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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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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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令。廖昂成天坐镇在城内十分坚固的窑洞中,用牌九卜卦,问吉凶祸福,廖打听到清涧城内有个黄翰林,家藏古书很多,就派人强索了一部分古籍,满载两卡车,派武装押运到西安;以后又转运到四川老家去了。

清涧是陕北的一个中等县城,约有人口2万左右,但此时的清涧,却是一个空城,街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小菜也弄不到,只能靠西安运来的罐头食品和火腿佐餐。胡部在街上贴了一些胡宗南亲提的标语:“分来的田地继续有效”、“交易不征税”、“按户慰问”、“计口救济”,却没有看见老百姓回城;准备了几万块所谓“救济金”也无处可发。

清涧城防,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阵地坚固,粮弹充足,加上地形易守难攻,所以解放军反攻战斗开始前5天,虽然打得激烈,守军总以为可以坚守,所以,既不向胡宗南告急,也不讨救兵,只在电话上告诉胡宗南“万无一失”。但是隔了3天,前沿阵地一一失守,随即陷入四面楚歌。

两天后清涧就解放了。

4月14日,胡宗南部整编15师135旅由瓦窑堡向蟠龙南进中,全部4700余人被歼于瓦窑堡以南羊马河。135旅代旅长麦宗禹被俘。

胡宗南部以为解放军主力已转移到绥德地区,胡宗南又急忙集结了9个旅约5万人,由蟠龙青化砭向绥德挺进,5月2日占领绥德。解放军主力突然向驻在蟠龙的167旅旅部及一个团发动猛烈进攻,全歼该旅6700余人,生俘旅长李昆岗。当胡宗南在绥德扑空,发现解放军主力袭击蟠龙补给站,5月5日,又放弃绥德,主力南援,回到蟠龙,却又受到解放军的伏击,损失惨重。胡宗南被解放军运用“蘑菇战术”牵着鼻子走,陷入陕北人民战争的汪洋中,疲于奔命,进退维谷,被动挨打。直到8月15日,整编29军军长刘戡,率领7个旅由延安再度进驻绥德,企图夹击西北人民解放军于绥德、米脂地区。当整编36师进驻米脂地区沙家店时,8月15日即全部被歼于沙家店,被击毙生俘6000余人。刘戡残部落荒南逃。西北人民解放军经过七战七捷,共歼胡宗南部3万余人。1948年4月22日延安解放了。至此,胡宗南进犯延安重点进攻计划,也被彻底地粉碎了。

两次传见说降人1949年5月20日,胡宗南的老巢西安解放。胡宗南和他的部队,西窜宝(又鸟),联合马鸿逵,企图反扑咸阳,被解放军迎头痛击,7月14日宝(又鸟)解放了;胡宗南部逃窜汉中,人民解放军一野主力转向西北,与胡部对峙于秦岭。为了争取胡宗南起义投诚,中共西北局拟了份文件,胡宗南的老上司胡公冕写了封信,交由被俘自新的张新带给胡宗南。

张新在陕南襄城被军统特务查获,囚解到汉中。胡宗南知道后,便在半夜里传张新到汉台问话。一见面,胡开口便问:“你回来了吗?”

张新开门见山地回答:“不是我要回来,是中共西北局派我来的。”

“派你来干什么?”

“你大概会知道的,我只要见到你面,就算完成了任务。”“为什么?

是谁派你来的?”

“是胡公冕先生要我专程赶来的,鞋底里有文件,有信,内容我不知道,请你拆开来看。”

胡宗南一愣,追问:“胡公冕在哪里?”

张新答:“我动身还在西安招待所。”

“胡公冕有什么话吗?”

“他只交代我,只要把信送到,见到你的面,就好了。”胡接过鞋子,走进卧室,随即又出来。

张新先开口说:“惭愧得很,清涧之役,我没有完成胡先生交给我的任务。。”

胡宗南马上站了起来,摇头说:“不谈这些。”张新随即转了话题:“我是你的老部下,此番来看看老长官近况如何。说实话,我希望今后能够经常在一起。”张新是话中有意,胡宗南强笑一下,又说:“你谈谈共产党的战略战术吧!”

两人畅谈了两个小时,胡宗南才让张新回去休息。隔了一天,还是后半夜,胡宗南第二次传见张新,地点仍在汉台。胡宗南客气地让张新坐,然后摸着张新的手和背,问他冷不冷,伙食好不好,睡眠好不好。

张新回答说:“谢谢胡先生对我的关心。”并且问了一句:“胡先生决心下了没有?”

胡宗南笑了笑,问:“八路军还在秦岭以北吗?彭德怀已去打兰州了吗?”

张新说:“是的,如果解放军跟踪南下,我们就不能再在汉中见面了。”胡又问:“你不怕共产党整你吗?”

张新答:“既往不咎。”并且谈了一些共产党政策的实际体胡宗南故作镇静,爱听不听,忽而站起,忽而坐下,有时擦擦脸,有时哼哈几声。谈了两个钟头,仍然没有结论。事隔两天,胡宗南第三次传见张新,时间、地点和前二次相同。胡宗南请他坐下,态度更加和蔼问:“彭德怀身体好吗?”

“彭老总很好,抗战时期你们不是谈过话吗?也算老朋友了吧!”

胡又问:“赵寿山在那边,可得意吗?”

