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镜远农研所,走廊里(日)
技术员和行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交谈。
行健:“我们村的稻田能不能养蟹?”
技术员:“不好说,水质太特殊了。”
行健:“怎么特殊?”
技术员:“就说水温吧,比其它稻田平均高出2到3摄氏度,温度不同,水中的有机成分,当然会发生变化。”
行健:“这种情况遇到过吗?”
技术员:“第一次,所以我才不敢肯定。”
行健:“要真不行,乡亲们不知道该多失望。”
技术员:“是啊,蟹苗都拉来了,原封不动再拉回去,心理确实不是滋味。”
行健:“真想不通,既然能长出那么好的黑香米,为什么就不能养蟹呢?”
技术员:“唉,那是两码事,咱也别庸人自扰了,待会儿检测结果一出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24、孔大远家里(日)
家中聚满了乡亲,孔大远坐在炕沿上抽着闷烟。
巧柔和母亲站在一边,担心地望着。
满囤规劝道:“我说村长,你不用上火,就算不能养蟹,咱再想别的法子呗。”
孔大远:“头发都快想白了,啥法子管用过?”
广顺插言:“咱们村怎么这么倒霉啊,难怪黑米的产量上不去,敢情毛病出在水上,干脆把水田填了算了。”
孔大远:“胡说,黑香米是老祖宗传下的宝贝,能毁咱手上?”
满囤瞪了广顺一眼:“是呀,那不是胡闹嘛,你以为水田是你们家门口的脏水沟,说填就填?”
广顺不满:“人家电视上演,外国连大海都能填成耕地,咱咋就不行?”
满囤:“土哪来,扒你家房子?”
广顺:“不是有山嘛。”
满囤:“山上全是石头,石头填到水塘里,还能长出粮食吗?”
孔大远打断:“好啦,你俩别抬杠了,无论养蟹能不能成,黑香米必须种到底。”
广顺:“谁爱种谁种,我回去就把水田改鱼塘,养鱼总比插秧省事儿吧。”
满囤:“你敢?县农业局有规定,咱村水田必须种黑米,赔钱也得种。”
广顺:“我就不种,他还能把我抓起来?”
满囤:“你这叫违反政策。”
广顺:“得了吧你,拿半块砖头,你吓唬谁呀?真以为我不懂政策,党中央开会总说,要保护农民利益,农民利益是啥?就是收入,让我赔钱,凭什么?”
孔大远:“广顺,水田不种黑香米绝对不行,你怕赔钱,种我家的旱地吧。”
广顺:“你家旱地只有一块,我的水田可是两块。”
满囤:“我家旱地也给你。”
广顺欣喜若狂:“屋里的老少爷们可都听见了,村长、副村长关心我的疾苦,我举双手感谢啊,咱们可一言为定啦。”
孔大远点头:“我们说话算话。”
广顺:“行,我这就去改承包协议。”说完兴冲冲地离去。
满囤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自私自利,什么东西!”
25、孔家院子里(日)
行健、技术员走入,迎面碰上兴冲冲出门的广顺。
广顺关心道:“水田可以养蟹吗?”
技术员:“出结果还得等两天。”
广顺笑:“我是不等了,你们慢慢忙活吧。”
行健:“干嘛这么高兴?”
广顺:“你叔是活雷锋,救我脱离苦海,我哪能不高兴,会见吧。”说完离去。
26、夏曼琳的办公室里(日)
夏曼琳站在窗前,向远处眺望。
敲门声,夏曼琳转身:“进来。”
门开,罗野走入,把一本设计精美的楼书递上:“董事长,盛景家园的楼书设计好了,请您过目。”
夏曼琳接过:“先放我这儿吧。”
罗野点头:“那我去做事了。”
夏曼琳:“有几句话,我想问你。”
“噢?”罗野有些意外。
夏曼琳轻描淡写道:“坐下说吧。”
罗野惴惴不安地落座。
夏曼琳:“你母亲的身体好些吗?”
罗野:“谢谢董事长关心,好多了。”
夏曼琳:“那个叫行健的,回去探望过吗?”
罗野摇头:“我妈不会原谅他的。”
夏曼琳:“为什么?”
罗野:“要不是受了他的刺激,我爸根本不可能这么早过世。”
夏曼琳:“听说,他是你父亲的前妻所生。”
罗野点头。
夏曼琳:“你见过他的生母吗?”
罗野摇头:“那个女人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夏曼琳意外:“那么早?”
罗野点头:“据说,她是被黑熊咬死的。”
夏曼琳:“人葬在哪里?”
罗野:“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可以打听到。”
夏曼琳掩饰道:“打听她做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去忙吧。”
罗野恭敬地起身,退出。
夏曼琳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27、罗野的办公室里(日)
罗野绷着脸走入,坐在沙发上的苏晓年起身。
罗野:“工作时间,跑这儿来干嘛?”
苏晓年:“有个最新消息,向您汇报。”
罗野坐在沙发上:“说吧。”
苏晓年:“行健回谢家塘了。”
罗野:“回去干吗?”
