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每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哪里有表现出想和她离婚笄?
“那天你说你怀孕了我让你去复查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我是知道你性子急躁怕你弄错了到时候又要胡思乱想。可你不听,我也就顺你的意,为了让你安心隔天就去登记结婚。也主动提出要陪你去产检,你倒处处堤防我,知道没怀孕也瞒着不告诉我,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瘦了一圈,你要怪谁?”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本来强忍回去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在眼眶里打着转,犹如风吹过后波光粼粼的海面。纤细的身子也轻轻颤着,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就是因为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所以在得知自己没怀孕后害怕你提出离婚的要求才瞒着你。我怕你知道真相,每天提心吊胆,晚上也不敢睡……”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顾西辞反问她。
她咬咬唇,泪水滑下来:“我当然知道,你之前在日本误会我和卓大哥,都不愿意再看到我,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现在我没怀孕,你又不爱我,当然会这样想。”
她连着两个‘当然’让顾西辞啼笑皆非,也不再说什么,长臂探过去拽住她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她本来骨架纤细,这些天瘦下去就更显娇小,揽到怀里抱着也没什么重量。
他望着她,她还在掉眼泪,眼睫湿漉漉的上头还挂着一滴随时会坠落的泪珠,像清晨里沾着露珠的黑玫瑰,嘴唇也微微翕动,仿佛在忍耐着不哭出来,像个想哭又怕长辈训斥的孩子。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还真就像个孩子跟他拗上了,把脸扭过去就是不看他。
他也不气,反倒笑了,屈指轻弹她的额:“你也真是难伺候,说怀孕的是你,要瞒着我的也是你,现在我哄着你你还仗着我这些天宠着你使性子无法无天了。”
说到宠她眼泪掉得更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仗着他这些天的温柔恃宠而骄了,只是他越是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她就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就哭出声来,一开始是断断续续的抽噎,到最后索性趴在他肩上哭,真像个孩子一样。
顾西辞顿时有种怀里抱着的不是妻子而是女儿的错觉。
他以前哪曾这样耐心哄过谁,就算是最宠着的妹妹他哄几句她如果还无理取闹他也会心烦走人。
可现在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倒被她哭得心软了一角。
毕竟对他来说她也只是个半大孩子,从以为怀孕的惊喜到没有怀孕的失落,她提心吊胆了那么些天,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他轻拍她的肩无声安抚,她渐渐止住,可因为哭得太厉害还是偶尔会抽噎一下。
见她不哭了他才又开口:“以后遇到想不通的事不要再钻牛角尖想些有的没的,我说过的话你最好也记住,既然我说不会允许离婚你以后就不会从我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懂了么?”
藿岑橙闭上眼不吭声,他扳过她的脸,她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来瞪他,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既让他皱眉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看你,自己胡思乱想还觉得委屈了?”
这样温和的口吻,倒真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藿岑橙心头酸软,双臂勾住他颈项圈着,以额抵着他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才说:“谁让你那么狠心?你明知道我没怀孕每天那样煎熬还无动于衷,你就是故意的。”
“我若是真狠心现在就不会这样耐着性子哄你,我最讨厌不诚实的人,你三番两次撒谎骗我,我已经够容忍你。”
“……”
“我不拆穿只是希望你主动向我坦白,是你自己选择隐瞒,我也迁就你装作不知道。看你吃不香睡不好我打破十年没下过厨的记录亲自为你烧菜,你还不满意?”
