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所思所虑皆要着眼于后世,而不是眼前。”
众人纷纷点头。
嬴异人:“积累是一个和岁月抗衡的过程。为此我们千万不能浮躁。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东西,唯一无法摧毁的就是意志。我大秦国从商君变法发展到今日,上下一脉相承的,就是意志。”
这时,几名内侍匆匆奔跑过来。
众人心头一紧,先后站起来。
一名内侍抢先几步,跪地禀告:“大王在批阅奏章时心脏病突发,驾鹤西归了。请公子马上进宫!”
68.朝堂之上
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大病缠身的安国君在华阳夫人的搀扶下登上了王位,正式称王。称号秦孝王。
接受众臣贺拜后,秦孝王强打精神,开了口:“先王遗训,丧事从简,国家大小事务如常进行。”
回想秦昭王一生高风亮节,诸多大臣不禁泪如泉涌。
秦孝王强忍悲痛,深沉地:“几年之间,范相和先王相继离开了人间。他们未竞的事业,还需我们承继。为完成一统天下的鸿图大业,寡人和各位臣工除了倍加努力,别无选择。在此寡人宣布,在天下尚未一统之前,凡在朝官吏抗律枉法、玩忽职守、贪赃受贿,以权谋私者,皆视为我大秦国的全民公敌,罪诛九族。”
众臣肃然。
秦孝王:“商君所提出的治国先治官,治官方能治吏,治吏方能治民的法则,是保障我大秦国长久繁荣安定的准则。这一准则永不可更改!这也是我大秦国历代国君应始终如一恪守的训条。堂下的济济众臣中有很多人是几朝大臣,望你们为了国家和民族继续发光发热。所谓改朝换代,按寡人的理解仅是为了更进一步地推动国家的文明和进步,给广大民众过上更加幸福美满的生活而已。当然这样一来,各位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寡人不提倡光宗耀祖以及泽被后世之类的思想。寡人提倡务实。今天能做的事,就不要推到明天。就这么简单。今天是寡人即位的第一天。数十年来和诸位一起站在堂下,没什么特别的感受。现在呢?请诸位别绷着脸,别把寡人当陌生人。”
众臣拭泪释怀。
秦孝王:“寡人在此宣布,正式册封嬴异人为太子。从即日起临朝辅政。”
嬴异人出列下跪:“遵命。”
秦孝王:“蔡相。”
蔡泽出列:“臣在。”
秦孝王:“内治外战,一刻也不能松懈。诸多事务就多让您费心了。”
蔡泽:“臣当竭力而为。”
秦孝王:“蒙大帅。”
蒙骜出列:“臣在。”
秦孝王:“军中事务,您老要抓紧抓牢。”
蒙骜:“遵命。”
秦孝王:“唐中期大人。”
唐中期出列:“臣在。”
秦孝王:“国计民生,是保障国家安泰的根本。您老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唐中期:“挑三百斤要走路,挑五百斤也要走路。大王请放心,老臣只要还有一口气,绝不会放下这副担子。”
秦孝王:“老当益壮。好、好。公孙述大人。”
公孙述出列:“臣在。”
秦孝王:“作为全国最高的司法长官,您老要继续推行先朝的合理制度,保障国家长治久安。”
公孙述:“遵命。”
69.甘泉宫
灯下,嬴异人和白镜相对而坐。
嬴异人:“白先生,我被册封为太子了。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我的心情分外沉重。作为一国的储君,在如何治理国家的诸多细节上,我根本没有把握。您认为我应该如何做呢?”
白镜想了想,在竹简上写了几行字,递给嬴异人。
嬴异人接过竹简瞅了瞅:“轻政绩,重务实,尊贤良,亲万民。对,对。很多时候,我应该站在大众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白镜点头。
嬴异人:“我已经奏请父王,准备去各地考察民情。您就暂时放下撰写书的工作,随我一起去吧。”
白镜再次点头。
70.咸阳城郊
天高云淡。
嬴异人、吕不韦和白镜同乘一辆马车,踏上微服私访的路途。
嬴异人:“依两位之见,我们这番去考察的重点,应该放在什么方面?”
吕不韦:“殿下,在下认为,我大秦国地处西方,水利工程是保障人民生活的重中之重。从前商君、张仪大人和范相都十分关注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应该从这方面入手,在全国范围内展开深入细致的考察。”
白镜点头。
嬴异人:“行。那我们就沿着渭南河走,最后沿着泾北河绕回来。”
三人张开一幅地图研究。
几十匹快马狂奔而来,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嬴异人掀开前车帘,探出了头:“怎么回事?”
一名内侍滚鞍下马,跪伏在地。泣不成声:“殿下…大王…大王在朝堂上主持政务时…猝发脑溢血溘然长逝了…华阳王后…请殿下立即返程…主持国政……”
嬴异人眼前一黑,跌倒在车厢里。
270:第六集
第六集
赵红博跑上来,捂住了嬴政的嘴,一脸苍白:“不许胡说!他就是你爹。”
几名在附近巡视的差役听到叫喊,按剑奔上来。
嫪毐挥掌砍断扫帚,持棍对赵红博急切地“夫人,您带着小公子快走。”
赵红博抱起嬴政,摇了摇头:“不。嫪壮士,你快走。”
差役们拔剑扑上来。
嫪毐一边持棍抵挡,一边大叫:“夫人,快走。”
更多的差役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公孙乾露面,指挥差役封锁街道,扣住赵红博母子,擒拿嫪毐。
嫪毐持棍和差役们拼死搏斗,一心想营救赵红博母子。
差役们人多势众,直欲置嫪毐于死地。
嫪毐频频中剑,危在旦夕。
赵红博眼见情形危急乘势,夺过一名差役手中的剑,架在脖子上,嘶声大叫:“嫪壮士,你快走,否则我母子马上自杀!”
