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拓跋玉儿气道:“哼!既然跟你讲理不行,我就是用强,也非把神鼎夺回不可!”程咬金心中不乐,嘶哑着嗓子道:“谁怕谁!难道老子的宣花巨斧会怕你一个小娃儿不成!”秦叔宝见双方渐说渐僵,就欲动手,忙劝道:“大伙息怒……程贤弟,大家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陈靖仇也忙上前把拓跋玉儿劝住。正在此时,一个小喽啰跑了进来,神色惊惶,大声喊道:“不好了!大王!大事不好了!官兵闯进来啦,要夺走宝鼎啦!”程咬金大惊,倏地站起,向陈靖仇三人狠狠瞪了一眼,骂道:“原来是声东击西的陷阱,老子今天还真他妈的上了大当!”急忙转身出去了。
陈靖仇和秦叔宝不明何事,也跟了过去。穿过一道山壁,来到一个较小的洞窟之中。窟中地下,堆满了金银,四壁架着各种兵器。两个身披铠甲的将领,正围在一只青铜大鼎周围,伸手抬起,就欲将其搬走。程咬金不知为何,却已滚倒在地上,方才挣扎着爬起来,狼狈至极。鼎前一人背负双手,昂首而立。陈靖仇三人看去,不禁都大吃一惊。拓跋玉儿伸手指道:“你……你是……”那人冷笑道:“没错,我正是宇文太师!今日我特地奉皇上之命,前来夺回上次被你们这些盗贼抢走之神鼎!”秦叔宝暗暗吃惊,心道:“这人竟是朝廷的宇文太师,这下事情可不好了!”宇文太师右手一扬,道:“斛律安,韩腾,你们两个立刻替本座搬走这神鼎,运回我们的船上!”那两个将军躬身道:“是,大人!奴婢……不,属下尊命!”转身将鼎抬走。程咬金大怒,刚起身站稳,便抡起大斧,冲上前去,喝道:“狗官兵,别走,留下宝鼎来!”宇文太师凝立不动,右手微抬,也不知用何招式,就把程咬金就给挡了回来,喝道:“大胆盗匪!不许你靠近本座……别怨恨我!你要谢,就好好谢谢这几个小鬼吧!要不是他们带我找到这里,还牵制住了你们这两位头子,我哪能如此轻易得手!”哈哈一笑,道“那我可不再奉陪,先走一步了!”说完转身扬长下山而去。
程咬金在地上连滚几圈,方才停下,坐倒在地,捶胸大哭,喊道:“妈呀!我的宝鼎……还我的宝鼎来啊!”宇文太师早没了踪影。程咬金转过头,骂道:“都是你们给害的……今日不把你们这些家伙拆了,老子就不叫混世魔王!”不由分说,扬起巨斧,就砍了过来。陈靖仇道:“程大哥!您先听我解释……”程咬金面红耳赤,大怒之下,手上不停,连连进招。陈靖仇无法,只好举剑招架。兵刃互击,砰砰作响。秦叔宝见事态不妙,喊道:“大家且慢动手!”飞身跃到两人中间,双手左右一格,便将两人兵刃分开。程咬金举着宣花大斧,道:“怎么?秦大哥,你也要帮这几个小鬼……”秦叔宝道:“程老弟,你冷静一些!这是陷阱,非常明显之陷阱!”程咬金道:“妈的废话!我也知道这是陷阱——这些小鬼混上山骗老子,让官兵有机可乘,夺走宝鼎。这老子也晓得!”秦叔宝忙道:“不,愚兄不是这个意思,——这几位小娃娃没错,他们是被官兵嫁祸的!”程咬金放下斧头,道:“栽赃嫁祸?怎么老子看不出来?”秦叔宝捻着须,来回走了几步,道:“刚才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竟口称奴婢,太不符常理!且把已方细作身份讲出,这跟本等于让他们送死。此间可疑之处甚多!不可轻信!”
陈靖仇已将剑插回鞘中,拱手道:“程大哥!请您相信我们,我们真的不是官兵一伙!”拓跋玉儿也上前,致歉道:“程大王,都怪我们疏忽大意,才被官兵尾随。——害得神鼎因此被夺,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们确实不是官兵一伙的!”程咬金道:“哼!单凭你这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要如何证明?”拓跋玉儿想了一会,道:“请您给我十五日时间,我一定会找到神鼎,并将它带回魔王砦!”程咬金摇摇头,道:“岂有此理,老子已经吃了一回亏,难道还会再上当?你们这一走,正好去和刚才那些狗官兵会合,再也不会回来了,谁信你鬼话?”陈靖仇等无言以答。秦叔宝劝道:“程贤弟——反正鼎已失了,留着他们几位也没用,不如就让他们去找找,看看是否能把宝鼎找回吧!”拓跋玉儿道:“程大王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回神鼎……回来后再找大王比划,赢了你,我才光明正大的将鼎带回北方!”程咬金道:“哼!那万一你输了呢?”拓跋玉儿昂起头,道:“那神鼎就永远归你,这样行了吧?”程咬金抛下巨斧,道:“哼……有意思,老子就跟你赌……十五日,老子就给你们十五日时间!”
