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来不?!”
“傻丫头,我不来你不饿死了,我得给你弄好吃的来!”
“我就在这儿住下去了?”
“怎么也得等外边儿乱完了吧!”最奇向门口走去。
黄春六神无主地望着。
景琦到了门口回过头:“我走了,你可把灯吹了,外边一看见亮就知道里边有人。”
黄春:“这地方鬼都不来!”
景琦转过身:“走啦!”
黄春忙叫:“景琦!……”景琦又一次回过头来,黄春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充满留恋地望着他。
景琦低下了头:“我明儿还来呢!”
黄春:“明儿早点儿来!”
詹王府。夜。
王府大门内外戒备森严,门里兵勇把守,门外全是义和拳民守卫。
武贝勒小跑而来,到了门口被一拳民拦住:“站住!你倒不认生,往哪儿胡钻你!”
贵武忙道:“我是王爷的外甥。”
一兵勇走出大门:“叫他进来吧!”
贵武忙转身上了台阶向门里走去。刚进院子,就见在花厅外廊子上,詹王爷正和拳民首领点验枪支。
贵武站在廊下,詹王爷看着贵武:“属实吗?”
贵武:“千真万确,白家老三入洋教有十几年了!”
詹王爷:“那还不把他抓起来!”
贵武:“教堂抄了一遍,连他带神父全没影儿了,八成躲家去了。”
见詹王爷低头沉吟不语,贵武上前两步:“王爷!白家老三实在不是个东西!
这几年坑了咱们上万两银子,可俩孩子至今下落不明。
这小子罪大恶极,王爷做主,千万不能放过他!“
詹王爷:“要是去他家抓不着,白家的人又有话说了。”
贵武:“我知道,他还有所外宅,他跑不了!”
詹王爷:“那个神父哪儿去了广贵武:”抓到白老三就全知道了,王爷,那俩孩子也就能审出下落了!“
詹王爷下了决心:“去吧!别伤了白家别的人!”
贵武来了精神,转身大叫:“来人!”
白宅。夜。
贵武带着十几个拳民兵勇冲进了白宅门口,秉宽不知所措,不敢阻拦,只远远地喊:“诸位,诸位!这是要干什么?!”也跟着跑了进去。
贵武冲进院即杀气腾腾:“胡总管!把你们家三爷交出来,别叫我们动手!”
胡总管:“武贝勒,都是自己人,何必呢!”
贵武:“跟你废话没用,搜!”
白文氏急急忙忙走出来:“等等,等等!武贝勒,为什么抓三爷?”
贵武:“他入了洋教!”
白文氏:“入了洋教他并没做什么坏事!”
贵武:“二奶奶心里最明白,他做的坏事还少吗?”
白文氏:“武贝勒,咱们可不能官报私仇!”
贵武:“什么私仇?这是王爷的吩咐!”
白文氏:“那好!我跟你去见王爷,走吧。”白文氏毅然走出花厅。
贵武:“二奶奶!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你甭往里瞎掺和!”
白文氏回头:“告诉你,三爷不在家!有什么事儿,叫王爷跟我说,走吧!”
贵武:“王爷跟你说不着!搜!”
颖宇莽莽撞撞绕过影壁走进来,一见好多人愣住了:“干什么呢这是?”
白文氏大叫:“老三快跑!”
颖宇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几个拳民早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贵武走出敞厅下了台阶:“白老三,你也有今天呐!你怎么不摆谱儿了啊?”
颖宇:“贵武!别当我怕你了,你敢把我怎么着?”
贵武走到颖宇前:“你把神父弄到哪儿去了?”
颖宇:“我跟你说不着!呸!撒泡尿照照,你算哪棵葱啊!”
贵武:“我不跟你治气!我看你跟王爷说得着说不着,带走!”
两个拳民上来捆颖宇,颖宇挣扎着叫着:“讲理不讲理,凭什么抓我!”几个兵连推带架把颖宇弄了出去。
白文氏、秉宽、胡总管和雅萍等追出。
景琦匆匆走来,刚要上台阶,只见贵武一帮人押着颖宇出大门,大惊,急忙闪过一边。片刻之后,见白文氏等追出来,忙上前:“妈!
怎么把三叔带走了?“
白文氏:“詹王爷派人抓的!快!备车!”
景琦拦道:“妈!这事儿您别管,您也管不了!”
白文氏:“是白家的人我就得管!”
胡总管:“我看七少爷说得对!义和团不是好惹的……”
白方氏哭叫着冲了出来:“我不活着了!把我也带走!”
白文氏忙拦住:“别这样!别这样!这没用,我这就去王府!”
詹王府花厅。夜。
詹王爷:“人不能放,老佛爷懿旨,今儿就是要治治这些不懂礼数的洋人和教民!”
白文氏:“老三不过是一时糊涂才入了洋教,只要王爷放他回去,我做保,从此叫他再与洋教无关。”
詹王爷微微一笑:“你这位二奶奶真是好心肠,听说这位三爷没少给你添麻烦,你还替他求情?”
白文氏:“那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儿,求王爷恩典!”
