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园愤怒地:“这是栽赃陷害,栽赃陷害!”
白宅敞厅。
颖宇:“你说是栽脏陷害?可证据呢?是谁栽的赃,又为什么要陷害?”
白萌堂躺在躺椅上闭目思考,颖轩坐在一旁。
颖园:“我说不清楚。”
颖宇:“捉贼要赃,抓奸要双,到了刑部大堂你得有人证物证,说不清楚还行?”
颖园看了一眼门外,忽然站起:“来了,来了!”
秉宽带着两个伙计匆匆走进敞厅。颖园忙道:“不信问问他俩都抓的什么药。”
伙计站立在门边:“老爷。”
白萌堂:“昨儿宫里的药是谁抓的?”
一伙计道:“我们俩,因为是宫里的药,所以不敢大意,我抓一味,他对一味,先后对了三遍,赵五爷又过了目,是不会错的。”
白萌堂坐了起来:“你们记不记得药方上有没有一味甘草,一昧甘遂?”
另一伙计道:“有甘草,无甘遂!这两味药应了十八反,我们不会给抓的,除非坐堂的毕先生叫抓,才敢抓。”
颜园大声道:“怎么样?这不是证据么?这就是人证!”
颖轩:“我看有多少证据也没用,这是跟宫里打官司,有理也讲不清。”
白萌堂:“老二说得对!”
颖轩:“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媳妇说的。”
白萌堂惊讶地望了一眼颖轩。
颖宇扑哧一声偷愉笑了。
白萌堂:“我看办法只有一个,上下打点。求上边儿把这事儿压下来,魏大人说得对,能弄个是非不分,不予追究,就算万幸!”
詹王府正厅。
詹王爷在厅中来回走着,詹瑜在书案前写着奏折。安福、车老四站在门边。
詹王爷:“他们想上下打点弄一个不予追究,休想!奏折儿写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
詹瑜忙站起来送上折子:“写好了。”
詹王爷:“我这回要不把白家的人置于死地,我誓不为人!车老四,备车!
我要进宫!“
“是!”车老四忙转身向外跑去。
詹王爷走到安福前:“老福晋从小最疼二格格,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千万不能叫老福晋知道。”
安福:“一直瞒着呢。”
詹王爷“叹”了一声,大步向门外走去。
白宅内账房。
颖宇:“爸,詹天府也在上下打点,非置咱们死地不可呀!”
白萌堂:“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我已经跑了十几家儿了。”
大头儿拿出银票:“老爷,照这个花法儿,咱们内账房可没多少银子了。”
目萌堂长叹一声:“唉!救人要紧呐!顾不了那么多了,实在不行,先从外账房支银子。”
颖牢:“咱们也用先把底弄明白了,这官司到底跟谁打呢?要不这银子也都跟白扔一样。”
白萌党:“老二,你能不能找找宫里的太监王喜光,跟你一块儿唱戏的那个!”
颖宇:“我知道,老佛爷目前儿的红人儿。”
白萌堂:“打听打听这位嫔主子是怎么死的?请他帮咱们一把。”
颖宇:“行,可我不能空着手去呀!”
白萌堂:“大头儿,给他支银子!”
范记茶馆单间。
颖宇、太监王喜光对坐着,桌上放着一包银子。
王喜光:“三爷,说句实话吧,这官司你们打不赢。”
颖宇:“我大哥是冤枉的!”
“这年头有几桩案子是不冤枉的?啊?你说。”
“那倒是!”
“所以了,宫里的事瓜瓜葛葛粘粘连连……”王喜光说着压低了声音,“嫔主子得罪了太后老佛爷,她还想活命吗?”
“那也别把我大哥整进去啊!”
“谁让他赶上这寸劲儿了呢?不把他整进去,怎么向詹王爷交代,你是明白人,怎么犯起糊涂来了。”
“这玩的是釜底抽薪,偷天换日!”
“对喽!别跟老佛爷较劲儿,没你们的好儿!只要詹王爷不死乞白赖地咬你们,老佛爷乐得睁一眼儿闭一眼儿。反正心腹之患已经除了,跟你们白家有什么仇啊!”
“可我爸爸跟王府结了仇了,他能不咬我们吗?”
“那就看你们的道行了。说实在的话吧,你们是跟詹王府打官司呢……”王喜光起身欲走,“宫里的事儿有我呢,怎么都好说。”
颖宇也站起身来:“明白了,明白了。”
“别满世界胡说去,我今儿可跟你什么都没说!”
“我今儿也什么都没听见。”
王喜光收起银子包:“行了,谢谢你的银子!”
白宅花房。
白萌堂坐在画案前,冲着案子上摆着的一张空白的六尺夹宣发呆。颖宇站在白萌堂的后侧。
颖宇:“爸,向詹王爷低个头就算完了。”
日萌堂阴沉着脸:“低头?怎么低头?把车和马给他送回去?跪地下求他?”
颖宇:“那倒不一定,反正您得……您得……”
白萌堂猛地回头双眼一瞪:“我得怎么着?!”
颖宇吓得退了一步:“您睢,您一瞪眼,我……我什么也甭说了。”
日萌堂回头冲着白纸狠狠地:“烂、赃、臭!臭、烂、脏!”
