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的白粥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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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的白粥馆-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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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过了没多久,小施主哭着跑了回来,说自己的头被太阳晒得好烫。说起来也挺好笑的,之前小施主嫌弃自己的头发太长不能散热,而等到头发剃光了后,才发现没有了头发,失去了对阳光的遮掩,一样不能变得凉快,只是如今再想恢复到不长不短的发型,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就像我们对待头发一样,要掌握好尺度,不做或做得过了头都是达不到完美效果的。

第60个 会打井的施主

很多人光听名字,就觉得戒嗔生活的淼镇一定是一个多水的地方。虽然戒嗔没有去过外地,没法比较,但是外来的施主都说,淼镇的水资源绝对比其他地方要丰富得多。

说起来,淼镇里的水还真是不少,河流、小溪、山泉,几乎样样都有,因此淼镇里居民的生活用水大多是靠自然水源。这里的居民也用自来水,当然这种自来水和城市里水厂净化生产出来的自来水是两个概念。淼镇里所谓的自来水,由居民们用水泵将水井或溪流里的水引入到家里方便使用而已,本质上还是天然之水。

用惯了城市自来水的施主,会质疑这样的用水方式。他们觉得这样的天然水卫生问题不好控制,而事实上淼镇以及周围的小镇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工业的,所以水源的卫生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至于那种在水源里面投毒,导致全镇居民中毒的情况,基本是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至少在淼镇从没有听过哪个人因为水源不干净而生病。

真正会给镇民带来不便的反而是气候,虽然淼镇这里地处江南,绝大多数年份都是风调雨顺,但偶尔也会出现干旱的年份,逢到这样的年份,大家用水就相当不便了。

戒嗔记得有一年夏天,一连几个月,雨水都非常少,不仅仅是淼镇,附近几个乡镇也特别干旱。

那时候,戒嗔所住的茅山也很干旱,终年流水不断的几处泉眼都没有了水,有水的泉眼也非常小,好在居住在山上的人家非常少,每天早早地去山泉处接水,才勉强够用。

真正比较郁闷的是山下淼镇的居民,因为从山里流下的几个水源几乎全部干涸了。淼镇附近的平湖倒还有些积水,只是平湖离镇里还有段距离,取水实在是不方便。

水的来源大多依赖于镇上的几口井。天气越来越热,雨水却始终没有落下来,淼镇的镇民相约一起多打几口井。大家说,这种时候,或许只有靠地下水来解决问题了。

就这样,小镇上忽然掀起了打井的热潮,几乎每家每户都在打井。有些人家甚至同时打上几口,只是井打得虽多,能出水的却不多,绝大部分的井都成了摆设。

当然在诸多打井的施主中,也有水平特别高的,比如镇东的一位陈施主,他替自己替亲友们一共打了三口井,每一口都出了水。

这样高效率的打井方式,自然成为了大家的榜样,大家都觉得陈施主定然有什么秘技,或者是他能找准有地下水的位置,又或者打井的方式有什么特殊的技巧,要不怎么大家都打不出来,而陈施主一打一个准呢?

那些打了井但没有出水的施主,争先恐后地向陈施主请教经验,然而陈施主的答案很简单也很令人意外,他说自己没有什么诀窍,只是把每口井都挖得比较深而已。

戒嗔听到陈施主打井诀窍的时候就很感慨,那些打了几米深,不出水就变换地方的施主,因为打的井次数比较多,所以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其实并不比陈施主少,可是这样做的结果是,众多的浅水井,没有一口可以出水。真正打出出水井的人,是那个一直深挖下去的陈施主。

想来生活中也有许多事情道理是类似的,说起来,每个人的精力都非常有限,如果我们资质普通,天赋又不是非凡,却又想对众多的领域多多涉猎多多探究,那么这样做的结果,可能是我们继续平庸,继续浅薄。但如果平凡的我们,专注一些,将所有的力道集中在一起,对准一点一直挖下去,那么说不定我们因此会有丰厚的收获。

第61个 粉色山果

茅山上有很多植物,每逢秋风吹满山谷的时候,山上就会出现很多不知名的野果。比起施主们常吃的那些种植类水果,山里的野果味道差别是很大的,有些酸涩得难以入口,有些美味得无法形容。

在这样的季节,戒嗔常和戒傲一起进山去采果子,把各色水嫩的果子放在山泉水中仔细清洗干净,用僧袍满满地载上一兜回寺里和师父、师兄弟们一起分享。

到了寺里,戒嗔会挑出几个最大的放在三位师父面前,因为此事,几位师父都交口称赞戒嗔懂得尊敬师长,特别是智惠师父,他还会借机教育戒痴和戒尘,要他们向戒嗔学习。

每到此时,戒嗔便会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更大的几个已经被戒嗔和戒傲吃掉了。

在戒嗔的记忆中,山果中味道最好的是一种粉红色的果子,这种果子香甜多汁,但缺点是特别稀少,完全不像其他的野果那样,满山随便生长,有时候跑遍全山,都找不到几个。

如果找到这种果子,戒嗔和戒傲便不好意思偷吃了,一定会带回来让大家品尝。

记得三四年前,戒嗔有次和戒傲去摘果子的时候,碰巧又摘了几枚粉色山果回来。由于戒尘师弟不顾形象地死盯着果子,于是师父就把几颗粉红色的果子挑出来给了戒尘。戒尘吃了后,晚上先是拉肚子不止,接着发起高烧,病得十分严重。

