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精、广益、复旦中学读书,均因反对学校当局倒行逆施而罢读。1944年入复旦大学,即与中共中央南方局青年组建立联系,参加党领导的《中国学生导报》社的工作,积极投入坚持抗战、争取民主的学生运动,一直到1947年6月。在此期间,他为反对国民党诱骗大学生参加反动军队,为反对特务屠杀重庆电力工人和昆明学生,不畏艰险,奔走呼号。他为到解放区去的战友资助费用并做动员和组织工作。1945年7月,他响应党关于革命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回到家乡,动员母亲金永华捐资兴学。先后创办莲华小学、莲华中学,接办志达中学,作为革命活动的据点。1947年冬,他与其母遵照党组织的决定,陆续变卖田产1480余石,并在重庆开设南华企业公司,以此为掩护,为川东地下党提供大量活动经费。在党的领导下,王朴同志不辞艰辛,积极工作,为发展、壮大党的组织,开展革命活动,培养人才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当白色恐怖严重时,他临危不惧,掩护其他同志撤走,自己则坚守岗位。被捕后,敌人施酷刑 、饵高官,威逼利诱,他大义凛然,坚贞不屈,保护了组织的安全。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昂首挺胸,高呼口号,从容就义,充分显示了共产党人的英雄气慨。
王朴烈士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他以振兴中华、解放全人类为已任,一经认识革命真理,就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他坚持学习,坚持革命斗争,无私地为人民的利益献出了自己的一切。他不愧为共产主义的英勇战士,不愧为我们学习的楷模。他的光辉形象将永远鼓舞我们前进。
王朴烈士永垂不朽!
江北县人民政府
1986年5月立
王朴,是在数百位“红岩”革命烈士名单中闪烁着异常光芒的一名共产党员,当年担任西南行政领导的邓小平同志都亲自向其亲属勖勉“化悲恸为力量”,知其有监狱“三条遗言”的响当当的革命烈士,而与王朴在监狱审讯中屡次较手的大刽子手徐远举则佩服“他是白公馆‘政治犯’中的杰出人物”。
王朴,你像闪电,
把春雷带到了嘉陵江畔;
你像流星,
划破了山城漆黑的天。
闪电哪能比你勇敢,
流星也只闪耀在一瞬间,
而你,你却用鲜血,
写出了万代传诵的诗篇……
同志们这样赞美王朴。其实,在《红岩》小说里,由于当时创作上受一些传统的创作模式和那个时代难免的一些“左”的思想影响,对王朴这样出身剥削阶级的知识分子共产党人的形象,相对被排斥在共产党群体形象之外。从小与王朴一起上中学、大学到一起参加革命的吴子见同志曾这样评价过王朴:他出身豪门,却对革命真理和共产主义事业怀有特别崇高的追求,并怀有深厚的感情。他短短的一生,又平凡,又不平凡。他朴质而不浮夸,谦虚而不自满,老老实实地求真理,干革命,诚诚恳恳地把自己的一份力量汇集到革命的洪流里去,完全是一个普通革命者的面目;然而他从爱国主义走向马克思主义,立定志向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奋斗,直到贡献自己的生命,又说明了他的不平凡处。他的生活、思想、作风和牺牲精神,都在我们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另一位中学同学、老革命同志陈必智这样回忆自己的战友:
那时王朴叫王岳。他同王朴私交也好,我们又都是江北同乡人。经常在一起审时论世,说古道今,也算是“谈得拢”的知友。也许是王岳同学的那副眼镜和留了个中分头的缘故,我总觉得他是一个生活简朴,少年老成的忠厚长者,讲起话来,慢条斯理,极富幽默感而又言简意赅,令人信服和乐于接受。他对时事的理解和对待生活的态度,在我的身心上都起了引导和启蒙的作用。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华民族处在灾难深重、危机四伏的抗日战争时期,身处大后方的知识青年,大多是在向往光明、渴求进步,但一时又下不了决心,整天处在矛盾的心情下度日子,生活中多有苦恼。我和其他同学一样,有时候喜欢把这些复杂的甚至是消极的心情写成短文,在壁报或报刊上发表。对当时这种颇为盛行的空话连篇,只喊口号,不讲实际的文章,王朴是看不大起的。他经常半开玩笔半认真地向我说:“别学那种光在嘴上吼‘赴敌’啦!‘让我走’啦……的文风,谁拉住他们哪?能上前线当然好,在学校读书就不算爱国啦?‘五四运动’、‘一二·九运动’和‘打枪坝事件’不都是学生搞起来的。学生嘛,只要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要干的爱国活动多的是……”他的话对我触动很大。