嫪毐无奈,只有杀出重围,孤身逃亡。
公孙乾走到赵红博面前,冷冷地:“请夫人放下剑,别吓着孩子。”
赵红博抛下剑,搂紧了吓得眼泪横流的嬴政。
公孙乾示意四周的差役放下武器,神色凝重地:“鸟儿总是向往自由。何况嬴公子是一只鸿鹄。这么说,他决意抛下你们母子远走高飞了?”
赵红博替嬴政拭了拭泪,抬头看着天上灿烂的晚霞,唇边泛起一抹微笑。
60.城城门口
大胡子守门官指挥士卒们关闭城门。
公孙乾带着大队差役驰马而来。
大胡子守门官连忙上前迎接:“公孙大人…”
公孙乾勒住马头:“吕不韦一行人是否从此门出城?”
大胡子守门官:“是。清晨入城,大约两个时辰前离开了。说是要急着回韩国。”
公孙乾从怀中掏出一幅刺像抖开:“此人可否同行?”
大胡子守门官仔细瞅了瞅刺像:“此人好像是吕不韦的一名仆人,出入都在吕不韦身边。出什么事了?”
公孙乾收起刺像,低沉地:“一名要犯跑啦。快备快马,调集兵马给我追!”
61.郊外
公孙乾和大胡子守门官带着士卒和差役在一片树林里发现了被抛弃的几辆马车和一堆堆马粪。
公孙乾扔下手中的火把,叹了一口气:“我们都上了吕不韦这个奸商的当了。嬴异人已经逃出生天,追不回来了。”
大胡子守门官:“公孙大人…”
公孙乾:“胡大人,您带着兄弟们都回去吧。”
大胡子守门官:“那您呢?”
公孙乾:“在下犯了失职之罪,看样子今生只有浪迹天涯了。”
大胡子守门官:“公孙大人,我们为官的人,怎能只想享受荣华,肆意逃避责任呢?请大人随在下回去,接受惩处!”
公孙乾叹息一声:“说句心里话,失去自由的滋味比死都难受。在下宁愿死,也不愿失去自由。既然胡大人不肯放过在下,那在下唯有一死。”
说着抽出了佩剑。
大胡子守门官:“公孙大人罪不当诛,何必自走绝路?”
公孙乾凄凄一笑:“身陷牢笼之中生不如死的人,在下见得太多了。与其活着蒙受万般羞辱,还不如自行了断。这个世界真正值得人留恋的东西,毕竟太少、太少。”
说着横剑自刎而亡。
众人簇拥在公孙乾尸体周围,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62.秦军大营
夜幕下,驻扎在辽阔平原上的秦国兵营灯火通明。
一间宽大的帐棚内,正值壮年的樊於期大将军和几名将领正在研究地图。
一名下级军官进来禀报:“樊大将军,末将率巡逻队巡查时,拦截了一群形迹可疑的人。其中有一人自称是秦国王孙嬴异人。”
樊於期:“哦?每人先掌嘴五十,再押进来审问。”
下级军官受命退下。
一会儿,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嬴异人、吕不韦、王绾、白镜、冯劫、辛胜和一群仆人被押了进来。
樊於期抬眼审视了众人一眼,冷冷地:“谁是秦国王孙?”
嬴异人:“回将军话,在下是秦国王孙嬴异人。”
樊於期冷不防抽出佩剑,将一名仆人斩于剑下,死死盯着嬴异人:“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是秦国王孙吗?”
嬴异人脸上的肌肉跳了几跳:“正是!”
樊於期眯了眯眼,挺剑刺向嬴异人。
白镜纵身扑在嬴异人身上,后背中剑。
辛胜和冯劫扑上前,一人夺下樊於期手中的剑,一人勒住了樊於期的脖子。
棚内形势陡然紧张。秦军将士纷纷持械对准了众人。
嬴异人抱住身受重伤的白镜,沉声地:“冯劫、辛胜,不许对将军无礼!”
冯劫放开了樊於期。
辛胜把佩剑一折两断,扔在樊於期脚下;吐了一口口水:“呸!你滥杀无辜,算什么鸟将军!”
樊於期后退两步,又羞又怒:“将这群赵国的奸细全都给我宰啦!”
众将士正欲动手,王龁和张唐率一群将领走进来:“且慢!”
众将士放下了刀剑。
王龁:“怎么回事?”
樊於期:“王大将军、张大将军,这家伙冒充我大秦国的王室公子!”
王龁上前,瞅着嬴异人:“您是……”
嬴异人:“在下是嬴异人。多年前奉我王爷爷和范相之命,受质于赵。如今接到我王爷爷命在下秘密回国的手谕,在大伙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