“……”
“还是容博说的对,女人就是不能宠,一宠就蹬鼻子上脸。”他说着低头在她唇上惩罚似的轻咬了一口。
她吃痛轻呼,明明想瞪他,可嘴角却扬起来,心里头也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见她终于破涕为笑,顾西辞心想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把她微微推开一些说:“哭得像只小花猫,赶紧去洗把脸。”
藿岑橙白天去接顾西菡时难得化了妆,经过刚才那么一哭已经惨不忍睹,可若不是顾西辞提醒她自己都忘了,不由惊呼一声,立即从他身上站起来迅速跑了出去。
顾西辞轻舒口气,揉着额把视线移向桌面上的笔记本,透过漆黑的屏幕不经意看到里头反射出的自己,嘴角微扬的样子明显是在笑,不由楞了楞,但未及细想自己为什么明明觉得头痛却还笑得出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目光触及来电,他压下扬起的嘴角,神情恢复一贯的冷然,拿过手机接通。
“顾先生,我在查韩蕊住处的小区监控录像时查到有一个男人曾经三次出入过她的住处,这个男人叫齐劭东,二十二岁,在西区经营一家酒吧,十岁时父母双亡,他父亲齐伟忠去世前曾是a市市委秘书长,因涉嫌经济犯罪逃亡里昂途中死于空难,同年他母亲自杀身亡。还有他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姐姐叫齐心芯,虽然档案资料上记载她十七岁时车祸死亡,长相也和韩蕊完全判若两人,但我还是怀疑她就是韩蕊,因为姐弟俩的母亲姓韩,齐心芯和韩蕊名字又如此相似,当年那场车祸死亡很有可能是她假死后整容重生,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我还在调查中。”
顾西辞对齐伟忠这个名字并没有印象,而且十二年前他人在国外还没接手顾氏,对方又是政界高层,两人绝对不可能产生交集。
倒是父亲在打理顾氏时在黑白两道的名声如雷贯耳,势力所及范围宽广得吓人,权势倾天的同时结怨也多,若韩蕊真的是齐心芯,那么齐伟忠当年涉嫌经济犯罪一事就很有可能和父亲有关。
但真相到底如何,还要看齐心芯和韩蕊是不是同一个人。
“想办法接近齐劭东弄到可以和韩蕊做dna鉴定的毛发或其他东西,结果出来后立即告诉我。”
“好的,我马上去找齐劭东。”
“另外把卢海正找回来让他来见我。”
刚收线就见藿岑橙走进来,脸上弄花了的妆已经洗掉,恢复了如同婴儿般粉嫩的肌肤。
“你来得正好,我刚想起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他说。
藿岑橙重新坐到他腿上,她刚洗过脸,还残留淡淡的洗面奶香。
顾西辞攫住她下巴亲了一下,她有些脸热,问他:“什么事?”
“我说出来你先不要生气。”
她一楞:“到底什么事?”
“婚礼可能要延后筹办。”
“为什么?”她可是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披着婚纱和他在教堂宣誓属于彼此。
“我仔细想过了,婚礼一生只有一次,所以我想亲力亲为,但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筹备,又不希望你太辛苦,所以才决定延后,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反正你现在没怀孕,而结婚证我们也拿了,就没必要那么着急举行婚礼,免得仓促筹备影响婚礼质量到时你不满意又怨我。”
这番话是他在确定韩蕊是危险人物后就想好了的说辞,他不希望藿岑橙和韩蕊接触以免招来危险,又不能和她明说,所以才找了这样的借口。
藿岑橙起初还有些不高兴,但听他说得也有理,反正两人都已经登记结婚了,结婚证都在她手上,他又承诺不会和她离婚,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况且他都没气她瞒了他没怀孕那件事,现在她又怎么好意思因为他忙要延后婚礼而生气。
“那好吧,我听你的。”
顾西辞有些意外她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当她孩子一样表扬:“真乖,改天我陪你去西区吃火锅。”
说到吃藿岑橙想起来:“桃桃被你气得晚饭都没吃,我去给她热些饭菜送去。”
“去吧,刚好我也要做事不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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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顾西菡哭得昏昏欲睡时听见敲门声,猜想门外还是藿岑橙,她吸了吸鼻子,爬起来。
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端着托盘的藿岑橙。
“我还以为又会吃闭门羹呢。”藿岑橙打趣她刚才不给自己开门。
顾西菡没心思和她说笑,抚着额说:“你端走吧,我不想吃。”
藿岑橙当做没听见,越过她走进来把托盘放在床头矮柜上。
“你哥特意让我送来的,就怕你饿着,你就别跟他怄气了。”
一提到哥哥顾西菡就气:“我哪敢跟他怄气?我们家的事现在都是他说了算,我爸只顾着我妈,让他管着我,我做什么他都要管,就连我喜欢谁都要他认同,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说这样的气话,你哥也是为你好。”
“他现在是你丈夫你当然为他说好话。”
藿岑橙挑眉:“他是我丈夫,可你还是她亲妹妹呢,你们兄妹相处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再说了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么?亏我刚才还为你说话呢。”
顾西菡转头来看她:“你说什么了?”
“当然是说你和扑克君的事,我说你喜欢扑克君很久了,他现在才来反对你会很难过。”
“那他怎么说?”
她急切的口吻让藿岑橙失笑,指了指托盘上的饭菜说:“你把饭吃了我就告诉你。”
顾西菡无语。
藿岑橙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又把托盘推到她面前说:“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看在我特意为你下厨的份上你多少吃一些。”
她拿起筷子递到顾西菡手里,见她接过了才说:“你哥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会反对自然有他的理由。”
“他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嫌弃蒲师兄的家世背景没我们家好?”
藿岑橙失笑:“你上楼后我也这样说他,说没想到他居然也那么看重一个人的家世背景。结果听他解释我才知道我误会他了。”
顾西菡一愣:“误会他什么了?”
“他不是嫌弃扑克君的家世背景不好,而是特意查过蒲家,觉得蒲家太乱太复杂,你若和扑克君谈恋爱会很辛苦,所以才反对你为了他去罗马。”
顾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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