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突然道:“喂!我问你……临清州的人只认识黄铁崖,没有人知道吕长安,咱们怎么去找呢?”
欲寻名医,先访药铺,凡是医生总是要买药的,这道理你懂了吧?纪晓岚看着小月,小月领会地点着头。纪晓岚的神情忽然轻松了起来。
“小月!谈完了正事,咱们再来谈点风花雪月之事……古有苏小妹者,文才敏捷,炯娜多姿……”纪晓岚突然来了兴致,高兴地说。
“纪老先生!坐了好几天车,我想您也有点累了,风花雪月的事改天再谈,您还是早点去歇着吧!”小月打了个哈欠,起身送客。
纪晓岚很失望地看了看小月,见小月是真困了,转身向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以后不准你叫我纪老先生。”
小月哄着他道:“好!好!我以后不叫,您年纪不小了,要多保养身体,早点睡,不准胡来,不准偷喝酒……晚上好生安较。”
小月哄着纪晓岚把他推出了房门外。
纪晓岚离开小月房间后,也感觉有些累了,打着哈欠,持着烟袋回到自己房中,一推门,只见房中灯火明亮,桌上已摆了碗筷和酒菜,还有一个女人坐在床沿上。
纪晓岚心中欢喜,说“如意姑娘吗?你真是善解人意……”
纪晓岚说着向桌前走去,而坐在床上的如意没有反应,像是木头一样。纪晓岚刚要叫,只见蒙了面纱的四姑娘从布慢之后走了出来。她一身劲装,背挂宝剑,目光中露出杀气。她被我点了穴道,已经睡着了。
纪晓岚从来没见到这个女人,讶异地问:“你是什么人?”
四姑娘并不直接回答,她盯着纪晓岚说:“你想喝酒对不对?来!我来陪你喝几杯。”四姑娘说着走到酒桌坐下,纪晓岚见来者不善,边想着对策,边谨慎地跟了过去,两人在桌前坐下。
四姑娘酪两杯酒,举起一杯说:“素闻纪先生文采风流,天下第一。来!小女子敬你一杯。”
四姑娘举杯干杯,纪晓岚也毫不犹疑地干了一杯。纪晓岚有点迷惑地问:“姑娘!你认识我?”
四姑娘说:“识与不识,有何重要?今夜冒昧来访,只想陪你喝几杯酒,和几句诗。”
纪晓岚见姑娘不肯正面示人,心里更为奇怪,努力想着此人是个什么来头,脸上却微笑着吟出一句诗:“眼前有酒即同饮,相识未识天涯人。”
四姑娘和道:“昨日天涯已成梦,寻欢难舍旧主情。”
纪晓岚听出这姑娘的诗句很大气,忽然生出了惜才之情,立即用欣赏的口气赞道:“好!再来一段……姑娘先请。”
四姑娘吟出一句:“情到深处飘如絮,雁在归时伴偶行。”
纪晓岚笑了,惊喜地道:“灯下把酒同一醉,明朝又是天涯人……如若在下猜得不错,四姑娘!把面纱摘下来吧!”
四姑娘摘下面纱,露出了秀丽的脸孔,说:“纪先生果然非同凡人,小妹佩服,再敬您一杯。”
两人对饮,正要放下杯子,小月突然出现在纪晓岚的房中,一见此景,小月生气地叫了起来:“好啊!纪晓岚!我刚刚才叫你早点睡,别喝酒,少胡来,一转眼你就花样百出。”突然间小月发现床上还坐了一个如意,指着纪晓岚说:“啊?这里还有一个?你实在太不像话了。”
纪晓岚上前解释:“小月!不要误会,一切都是巧合,我和四姑娘……”
说着指着背后回头一看,已不见四姑娘踪影,只见窗户犹在轻轻摇动。
人从窗户溜走啦!小月生气地瞪着纪晓岚说:“你风流多情,我管不着你……可是……总得顾一下自己的身份,还有我的面子嘛!这、这、这—…·这成什么体统?”说着指指如意道。
纪晓岚这才想起了如意被四姑娘点了穴道,他请小月帮着解开穴道。小月赌气的一甩手说:“我才不管你呢?你自己看着办好了!”小月说着,转身快速出屋,“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纪晓岚看着僵直如死人的如意,一点武功不会的他面对此情,毫无办法,他苦笑着直给如意作揖,心中暗自叫苦,真搞不懂这是艳遇?还是横祸?
临清州乃南北大运河中间的一大码头,来往客商云集之地,一大早的大街上,赶早市的摊贩们,便已经吃喝叫卖,使沉睡了一夜的闹市一下子苏醒过来。晨雾还没散开,德和堂的小伙计也刚刚下了门板,正准备开店门时,福康安与四姑娘率领四名随从,穿过早市,一直走到德和堂门前。小伙计见来人气势凶凶,吓得窜进店中,不知要出什么大事。福康安让随从守在外面,自己偕四姑娘步入德和堂大门。
福康安与四姑娘大摇大摆走进德和堂的大厅。伙计早已叫出了何掌柜,何掌柜整理着衣装,匆匆迎上,慌忙行礼。何掌柜一鞠躬,道:“福大人!里面请。”
何掌柜领着福康安、四姑娘行向内室。早已坐在柜内的香草,目光忧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何掌柜引着福康安与四姑娘进入内厅,没等何掌柜让,福康安已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四姑娘随着他坐在一侧。何掌柜急忙喊人上茶,福康安一摆手说不用,他最关心的是药炼得怎么样了?
