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自造飞机、火车头、轮船等等。尤其在人事方面不论过去如何,凡对国家有所贡献者,均能奖励扶植,一视同仁(如程颂示、翁文灏、张治中、傅作义、陈明仁、郑洞国等等)。以视蒋介石时期,在外交上俯仰随人,厚颜谄媚;在政治上视国为家,排除异己;经济方面则将国家命脉置于四大家族之手;人事上嫉贤忌能,非亲莫用,真乃泾渭分明,善恶立判。凡此铁的事实,无论为爱为憎,都是不能加以否认的。
现在蒋介石不惜出卖国家及民族,勾结美国力量,妄想反攻大陆,各位军政方面曾身当其冲的,所知当然深切,试想以他当年具有海陆空军四百万之声势与美国数十亿之军经援助,尚逃不了溃败逃台,目前以他几十万老弱残兵,而图反攻,岂不是痴人说梦,白昼见鬼吗?
台湾是中国领土,乃是历史上和外交上文件所具载,任何人不能歪曲事实,加以否认。美国欲以武力强据台湾,乃其别具帝国主义者侵略野心,无论他如何颠倒是非,混淆视听,也不能掩盖天下人的耳目。台湾之于中国,正如夏威夷之于美国,如有其它国家舰队霸占夏威夷领海,他们美国人民又将作何感想?何况解放台湾,是讨伐中国的罪人蒋介石,纯是内政问题,是世界上主持正义者所同情的。今蒋介石乃与美国订立美蒋防御公约,图借外力负隅拒抗,真是出卖主权,引狼入室,这种行为不但为六亿同胞唾弃,更为具有天良、心存爱国者所切齿!各位已看到了韩战时祖国坚强军力迫使美国停战之事实,台湾最后必定解放,无论按哪一方面说,都是必然之理,既成之势。
各位朋友,各位袍泽:我现在举两项个人亲身经历之事,使各位更知蒋介石如何卑劣。抗战时期,我负第一战区责任,在黄河北岸,背水奋战,拒敌五年。因为我主张国共共同抗战,故凡八路军(解放军前身)担任之任务与补给,都主张公平办理,乃竟遭蒋疑忌,认为我偏袒八路军,破坏他攘外必先安内之阴谋,将我调离第一战区,并暗行监视。东北之战,完全由蒋三到沈阳亲自主持策定,虽经各将领一致陈述意见,认为不可,但蒋一意孤行,终至全军覆没。事后因受立法院及国人指责,乃竟向部下诿卸责任,诬为系我失职,派宪兵特务将我监视于南京私邸,并由宪兵司令张镇告诉我,未见蒋以前,最好不要接见其他客人。后经吴礼卿先生向蒋提问此事,蒋竟诿称不知。吴先生事后又问张镇何以总统不知道卫长官家中住有宪兵,不许见客,张镇闻言,惶恐不知所答。以上二事,不过就我亲身经历中较大者而言。我同蒋介石共事三十余年,他都肯作出这种丧心病狂,例行逆施,背信弃义,陷害部属的事来,诸位还不及早警惕吗!
我自辛亥投笔从戎以来,即决心献身革命,希望有所助益于改革腐旧社会,建设现代国家。只因蒋介石窃据领导地位,利欲迷人,背叛革命,只图千方百计巩固私人权势,置国计民生于不顾。以致数十年光阴虚耗,未能如愿以偿,既恨且愧。自从我在香港住了五年以来,闭门阅读各种书报杂志,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观察实际,寻求革命真理。回想过去蒋介石几十年的所作所为,比起共产党和毛主席领导下五年来的建树,使我更为明白是非功罪,何去何从。所以我觉得这几十年误随了祸国殃民的蒋介石实在愧对国家、愧对国人。现在祖国正在进行解放台湾,于我们大家一个效忠革命,为人民尽力的机会,以赎前愆。遥念在台湾数十年共患难的袍泽们、朋友们还在蒋介石魔掌之下,不忍坐视诸位随蒋沉沦毁灭。故特掬诚坦告,深望诸位及早醒悟,对于有功于解放台湾者,在有形无形中,各自乘机量力而为,则台湾解放之日,祖国及国人必不有负于诸位,肺腑之言,敬希谅察!责任艰巨,诸维珍重!
卫立煌1955年3月15日开始薪的生活毛泽东的电报来到后,华南局统战部长林李明和卫立煌商量了一个旅行计划,先到杂花生树、草长莺飞的江南,散散心,解解憋在香港数年的郁闷,并慰卫立煌怀念旧游之地的渴望。他们在广州停留了两日,受到了广东省党政当局的欢迎,驱车游览五羊城。看到城市变化,看到许多革命历史古迹被保护起来进行修整,想到1948年他们曾经在这里被蒋介石派飞机送回南京,卫立煌和韩权华不禁相对苦笑了几声,之后又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乘火车北出韶关,过大瘐岭,卫立煌沿途对韩权华讲说当年几次北伐的故事。然后经过湖南和江西,车窗外的远山近水,雄关故垒,引起卫立煌更多的回忆,讲了更多的故事。南国春早,许多农民在田里辛勤耕作,太平年代的农民真是幸福,和过去兵祸连年民不聊生相对比,完全是两个天地。他们到达浙江,在杭州稍事停留。绿波如绫,温风似酒,六桥三竺之间,湖光山色,令人心旷神怡。祖国的确是天堂,从海外流浪回来更觉得天堂可爱。在祖国的怀抱中欢度幸福的晚年,能够再尽力为国家做一点事情,实在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卫立煌想到自己的许多老同事老朋友,被裹胁到台湾,疑惧不敢回来,实在是自己误了自己,不说别的,光是西湖莼菜和松江鲈鱼,就不引起你们的乡思吗?
