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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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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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我还得叫停。你这是行为艺术了吧?”

她:“你知道我很鄙视那些所谓搞艺术的。”

我:“可你的做法和思路已经是行为艺术了。”

她:“你怎么老用现有的模式套啊?谁说那就算艺术了?那个算什么艺术啊?只是我很想那么做,觉得很刺激,至于别人认为是什么我才不管呢。谁说这是艺术我都会狠狠的呸一口!”

我:“呃……那好吧,可是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刺激呢?你可以跳伞,潜水,蹦极,坐过山车……”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些太小儿科了,我需要的是那种心理上和情绪的刺激,你说的那些一帮人都起哄,有什么刺激的?你给我根烟。”

我:“这是肯德基,不让抽烟。”

她:“你先给我,我点上,有人轰我我就叼着出去,总不能夺下来吧?”

我无奈的把烟盒打火机递给她。

她点上,轻巧的吸了一下后舔着嘴唇,带着一脸挑衅找茬的神态四处瞟着。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你怎么跟青春期小孩似的?”

她:“谁说,只有小孩才能这样了?其实你想过没,我们都是那种四处找茬四处惹事儿的动物。”

我:“你是指人类?”

她:“嗯。你看,伊甸园禁果的故事知道吧?甭管有没有蛇的事儿吧,最初那两口子还是尝了对吧?我原来想过,要是他们俩都没吃,就一直那么纯洁的在那个花园里溜达着?有劲吗?”

我:“可能挺有劲吧?”

她:“有劲?我问你:知识,是负担吗?”

我认真想了想:“分怎么看了。”

她:“不不不,你错了,知识永远不会是负担,欲望才是负担。你的知识只是知识,你要看本质,有了知识,你自己又附加了很多欲望出来,也就是说,你获取知识的原始动力不是纯粹的。上大学是为了什么?工作后又上那些各种补习班是为了什么?为了渴望知识?呸!那是胡说!但是最初学院的建立是为了什么?为了传播知识,现在已经不是了,大学甚至成了虚荣的一部分——如果你是名牌大学出来的话。为了知识?这个谣传太冠冕堂皇了!”

我:“嗯,这点我同意,好像最早学院和书院的成立的确是为了传播知识,或者传播某种知识。”

她:“对吧?伊甸园那两口子,获得了一个新的知识:吃了那个无公害苹果,就怎么怎么样了,欲望导致他们去尝试。对不对?”

我:“被你一说,觉得那么……”

她:“哈哈,不管我怎么用词或者语气,我说的是没错吧?而且很多事情原来不是隐藏着的,是很公开很荣耀的,周围的人也都怀着喜悦的心情对待。”

我:“嗯?我没懂,你指什么?”

她:“结婚就是。最初的婚礼是一种喜庆,一对野人决定一起弄个孩子出来,就宣布了,大家都道贺。然后两人手牵手进了小帐篷或者在某个角落开始做爱。现在除了最后一部分藏着,其他部分还是延续下来了。前一部分是什么?婚礼对吧?婚礼主要目的是什么?是个新闻发布会,是个行为说明会对吧?其实说白了就是结婚那对小公母,联名向双方的亲朋好友公开宣布,今晚我们俩要OOXX啊。可大家不觉得肮脏下流,反而高兴的来参加。婚礼其实本身就是神圣的,制造后代。但是OOXX那部分成了隐私了……当然了,现代的婚礼复杂了,都是人自己搞的。”

我有点儿懵的看着她:“婚礼原来是为了宣布俩人今晚OOXX……”

她:“对啊,其实婚礼很刺激。这么公开的宣称,多刺激啊,参加的人不知道吗?都知道吧?哈哈,真刺激。”

我:“疯狂的婚礼……”。。

她掐了烟得意的看着我:“怎么样,没人管吧?再说回来。如果我们最开始确定一个人成年仪式,就是要到指定某个辉煌的地点去大便。那么现在恐怕埃菲尔铁塔底下修个露天化粪池吧?”

我:“终于明白你要说什么了,你是想说去挑战那种现有礼仪和道德还有隐私的公众认知对吧?”

她笑了:“你怎么非得复杂化这件事儿呢?我只是想刺激,没那么多大道理。这么说吧:是不是禁果,吃了能怎么样,对我来说没所谓。我想吃了它,才是目的。”

我:“嗯……是在这么说,但是你的行为肯定有潜意识的成分……我懂了!”