何掌柜说:“禀福大人!昨晚又出了一炉,还是不理想。”
福康安一拍桌子,道:“还是不理想?你们太令人失望了,我再给黄炳堂三天时间,若还是炼不出来,我只有把黄炳堂关起来,治他办事不力之罪。”
内厅边上,还有一密室,此时瞎了眼睛的黄铁崖正在凝神倾听着外面的谈话。
内厅里何掌柜满面愁恐地回应福康安,说:“黄炳堂已经把自己关在炼丹房里几十天没有出门了。大人!仙药难寻呀!如是那么好炼,那每一个人不都长生不老了吗?”
福康安不耐烦地说:“我不管这么多。只要有长生不老的药方,药品齐全,为什么炼不出药来?反正炼不出来,我拿黄炳堂是问。”
何掌柜急切地说:“恳请大人多宽限几天时间,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不行!绝不能再宽延,你们看着办好了。”福康安说罢和四姑娘站了起来,不再理会何掌柜,大步走出了内厅。
何掌柜送走了来客,心事重重地回到内厅,满脸愁苦地发着愣。这时,他突然听到密室中黄铁崖的轻声呼叫:“师弟!师弟!”
何掌柜紧张地往厅外看了一眼,关上门转入密室中。
黄铁崖满脸焦虑之色地问:“什么长生不老的仙药呀?你们真是糊涂,世间哪有这种药?”
何掌柜叹了口气说:“唉!说来话长!炳堂这孩子个性和你一样,炼药成痴,那天福大人拿来一张药方,还有南海进贡的珍珠,说能炼成长生不老之药,炳堂不知天高地厚,竟答应下来了!我想阻止也没有用。”
黄铁崖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已经知道了官府的厉害,也知道像福大人这样的人是得罪不起的,他急得直跺脚,说:“谁说的珍珠能炼长生不老的药?真是一派胡言。要赶紧想办法,不然就惹祸上门了……”
德和堂大门外的街道上,纪晓岚和小月在早市的人群中闲逛,只见福康安和四姑娘从德和堂的方向,率领随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群众百姓纷纷让路。纪晓岚和小月赶紧转身躲入百姓群中,直等到福康安等人穿过了街道。
小月和纪晓岚同时发现了德和堂,小月对纪晓岚说:“你看!那边有家大药铺。”
两人一对眼色,朝德和堂走去。
药店柜台内,香草正在低头理药,见纪晓岚和小月走了进来。香草以为来了主雇,问:“先生!买药吗?”纪晓岚和善地说:“我们不买药,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香草问是谁, 纪昀说是一位叫吕长安的名医。 香草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我问我爹看看,他可能知道。”
香草说着,见何掌柜从内屋走了出来,问:“爹!您认不认识一位叫吕长安的名医?”
何掌柜仔细看了纪晓岚和小月几眼, 警惕起来, 表面上却显得很自然地说:“吕长安?不认识!不认识!”说着走到香草身后,对她说:“香草!这里没你的事了,到后面去帮忙吧!”
香草看了爹一眼答应着,走向内屋。
纪晓岚面带微笑,若有所思。从何掌柜那过份矜持的表情上,纪晓岚仿佛感觉着这里面有一些问题,但一时又不敢断定何掌柜就一定是个知情者。
何掌柜掩饰着不敢正视纪昀目光,问:“两位客官!想配什么药?小老儿来替你们配。”
小月上前道:“掌柜的!我们不是来配药的,请您帮帮忙,我们还想打听一个人。”
何掌柜看了一眼小月说:“你说吧!只要小老儿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小月问:“临清州神医黄铁崖,您不会不认识吧?”
何掌柜的神情一震,但很快平静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黄铁崖!当然认识……但是他经常出门,已经好几年没见踪影了。”
小月又问:“那他的儿子黄炳堂目前在不在家?”
何掌柜说:“这就不太清楚了,……两位客官,对不起!小老儿年老体衰,已经有点累了,两位若是不配药,请改天再来聊吧!”
小月有点急了,走近一步说:“掌柜的!你……”
纪昀拉了小月一把,对何掌柜笑了笑说:“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多打扰,掌柜的请多休息,改日再来拜访。”
纪晓岚拉着小月向何掌柜点点头,转身出德和堂。
何掌柜在柜台里说:“慢走!慢走!小老儿不送了。”
一出德和堂,小月就对纪晓岚小声说:你明知道这掌柜的说话不老实,为什么急着走呢?
纪晓岚推她快走,说:“不要打草惊蛇,咱们回客栈再说。”
何掌柜悄悄走到门口,站在门边,目送纪晓岚二人远离后,立即关上了门,刚一转身,只见香草扶着黄铁崖,已站在堂中。何掌柜焦急地说:“师哥!找你的人已经上门了。”
黄铁崖已经从侧室里听到了纪晓岚的声音,他说:“这个人是谁你们知道吗?满朝文武,嗜爱大烟袋的只有他一个人。”
香草问:“黄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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