后来大家分析发现,那天在寺里戒尘吃的唯一特别的东西就是那几颗粉红色的果子,想想之前,大家也没有吃过几次这种果子,也不知道粉色山果到底是什么果实。师父说:说不定这种粉色山果本来就有些毒副作用,只是前几次我们运气好,恰好抵抗住了。而这次年幼的戒尘没有那么强的免疫力,所以便发作了。

师父的话,让大家生了警惕,自那以后,寺里再也无人敢吃这种果子。就是看到了也不再采摘。

去年,有几个游客在山里游玩,中途经过天明寺,便想进来休息一下。几位施主一路上摘了不少果子,他们在水池边清洗水果的时候,恰好被戒嗔看见了。

戒嗔发现施主们的水果中居然混杂着粉红色的毒果,正准备提醒客人们这个果子不能吃的时候,他们已经张口吞了下去。

戒嗔把几年前戒尘的事情告诉了几位客人,他们都很紧张,也不敢立即外出了。戒傲还跑下山请沙大夫来寺里,生怕出意外。

等了整晚,吃了毒果的客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于是告辞下山而去。

戒嗔看着他们的背影,想: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是否只是一个巧合,实际上和粉红色的果子无关。我们却因为那个事情,从此不敢吃粉红色的果子。

偏见对事物的影响,比一无所知更无趣。

第62个 月季有刺

天明寺的前院种了棵月季,因为个头比较大,所以即便是种在偏僻的角落里,也还是容易引人注意。花儿盛开的时候,很多来寺里进香的施主都喜欢站在月季花前欣赏一番,也有施主忍不住伸手想摸摸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品种特殊的缘故,这株月季花上的刺特别多,总有赏花的施主被刺中。最惨的是一位施主想去闻闻花香,结果脚下没有站稳,栽进了花丛里。当然发生这事的时候,戒嗔不在现场,所以也没有看到,但据当时在旁边看过了全过程的戒傲师弟描述,这位赏花的施主从花丛中出来时候的样子“就像和刺猬打过架一样”。

有了这件事情,智缘师父便让戒嗔去做了个牌子放在月季旁边,提醒一下施主们。

于是戒嗔便从杂物间找出几块木板,然后钉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牌子,之后又在上面贴上白纸,只是纸上的字戒嗔不愿意写,因为戒嗔的字写得实在是不好看。记得前些年,戒嗔也曾经按照师父的吩咐在墙上写了一个“厕所此处向右”的标识,因为字写得太过潦草,结果导致这标识一点儿都没有起到指向性的作用。最终,内急的施主往往对标识视而不见,依然向寺里人打探厕所的方向,反而是一些游览寺庙的游客,喜欢聚集在标识下研究标识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有了前车之鉴,戒嗔便找了智惠师父帮忙,由他用正楷在木牌上写上几个大字——月季有刺,小心勿摸。

戒嗔把木牌放在月季花旁边,左看右看,很满意,这么大的字,任谁都能看清楚了吧。

但戒嗔忽然觉得,这个举动是否有些多余。按道理说,月季有刺是一个常识,大部分人都应该知道,即使不知道,月季上长着这么大的刺,也能看得清楚,被刺中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是因为不知道有刺而去摸的。

戒嗔有些疑惑,因为很多事情,不想做的人,始终不会做,就像寺里的戒言,它是个文盲,而它每天在院子里窜来窜去,也不见被刺中。而那些想摸月季的人,靠一个标识去阻止有用吗?

当然虽然心有疑惑,戒嗔还是按照师父的吩咐把木牌放在了月季旁边。非常意外的是,木牌真的起到了作用,那以后,被月季刺伤的人变少了。

也许正如智缘师父所说的,最显而易见的道理,反而更容易被忽略,每个人都需要时时刻刻地督促和提醒自己,这样才可能不犯错,少犯错。

第63个 施主的文章

除了念佛以外,戒嗔也有一些机会去学一些其他方面的知识,教这些内容的便是戒嗔的几位师父。因为师父们觉得,既然生活在社会中,就不能偏离现实太远,若是除了佛法以外,其他东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好。

戒嗔的几位师父中,智惠师父出家前曾经是一个语文老师,智缘师父出家前也是学习中文的大学生。两位师父空闲的时候会轮流讲些课程,只是内容仅限于语文和少数一些历史课程。

师父们也议论过,这样教授弟子们,会不会太偏了,是否要搭配一些其他理科的课程,但是他们二人互相推着让对方教理科,最终还是都在教语文。

戒嗔和戒傲曾经私下议论过,师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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