秦叔宝送三人到大寨门前。陈靖仇等告辞,转身向山下行去。借着月光,下得山来,已是深夜。几人敲开客店大门,各自回房休息了。陈靖仇躺在榻上,对着昏黄的灯火,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竟是不能入睡。虽有半月期限,但这神鼎究竟在何方,却无从知晓,只觉前路茫茫,难以预料。干脆翻身坐了起来,愁闷烦躁之际,忽然想起一事,忙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在灯下细看。心道:“既然宇文太师派人到了泰山,说不定泰山上能查到神鼎消息。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在这发愁好。”想通此节,已是拂晓鸡鸣时分。陈靖仇倒在榻上,稍稍合了一会眼。
不多时天色已明,三人都已起来,吃过早饭,打点好行李,牵马向大道上行去。道上竟没有任何官兵的影子。陈靖仇疑惑道:“官兵刚离开豆子坑不久,应该不会走远才对,怎么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全无消息?”于小雪和拓跋玉儿也是不解。陈靖仇把信取了出来。于小雪没念过书,识字不多。拓跋玉儿为了刺杀皇帝,请张烈指教,倒是颇识得汉字,伸手将信接过,从头读了一遍,道:“既然宇文太师派手下到了泰山,我们也得抓紧,立刻赶去。”陈靖仇本就有此意。于小雪也觉得除此之外,也更没别的办法了。三人打定主意,跨上马背,勒转马头,向泰山急驰而去。所幸路程并不甚远,数日之后,已到泰安城中。那泰安城正在泰山脚下,是历代帝王封禅时必经之处,驻跸之所,在山东也算得一个大市镇。虽不及大梁富庶,但各地文人墨客,都慕名远道而来,街上行人也是熙熙攘攘。三人下马,在街上步行,盼望能打听到一些关于神鼎的消息。但直把泰安走了个遍,也没有半点音讯。天色向晚,只好找个客店,先住下再说。
翌日又来到大街上,问遍了路边行人,店铺老板,但也没人知道官兵的消息。那些住户,要么是真的不知道,要么是怕惹祸上身,支支吾吾的不敢乱说。陈靖仇甚感无奈,拓跋玉儿更是心焦。三人穿过石板街,拐入墙角边。拓跋玉儿道:“真可恨……为什么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神鼎的下落!”陈靖仇思量一会,心中疑惑,道:“信中明明说宇文太师派了手下来泰山,怎么我们走遍泰安城,也没听到任何有关官兵的消息,难道信上所说都是假的?官兵没有向泰山开来?”于小雪道:“我们从魔王砦山上下来,已经过去六天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们真还来得及吗?”拓跋玉儿转过半边脸去,叹道:“别提了……我心里都快急死了!”再过得一日,仍无任何官兵消息。陈靖仇等商议了一会,已知不能再等,取路往泰山脚下急驰而去。半个辰后,已到山下。三人下马,把马拴在树干上,正要上山。于小雪忽然指着前方,道:“快看!有官军!”陈靖仇急忙闪到路旁,隐身长草之后,侧头向前一望。果见前方山脚下,赫然站着数名官兵,腰挎钢刀,来回巡视。身后立着一个石头牌坊,上面插满旌旗,随风摆动,现出泰山两个大字。陈靖仇看了一会,道:“我说怎么找不着官兵,原来他们都已上了泰山!竟连山脚下都派兵守住,不知在山上干些什么勾当?”拓跋玉儿心生一计,道:“大伙跟我来!”陈靖仇和于小雪跟着走去。
三人低头伏在密林中,悄悄绕到牌坊边,看得近了,拓跋玉儿一扬手,突然抽出兵刃,当先冲出。几人一人一个,瞬息间便把那几个官兵给料理了。那些官兵甚至还来不及发喊示警。陈靖仇拭干净铁剑上的血迹,转身就要上山,忽听拓跋玉儿在后喊道:“等一下!”陈靖仇不知何事,又转了回来。拓跋玉儿道:“你这样光明正大的上去,也不知山上有多少官兵,你想让我们被倾巢围剿不成?”陈靖仇拍拍脑袋,道:“说得是!我太大意了!”拓跋玉儿皱眉道:“你这样莽撞,会坏了我的计划的!”陈靖仇笑道:“那请问玉儿姊姊有什么高见?——我还真差一点,就犯了上次某人冒冒失失,孤身去行刺皇帝的大错了!”拓跋玉儿双眉一扬,道:“喂!你说什么?都这时候了还说笑!”陈靖仇收起笑容,道:“没什么……就是请问玉儿姊姊有什么办法可以上山?”拓跋玉儿思量了一会,道:“有了,你穿上这官兵的衣服,当先走上去。——顺便把岗哨除掉,探清形势,我和小雪再随后跟来!”陈靖仇挠头道:“为什么我们不一块扮成官兵,这样岂不是更好?”拓跋玉儿转过头去,道:“打死我也不穿狗官兵的衣服!”陈靖仇无法,只得褪下官兵的衣服,走到一旁的树林里换上,再清理好地上的尸首,当先上山去了。拓跋玉儿和于小雪远远跟在后面。
那山上地势险要之处,都设了岗哨。陈靖仇大踏步走上去。那些官兵见是自己人,也就不十分防备。陈靖仇待得走近,一剑一个,都砍落山崖去了。别说出声报讯,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重伤而死。拓跋玉儿和于小雪也随后跟了上来。顺着山道向上走去,将近午时,已到山顶。那山顶竟是一块十余丈宽的坪子,除了西面是一片树林,其余三面都是万丈悬崖,崖底云雾翻涌。坪子正中地上,摆列着一个古怪的六角阵法。阵法四周插满各色旌旗。陈靖仇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