颖宇委屈地:“爸,您这骂得我太冤了,我是好意!”
白萌堂没好气儿地:“没骂你!”
白文氏一撩草帘子走了进来:“爸,叫我?”
白萌堂:“嗨,老三,你去吧!”颖宇向外走去,白萌堂仍两眼盯着白纸。瞥见白文氏已来到案前,便道:“坐吧。”白文氏坐到一张小凳上。
白萌堂:“你说过这官司有理也说不清,那你说该怎么办?”
白文氏:“找詹王府讲和。”
白萌堂猛抬头望着白文氏,白文氏平静地望着白萌堂。
“这么说你全对了,当初你劝我居家过日子以息事宁人为好。”
“我今儿还是这句话。”
白萌堂又回头望着白纸,忽然拿起笔在纸上写起来。白文氏注视着,候白萌堂收笔,纸上竟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忍”字。写罢,白萌堂把笔一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白文氏点了点头:“老爷子,忍了吧!”
白萌堂仍闭着眼说:“向詹府低这个头,我死不瞑目。”
白文氏:“讲和之事叫您去办,当然不合适。我去!我们小辈儿的无所谓脸面不胜面。詹王爷是个大孝子,我去求求老福晋,也许还有缓。”
白萌堂:“他要不依不饶呢?”
白文氏:“那也无所谓,还有关家,关老爷子和刑部的谭大人是同榜同年。”
白萌堂伤心地摇了摇头:“咱们怎么走到这么一条绝路上来了,是我把这仇结得太深了,我料你一件也办不成!”
“一次办不成,两次,仇是结的,也就能解得开。”
“这哥儿仁是没一个能办事的,事到临头倒要你去抛头露面,要不是为了老大,我宁可上刀山,下油锅!”白萌堂突然拿起笔在纸上乱涂乱画,“忍”字被涂得一塌糊涂。
白文氏充满同情地望着白萌堂。
詹王府。
狗宝赶着詹王爷赔的那辆华丽马车在门口停下,白文氏下了车。
白文氏走进门,安福一见大吃一惊:“这不是白家二奶奶吗?”
白文氏:“安总管,我要见老福晋。”
安福警惕地望着白文氏:“这……可不行。”
“安爷,扬手不打笑脸儿人,我是来给老福晋请安的,千万别多心!”
“哪里,哪里。不过,您找老福晋没用,那事儿她老人家根本不知道。”
“误会了不是,我不是为那事儿来的,一是请安,二是……您看。”白文氏指了指门外停的马车,“我把你们的马车,给王爷还回来了,哪儿有叫王爷赔车的道理。”
安福忙向外看,只见马车停在门外,大喜过望,满脸堆笑:“好好好!您跟我来。”
安福转身带路,白文氏忙跟着走了进去。
詹王府老福晋房偏厅。
老福晋歪在卧榻上,白文氏站在榻前行了个蹲儿安。
老福晋:“免了免了,快坐下,好些日子不见你来了。”
“可不是,一晃儿七八年了,还是在药行会馆唱堂戏的时候您去过一趟,我还给您捶腿呢。”
“记得,记得!你来有什么事儿吧?说,我给你办。”
安福仍有些不安地望着白文氏。
“哟,没事就不兴来看看您?想您啦!您气色真好。”
安福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老福晋十分高兴:“好好好,你坐近点儿,我好好看看你。”白文氏坐到卧榻旁。
“家里人都好?”
“好,都问您好呢!”
“你们大爷好吗?”
“好,他还特意问您好呐。”
“我就信得过你们大爷,医术好,人也好,我的病经他一看,不出二天准好,他怎么老不来了?”
“瞎忙,家里、柜上、宫里的瞎忙。”白文氏从抽口里拿出一长条锦缎企,“老福晋您看,前儿个我得了一个好物件儿,自己不敢用,想来想去这个只有老福晋才配用。”说着将盒子递过去,“还是孝敬了您吧。”
老福晋接过盘子打开:“瞧瞧是什么稀罕物。”
盒子里一对簪子,一支翡翠,一支白玉。
老福晋:“这可不敢当,太贵重了。”
白文氏:“您这贵重的人儿才配这贵重的物儿。”
老福晋笑了:“真会说话,收下了,收下了。今儿在我这儿吃饭,英子!快去把哈密瓜拿来,叫二奶奶尝尝。”英子忙走升。
詹王府大门口。
詹王爷下了车走上台阶。
车老四忙迎出接过马鞭子,詹王爷忽然发现了停在门口一侧的马车,奇怪道:“那不是咱们赔给白家的那辆车么?”
车老四:“是白家二奶奶来了。”
詹王爷把眼一瞪:“她来干什么?”
“说是来给老福晋请安。”
“人呢?”
“在老福晋那儿聊天儿呢。”
詹王爷突然抡圆了胳膊扇了车老四一个耳光,五大三粗的车老四一动没动。
詹王爷大怒:“混账!混账!你这个吃货!吃得像猪!脑子也像猪!”
车老四:“不是我叫进去的……”
望着詹王爷大步向里走去,车老四摸了摸睑:“这一巴拿挨得这叫冤!”
詹王府老福晋房偏厅。
白文氏正在吃哈密瓜。
老福晋:“这是新疆给老佛爷进页的。别人来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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