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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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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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好半天,极力撺掇曹亮利用这个机会狠狠敲诈一下制片方,尽最大努力,为辛波争取最大的权益。沈莹丽的精明和狡狯着实让曹亮暗暗吃惊。她告诉曹亮,投资方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无路可退了。曹亮作为辛波的代言人,只要开口提出任何要求,投资方都只能是无条件的接受。除了辛波与制片方签订的协议之内的各项条款,还得提出一系列的额外要求。现在看来,辛波起码也得一个月以后才能恢复健康。即便是恢复了,也未必就能继续排戏。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可做了。总之,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辛波自己手里,就看怎么要价了。沈莹丽离开以后,已是深夜十二点过了。曹亮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毫无头绪。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沈莹丽和辛波的关系十分暧昧,极有可能早已勾搭成奸。如果真是如此,那辛波就等于给蒋运明戴了一顶过期的“绿帽”。这是个很难鉴别的是非曲直概念。现如今的人们在性行为上已经变得相当随意和轻率了,性交这个曾经被国人视为最神秘、最避讳、最难以启齿的行为,成了大家日常生活最不神秘、最不避讳和最津津乐道的一种时尚。被定为万恶之首的“淫”成了人际交往不可没有的重要手段和渠道。嫖客和妓女、新郎和新娘、丈夫和贤妻、上级和下级、老板和雇员、穷人与富人、警察与罪犯、官员与百姓、主顾与客户、同事与同事、同学与同学、长辈与晚辈、朋友和朋友、情人与情人等等所有构成这个社会架构的基本因素,无不充斥着乌烟瘴气的“淫”雾。据说中国人的性开放意识已经远远超过了许多西方发达国家的国民。曾经被视为社会道德观念堕落的笑贫不笑娼的腐朽意识变成了人们最现实的认同。富贵不淫、贫贱不移的做人准则成了大家嗤之以鼻的无稽之谈。曹亮想起了时下一段很流行的概述男女人生的顺口溜:为×生,为×死,为×奋斗一辈子;吃×亏,上×当,最后死在×身上……

渐渐地,曹亮进入了梦乡。他竟是梦见了自己和叶远远终有了一番云雨之欢……叶远远柔软的肉体在他的怀中像鳗鱼般地扭动滑移,万种风情地把他带到了那种久违了的十分欣悦和癫狂的状态。

负责南方这家电厂设备更换的最关键人物是一位典型的南方男子。此人姓彭,与秘书长有着极其复杂和厚重的交情。叶远远的登门造访受到了彭总的热情接待和关照。叶远远和彭总的谈判顺利得连她自己都很吃惊。彭总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这单生意是秘书长再三关照过的,他姓彭的就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遵旨照办。当然、当然,这是开玩笑。和彭总的首次见面会谈不足两个小时。会谈结束以后,彭总亲自驾车将叶远远送到了当地一家最豪华的超五星级酒店下榻。费用则由彭总负担。登记完入住手续以后,彭总就跟叶远远在大堂话别了。他告诉叶远远,晚饭的时候,他会开车再来接她,一起出席有关人士专门为叶总举办的欢迎宴会。届时秘书长将亲自出席。

《哥们儿》第八章(7)

这是一套极其奢侈华丽的套房,全部装饰完全是欧洲皇室的风格。足有一百十平米的主卧室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镀金席梦思床,即便有七八个成人同床异梦也是绰绰有余的。床上方的天花板和四周的墙壁都镶有巨大洁净的镜面,整个环境在辉煌灯光的映照下显得万般富贵而又放浪骄淫。卧室内有一间宽大的全封闭式的透明整体浴室。浴室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间微型吧台,吧台的玻璃不锈钢柜上摆放着好几种昂贵的洋酒和几只水晶玻璃酒杯。浴室中央是一座乳白色的冲浪浴缸……尽管叶远远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女人,但如此豪华、张扬,且透着强烈暗示和诱惑的环境叶远远还是第一次见到。此时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除了这个神话般的世界还有一片模糊不清的悠悠往事。她觉得自己的神魂有些不定了,一种很难描述的心境正在慢慢地扩散开来,一股强烈的欲望也在不知不觉中升腾起来。她像一个梦游者在屋子里缓慢而又恍惚地转悠着,似是而非地观赏着这里的一切。她突然有了一个很幼稚又很新奇的念头,这里都住过些什么样的人,他们在这里都做过些什么?男人和女人一旦进入了这里,恐怕就只能剩下原始的冲动和行为了。一阵便意袭来,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搜寻着能供排泄的盥洗室。封闭浴室里的那尊犹如单人沙发般大小的乳白色坐便器跃入了她的眼帘。她慢慢接近浴室,试探着推开了浴室的玻璃门。正当她准备进入的时候,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发现坐便器旁边的座机电话闪烁着柔和的红色星光……

电话是秘书长打来的。秘书长先是称呼她“远远”,几句寒暄过后,就管她叫“宝贝儿”了。

叶远远的呼吸和心律在秘书长一口一个宝贝儿声中,渐渐急促了。

……宝贝儿,我想死你了……宝贝儿,你先休息、休息……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就踏踏实实呆两天,等着签协议吧……宝贝儿,想我吗?……

