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且饱满欲胀,她满意极了。半年后,少妇在阿阮的劝说下,变卖了香港的房产,随阿阮来到了大陆桂昌。阿阮说想在这里投资搞房地产。但他从不用少妇的钱。并且一如既往的慷慨大方。但是狗便改不了吃屎的欲望。几年后,阿阮对少妇腻烦了,又开始在外沾腥惹骚。但少妇亦奈何不得他。她不知道阿阮在外边做什么生意,亦不知他流水般的花钱是从哪条大河里漂来得浮财。总之,她所迷恋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讲,始终是个沾满了铜锈的谜团。
少妇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了很久,弄不清阿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又得罪了何方神圣?她就这么想着,边流着只有闺中怨妇才能流出的,太多的泪水。忽然,她又听到了门铃声,不觉一惊,但还是下意识地过去开了门。
当乔娜和严队出现在门外时,少妇不禁浑身都激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闪开了身子,让门外的几名警察进来。一想到刚才那个女警察的凶蛮,少妇心里便沉甸甸的。
“我们是市局缉毒大队的。阿阮涉嫌贩毒,已经被通缉了。你跟他的关系我们都清楚,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阿阮在不在你这儿?”严队一进门便直奔主题地道。其他警员已经楼上楼下地搜索开了。
“他很长时间没来了,真的……刚才警察已经来过了,我已经对他们说了。”少妇紧张地回答道。
“什么?警察?什么时候?”严队的脸色变了。
“大概有一个小时吧。”少妇从严队的口气里似乎也查觉到了什么。
“快走。”严队道。这时在各个房间搜索的警员都聚到了一楼客厅里,从他们的表情看,皆没有收获。大家随着严队朝门外走去。
“有人冒充警察。这说明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找阿阮……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他的同伙,另一种就是和他有利害关系的人。他们在堵路,也许要灭口。如果我们晚了,就只能收尸了。”上车后,严队道。乔娜点着头,她同意严队的分析。
两辆警车加大油门驶出了别墅区。在驶上街道时,警车响起了刺耳的警笛。沿途车辆纷纷让路。
喜鹊山庄位于桂昌市的东南角,属于市郊连接处。山庄占地面积颇大,是一个集吃住、桑拿、夜总会于一体的高档娱乐场所。这时已是晚十点多钟,正是客人们前来光顾的点儿。名目繁多的房舍前都停着数量不等的各类车辆,院子里到处可见穿着工作服的男女工作人员匆匆走动。
停在一幢房前阴影中的吉普车里,穿着警服的秦佐和铁牛抽着烟朝窗外看去。
阿春、小宝和豹子快步穿过走廊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几人至镶着总经理室标识的门前止步。阿春推门进入。房间很宽绰,陈设亦很考究,老板台的高背椅上空着,台上的巨大台灯发出柔和的光泽。阿春扭头去看,讲究的双人沙发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像是在睡觉。阿春等人的进入显然惊动了女人,她懒懒地坐起来问道:你们是……”
“徐总呢?”阿春客气地问。
“什么事儿?”女人问。听口气女人能当徐总半个家。
“我们是徐总的朋友。晚上有几个朋友要过来玩,想请徐总关照一下。”仍是阿春在问。
“徐总在三楼棋牌室和几个朋友在玩牌。”女人道。随即又躺了下去。
“谢谢了。”阿春道。然后和小宝、豹子走出门去。
阿春和小宝、豹子没乘电梯,而是走楼梯上到了三楼。阿春很快找到了棋牌室。推开门后,看到屋内有数名男人在打麻将,旁边亦有观者。阿春走近前问道:徐总呢?”一名男人显然不耐烦地道:徐总在隔壁,308。”阿春退出房间后走到了308室外。她推开门道:徐总,有人找。”正在打麻将的一名四十余岁的男人抬头问:谁呀?”阿春上前几步挽住了答话的男人道:见了就知道了。徐总,你是生意做大了,人也小器了,这样可不好,把老朋友都忘了。”阿春半推半架得把莫名其妙的徐总带出了门。后边一个声音响起来:这走了,人不够啦……”阿春未理会,一直把徐总搀至门外,然后对他含笑低语道:老老实实跟着走,要不就打死你。”徐总这才顿醒,知道来者不善,但也只能这样了。俗话说,越有钱的越怕死,真是这样。
阿春等人挟持着徐总来到门外时,远处隐隐传来了警笛声。小宝和豹子把徐总使劲儿推进吉普车里。阿春这时已经打着了火,车启动,调头,快速朝山庄的大门驶去。在经过大门时,严队等人乘坐得两辆警车与吉普车擦肩而过,且警笛声大作。
两辆警车在山庄主楼前停了车,严队和乔娜等人从车里下来直奔楼里。
“徐总呢?”严队冲着总台的人问道。
“刚才和几个警察走了。”一名主管纳闷地答道。
“妈的。”严队猛地一掌拍在服务台上,几名服务生浑身一颤,脸色都变了。
在一片僻静的临水的树林中,徐总魂魄迸飞地坐在湿乎乎的地上,三支短枪顶在他的头上。稍远处的吉普车里,秦佐和阿春低声说着什么。