苏晓年:“他说动了黎总,准备在村里的稻田里养螃蟹呢。”
罗野:“他们的手伸得够长的。”
苏晓年:“说是帮着村里致富,想名垂千古呗。”
罗野:“这次你的消息倒是挺快。”
苏晓年:“那是,村里上赶着给我舔腚的人多了,要想让他们出丑,我只要在深圳遥控,那边的人就能把养蟹的事,搅黄。”
罗野:“嗳,你知道行健他妈埋在哪儿吗?”
苏晓年:“干嘛问这个?”
罗野:“是董事长想知道。”
苏晓年摇头:“不清楚,我可以让人打听。”
罗野怀疑:“你说董事长干嘛想知道这个?”
苏晓年:“不会想刨他家的祖坟吧?”
罗野百思不解地摇头:“真蹊跷。”
苏晓年自告奋勇:“刨了祖坟,行健说不定真会倒霉,如果去,算我一个,他现在也太狂了。”
28、谢家塘,稻田里(日)
在乡亲们的簇拥下,行健和技术员把蟹苗投入稻田。
笑逐颜开的满囤对孔大远道:“将来都长成大个的螃蟹,我看咱们谢家塘的谢字,应该改成螃蟹的蟹啦。”
孔大远:“这个想法不错,八爪将军要是真能帮乡亲们致富,当然该感谢它。”
满囤:“也要感谢你。”
孔大远不解:“谢我干啥,蟹苗是行健带回来的。”
满囤:“你当年不把行健从黑瞎子嘴里抢出来,咱村会有今天吗?”
29、罗野的住处(日)
朱碧娴虔诚地点燃一柱香,插在罗树奎遗像前的香炉里,嘴里念念有词。
门铃响,朱碧娴打开房门,夏曼琳的司机站在门外。
朱碧娴奇怪:“你找谁啊?”
司机:“您是朱碧娴女士吗?”
朱碧娴困惑地点头:“你是哪位?”
司机:“我是夏曼琳董事长的司机,她请您下去一趟。”
朱碧娴意外:“董事长在楼下?”
司机点头:“她在车里等您。”
朱碧娴受宠若惊:“哎呀,贵客临门啊,您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30、楼下,轿车里(日)
坐在车中的夏曼琳打开车门,朱碧娴探进头来:“夏董啊,难得来家里,请上楼吧。”
夏曼琳难得一笑:“我想请您出去坐坐,有空么?”
朱碧娴:“当然了,当然了,您打个电话就行,哪还用亲自来。”说着上车,挨着夏曼琳坐下。
夏曼琳:“一直想过来看您,这不今天才有时间。”
朱碧娴:“您那么忙,难得还想着我,哎呀,您的气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夏曼琳:“大概昨晚没睡好。”接着对司机吩咐道:“开车吧。”
司机点头,轿车驶离。
31、茶馆里(日)
环境幽雅、清静。
夏曼琳和朱碧娴闲适地坐在一起聊天。
朱碧娴担心道:“妙然还住在外面?”
夏曼琳点头。
朱碧娴:“别放在心上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
夏曼琳:“她太让我失望了。”
朱碧娴:“董事长,我冒昧地问一句,妙然真的是您的养女?”
夏曼琳点头。
朱碧娴:“那就不奇怪了,老话讲,要来的孩子,租来的地,早晚都是一场气。您的心太善了,这样的女儿,怎么可能跟您一条心啊?”
夏曼琳感慨:“唉,其实我们母女之间本来不错,就是那个行健的出现,才搅得一塌糊涂,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一夜之间,不复存在,真让人受不了。”
朱碧娴:“是啊,要怪就怪妙然没遇上好人,那个行健,把我们家也闹的是天翻地覆啊。”
夏曼琳:“他怎么能这样?”
朱碧娴:“谁不说啊,他十几岁就到我们家,我从来就没亏待过他,可他不照样恩将仇报吗?!”
夏曼琳:“听说他母亲死于意外。”
朱碧娴:“哪是意外,是报应,一个女人被黑熊咬死,跟遭雷劈有啥区别。”
夏曼琳:“罗野的爸爸去世后,行健没来看过你?”
朱碧娴:“他敢来么?我们老罗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夏曼琳:“怎么回事?”
朱碧娴:“行健根本就不是老罗的亲儿子。”
夏曼琳:“这怎么可能?”
朱碧娴:“我哪能跟你撒谎,行健是他妈在外面坏的野种!”
夏曼琳:“有证据吗?”
朱碧娴:“血都验了,能有假吗?”
夏曼琳:“那他会是谁的孩子?”
朱碧娴:“查不清楚了,他妈一死,死无对证。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野孩子一怀,就是两个,要不是死了一个,我家还得更倒霉!”
夏曼琳惊愕:“两个什么意思?”
朱碧娴:“还有个男孩子,跟行健是双胞胎,摔死在冰河里啦。”
夏曼琳的脸色变得惨白:“不会搞错吧?”
朱碧娴:“不可能,这些全是老罗跟我讲的。真想不到,那个年代,一个乡下女人,竟然这么不知廉耻。”
32、凯风集团入口处(日)
一辆轿车停下,行健、技术员从车上下。
迎候的工作人员上前:“回来啦。”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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