他们在杭州停留数日,到达上海,略作参观游览,又到无锡,准备在太湖旁边多休息几天。他们下榻的地方是解放前民族资本家荣家的一所别墅,依山傍水,地位绝佳。绕屋都是高大的桂树,枝叶繁茂。生长在北方的韩权华过去没见过。虽此时不逢开花的季节,也引起她的喜爱。他们又乘船畅游太湖,想起“谁解乘寻范蠡,五湖烟水独忘机”之类的诗句,他们的情绪十分悠然,畅适。
4月4日,他们忽然接到北京的电话,说周恩来总理有要公即将出国,想在临行前会见卫立煌及夫人,他们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美丽的无锡。当晚即搭乘火车北上。此时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都非常激动兴奋,卫立煌想到能和北伐及抗日战争时期的老朋友、现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人见面,非常高兴。韩权华的心情更是非常激动,能够见到青年时代的老同学邓颖超大姐,这是以前从来没能预料到的事情。一路上,他们嫌火车跑得太慢。
4月6日上午火车到达北京时,中央一些领导同志亲自到车站迎接,使他俩十分感动。当日下午5时,即蒙周恩来总理接见,并设家宴招待。周恩来亲切地询问他们的健康状况,回来的经过,并和卫立煌重叙了两次国共合作时期的旧谊,邓大姐热情地和韩权华谈起往事,使得他俩毫不拘束,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周恩来鼓励他们努力学习,为解放台湾,统一祖国贡献力量。他们看到周恩来总理和邓大姐是那样诚挚、健谈,听说周恩来第二天就要动身出国参加第一次亚非会议,他们更是激动。在周恩来总理出国前夕,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还和他们做长时间的谈话,而且是那么从容不迫,精力充沛,谁也想不到周恩来当时刚作了手术还不到一个星期呢。
在周恩来出国期间,邓大姐亲自过问卫立煌夫妇的住房、生活、参观等各方面的安排。总理从万隆会议胜利归来后,又和陈毅副总理宴请卫立煌,在席间谈到有关解放台湾的问题和一些党的政策问题。陈毅副总理还特别针对韩权华离开香港前的想法,解释从前宣布战犯名单时为什么把卫立煌也列入其中1955年6月,卫立煌夫妇从北京饭店搬到政府为他们安排北京东单麻线胡同的新居,周恩来又亲自到他们家来看望他们。他们的新居是什么样子呢?据后来香港《文汇报》上中国新闻社记者杨木所写的报导中介绍:那是一所富有民族风格的建筑物,画栋雕梁,髹漆鲜明。客厅前面,是一个花园,假山清池,有树有亭,。。当大地春深、绿满枝头的时候,红亭一角,实具庭园幽趣。
卫立煌归来了。
卫立煌以自己的行动,赢得了人民的尊重。不久,党和政府给了他很高的荣誉。他先后担任了政协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并担任了全国人大代表、民革中央常务委员。
因长期患冠状动脉硬化心藏病和新患肺炎,经医治无效,卫立煌于1960年1月17日零时40分在北京逝世,终年64岁。
第五节李宗仁落叶归根“代总统”经香港流亡美国在海内外引起大振动的,该是李宗仁的“叶落归根”了,李的去国与归国,整整绕了地球一圈,极具传奇色彩。
1949年4月2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分三路渡过长江天堑。4月22日,身患小恙的蒋介石急忙飞抵杭州,召李宗仁、何应钦、汤恩伯、白崇禧、张群、吴忠信等人来杭州会晤,讨论如何应对危局。会议在杭州笕桥机场航空学校举行。会上,蒋介石听到的战况是:沪宁线已被共军切断,在西起湖口,东至江阴的千里战线上,“国军”
不是被围,就是在后撤,南京危在旦夕。
蒋介石命令:将南京城的火车站、码头、水电厂都炸掉,把所有部队,都撤到沪杭一带。这仍是持久坚守淞沪,重点经营台湾,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战,伺机反攻的方针。
会后,蒋介石问李宗仁:“德邻,你呢?”
李宗仁:“我?当然去广州啰”
蒋介石:“对于和谈还有什么打算?”
李宗仁:“我准备再派人去北平商谈一次。”
蒋介石:“不用了,不必再谈了,过去共产党因为军事上没有部署好,所以才同意和谈,现在他们已经渡江,再没有谈判余地了。”
李宗仁:“你当初要我出来,为的是和谈,现在和谈已经破裂,南京马上就要失守,你看怎么办?”
蒋介石:“你继续领导下去,我支持你到底,不必灰心!”
李宗仁:“你如果要我继续领导下去,我是可以万死不辞的。但是现在这种政出多门,一国三公的情形,谁也不能做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