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野嘲笑道:“晚了!司马弓,你现在必须交出秘籍,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司马弓哈哈大笑:“常野,你小子别给我犯浑!现在已不是我给不给你司马秘籍,而是你必须交出薄家秘籍,还给人家!”
这时,厢房里发出一声响动。常野听到了,机警地看了一眼,上前一把抓住司马弓。
司马弓大叫一声:“来人!”
大头等十几个下人,纷纷从厢房和后窗跳出,手持刀棍围住常野。常野勒住司马弓的脖子,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厉声说:“谁敢靠近?我马上杀了他!”
大家一时愣住了。
司马弓大叫:“他不敢杀我的,杀了我就找不到秘籍了!大头,上!”
大头一愣,挥刀砍向常野。众人也扑了上去。常野果然松开司马弓,奋力迎战。常野终于显出他非凡的武功,一阵拳打脚踢,几个家人倒在地上。众人仍然围住他乱打。
司马弓在一旁叫道:“不要让他走了!”
大头的刀已被常野踢飞。这时,他突然抓起一把椅子砸向常野。常野一偏头,椅子砸到墙上,摔得散了架。大头力大无穷,突然推动八仙桌,顶向常野。常野看来势凶猛,一跳闪开,冲出客厅逃走了。
司马大院外的北帮手下,听到院内动静,纷纷套上头套,拔出刀剑,到门前接应。此时常野已被追到大门边,顾不上开门,转身跑向一旁的围墙边,纵身跳了出去。
大头等人打开大门,大头抓一根顶门杠子,众人刚冲出去,就被一群蒙面北帮手下拦住,双方一阵混斗。这时,薄剑兰带一群人跑来增援。双方打在一起。剑兰、大头带人一直追到北帮会馆附近,北帮手下不见了。
这时,一个下人从街角黑暗中跑来,说:“刚才一群蒙面人进了北帮会馆!”
大头说:“冲进去!”众人吵吵嚷嚷,也要往里冲。江伯伸手拦住:“慢!先回去再说。”
一群人回到客厅,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司马弓的脸上也受了伤,血痕斑斑,胡子拉渣。他失神地看着东倒西歪的桌椅,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他似乎感到有人来了。慢慢回转头,却是柳鸣儿站在门口。
司马弓大吃一惊,忙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柳鸣儿看着混乱的客厅和司马弓脸上的伤痕,泪水止不住流下来。他手忙脚乱拉把椅子,拉柳鸣儿坐下。柳鸣儿哭道:“司马……大哥,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司马弓忙关切地问:“怎么,是不是小田螺又病啦?”
柳鸣儿终于下了决心:“司马大哥,我要说的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我不能再瞒着你了!”剑兰看了柳鸣儿一眼,柳鸣儿突然说:“常野是日本人!”
几人同时大吃一惊。
剑兰惊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柳鸣儿看看薄剑兰,欲言又止,随即呐呐道:“我也是……日本人,我们都欺骗了你!”说完她流出泪来。在场的人更是吃惊。呆呆地看住她。司马弓像不认识一样,看住柳鸣儿。突然司马弓气恼地问:“你刚才说,有重要的事要说,就是这事?”柳鸣儿害怕地点点头。
司马弓气愤地踢倒一把椅子,转身愤怒地大叫:“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柳鸣儿,我对你那么好,你……你怎么会是日本人!……”
剑兰察言观色,看柳鸣儿泪流满面,说:“司马先生,我看你还是冷静一点。柳鸣儿既然来告诉你这件事,就说明她不想再骗你,以前的事,也许另有隐情?”