“弃暗投明,人民总是欢迎的。”

“那边怎样称呼我的?”

“称你胡宗南。”

胡笑道:“不是叫我胡匪吗?”

“你站过来,那就称你胡将军了。不过也有人评论,称你是半个军阀。”胡显露怒色:“我哪半个是军阀。”

张新说:“不要说你是军阀,连我也是小军阀。”

一番解释之后,胡感到有些新鲜。

胡宗南沉默了一会儿,问张新:“那边对文天祥这样的人,认为好不好?”张新立即听出话中有因,便说:“文天祥,从历史上看,不向异族屈服,为民族尽节,当然是好的,所以人民尊他为民族英雄;但你我做的,尽是对不起人民的事,我们不可能变成文天祥。”

这一下可刺痛了胡宗南,他浓眉竖立,狠狠地盯了张新两眼,用郑重的语调问:“士为知己者死。你想到校长没有?”

说到这,胡一时感情冲动,躺倒在沙发上掩面而泣。

从此,胡宗南再未传见张新。他整天在屋里踱来踱去,夜间睡觉不脱衣,不脱鞋,也不盖被,日夜不安。

此时,蒋介石在重庆,征集了400辆汽车,接运胡宗南部队,胡宗南只调了一个军、二个团到了重庆。

11月30日重庆解放,蒋介石、顾祝同仓皇向西逃至成都。胡宗南主力向西昌逃窜,蒋介石坚持胡宗南死守成都。争议未决,解放军已由贵阳经毕节、沪州、宜宾,挺进乐山、蒲江、邛崃,截断了胡宗南军队南窜的去路。胡宗南部在成都附近的30万人,几乎全部被歼,仅留数千残部,逃到西昌。胡宗南、罗烈、丁德隆、周士冕,由成都乘飞机仓皇逃往海南岛三亚机场。蒋介石以其擅自撤逃,派顾祝同查办,顾碍于情面,劝胡飞回西昌,继续为蒋卖命,作最后的垂死挣扎。不久,胡宗南的残部在西昌最后被彻底消灭。胡再逃海南转飞台湾。

最后逃离大陆1950年3月27日凌晨1点左右,在中国西南边陲小城西蛙,一架运输机在隆隆马达声中忽匆匆升向了黑沉沉的夜空,向南面的海南岛飞去。

这是国民党政府在与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经过三年多的内战遭到彻底失败以后,最后一架逃离大陆的运输机。机上载着国民党政府最后一位逃离中国大陆的军政大员——西南军政长官公署代长官胡宗南上将,以及他的同僚与部属贺国光(西康省政府主席)、赵龙文(胡的秘书长)等人,总共不过十数人。

胡宗南被失败的阴云笼罩着,感到精疲力尽,心力交瘁。54岁的他仿佛一下子衰老了。看着迅速远去的西昌灯火,胡宗南痛苦地认识到,他惨淡经营20余年的庞大军事集团彻底覆灭了,他的“西北王”、“西南王”的美梦也随着国民党政权在大陆的失败而完全破灭。

胡宗南所乘飞机于27日中午飞抵海口机场。这时的海南岛也已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了。

胡宗南在海南岛逗留了7天,于4月4日飞抵台南,仅住一宿,第二天即飞往台北。在这里,刚刚“复职”不久的“总统”蒋介石没有召见他;刚刚“就职”不久的“行政院长”陈诚也没有召见他。

早在3月27日,即胡宗南从西昌逃抵海南的那天,台北政府当局就明令撤消“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免去胡宗南“副长官代行长官职务”,调胡任“总统府”战略顾问。这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同时,胡宗南在台南设立的“西南军政长官办事处”至此亦奉令办理结束,电台通讯人员改拨“联勤总部通讯署”接管。其他官兵或他调或遣散。胡宗南这时真正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没有兵马,没有部属,没有地盘,也没有权力。这是他自1924年春投军黄埔、1924年底从军校毕业带兵打仗以后,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经历的狼狈、空虚、寂寞。。胡宗南在台北匆匆办完应办的例行公事后,即携夫人叶霞娣与刚呀呀学语的幼子,避往台湾岛最东部的花莲海滨。花莲是著名的风景区,背靠青绿的群山,面临辽阔的太平洋,海涛起伏,海风轻拂,远离市尘,环境清幽——胡宗南在这时十分需要这样一个地方,一来逃避以败将身份出现在台北公开场合的尴尬与羞愧,二来休整一下自己十分疲惫的身体,清理一下自己十分混乱濒于崩溃的头脑。

胡宗南虽远离了台北,但台北政府中有许多人却不愿放过他。

台湾政府当局从1950年开始,就大张旗鼓地开展了一场“检举共谍”与“整肃失职高级军政官员”的运动,除在民间大肆抓捕嫌疑人员外,还将整肃的矛头指向一些军政大员:早在1949年春在大陆被捕的前浙江省政府主席陈仪被送交军法审判;到台湾后担任副参谋总长要职的吴石与第四兵站总监陈宝全于1950年春以“通共罪”被捕押;在这同时,胡宗南的黄埔一期同学、担任过6兵团司令与福州绥署副主任的李延年与第73军军长李天霞,因失守平潭岛,被蒋介石以“擅自撤退,有亏职守”下令扣押,交付军法审判多次,行将判决。。一时间,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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