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位控制在三档上。在连续拐了几个弯儿后,乔娜感觉到车速有些偏快,便连着点了几次刹车。但前方的坡度越来越大,乔娜这时只能踩着刹车控制车速了。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刹车工作不正常。她又试着狠踩了几脚刹车,但发现这时刹车已经不听使唤了。乔娜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脱口喊出一声:刹车有问题。”这时,切诺基已经似一匹受惊的马或鹿一路往山下冲去,且速度越来越快。车里的几人都惊得挺直了身体。洪涛预感到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也梗着脖子往外看,惹得华北连着喊了几声“低头!”但洪涛并不理会他的呵斥,仍是左右环顾着车外,且神色分外紧张。
乔娜连续用换档的方法想控制住车速,亦已经拐了两个很急的弯道,此时她已经是大汗淋漓。由于高度紧张,她下意识地咬紧了牙齿。但车速仍是不断在加快。她又试着狠踩了几次刹车,但刹车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乔娜尽量贴着山体行驶,并用尽全力控制着方向盘。车的右边便是幽深的山谷……
在切诺基的车后不足百米,是秦佐的黑色越野车逼人的车灯远光。车内是三个头戴黑色面罩的男人。车里弥漫着血腥的杀气。
“找地方下路乔队。”大李已然清楚继续在路上冲下去的后果,他大喊了一声。乔娜顿时明白了大李的意思。于是,她在抓紧方向盘的同时,使劲儿盯着山体的方向是否有凹进去的地方。数秒钟后,她看到车左的方向有一块黑乎乎的空地,这时车仍在快速朝坡下冲去……乔娜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将方向盘打死,切诺基几乎是蹦起来后朝着山间的一块凹地硬闯了进去……
乔娜感觉到车碰到两次以上的硬物,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佐在车上清楚地看到切诺基朝路旁冲过去,然后连续几次冲撞在石头上,迸溅出许多火花,最后在与一块两人多高的巨石相撞后颠覆,车灯亦随之熄灭。
铁牛将车疾停在离开公路一些的凹地里。然后,三人下车朝颠覆的切诺基快速扑过去。
在两只大号手电筒的照射下,秦佐等人看到大李被摔出了车外,头撞在石头上,石头上有很大一片血迹,并且血迹仍在不断扩大,大李已经昏死过去。颠覆的车内,乔娜仍紧紧抓着方向盘,人已昏迷。李真的半个身子吊在车门外昏迷不醒。华北和洪涛亦被甩出了车外,两人距离很近的躺在地上,脸上与头部皆有血迹。华北显然是在洪涛之前被甩出去的,洪涛有可能被华北的身体挡了一下,所以,他的伤势最轻,因为只有他一人的身体在缓慢地动着。
秦佐看清了情况后,把手中的瑞士军刀插回了刀鞘。然后将昏昏沉沉的洪涛的头发提起来往一块石头上猛地撞上,洪涛的头马上成了血葫芦,秦佐又连着撞击了数下,直到他感觉到那个头已然破碎时,才放开了手中那把再无了生命感的头发。
秦佐在撞击洪涛的头部时,铁牛一直用电筒光照着……之后,秦佐朝他们打了个散的手势。铁牛手中的电筒光骤然熄灭了。
三人朝路边停着的越野车疾跑过去。几秒钟后,越野车打火启动,调头后朝来路高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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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大约一小时后,华北首先苏醒过来,他昏昏沉沉地朝四周看去,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先看到了血肉模糊的赵洪涛……他的记忆慢慢恢复了,他意识到出了事情,好像是车,是刹车?他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摸索着打开保险,然后朝天上开了几枪。
枪声在山谷中回响着……
华北和李真在被送到医院后很快便都恢复了意识,他俩是在后排座上看押着洪涛,所以伤得较轻。他俩从医生嘴里得到消息,大李和赵洪涛都死了。乔娜尚在恢复中,但没什么危险。
陈队长和市局刑侦处的人勘察现场一直搞到天快亮才回来。
乔娜清醒时已是上午九点多钟。华北、李真和陈队长等人到观查室去看她时,她床边有几名大夫在守着。乔娜这时已经知道了大李死亡的消息,她的精神沮丧到了极点。当她看到华北和李真头上扎着绷带出现在面前时,情绪就更坏了。
陈队长向乔娜等人简单讲了一下勘察结果。主要有两点,一是切诺基的刹车被人做过手脚,导致了车祸的发生,这是蓄意。二是华北说得那座所谓危桥,他们已经去现场看过,桥根本没事儿,显然是个骗局。陈队长最后说:从目前所发生的情况判断,赵洪涛肯定知道不少事儿,否则他们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并且显然都是冲赵洪涛去的,就是要灭口。当时你们那种情况,下手很容易,但他们没干,枪也没动。”陈队长说完,一直看着乔娜,目光中露出很沉的内疚。
“这个赵洪涛肯定是张文标的人?”乔娜道,她皱着眉头,一说话她的左脑颅内就胀着疼。她用手使劲儿按了按。
