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有主,我来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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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有主,我来松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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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远的,肖驰盯着被唐朵戴在杜妮可手腕上的那串碧珠手链,脸上尽是追悔莫及的痛苦神色。

他握着拳头,片刻过后,仍是摘下了那串手链。“对不起……”

语毕,已是冲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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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岂昂跟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唐朵的影子。

他觉得慌,却又理不出头绪的。杜妮可打电话跟他求助,说自己爱上了肖驰的时候,他还并不上心。从小到大,他们两兄妹便是花名在外的,杜妮可交往过的男朋友,绝不会比他的女朋友们数量少,只当她又是心血来潮,纯粹新鲜罢了。

还是跟蓝莉带着她一起吃饭的那回,听她兴奋不已地说,如果肖驰在就太完美了。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到肖驰这个名字,后来在跟蓝莉闲聊时提了几句,便弄清了唐朵的男朋友,原来叫肖驰,还作为T大的交换生去了英国研修。突然就联想到杜妮可爱上的那个中国留学生,可巧的是也叫肖驰,他便想,这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呢。

后来因为蓝莉的事,他多半是想着为难为难蓝莉跟卢俊也就算了的,毕竟,想靠个孩子绑住他的女的大有人在,如果每一个都费尽心思地惩治,那他怕是没有精力继续风花雪月下去了。但她却自作聪明地帮着蓝莉隐瞒,三番两次跟他作对,果真是从来就不识好歹的。

这种场合下碰面的,却不在他的预见之内。他一早就知道安维朗在补课,却不知道老师恰巧便是唐朵,居然还请来这里参加派对,想来,竟有种宿命的感觉。刚刚看她那样浑浑噩噩地站在那里,仿佛魂都丢了的,他居然,也并未觉得舒心。

而此时此刻,他更是愈发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也说不上后悔的,像他这种向来要风得风的人,有什么事是值得后悔的。

可以说一点姿色也没有的,如若硬是要想出个赞美的词汇来,后面怕是一定要加上尚可二字的。可是这一刻,费岂昂的心却像长了草,杂乱无章的,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刚刚齐少那边还来了电话,问他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看着唐朵镇定无边地离去,心居然跟着揪成一团了,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知道那时蓝莉所讲的小熊少年,定是他与唐朵了,但绝对不至于来个青梅竹马的相认,再者说那个时候,他真的就是纯粹觉得窗外的人实在太吵,这才顺手丢了熊娃娃出去哄哄对方罢了。只是也没想到,她竟然还心心念念的记着,恍惚又想起某一次,她在他的车上问,你有没有想特别仔细珍惜的东西,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怕是也会有人千方百计地去摘的,这样的人生,究竟还需要特别仔细珍惜什么呢。他看得出她特别喜欢那枚小熊样式的施华洛水晶胸针,他也会偶尔猜想起来,会不会是喜欢一切关于熊的东西呢,会不会就只是因为当年他顺手从窗外丢出去的那个熊娃娃呢。

会吗,这样纷乱复杂的世上,果真还会有这样的异类么。

还是没有找到她。

其实他也不知道找到她以后该作何反应,毕竟,握着她男朋友手的女孩,是他的妹妹,更何况他是千真万确起了主要作用的。他肯定唐朵会从最初的讨厌自己变成果断的痛恨自己,说不定连做梦都不会忘记诅咒他,但是像现在这样在她家楼下徘徊惆怅的,到底是抽了哪门子风。

迅速起车,一脚油门疾驰而去。罢了,就这样彻底断了也好,他被她困扰的实在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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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觉着冷。

心也不觉到疼。

就只觉得,了无牵挂了。

亲情。

友情。

爱情。

已然全都了无牵挂了。

闭上眼睛,她好想睡。

就这样永远,永远的沉睡下去,不再醒来……

警车救护车呼啸而至,现场迅速封锁。记者对着镜头急切播报。

“今晨一点二十六分,我社接到夜班司机提供的新闻线索,有人坠河,我现在所处的快速干道高架桥,就是事发现场……”

☆、22【chapter 22倒V章节】

半夜里安维朗还来了电话;那时派对才刚刚结束不久。安维朗说打电话给唐朵;却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自然清楚唐朵一定是躲起来伤心去了;只是世上他费岂昂始料未及的事;并不是没有的。

安维朗挂断电话没多久,陈少那边就来了电话。他盯着号码放空好久;但是那头,却丝毫不肯懈怠;就这样一直一直响着;忽然的,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接起来,陈少在那头急急忙忙地说着;他在这头,眼睛越睁越大的,最后,也不等他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丢在一旁,找衣服,穿裤子,可手脚全都颤抖着,竟觉得,站也站不稳的。索性就穿了居家的运动装出门去,开了车门,连钥匙都插不准了……

