识的这一问题没有给出回答──柏拉图在这里依赖了一个不能加以说明的灵魂不朽并具有知识的前提,它是将之作为即成定论接受的。柏拉图让它作了〃学习就是回忆〃说的基础。
在《美诺篇》中〃学习就是回忆〃的说法建立在灵魂不朽和先天具有知识的即成前提之上,人之所以需要知识是因为人的灵魂会失掉原有的知识,但是在《美诺篇》中柏拉图并没有说明灵魂为什么会失掉原来的知识。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在《裴多篇》中。在《裴多篇》中柏拉图明确指出是由于肉体的缘故使灵魂失去了原有的知识。这样在《裴多篇》中灵魂和肉体的分割及其意义就明确了。
柏拉图在《裴多篇》中记述了苏格拉底与他的两个弟子西米亚与克贝讨论哲学家对待死亡的态度的对话。在这个对话中,我们可以看到柏拉图对人的身体和灵魂的分割,这个分割又带出知识与身体、情欲与身体等一系列人类思想史上的基本命题。
为了摆脱肉体,哲学家渴望死亡。对话中,苏格拉底所认定的哲学就是为〃死亡〃作准备。死亡使灵魂脱离肉体独立存在。真正的哲学家应该厌弃肉体,因为肉体会将灵魂引向歧途。灵魂只有在有效地摆脱了肉体的干扰之时才能进行认识,在这里人的肉体和人的认识能力割裂了,为死亡作准备就是为认识作准备,就是为人彻底脱离肉体作准备。〃哲学家追求死亡就是想使自己的灵魂脱离肉体,使灵魂净化,去认识真理──纯粹的知识。〃苏格拉底在这里以他特有的思辨的天赋设立了人类思想史上的一个最大的骗局:人的身体和心灵的分裂。但是苏格拉底的蛊惑是有力的,甚至他的这一思想的矛盾也成了一种力量。苏格拉底意识到了人的身体和心灵的二分法在认识论上的矛盾。人只要活着就无法彻底脱离肉体,得到完全净化,苏格拉底悲观地认识到人最终只能〃练习死亡〃,但这不可能就是死亡本身,所以灵魂永远是不纯净的,人也永远不可能得到纯粹的真理。〃哲学家要想获得纯粹的知识就只能在他死了之后〃。这当然是一个可笑的结论。但是它却主宰了人类思想,它成了人类某条思想主线的开端。
这里灵魂是先于肉体的,具有优先性,在肉体在之前它就已经在了,灵魂是永恒的、轮回的,身体则是灵魂的形式,是偶然的、暂时的。这样柏拉图实际上就将灵魂和肉体、身体和知识割裂开来。人认为绝对的正义、美、善等等都不是身体所能把握的,要获得这些纯粹知识,只有那些仅仅依赖心灵的沉思并且尽可能地切断思想与身体联系的人才能做到。〃看来只要我们活着,除非绝对必要,尽可能避免与肉体的交往、接触,这样我们才能不断地接近知识。我们应该在神拯救之前净化自己的灵魂,不能允许灵魂受肉体欲望的侵蚀。通过这种方式,也就是使灵魂避免肉体欲望的侵蚀。我们才能象与自己交往一样与他物交往,获得纯粹的未受污染的直接知识。这种知识大概就是所谓的真理。一个没有先净化自身就去冒犯纯粹真理王国的人,无疑违反了宇宙间的公道。〃(柏拉图:《苏格拉底的最后日子》,上海三联书店1988年版,第127-129页。)
柏拉图是有矛盾的,在《美诺篇》中柏拉图用灵魂的不朽与轮回来证明学习是回忆,如果学习是回忆的话那我们的灵魂必须先前就已经存在,我们回忆的是灵魂先前学习到的东西,除非灵魂在我们生前就已经存在,否则我们不能回忆生前所学到的东西。从这里便可以证明灵魂不朽,《美诺篇》中柏拉图通过克贝之口说出了这一推论。而在《裴多篇》中他又用学习是回忆来证明灵魂的不朽和轮回,灵魂不朽因而具有万物的知识,而万物又是相通的,所以人们可以由一物而知万物,因为回忆就是把遗忘的知识记忆起来,要使回忆成为可能,就必须首先肯定有预先存在的知识,有预先存在的知识就必须有知识主体──灵魂。这样柏拉图又用学习就是回忆来证明了灵魂的不朽和轮回。由此我们知道这里的循环论证。
对灵魂的假设是无法证明的,在逻辑上无法解决这个证明,证明一个灵魂和证明一个上帝是一样困难的。
当然在《裴多篇》中柏拉图对灵魂的证明还依靠了对立面转化的辩证法思想。这个思想他可能是通过克拉底鲁而受到赫拉克利特的影响,柏拉图认为生死这对对立面是相互产生的,从生到死,就是灵魂和肉体分离;从死到生,必然有灵魂存在于某个地方,它从那里再度复生,否则从死到生就不能实现,所以灵魂是不朽的。
到了《理想国》中柏拉图又有了变化。他将灵魂看成是由理性和非理性两部分构成的。这样实际上修正了他在《裴多篇》中把灵魂单纯看成是理性的想法,《裴多篇》中柏拉图认为灵魂的唯一特性就是理性,而激情与欲望则来自肉体。在《理想国》中柏拉图则实际上认为理性、激情、欲望是灵魂的三个组成部分。
二、身体在尼采思想中的地位
伊格尔顿在《审美意识形态》一书中以〃身体〃概念为核心谈论尼采是很正确的。
身体对尼采那里意味着所有文化的根基。在尼采看来,哲学一直纯属于〃对身体的一种解释或者是对身体的一种误解。〃(《快乐的科学》)〃哲学不谈身体,这就扭曲了感觉的概念,沾染了现存逻辑学的所有毛病。〃(《强力意志》)尼采反对这种做法,决定回归人体,从人体的角度重新审视一切,将历史、艺术和理性都作为身体弃取的产物。在《尼采驳瓦格那》中,他甚至写道,美学实际上是〃实用生理学〃。
尼采认为我们所获知的全部真理都来自于身体:它是我们与所处环境在感觉上相互影响的暂时结果和我们生存与繁衍的需要,是基于生存需要而摆布出来的现实,逻辑则是生存利益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