“应该是。但不能完全肯定。永平的黑烂窝子很多,一时也说不太清楚。”陈队道。
“抓他。已经这样了,把他先控制起来。”华北的话恶狠狠的。陈队扭头看了一眼华北,又把目光转回到了乔娜身边:抓过,但都因为证据不足,后来又放了。”陈队说完叹了口气。
“那个采石场,我想去看看。”乔娜对陈队长道。一说话,她的左脑又疼起来。她本能地咧了咧嘴。这时,市局的柳局长等人走了进来。
“我的意思是你们再呆几天,看看动静再走。现在这儿,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久哥徐徐吐出一口烟,顺便把小桌上的几片烟灰吹下去。秦佐点点头没说什么。他朝坐在马扎上的张文标、铁牛和豹子看了看。
从敞着的窗口吹进来一股风,凉嗖嗖的。虽然已是上午十点多了,但因为阴天,小屋里的光线很暗,这就更令人感到了压抑。
“大哥,要不我出去躲几天吧?估计雷子得找我。”张文标不安地道。
“不能躲,躲了反而有事儿了。不过你最近不要到我这儿来,就在城里闷着吧,该干吗干吗。”久哥瞥一眼文标,目光中明显有些埋怨。
“大哥,你说雷子能不能闻到你这儿?”张文标问。
“不好说。反正我也是早就挂号的人,来就来吧。唉,洪涛死了到没什么,关键是有个雷子也死了,这就有点儿麻烦了。”久哥盯着面前的茶碗琢磨着。
两天后的下午三点多钟,两辆警车开进了采石场,在久哥的帐篷外的空地上停下来。二十分钟前,久哥已接到了火娃的电话,说雷子进山了。
久哥在警车进入视线前已经坐在帐篷外的马扎子上了,他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通向山外的砂石路。今天多云,气温不很高,太阳也是在云层里的时候多。
乔娜、华北、李真和陈队长等人下了车,朝久哥走过去。这时,从山腰处响起几声尖利的哨音,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去,百米开外的山腰处,一名戴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挥动着黄色和绿色的旗子。少顷,另处的山腰上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顿时烟尘四起。
乔娜等人把目光从烟尘处收回来,她们继续朝久哥坐着的方向走去,到了离久哥还有四五步远地方,久哥站了起来,他朝走过来得的警察们点了点头。
“张文久,又见面了。这说话得有一年多了吧?”陈队长道。
久哥默默地点了点头,很快地笑了一下便收了回去。这时,一名工人跑到久哥面前道:老板,4号工地的石头不多了。另外,3号铲车又坏了……”工人边说边抹着头上的汗。
“我这儿有事,去找老乔。”久哥朝工人摆摆手。工人转身走了。久哥的目光转向乔娜。他虽然眯着眼睛,但已把这个女人的影像牢牢烙在了记忆里。
“张文久,你是被处理过的人,规矩你不比我知道的少。希望你能跟我们说实话。”陈队长道。其实他这次来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只因为乔娜坚持要过来看看。他知道像张文久这种人,如果不把棺材摆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是不会正眼儿看得。
“陈队长,我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啦,该干什么和不该干什么,我心里有数。到帐篷里坐坐吧,喝口水。”久哥客气了一句。
“赵洪涛是你这儿的人吧?”陈队长问。
“不是,他是我弟弟的朋友。不过我们也认识。”久哥坦然回答道。
又响起几声炮响。空气中有了越来越浓的火药和粉尘的气味儿。
此刻,北边山顶的树林中,一架高倍望远镜正对准了乔娜那张憔悴的脸。而乔娜也正在往山的方向看着。秦佐放下望远镜轻咳了几声,但仍是惊起了一只宿鸟,它尖利地叫了几声,随后便扑腾着飞走了。
采石场之行自然是没什么收获,但乔娜还是对这里形成了一个,尽管还是有些模糊的轮廓概念。她隐隐有了一种感觉,但这种感觉毕竟不够清晰。她在这种感觉中细细咀嚼着。
在回程的车里,乔娜对陈队长说:这个张文久看上去城府很深啊。”
“坐了半辈子监狱,你想吧。”陈队的思路似乎和乔娜在一条线上。
“他在哪儿服得刑?”乔娜问。
“在这儿服过。最后一次是在新疆什合子。”
“他这儿干活的都是些什么人?”乔娜又问。这时车已驶出山路,上了国道。
“都是当地的农民。这个我好像跟你说过。”陈队道。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什么?张文标去看守所了?我马上过去。”陈队挂断电话后,皱着眉头看了看乔娜。
陈队长和乔娜等人到看守所时,张文标正在和值班的管教争执。看到陈队长后,他不吵了,朝走过来得陈队长笑了笑。“怎么啦?”陈队长问。
“他要给赵洪涛送东西,我说不行。直系亲属可以送,再说今天又不是月底,不到日子。”值班管教道。在此之前,看守所的管教已得到通知,封锁赵洪涛已死的消息。但陈队长知道,这个消息锁不住,只是个时间问题。
“陈大队,赵洪涛是我兄弟,我给他送点东西,这也正常吧?”张文标冲陈队长道。他们是认识的,但张文标没在陈队手里栽过。
“赵洪涛一直跟着你吗?”陈队长问。
“没有。以前我开饭馆的时候帮过我,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