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打开的瞬间,藿岑橙立即低下头把脸埋入弓起的膝盖中,然后听到‘啪嗒’一声,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瞬间变得亮如白昼。
进来的两个男人正是将她绑来的绑匪,紫发的那个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因低着头而裸露出的那一截如瓷器般细致白皙的脖颈上,又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才‘啧’了声说:“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得罪齐哥了,这么年轻漂亮,要是被撕票了还真是可惜。”
紫发男人的同伴瞪他一眼:“在齐哥没来之前你可别打她什么主意,否则拿不到另外那一半钱那你一毛钱也别想从我这里分到。”
紫发男人摸了摸鼻头正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女声打断:“你们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不论多少都不成问题。”
两人俱是一震,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后齐齐望向开口的藿岑橙。
藿岑橙在听到这两日内的对话后迅速分析他们是因为钱才替人办事,既然如此,她或许可以用更多的钱收买这两人让他们放过自己。
因此她也懒得装昏迷了,抬起头来大大方方望着两人,脸上毫无惧色。
当然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清白暂时保住了不会被侵犯,否则以她现在双手被绑的处境,这两人若真要乱来,估计她就只能咬舌自尽了。
“原来她早就醒了。”紫发男人对同伴说,后者却盯着藿岑橙的蓝眼睛像是在发怔。
“我是早就醒了,也听到了你们刚才的对话,知道你们绑架我是为了钱,刚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不管你们要多少都不成问题,你们只管开口。”
她一副财大气粗的口吻让紫发男人嗤笑:“好大的口气,你当我们是傻瓜,你随便说说我们就会信?”
“是不是我随便说说你们查一查不就知道了?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顾西辞你们听说过吧?他是我老公,你说我有没有钱?”
“你说顾西辞是你老公?”紫发男人的同伴一脸狐疑。
“当然,老公是能随便认的吗?”
“可是顾西辞根本就没结婚,哪来的老婆?”
“我们才拿了结婚证不久还没举行婚礼向世人公布,你们当然不知道他结婚了。”藿岑橙说着缓缓站起来,双腿却因为气血受阻传来阵阵痹意,被绑在一起的双手也被过紧的绳子勒得发疼。
她想了想,改用讨好又可怜兮兮的口吻说:“两位大哥,我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行行好帮把我手上的绳子解了吧?实在是勒得太紧我怕我的手会废掉。如果你们帮我解了绳子我可以在支付给你们想要的金额后再额外给你们一大笔钱。”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一番后紫发男人的同伴说:“不管你是不是顾西辞的老婆我们都不可能放了你,你老老实实呆着等齐哥来,我们交了差拿钱走人,至于齐哥要怎么处置你我们不管。”
话落两人抬步要离开,藿岑橙按捺住焦灼的心急声说:“在你们绑架我的时候我已经拨通顾西辞的电话让他救我,你们既然知道他就应该知道他的手段,以他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你们,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是愿意现在将功补罪放了我还是想在被他找到后将你们挫骨扬灰?”
顾西辞在黑白两道上的狠绝是出了名的,丝毫不亚于他父亲,因此两人听藿岑橙这么一说同时停下来。
藿岑橙见状继续循循善诱:“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不但可以保证你们的人生安全,甚至还会遵守刚才的承诺给你们一大笔钱,我绝对不骗你们,可以对天起誓。”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动摇。
“两位大哥是聪明人,如果为了一笔小钱和我老公作对害自己没了命那可就太不划算了。我这么说绝对不是恐吓你们,在A市还没有人敢找顾西辞的麻烦。”
两人都蹙着眉一副纠结的表情,谁都没开口,藿岑橙为了争取时间劝服他们只好继续舌灿莲花:“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齐哥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或许是被我老公的人抓起来了?而你们继续傻傻在这里等无疑是坐以待毙,到时候绝对后悔莫及。”
紫发男人似乎是被说动了,警惕地又问了一句:“顾西辞真是你老公?”
“我刚才不是说了老公不会乱认吗?如果你们还是不信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私人电话,你们打过去我和他通话,看我有没有骗你们。”
紫发男人侧头去看同伴:“你说怎么办?”
后者上下仔细打量过藿岑橙,然后走过去。
藿岑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颗心提到喉咙口,直到他动手解她双手手腕上的绳子她的心才落回胸前,暗自深吸了口气拼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
“你最好是没有骗我们,如果被我们发现你鬼话连篇那你就惨了,我们会让你往后的每一天都过得惨不忍睹。”紫发男人放狠话威胁。
“两位大哥放心,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绳子解开,因为勒得紧,双手手腕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勒痕,有的地方甚至淤青得厉害,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们真的要放了她吗?”紫发男人有些不确定的问同伴。
而回应他的是外头传来的一阵车子驶近的声音。
藿岑橙脸色一变,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在好不容易劝服这两人终于愿意放过自己时,真正要绑架她的仇人就出现了吧?