当时我们念的是复旦中学,在重庆化龙桥的红岩咀旁,虎头岩下,师生中的政治情况是相当复杂的。在地下党和进步师生的影响下,进步同学和中间状态的同学先后组织了全校性的“复活歌咏队”、“复活剧社”等文艺团体,还正式演出了抗日话剧《三江好》、《塞上风云》、京剧《打渔杀家》《南阳关》,以及其他独唱、合唱晚会。可当时学校内的反动势力也颇强大,一些明里暗里的反动学生在学校训导处的支持下,经常惹事生非,竭力破坏校内的进步学生运动。有些同学包括我在内,自视很高,对一些中间状态的同学和老师抱有反感,于是我们陆续在壁报上对这些人和事,进行了随心所欲的揶揄、讽刺和打击。一次,王朴在放学后同我一道回宿舍时,他把一本艾思奇的《大众哲学》塞在我手里说:“这书写得好,也许你看过了,但再读读也好!”接着,他便提到我们刚贴出去的壁报,笑着说:“大作拜读,好,有火药味!……”我暗自得意:你总算明白我不是那种“不闻窗外事”的人了。可他马上接下去说道:“枪要伤人,要瞄准敌人才行!何必把自己陷进四面树敌的形势下去呢?你文中把“班门弄斧”写成了“搬门弄斧”了——不要急嘛,我已悄悄地给你改正了——你看,对象既没选准,子弹也卡了壳。为人之道,不能凭个人的好恶办事,得罪人太多是不对头的革命行为,应当纠正。”那时,我还不太能完全接受他这种体现团结斗争策略的意见,反而认为他有点息事宁人。但王朴则不然,他确是一个爱憎分明、敌我能辨的既有思想性,又是维护正义行动的人,尽管当时他还不是共产党员,却已具备了一个革命者的素质。当时学校里有国民党特务分子,那个明目张胆、面容狰狞的但家瑞,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教室的座位,正在我背后。有一天晚自修时,他蛮横谩骂“复活社”是共匪活动,而且越骂越凶。我火了,要他检点一些,不要影响大家自修。这家伙抢起书桌板,就向我劈来,十分猖狂,激起了全班同学的气愤,在群起拦阻和指责下他才收敛。回宿舍后,王朴等二、三班的同学了解情况后,大家商量说要给这家伙点厉害看看,杀杀他的威风。于是,正当但家瑞回到自己床位时,宿舍电灯突然熄灭,高中三个班级的大同学们围上去,狠狠地按住他的嘴,专拣不是要害的地方,将其着着实实地重揍了他一顿。但家瑞也搞不清有多少人、是哪些人打了他,学校当局赶来查问此事因果时,这个猖狂一时、色厉内荏的家伙,也不得不承认了自己是首先骂人打人的。校方一听也只能不了了之。事后,有同学告诉我:整个“报复”事件的主谋是王朴。大轰炸后,复旦中学校园被炸毁,校址东迁木洞东温泉。经过那次“夜揍”事件后,反动学生有所收敛,他们转入暗处来“复仇”。王朴等四个进步同学所住的那间宿舍,经常发觉在熄灯后有人在门外偷听。王朴等知道后,决定再来一次反复仇:他们约定好,在个漆黑的夜里,将门虚掩,留一人守在门后,其余三人躺在床上装作叽哩咕噜地在密谋什么。稍许,门外果然有人轻手轻脚地走来,直靠门板。那个抵住门扇的同学,突然一松手,又猛地将门拉开,只听得“扑通”一声,一团黑影滚进房里。亮灯一看,正是那个逢人点头哈腰、惯耍两面派的反动学生。此次王朴等虽未出手捶这小特务,却也让其在众目睽睽下丢尽了脸面,从此再不敢嚣张了。
同学吴子见回忆说:1939年秋,当时我和王朴都在重庆南岸文峰塔下的广益中学主风吹草动班念书。这是个施行奴化教育的教会学校,校长杨芳龄是个买办教育家,思想极其反动,他公然恬不知耻地恶毒地宣称:“中国人是劣等民族”,“中国不亡,是无天理”,并强迫学生进行宗教活动,要学生一切听命于他。这些都激起了我们很大的反感和愤怒。在初中阶段,我们只有暗暗地反对他,比如做礼拜时破坏圣经,在圣经上写反帝国主义侵略、反宗教和反他杨芳龄的话,讽刺和打击那些去参加所谓“查经班”的同学,骂杨芳龄是汉奸等。到了高中,我们见的世面多了些,便公开和杨芳龄对抗。我们一连和杨芳龄顶了几次,有一回杨芳龄气冲冲地跑到高中班的教室说:“我管不了你们了,高中不办了,你们给我走。”其实他的高中班是要办下去的,不过就是要赶走王朴和我们几个反对他的学生罢了。当时我们商量觉得再在这学校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干脆自动退学,免得劳烦杨芳龄挂牌开除。这样,王朴和我等共九个同学便开了广益中学。虽离开了学校,可我们也不愿散伙回家,一则被学校赶出来回家不好交代,再则我们还想好好补习一下功课,争取下学期另考高中。于是大家商量,跑到重庆白龙池一个柳姓同学家家里去组织集体自学。但他家的房子已被炸毁,家里的人搬下乡去了。我们若住那里,不但吃住不方便,更麻烦的是白天晚上都有空袭警报,敌机袭来,当时空战就在我们头上进行。怎么办?正在这时,王朴提出一个办法,到他的家里去组织集体自学。当时他的家住在重庆南岩老厂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