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目光紧紧盯视着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从口腔深处发出几个咬得狠狠的字:“别妄想!”
柏楚斯基的眼神顿时由贪婪变成了愤怒,他顺势给了卡伦重重的一掴,卡伦顿时感到脸上烈火灼烧般巨痛,头不由自主地偏向一边。
“我想干什么就于什么,自以为是的臭婊子!”
狄克在一旁对柏楚斯基加演的这一幕实在不感兴趣,借故先走掉了。
“正运最后一箱,我得去看一下。再见了,你们这对亲蜜的小情人。”
狄克走下指挥塔,向货仓方向走去,边走边和他的手下联络。
“各哨位报告情况。”
“南端很平静”,“东面没异常”,“北面正常”,“南翼没动静”。
“留心听着,这是最后一批,保持警惕,准备行动。如果他来了,我要活捉他。”
巴尔的摩港口被水渍浸泡的柏油路上,几只穿黑色长筒靴的脚从远处铿镪有力地走过来,溅起一片细小的水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块头的壮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双深邃的猎隼般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他的右手此刻正拿着一部手持电话,不知在和谁通话。
“我是约翰,替我接贝拿。”
贝拿正在资料室仔细查阅约翰和秋克的材料,近日来,他为他们二人伤透了脑筋。西厉的事迟迟没有结果,约翰和狄克互相攻击成为针锋相对的对手。贝拿也不敢肯定地支持某一方,他让狄克追捕约翰但必须活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没有想到约翰竟会主动打电话找他。他一边急匆匆地赶往办公 室一边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追查电话来源。”
约翰在电话另一端开始用贝拿所熟悉的沉稳而严肃的声音向他汇报。
“我有证据证明西厉公司在黑市出售武器。丹尼也参与了此事。”
“副国防部长丹尼?”
贝拿着实吃了一惊,但仔细一想,也不无可能。丹尼是国防部负责武器采办工作的副部长,他和西厉事件有染顺理成章。约翰的回答也是肯定的。
“是的,国防部副部长丹尼。狄克负责行动的具体实施,他是卧底。今晚他们进行交易,在巴尔的摩港57号码头,来捉我吧!”
约翰扔掉了手中的电话,大步向前走去,任由贝拿在另一端一遍又一遍地呼叫他的名宇。
57号码头,重重警卫,壁垒森严。一辆大货车经过周密而繁琐的盘查缓缓驶入门内,一名保安人员正要关闭铁门,一只手止住了他关门的动'奇/书/网…整。理'…提=。供'作,一个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
“嘿,小子,等一等,我有话跟你说。”
一头卷曲的黄毛,一脸络腮胡须,是尊尼!在他身后跟着表哥东尼,胖子米高和大个子比德。尊尼倚门而立,一副闲散慵懒的架式。
“这儿是禁区。”
“我知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你说什么?”
这个胖乎乎的保安员显然被眼前这几个不速之客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着尊尼莫名其妙的话,他感到非常费解。
“我们是129 工会的。”
表哥东尼在一旁替这名保安感到难受,他主动显示了身份。
“听说你们在装货,但没请工会的人,你说我说得对吗?”
保安依然搞不清他们的真正意图,但他已意识到这不是一些好对付的家伙。
“这儿有事,请派人来!”
“好的,别走开,我们马上前来”
一位似乎职位更高一些的保安从不远处带着他的一名手下匆忙赶来。
“出了什么事?”
不待那个胖保安答话,东尼主动开口。
“我来向你解释,不经工会工人装货,货不能运走,这是规矩。但现在我看不见有工会的人。”
“这是国家安全事务,马上离开!”
这名保安可不像胖保安那样懦弱,他不加思索地发布命令。尊尼当然也不示弱。
“这算是威胁吗?”
“绝对是的。”
保安从腰间提起枪,对准尊尼一行,打开了保险。
尊尼和保安无休无止地纠缠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早已趁乱越过铁门,从楼顶上向货仓逼近。
在楼顶上攀登行走对约翰来说如履平地,他像一只敏捷的黑猫在屋顶上迅速前行。由楼顶下到货仓需要借助墙壁拐‘角处粗大的管道。约翰把枪背在身后,双手抱住铁管,脚在下面寻找合适的落脚处。
两只白色的海鸟经过一天的奔波捕食之后,此刻已拖着疲乏的身躯进人了梦乡。
几年来,它们一直在这座楼的顶层檐下栖息,这里是它们最理想的遮风蔽雨的家园。
但今夜它们却没有想到一位不速之客会闯进它们的家。两只沉睡中的大鸟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撞了它们一下,它们做出本能的自卫反应,振翅高飞。
约翰也没有想到会惊飞一对海鸟,当他感到左脚有了可以着落的地方的同时,两只白色的海鸟发出惊恐的叫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两道白线。
两名巡逻的保安恰巧从下面经过,他们抬起头,只看见两只白色的身影,还未及弄清引发这事端的主谋,约翰已纵身跃下,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在下落的瞬间突然分成两枝,分别击中两名保安,他们像两根朽木颓然倒地,手中的枪徒然向空中发射了一排子弹。
虽然流星般划过夜空的子弹没有射中约翰,但清脆响亮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却传得很远,狄克听到了清晰的枪声。
“怎么有枪声?”
