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谋杀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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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谋杀你的丈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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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思看上史督仔的时候,他还只是剑桥一家教学医院外科的实习医生,洁思对他是一见钟情。

「凯西,他美呆了!」当时,洁思这么对我说,「我真想把他抹在小面包上,一口吞下去。」

原本要当家政老师的洁思放弃了教书的工作,改到一家餐厅当厨师,赚钱支持史督仔从医院的最底层一路往上爬。

如今,史督仔可有钱了,皮夹大得像人可以走进去的衣柜,开的车是跟银行家(Banker)押同一个韵的椟架(Jaguar),光可监人地停在哈雷街私人诊所外的专用停车位上。而且,道男人不只俊帅好看,身材还高到必须用无线电跟我们凡人联络,才知道地面的天气是阴是晴。

即使年近五十,史督仔的身材依然修长健美。他的侧面线条非常锐利,你甚至可以拿来刮腿毛。他的舌头同样锋利,但通常用来开自己的玩笑,使得他的魅力更加所向无敌。他是医界整形与烧烫伤重建的顶级外科医生,并担任国家级教学医院的顾问,在学界也拥有崇高的地位。

至于史督仔奢华的生活方式,则来自私人诊所的整形手术。

他替其实不需要动手术的人开刀,而且收费昂贵,为了安抚良心,他每年都抽出固定的时间,在环绕非洲大陆航行的医疗船上,替战争受害者施行免费的医疗与手术。

他的组织能力很强,知名度又高,总能替各个救援组织找到最厉害的医生。大家都知道,他很鼓励诊所的年轻人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去「无国界医生组织」担任半年的义工。他也把时间奉献给「战争受害者医疗救助基金会」,并且是「世界健康组织」的专任顾问。没错,白金汉宫已经召见他,并且光环加身。

就因为他无私的这一部份天性,我们的校园美女洁思美·贾汀才会把他的名字刻在床头板上,

洁思本想取消结婚纪念宴会,因为她母亲跟乳癌奋斗多年之后,刚在圣诞节之前过世。但是,史督仔要求宴会照常举行,而汉娜跟我则希望热闹的气氛能让洁思不再那么沮丧。所以我们的任务,便是绝不能让任何人提起那个C开头的字(Cancer,癌症)。

约好晚上八点,我已经快迟到了。

汉娜命令我打扮得时髦一些,这表示我必须找一批电影特效人员帮忙才有可能达到,因为大家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女老师的标准服装就是平底鞋和夸张的耳环。

我常穿的衣服不是少个扣子就是掉了缝边,而且原来大多都是洛伊的,我选择它们是因为不必熨烫。

人家见到洁思,都是转头一看再看,见到我则是一再地反胃。你觉得我说得太夸张?最近我真的成天穿着宽松的运动装。

我们刚认识时,洁思总说我像典型的邻家女孩,意思是「有足够的吸引力让自己突出,但还不够让别的女孩恨我」。

我并不在意我是不是美女,认识洛伊之后,只要他认为我美就够了。如今,将近二十年后,我从远处看大概还算美女,只是这远处大概是三百公里之外。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们当上了母亲!婚前,我最讨厌露出瘦巴巴的四肢,结婚那天我的体重是四十五公斤;婚后几年,我为了穿上十号(三十八腰)的牛仔裤,憋气憋到差点窒息,看向落地穿衣镜时,竟然仿佛看见我老妈——小胸部、大屁股。

我的体重几时破了六十五大关?生完孩子之后,我原本计划要去健身房的,可是谁有时间啊?然而,整天穿着睡衣住家里晃,让我很快又怀了老二。

好啦!现在儿子杰米十三岁,女儿珍妮也十一岁了,我总算可以去健身房了吧?然而,身为职业妇女,我下班之后,还有力气按微波炉把速食餐解冻就不错了。

偏偏儿童吃的食物,卡路里都超高,你饭后一边喝茶,沾了番茄酱的热狗、淋了奶油的马铃薯泥、碗内剩下的冰淇淋,全都进了肚子。人不能浪费,对吧?所以,它们全部囤积在你的腰围上。

幸好,我喜欢我老妈,不然看到自己越来越像她,我会更气愤!

等我终于穿好一套孕妇裤装,并把长外衣下的裤头用安全别针别住时,我忽然发现头发在动,似乎在镜子里对着我挥手。

我的天啊!头虱——这是在小学教书的职业风险!我可以摇着铃跑过街道,同时大叫:「会传染!不要靠近!」但当务之急,是赶快拿药水熏我的头皮,这样一来,众家头虱除非戴防毒面具、穿潜水衣,不然必死无疑。

我不再具有传染性,可是,离「时髦」可有天差跟地别!

洁思与大卫的家是一栋十八世纪的宅邸,位于伦敦历史悠久又高级的汉普区。当洛伊把他那辆狗尿味与迷你猪大便味交杂的烂吉普车违规停在人行道旁边时,我从屋子的大窗看到头上没有头虱的时髦人士群众在客厅里,杯觥交错中,间杂着男士们的爆笑声,我丈夫立刻露出羔羊即将步上屠宰场的痛苦表情。

「洁思和史督仔的社经地位已经像圣母峰那么高了,可是,凯西,你知道我有惧高症,我们最好用登山绳绑在一起,以防谁掉了下去!」

洁思和史督仔的确已成为报上所谓的「权力中坚人士」,来往的人非富即贵。现在是一月中旬,首相亲笔写的圣诞卡还放在壁炉架上,旁边还有联合国前秘书长安南,以及南非第一位黑人总统曼德拉寄给他们的卡片……

我最炫的圣诞卡不过是巷尾的洗衣店老板感谢我的照顾!