“说实话,阿阮在哪儿?我知道他最近找过你。不想活你就装汉子。”小宝用枪筒磕着徐总的脑袋问。
“……你们是什么人?如果是道上的朋友,那好说,咱们按规矩来。”徐总的声音多少有点儿颤,但人还挺得住。
“不该问得别他妈问。刚才问你什么了?快说。”豹子照徐总肚子上踢了一脚。徐总哎呦一声用手捂在肚子上,然后抬起头来道:上星期他来过,我给他拿了二十万人民币,七万美金。以后他再没来找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就给他这么点儿钱,他能干吗?”小宝问。他这时已经敞开了衣服,警帽也歪得快掉了。就是说咋看咋不像警察了。
“他在我这儿没多少股份,给他这点钱也就差不多了。他投资那点儿钱也就能把卫生间重装修一下。他,他那点儿钱……”徐总的口气中带出了几麻袋沉甸甸的不屑。
小宝走回到车旁,对车里的秦佐道:大哥,看样子他真的不知道。”秦佐略琢磨了一下,然后低语道:告诉他利害关系,把他扔下咱们走。”小宝点点头,又朝坐在乱草丛中的徐总走过去:老徐,阿阮出事儿了,现在警方通缉他,你和他的事儿你清楚……警方也在找你。记住,该说得说,不该说得就把嘴闭上。我们随时能找到你,明白吗?不许回头。”几支短枪陆续离开了徐总的脑袋,他感到了一阵骤然的轻松,不由得便抬起了头。他看见了中天上的那轮月亮。噢,闹了半天今天还有月亮?徐总痛痛快快地吐出去一大口浊气。少顷,他听到了汽车打火的声音,他不敢回头,听着声音,算计着时间,估计车已经走远了,这才站起身来。回头看时,车尾灯的红光已经很暗了。他忽然冲着那轮月亮喊了一声:去你妈妈的吧。”徐总踉跄着朝公路的方向走去。路上,竟然掉了几滴眼泪出来。
第七十九章
秦佐等人在车里换了便衣。阿春又到一个汽修门市部换了车。然后几人坐着那辆商务车回到了入住得饭店。七叔在等着他们。
“警察的动作这么快,摸得又这么准……肯定有一个很了解阿阮的人在给警察当眼线。有这么个人裹进来,事情就不好办了。”七叔在秦佐等人坐下来后道。
“七叔,阿阮还有没有别的落脚点儿?”秦佐问。
“有。在山里。”七叔边把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边道。
“马上组织警力,对阿阮那两个情妇的居住点儿实行24小时监控。另外,对喜鹊山庄的那个徐总,给我加大力度找。”严队在办公室里冲着站立的十余名警员喊道。
“严队,阿阮会不会已经出境了?”岳婷问。她因初来乍到,对情况亦不甚了解,所以话特别少,简直像换了个人。
“不会。方方面面都查了,没有他出境的记录。再说通缉令也都发到了各个点上了……没这么快,他肯定还在大陆境内,并且就在桂昌附近。”严队此时的脸色更黑了,简直都有点儿像黑人了。乔娜、岳婷等人都认真地听着他在说。
“因为他这次要是出去,以后是不可能再回大陆了。可他在大陆经营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指得主要是钱。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不可能把手头的事情办利索。他没走,他肯定还在境内。”严队不容置疑地挥手说道。
“银行方面查过了吗?”乔娜问。
“查了。没有他个人的开户记录。他的两个情妇的帐上也没有多少钱。喜鹊山庄是有他的股份,但我们查了以后,他的股份很少,连一百万都没有。”严队虎着脸道。似乎对阿阮在喜鹊山庄的那点儿股份也很瞧不上眼。
此刻,在饭店商务套房内的七叔、秦佐等人亦在紧锣密鼓的商量着。
“阿阮这次如果能逃出境外,那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必须要设法把在大陆的钱尽可能都带走。但他究竟有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可这个数目绝不会少。从时间上来推断,他应该还在境内。他在越南当过特种兵,有一帮子兄弟,这时候,应该是鱼死网破的时候了。”七叔沉稳地分析着。秦佐等人默默地听着。七叔继续说下去:他的通缉令已经发出了几天,现在他是水陆空都走不了了。唯一能走得,就是广西这十万大山……我想,他要走,只能从那儿走。”
“哪儿?”秦佐忍不住问道。
“鹰咀崖。”七叔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又道:那里有几百公里的热带雨林,一般人是不敢走得,但阿阮敢。十年前他为了躲一个案子,在林子里躲了半年多,天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得?”
“七叔,如果他能出去,咱们也就省事儿了。”秦佐道,似乎松了口气。
“我是怕他出不去了。”七叔叹了口气。
“为什么?”还是秦佐在问。
“因为警察也会想到这一点。”七叔沉思地道:他们一点儿都不笨,我们能想到,他们也应该能想到。那是通往越南最难走,但也是最安全的一条路。”七叔说完。秦佐等人都陷入了沉沉地思索中。半天过去了,竟再无人说话。
“阿阮,凑乎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