詹王爷:“你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
白文氏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詹王爷:“我的外孙子、外孙女都叫他绑了票儿,居然藏在了教堂里,以此敲诈勒索,至今不把人交出来!”
白文氏:“这事儿我问过老三,他说绝无此事!”
詹王爷冷笑道:“绝无此事?你这就去问问他,问明白了再来找我!”
白文氏:“是!”
詹王府看押房。夜。
颖宇垂头丧气地坐在小方凳上。
白文氏:“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你还吞吞吐吐的!”
颖宇:“我真是……没有……我说不清楚二嫂!”
“你还看不出来?王爷想要你的命,一句话的事儿!他所以留着你,就是为了那俩孩子,你怎么还犯死心眼儿?不要命了你?!”
“二嫂!我跳到黄河洗不清了,真的就一个女儿,那儿子我真不知道在哪儿!”
“那你跟人家说俩孩子都在你手上?”
“我那不是……那不是……嗨,不是想多讹他们一笔银子嘛!”
“老三呐!我早跟你说过吧?!想坑别人,早晚坑了自己!仇上加仇,今天报应了吧!”
“行了,二嫂,您就别杵巴我了,赶紧把我弄出去吧!我不能死在这儿啊,还老婆孩儿一大堆呢!”
“那女孩子在哪儿呢?”
“逃出来的时候走散了。”
“那上哪儿找去,找不来孩子你甭想出去!”
“对了!回去问景琦,他准知道!”
白文氏一惊:“他怎么会知道?”
颖宇:“晚上烧教堂的时候,我看见景琦也去了。”
白文氏:“嗨!那是我叫他去找你!”
颖宇:“不是!他拿着把刀绕世界的喊黄春!”
白文氏长叹一声:“唉!这孩子怎么这么混!”
白宅二房院北屋厅。夜。
景琦:“三叔儿他胡说!我怎么会知道!”
白文氏:“你今儿晚上去教堂了没有?”
“去了!您叫我去的,说三婶儿急坏了,叫他快回家!”
“还有呢?”
“没了!”
“你没去找黄春?”
景琦斩钉截铁地:“我根本不认识她!”
白文氏:“怎么不认识,你不是常去教堂找她玩儿吗?”
景琦:“这都哪年的事儿了,这些年我根本没找过她!”
白文氏猛拍桌子大怒:“景琦!人命关天你知道不知道?黄春是詹家的孩子!”
景琦大惊:“怎么会是詹家的孩子?!”
白文氏审视地望着景琦:“是王爷从小把她扔了,你三叔儿弄了回来讹人家的钱!”
景琦面不改色:“妈,三叔儿这些年来干了一件好事儿没有?他给您添了多少麻烦,使了多少坏,您犯不上多管闲事儿!”
白文氏:“他再怎么不对,也不该死罪吧,你大爷已经是冤死了,不能再陪上一个!”
景琦:“妈,您知道把三叔儿一抓走,家里上下都怎么说?……说他罪有应得!
没一个不叫好的!”
白文氏叹了口气:“唉!平时作孽,出了事儿也没人心疼!”
“妈,他得意的时候,有钱的时候想到过您吗?”
“可毕竟是白家的人,我想这回要能出来,他也该改一改了吧!”
“就算您能找到那个女孩子,您忍心拿她去换一个心毒手狠的人出来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把那女孩子送到王府那无情无义的王爷和贵武手里,那不就毁了她吗?”
“可孩子是人家的,总得给人家送回去,毁不毁的跟咱们就没关系了。”
“只要您交出去,罪名就砸瓷实了,三叔儿就更活不成!”
“这倒是!哎呀,这可麻烦了。”
“给他个死不认账!”
白文氏忽然醒悟了,两眼死盯着景琦:“听你这话碴儿,你是知道这女孩子的下落了?”
景琦:“哎?怎么又绕到我身上了?我怎么会知道?”
白文氏厉声:“景琦!不许跟妈说瞎话!”
景琦一口咬死:“我不知道!”
詹王府看押房。夜。
白文氏:“他真不知道!”
颖宇:“哎哟,我的亲二嫂哎!你怎么信他的话?”
白文氏:“他不敢跟我说瞎话,甭管他小时候多淘,可从来不说瞎话。”
颖宇真急了:“他一肚子坑蒙拐骗比我玩儿得还溜!……得得得!我说这话你准不爱听,景琦这孩子是不错,可我告诉你,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白文氏:“随便你怎么说,现在你叫我怎么办?他一口咬定不知道!”
颖宇突然跪下:“二嫂!求求你了……”
白文氏吓了一跳,忙死劲儿地往起拉:“起来!起来!成什么样子?!”
颖宇死赖着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可毕竟是二爷的亲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
白文氏:“快起来成不成,叫人看见像干什么的?!我不管了啊?!”
颖宇忙站起:“我这条命可就交到你手里了!”
白文氏:“没事儿贱招,招了一身臊又怕事儿!”
颖宇:“我贱!我贱!二嫂!你把我救出去,我以后再敢阴你,你把我脑袋拧下来当尜尜儿抽!”
白文氏:“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先把命保住再说。”
颖宇:“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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