汉娜,沃夫手持香槟前来开门。

汉娜是个快手快脚,但脑筋更快的女人,玻璃似的黑眼睛像个洋娃娃,鼻头娇俏,满头红发,因为太过多疑,两道眉毛经常扬得老高,沙哑的声音喜欢说些跟她的招牌浓缩咖啡同样强烈的意见。

她能流利地运用三种语言,虽然都有些南非犹太人的腔调。她笑起来的声音很像枪声,不过我很喜欢。她快要四十岁,可是越活越年轻,她说她一个星期打两针胶原蛋白,早晚还要擦胎盘素。她天鹅似的仪态、高挺的背部与平胸,让我觉得她一定从非常小的时候就被母亲逼着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芭蕾舞。

教育学院毕业后,她先在综合中学教艺术课程,离开教职之后走入室内设计业。那时「风水」的观念还没有进入西方世界,更别提成为最新的时尚,汉娜便已先知先觉地在她的设计里融入了东方的风水元素,且说得头头是道。

我非常喜欢汉娜,虽然她老像个急惊风似的,要我别拖拖拉拉,赶紧行动,但她总是知道哪种围巾或假的毛皮披肩会成为今年的必备配件。这位流行女王用一条防水布聪明地绕来绑去,居然也可以当成晚礼服。她每次看到我的布袋装或沾有墨水的牛仔裤,那张脸就皱得不得了。

她的第一笔财富,来自建议那些女继承人应该把她们继承到的祖宅漆成桃色或淡草绿色,气才会更旺,在那之后,汉娜决定她再也不做任何可能有损她美丽指数的工作。不久之后,她便在旧庞德街开了一家艺廊,赚到她的第二笔财富。

这个以讹传讹、越怪之事越有人相信的世界,使得她在摄政公园拥有一幢每个房间都附有专用厕所的大房子,并赢得巴斯葛的求婚。

我跟汉娜在教育学院认识的时候,她以男友的职业都以P开头自豪,这些人计有:北极探险家(Polar explorer)、诗人(Poet)、A片摄影师(Pornographer)、钢琴家(Pianist)、公益事业者(Philanthropist)、政治异议者(Politicaldissident),最后总算来了个画家(Painter)。

呃……巴斯葛「自称」为画家,但洁思和我认为他是个魔鬼祟拜者!他是个黝黑好看的家伙,老是像耍赖的小男孩般嘟着一张嘴,眼帘懒洋洋地垂着,一头梅杜莎式的细发辫光环般罩着他的头。

他是艺术学校里最受欢迎、最让人流口水的爱神。让我们摊开来说,「我是巴斯葛·史旺,没错,我跟天鹅一样,一生只有一个配偶。」这种勾引女孩的台词很有说服力吧!不过,这话好像不假,即使他的头发已经掉了不少,婚姻还是在。

汉娜是个永远乐观的人,但巴斯葛对每件事都只看到不好的一面。如果可以随心所欲,他会跑到欧洲的迪士尼乐园,在空中写下「这个世界没有圣诞老人」这种煞风景的字句。

我们虽然讨厌他榨干汉娜的荷包(结婚典礼上,他一手环住新娘的腰时,洁思小声对我说:「我看他如果把手直接伸进汉娜的皮包,可能更自然。」而且,我们要洛伊和大卫在只有男士参加的单身汉之夜去暗示他,男人必须「做点工作」,婚姻才可能幸福),但我们最恨他的一点是!!他要汉娜保证不生孩子,才跟她结婚。

每次洁思跟我一起抱怨孩子有多麻烦的时候,汉娜便说风凉话:「亲爱的,我在庆祝『国定无小孩日』,没生孩子让我欢欣鼓舞!」

换句话说,她赚钱养家,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家人。

站在洁思家的门槛,汉娜大摇其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佾耳垂上的四个耳洞里,有数不清的美丽银耳环摇来荡去。

「对不起啊!我们家不买二手车。」她指着我油腻腻、向后梳的头发说。

汉娜是我见过最毒舌的女人!所以才这么有趣。

「那是去头虱的汽油胶化剂,必须留在头上十二到十六小时。来了哪些人?」我刚脱大衣,便发现洛伊逃往厨房,咕哝着说要去照顾史督仔家的宠物,虽然洁思只准她的儿子收集岩石当宠物。

「啊!好人和大人物都来了!几个第三世界流亡政府的总理……」汉娜叹口气,「几位诺贝尔奖得主、当今世上最伟大的剧作家……」

「嗅……至少洁思还愉快吧?」

「还好吧!没人提起那个C开头的字,大家都绕着联合国新任的亲善大使——那个名叫金琪的歌星打转。这名字哪里像歌星?倒比较像妓女!她是一个金发的美国人,隆乳的标价牌仿佛都还挂在身上。她说她正要开始演戏——又一个芭莉丝·希尔顿的恶心版!」

我笑起来,突然在门厅的镜子里看到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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