紫发男人的脸色也变了,他快步走到门口去关了灯,然后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等借着月色看清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时,他立即又缩回来,压低声对同伴说:“糟了,是齐哥!”藿岑橙心口一跳,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得仿佛要闭过气去。
“快点把她的手重新绑起来!”紫发男人的同伴这时做了决定。
藿岑橙心一沉,在对方摸索着走过来时本能的一脚揣出去,没想到居然揣中了,对方哀嚎一声往后跌去。
紫发男人见状也扑过来,藿岑橙矮下身去闪避,这时门被推开,接着又是‘啪嗒’一声,室内灯光大亮,而一个戴着宽边遮阳帽的男人站在门口。
灯光一亮藿岑橙就无处藏身,被紫发男人拎小动物一样拎起来又重新将双手绑住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皱眉问:“怎么回事?”
装疯卖傻(一更)
紫发男人目光闪烁的看向同伴,迅速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解释,后者却因为被藿岑橙一脚堪堪踹中裤裆,疼得双手护着那处直不起腰来,不停呲牙裂齿的倒抽冷气。
男人瞥了眼藿岑橙,从鼻孔里甩出一个冷哼:“你们给她解了绑是不是想放了她?”
紫发男人脸色瞬变,一副惊恐的表情为自己辩解:“齐哥您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做。”
“那你们为什么给她松绑?”
紫发男人平时就口拙,现在一紧张更是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来敷衍,正心急如焚,就听藿岑橙说:“绳子是我自己蹭掉的,他们绑我的时候我故意双手握拳相互抵着留了些空间,没想到刚蹭掉他们就进来了……”她说着看向被自己踹了一脚的男人,“他就是发现我蹭掉了绳子想过来抓我才被我踹了一脚。檑”
叫齐哥的男人重新将实现落在藿岑橙身上,并朝她走过去。
藿岑橙警惕地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住墙退无可退,她才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冷静,扬着下巴强装一脸无畏的迎上男人毒蛇一样湿冷的目光。
这个男人从外表看明显比其他两个男人要年轻许多,光是长相就是一副坏人长相,长着一副浓眉却偏偏配了双细长的眼睛,而且鼻子是典型的鹰钩鼻,脸型也是瘦长,下巴尖尖,给人很阴险的感觉憨。
藿岑橙对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印象,也无法判断他到底是顾西辞的仇人还是父亲的,于是决定静观其变,他不开口她就装傻,反正他把她绑来总不会莫名其妙把她杀掉,应该是要用她来要挟顾西辞或者父亲,那就代表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他们是绑架你的人,你难道不恨他们?还是你和他们约定好了什么条件,现在是演戏给我看?”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藿岑橙判断出这个男人疑心很重,而且脑子也转得快,自己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察觉出是在撒谎。
幸亏她这几年看了不少小言,多少从那些没事卖卖萌顺便装疯卖傻的小白女主身上学到些皮毛,倒也信手拈来,立即装出一副天然呆傻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老师说做人要诚实,不能睁眼说瞎话,否则天打雷劈。”
男人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楞了楞。
紫发男人的同伴虽然很惊讶藿岑橙竟然会帮他们,但也配合她说:“齐哥,这丫头似乎脑子有点和正常人不一样,我刚进来的时候还听见她在唱歌呢,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天生脑子就有些不正常。”
男人盯着藿岑橙看了会,又哼了声才说:“你们最好别背着我玩什么花样,否则你们不但拿不到另外那一半钱,就连之前转到你们账户的那一半我也会收回来。”
紫发男人和他的同伴连连点头应声。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看藿岑橙,迟疑了下才先后走出去。
听到关门声,藿岑橙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祈祷她刚才帮了那两个男人,希望他们良心发现危急关头救她一命。
“你好像一点也不怕?难道真是傻子?”环胸而立的男人问她,并且又走近了一些,就站在离藿岑橙不到半米的地方。
藿岑橙警惕的望着他却不开口,一是怕自己多说多错,二是她还没弄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绑架她。
男人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忽地伸手过去,趁藿岑橙不备一下攫住她的下巴说:“真是漂亮,像你这种绝色,难怪顾西辞会一声不吭和你结婚。”
藿岑橙听他这么说才想起蒲嫣在打给她的那通电话里说过这个男人告诉她她和顾西辞结婚了,那么这个男人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这个消息的?
而他,应该是顾西辞的仇人吧?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又为什么要绑架你?”见她不吭声,男人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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