“货仓传出枪声!”
“外围向我报告,告诉我是否有人闯进来了,去看看,升起瞭望台。”
大门前,尊尼一行也听到了枪声,保安回过头去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尊尼趁机猛击他的下身,保安痛得弯下了腰,尊尼夺下了他的枪。小米高不知何时从背后抽出一把长柄铁钳对着胖保安的头就是一击,他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另一名保安当然也难逃厄运。尊尼捡起他们的枪将自己武装起来。东尼把一只烟蒂扔在胖 保安的脸上,发泄似地说了一句:“谁也不能欺骗工会!”
穿行在钢筋铁臂之间的约翰突然听到两声熟悉的口哨声,是尊尼在向他打招呼,约翰示意他盯住瞭望塔,自己潜入货仓。约翰来到货仓的窗户旁,里面很安静,装运工作似乎已告一段落。环顾左右,无人监视,约翰举起长枪敲碎了一块玻璃,用枪托沿窗边划了一个正方形,扫除了残存的碎玻璃。拉开转动式玻璃窗,约翰魁梧的身躯猫一样敏捷地悄悄钻进货仓。
远处高高耸立的瞭望塔上,一名警卫正紧张地操作着这种新型电磁脉冲激光枪。
他眯起一只眼睛,另一只紧紧贴在瞄准镜后,唯恐离远一点儿就会看不清目标。
绿色的瞄准镜后,一个个集装箱,一堆堆散乱的钢筋铁架在他的视线中—一掠过。突然,分析仪显示出西南角有人走动,调整距离,追踪目标,清晰的骨胳、头颅,只是体积小了点儿。原来是一只误闯入仓库的野猫,虚惊一场。约翰在货仓里穿来穿去,寻找那种神秘的武器。突然一个绿色的光斑照在他身上。
“找到了,他在货仓里,30码外。”
“杀了他!”
约翰在发现光斑的同时向后一闪身,一道绿色的闪电已经随之而至,约翰侧前方的一片钢板被拦腰击断,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断裂声。约翰手持长枪,向前狂奔,无数照明弹般刺眼的白色光束在约翰身后纵横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立体交叉网,被枪束击碎的铁架在约翰周围散乱地飞扬,头顶全是乱哄哄击打铁片声。宽敞的货仓像 一艘在暴风雨中挣扎颠簸的大船,地板在约翰脚下摇晃、下沉、融解,他在货仓内不辨方向地向前奔跑,而射击者则悠然地改变了方式,光束不再紧随其后,而是在他奔跑的前方划开了缺口。突然,一座高大的铁架被射中腰部,崩断的铁条劈头倒了下来。约翰奔跑的速度太快来不及收住脚,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铁山,呼啸着向他身上压下来。“哗”随着最后一声巨响,铁山将约翰完全淹没。瞭望塔上的枪手停止了射击,喧嚣的货仓复归平静,只有熊熊燃烧的大火记录着刚才那段颠沛恐怖的历史。
“他烧焦了,是蟑螂也给烧死了。”
瞭望塔上的枪手得意地向狄克邀功。
“真厉害,我们杀了他了。”
狄克此时也备感兴奋,清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但狄克毕竟久经沙场,在没有发现对手的尸体、验明正身之前,一切结论还都为时过早,他没有忘记派人去核实情况。
“莱斯,贝尔曼,你们进去看看,带给我好消息。”
莱斯和贝尔曼领命前往货仓。
货仓内,一堆断壁残垣、残肢断体中,如果你仔细寻找,能看到一张脸色和周围的铁架没有二色的铁青色的脸庞,从额头上流淌下一条深红的血流,他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儿。从这张脸上,已辨认不出是活人还是死尸。
约翰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仍然是一片刺眼而眩目的白光,渐渐适应了环境,他看清了压在身上的沉重的铁架。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噩梦,约翰的思想在慢慢恢复,疼痛的感觉也随之苏醒了。他感到腿部钻心的剧痛,低下头去寻找,一根尖利的钢筋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扎人他的大腿中。剑尖从大腿正面插入,穿透整条血肉相连的腿部,从背面穿出。约翰努力坐直身体;想把它从腿中拔出来。刚刚握住顶端,一阵令人眩晕的疼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感觉。就在此时,他听见货仓的门响了,两个持枪的杀手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约翰从铁架下拔出枪准备应战,拉枪栓,该死的长枪却毫无反应,约翰用手掌猛击制动依然无济于事,倒塌的铁架压坏了这杆娇嫩的枪,两名杀手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约翰逼近,走在前面的那个离铁架不过两三米远了。约翰急中生智,用尽上身的力气将枪扔了出去。被叫作莱斯的特工被枪落地的声音吸引了过去,他从地上 捡起枪,想检查一下它是否还能用。就在他举枪的一刹那,一个绿色的光斑晃在他的脸上,莱斯惊恐地叫了一声“不”!但为时已晚,一道凄厉的绿光以狙击约翰同样的速度击中了他的胸部,巨大的气流将他推向背面的墙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