司马弓终于冷静下来:“你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鸣儿失神地回忆道:“……我其实是常野的亲嫂子,常野的真名叫长野次郎,我的丈夫长野太郎,是常野的亲哥哥。他们兄弟俩,相差十岁,都出生在中国的大连。那里有很多日本人。他们一直在大连长大,我也是在大连嫁给长野太郎的。
长野太郎在大连学会了中医,后来一家人回国定居了。本来,我丈夫想用学来的中医技术为日本人治病的。但不久,他被发展成乐善堂的人,重又被派到中国来。
乐善堂以慈善机构的名义,在中国许多城市设立了分支机构,表面上为中国百姓治病,实际上是日本政府建立的一个间谍组织,搜集中国各方面的情报。
我丈夫被派到汉口。开始,他是想为日本政府服务的,但他又一直良心不安。他在中国长大,对中国很有感情,对中国普通百姓的贫穷、疾病、善良,他都见到的太多。他知道做这些事,都是危害中国的,他相信终有一天,日本政府会依靠这些情报,发动对中国的侵略战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当时我一直跟着他,他经常深深地自责,一夜一夜不能睡觉。最后他决定逃离乐善堂。有一天,我们全家以请假旅游的名义,离开了武汉。
当时小田螺刚刚一岁。但不久,乐善堂的人觉察到了我们的意图,一路派人寻找追杀。我们东躲西藏,从汉口到南京,从南京到上海,最后来到南昌,几乎马不停蹄,可追杀的阴影一直跟随着我们。
我丈夫终于决定自杀,他意识到他必须死。一方面,是因为逃不脱追杀,另一方面,他又为背叛日本政府而自责。自杀前,他告诉我,不要再回日本,让我带着小田螺,到中国一个偏僻的小镇隐居起来……我知道我无法去阻止他,他说只有这样,才能解脱自己,才能保住我们母子的性命……
我是眼睁睁看着他自杀的。寺庙的和尚帮我把他火化了。第二天,我就抱着小田螺,带上他的骨灰盒,偷偷离开了南昌……”
司马弓、薄剑兰像听一个离奇的故事,深深地入了迷。
薄剑兰起身找到一条毛巾,递给她。
柳鸣儿接过,擦擦泪水:“后来,我背着小田螺,到处逃荒要饭,一直往深山里走,最后来到景德镇。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这里民风淳厚,地方又偏僻,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本以为从此就没事了。我会裁剪缝衣,做一个绣娘,完全可以养活我们母子。可是两年后的一天,我去给人家送衣服。那天,我走到街上,一个二十多岁蓬首垢面的人,正蹲在墙角吞吃讨来的东西,十分饥饿的样子。他就是常野。
我从他身边经过,看他是个乞丐,已经走过去了,又走回来,从身上掏出一点钱,给了他。他接过钱,十分激动的样子,突然低声叫道:柳鸣儿!我们就这样相遇了。
常野是个狂热的中国瓷器收藏者,对瓷器很有研究。他也正想来中国。他先是到了汉口,从乐善堂那里,他打听到他哥哥长野太郎携家出逃,并且自杀在南昌的消息奇書网。就一路找到南昌。居然还找到那座寺庙,得知我们母子已经离开,不知去向。
这时候,他事实上已放弃了寻找我们母子的打算。他之所以继续留下来,是想做他自己的事。就是收藏瓷器。常野先是到了九江,又到了景德镇。他的想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是不想再仅仅做一个瓷器收藏者,九江、景德镇那么多精妙绝伦的瓷器,刺激了他的贪欲,他决定做一个瓷器制造者,他尤其疯狂地爱上了青花瓷。于是他决定在景德镇盗取中国民间的制瓷秘术,下决心把薄家和司马家的秘籍拿到手。”
司马弓点点头,揶揄道:“这么说,常野也不容易呀,吃了这么多苦!”
他转向柳鸣儿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这些计划的?”
柳鸣儿说:“他在景德镇意外碰到我,非常激动,那时他已身无分文,饥寒交迫。可当时他已有了自己的计划,跟我回家当晚,就告诉我了。他要我一定保密,不能暴露身份。我劝他回国去,但他不听,我们发生了争吵。他已经疯狂了,当晚不仅打了我,还把我……强暴了。他只在我那里住了大半夜,天不亮就离开了。后来,你收他做了徒弟,他偶尔还会偷偷来我这里,把我当成他泄欲的工具。我几次想告诉你真相,可我不敢。他威胁我说,只要我说出去,他不仅会杀我,还会杀了小田螺,我怕极了。记得有一次,我曾劝你不要轻信别人,尤其不要轻信身边的人,我只能说到那样了。可是你……没有在意……”
司马弓后悔而恼火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瞎了眼!”
剑兰忙拉住:“司马先生,你也别吃后悔药了,这是谁都不会想到的事,咱们两家都受骗了。”江伯又想了想说:“司马先生,你和柳鸣儿倒是要当心一点!常野没拿到司马秘籍,说不定会狗急跳墙,这几日没事不要出门!柳鸣儿今天来的事,千万不能走露一点风声,不然,柳鸣儿和小田螺就危险了!”
司马弓担心地对柳鸣儿说:“你干脆和小田螺搬到我家来住吧,以防万一!”
柳鸣儿摇摇头:“不要。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田螺还睡在家里,我得赶紧走了。”司马弓深情地:“柳鸣儿,千万小心啊!”柳鸣儿点点头,出了客厅。
书房里,何家墨正和溥仪的亲信秦建栋密谈着什么,当年丢失月盅的时候正好是秦建栋和李麟清俩人当值,所以这事只有他和李麟清知道。秦建栋早就对青花日月盅打有主意,自从听说景德镇有制瓷秘籍后,他就暗中派何家墨来到景德镇,想尽办法搞到秘籍。这次接到何家墨的密信后他就连夜赶来了。而何家墨呢也想借机亲近秦总管,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给自己谋个一官半职。
何家墨把眼前的情况汇报给了秦建栋后,秦建栋立刻表示:“老兄,我知道这件事很有难度,不过,看来我们得抓紧些。皇上最近情绪很不好,心事很重,不止一次和我提起青花日月盅。他也知道,要找回丢失的宝盅,实在太难,就想能拥有一对新的青花日月盅,否则觉得愧对祖宗。”说完他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银票:“这些银票在南昌就能兑换,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还要告诉你,皇上已经下了密令,谁能给他弄到青花日月盅,他有重赏。”
何家墨忙说:“我一定不辜负秦总管对我的信任。”
第二天何家墨就来到了薄家,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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