叶远远一边和秘书长通着话,一边悄然褪下了自己的衣裤,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坐便器上,等到和秘书长通完电话以后,一股蓄积的尿液带着她的体温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她的身体。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顿时陷入了茫然的状态。她想,也许自己真的是那种很下贱、很无耻的女人。不久前在北京那一幕幕令她刻骨铭心的性虐待游戏又清晰地闪现在她的记忆中。她想不起是哪位睿智的先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上帝是女人和男人在寂寞和绝望时捏造的谵语和谎言;女人和男人却是上帝在无奈和失望时念下的咒语和铭言。那么究竟是先有上帝,还是先有男女,这就比较复杂了。西方的上帝就是中国人的老天爷,称呼不一样,概念却是一致的。就在她坐在马桶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铃响了,电话是曹亮从青岛打来的。辛波遭遇意外多少让她有些担忧和不安,至少她视他是朋友。她委婉地告诉曹亮,目前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就等双方签订协议了。曹亮支支吾吾地说,关于这笔生意的利润分配问题,他还没来得及跟蒋运明通气。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大家心平气和地谈开了好。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尽管他跟蒋运明是多年哥们儿是发小朋友,但他本人完全认同叶远远提出的一系列相关原则。等他帮着辛波把有些事情处理完以后就赶回北京。另外,半个小时以前,老熊头儿给他打来电话,好像甘总那边出了一点问题,工程进度恐怕要延缓。详细的情况只能也等他回北京以后再说了。

深夜十二点后,彭总驾车将醉醺醺的秘书长和叶远远送回了酒店。一进客房,秘书长便一把搂住了叶远远,三下五除二将其扒了个精光。醉酒后的秘书长精力十分旺盛,把叶远远折腾得死去活来。他跟她根本就不是在做爱,完全像一场公兽母禽间的搏斗。最后,秘书长像头咽气的死猪,从叶远远的身体上滚了下来,瘫软睡死了过去。

筋疲力尽的叶远远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踉踉跄跄地进到浴室,草草地把自己洗了一遍,随即躺在了床上。身边秘书长发出的震耳欲聋的鼾声,像来自地狱的魔鬼的咆哮,把她的灵魂拽出了躯壳,拖入了无底的深渊。

《哥们儿》第八章(8)

……

三天以后,叶远远同彭总签订了协议。一百万的订金也随即打入了公司的账户。叶远远临走的那天,秘书长没有露面,是彭总开车送她到的机场。

叶远远回到北京以后,立即将南方之行的结果通报了曹亮和蒋运明。

姚凯受剧组的邀请赶到了拍摄地,对剧本进行临时性紧急修改。作为辛波的临时代言人,曹亮与剧组的谈判也正在针锋相对地进行着。曹亮现在无暇顾及公司的任何事务,而是全心全意地为辛波争取最大限度的权益。辛波的伤势恢复得奇快,脑袋上的纱布日益减少,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辛波受伤的消息封锁得很好。这在当今的娱乐行业动辄就遭媒体恶炒怪叫的现象中是极为罕见的。

由于同剧组和资方的谈判陷入了僵局,三个星期以后,曹亮陪同辛波回到了北京,住进了中日友好医院。与此同时,辛雅的出国签证也已经拿到了。父亲意外受伤的消息令辛雅极度悲伤和焦虑,她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陪着父亲。然而过去父女之间那种亲密无间、和谐默契、相濡以沫的天伦情趣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驱散的尴尬和沉闷。他们彼此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几乎是即将断裂的亲情纽带,极力掩盖各自内心的酸楚和无奈。曹欣欣的频频出现,成了缓和辛波父女之间危机的天然屏障。一时间,曹欣欣和辛雅几乎形影不离,她们终日结伴出入辛波的病房,俨然一对同胞姐妹。医生、护士常常跟辛波开玩笑,说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两个女儿天天陪着你。对此辛波只能报以尽量掩饰内心苦衷的微笑。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曹欣欣越来越火辣、放肆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令他惶惶不安的危情。他几乎把所有可能的结局都想到了。但他却不能有任何的表露和作为。他渐渐地意识到,虽说曹欣欣比女儿辛雅还小一岁,然而曹欣欣的城府却比女儿深沉得多。联想起曹欣欣的一系列所作所为,辛波竟然感到十分的茫然无措,甚至是惶恐。

这天下午,曹欣欣独自出现在辛波的病房。怎么就你一人儿啊?辛波没有掩饰自己的诧异。她告诉辛波,辛雅回爷爷、奶奶家取东西去了,随后就到。这是辛波第一次单独和曹欣欣面对面相处在一起。他在曹欣欣那双闪烁着异样光芒的大眼直视下极力维持着自己做长辈适度的尊严和应有风度。毕竟活了四十多年,他在不知不觉中扮演了一个非自我的角色。此时,他的头脑十分清醒。他很清楚,如果眼前的这个姑娘不是曹欣欣,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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