最后,好容易才发动了车子,眼前早已雾蒙蒙的潮湿一片了。

他都不知,原来自己还有眼泪,还能哭的。

恍惚的,看见挂件上那枚小熊胸针,摇摇欲坠的,越发显得伶仃。就好像一刹那间,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了,那种痛的感觉,来的那样猝不及防。

待管家披着衣服追出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他的尾灯一扫,转而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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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医院,总共也没用得了几分钟的时间,却仿佛过了漫长漫长的一段岁月。

陈少早已等在门口,见他来了,直直迎上去,一面走一面沉重地说着,“情况很不好,还在抢救。”

费岂昂默不作声,掌心收紧再收紧的,那种疼痛的感觉,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走到手术室门口,怔怔望着手术中三个鲜红的大字,睁不开眼。

“听说救上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头上还一直渗着血的,怕是……”

“不可能。”费岂昂打断陈少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心却早已蜷缩成一团,实在没什么底气的。

陈少也就住了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了好一会,终于有医生从里面匆匆出来,他哑着声跟上去,自然认得太子爷的,但,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让我进去。”

面无血色的,不相信她会就这么走了,在他眼里,她始终是生机勃勃,打也打不垮的。

犹豫几秒,医生便安排工作人员带他去做消毒工作。

“封锁消息,不能让媒体渲染。”

陈少了然地点头,望着他颓唐的背影,心底一阵落寞。

是陈家司机周叔来接陈少的时候,在路上偶然遇到的。那时候,好多夜行的司机都看见,有个女孩在桥上站了很久,隐隐觉得极不正常的,有人开着双闪停车劝慰的,周叔却只觉女孩眼熟,回忆了半天,猛地记起上回冲进酒吧,跟费家少爷理论的就是这位女孩。有人刚刚打电话报了警,桥上的人却跳了下去……

陈少一早就看出,费岂昂是动了心的,只是这件事,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看清罢。他们这些子弟,身边陪着哪个女的,都是不瞒人的,费岂昂对蓝莉有兴趣那阵子,他们也都是知道的,只偶然遇到他跟蓝莉竟带了跟他们这个圈子完全不着边际的唐朵一起吃饭,他就觉得蹊跷。后来,有几回左彦提到要追个女生,他们全都热络地跟风提意见,就只费岂昂,靠在那里冷眼旁观默不作声的。

还从来没见过费岂昂这个样子的,哪回见他,不是意气风发,一副天塌下来亦无妨的从容姿态,可今日再看,已然是有了弱点的。

陈少叹着气,如果唐朵不能活过来,这间医院怕是也要不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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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不知道,这间屋子竟然会如此冰冷。

他看着她满身管子躺在那里,连呼吸都疼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样清楚的看到她的身体。印象中,她总是长衣长裤,不管再炎热的天。上回被蓝莉那样一闹,她胳膊上的疤显露无余的,现在再看,依旧触目惊心的可以了,可没想到的是,居然连腿上也有一大片。他想不出,她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也突然的,好想去了解。

她的脸自来的婴儿肥,跟他理论生气的时候,便气鼓鼓的绯红一片。

不漂亮,倒也算可爱的,只不讲话在他车里睡着的时候。自以为是的可以,缠他去见蓝莉,自作主张地跑去别墅看蓝莉,还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伙同蓝莉一起骗他……可是,现在见她小小的一团,扁扁的躺在那里,有跟没有都没什么区别的,他的心,就好像被生生剜开,还撒了盐。

他探出手,想轻抚她的额头,一直就对这颗脑袋好奇不已的,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呢,让她这样不屑他,不怕他,甚至可以说对他无感的可以了。可是却无从下手,整个头都被纱布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看不出究竟伤了哪里,他便不敢碰,只怕她疼着醒来,又会跟他龇牙咧嘴的大小声。

这种感觉,是叫做在乎么。

又想起她曾经问自己,你有没有想特别仔细珍惜的东西,这一刻,他居然想出了答案。有的,他好想,好想,珍惜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这种心情,是叫做动心罢。

看着医生在她身上一刀一刀,就想着,她疼不疼,疼不疼,想替她疼可不可以。他以为,一直以为她只是特别而已,因为从来没有遇见过,所以,自己才会一次一次,忍也忍不住的想走近她,却又不断安慰自己,只是想看看迥然不同的世界而已。那回回去别墅,正看见她穿着围裙掌勺,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女孩,竟有种说不出的迷人魅力。所以,当她端着盘子走出来命令他去厨房帮忙的时候,他没有拒绝,甚至还感到新鲜。

他看得出,她一定是极爱那枚胸针的,不然,也不会一坐上他的车子就盯着它发呆。又觉得好笑,那样喜欢的,当初送她却又义正言辞的拒绝。后来听她讲,吸毒容易,再想戒掉就难了。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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