她:“嗯,你懂了吗?”

我:“你是想说:纯粹。”

她很高兴的笑:“哎呀,这个小朋友真聪明啊,就是纯粹。我们现在做事儿都是不纯粹的,都是很多很多因素在里面,为什么就不能纯粹的做件事儿呢?纯粹的做一件事儿,多痛快啊。你生活一年,能有一次什么都不想就是为了纯粹的做而做吗?没有吧?所以说你活得累。而我不是,我活的自在,我至少刚刚就做了啊,我在不让抽烟的地方抽烟了,就是想做一件纯粹的事儿。我说的那些在各种地方大便,也是一件纯粹的事儿。滚他的艺术,跟我无关!”

我:“这是放纵吧?”

她:“你这个人啊,死心眼。让你什么都时候都纯粹了吗?我们都是社会动物对不对?而且还都脱离不了对不对?但是给自己的尝禁果的机会,哪怕一年就一次,不是为了任何理由,就是想尝,跟别人无关。我是杂志编辑,我依旧在城市、在人群生活,我偶尔纯粹一下,行不行?”

老实讲,我的¨。w。é。n 。ré。n s。hū。 w。ū。¨确被说动心了。

她笑的很得意:“开窍了?我得撤了,约了人逛街。”

我:“嗯……等你决定去什么辉煌地方大便的时候,提前通知我,我要做你纯粹的见证人。”

她仰起头大声笑,周围的人都为之侧目。

笑完她变魔术似的从包里翻出个苹果,放在我面前:“尝尝看?”

我在二楼目送着她一溜小跑的出了店门远去了。

拿着苹果,我犹豫了一秒钟,咬了下去。

一股清新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

活死人

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病例,特殊到我想尽办法能单独面对他。终于在朋友的帮助下,我和他有了很简短的一次会面。不过,那次会面至今为止都让我觉得很恐怖。因为他真的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是个活死人。

刚见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平时见到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肤色,但是不管精神状态或者情绪怎么影响,他的那种肤色我从未从活人身上见过的。灰暗、沉重、毫无生机,就跟他人一样,死气沉沉的——不是形容,是真的死气沉沉。而且,仅仅是看到他,没办法分辨他的年龄,因为他的肌肉、皮肤,都是一种……嗯……算了我放弃形容了,说不清。

我强迫自己快速镇定下来,而且是鼓起勇气才能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死人的眼睛。人死后,角膜会有自溶现象,看上去眼睛是浑浊的,而且没有灵性,很暗淡,他的眼睛就是那样。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他是否看我,还是在空空的就那么瞪着。

我:“你好。”

他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好。”

我注意到他的语速极慢,而且声音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嗯……那么就算是祝福吧?希望你好。”

他:“我已经死了,有什么希望的。”

我:“怎么可能呢,你还会动,还会说话,还会走路啊。”

他依旧缓缓的语速:“那也不能代表我还活着。”

我:“呃……你从什么时候起有这种感觉的?”

他:“我忘记了。”

我:“忘记自己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似乎很诡异。

他:“好多事情我已经记不起来,也许就是从记不起来那时候开始的吧,我就死了。”

我:“你的意思是你死了很久才发现的?”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突然闻到一股怪味,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我分不清那是什么,但是很……我没办法形容,也许是尸体的味道,我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尸体是什么味道。但是这很恐怖。

我:“仅仅是记不清了,不代表死亡吧?”

他:“那什么代表死亡?”

我:“肌体、大脑都丧失机能了……”

他:“我可能只有大脑还活着一点儿,其他的部位,都死了很久了。”

我:“身体僵硬?”

他缓缓的摇头:“我夜里没办法睡,因为蛆虫都在我体内吃我,很疼,很痒。所以我只能在白天睡一会儿。白天它们会在我的身体里爬,但是好过咬我。”

我:“是一种心理问题带来的失眠吧?”

他呆滞的抬了下头,似乎在想:“是吗?我记不清了。但是医生没办法治疗我。”

我:“你的家人……”

他缓慢的打断我:“离婚了。”

我:“哦,对不起,这个我不知道。”

他:“没什么,我已经死了。”

我“嗯……是这样,我知道你可能面对很多医生说了很多次了,还有那些专家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说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把你记得的试着告诉我一些,可以吗?如果你觉得说了很多次已经烦了,那么我们就说点儿别的。”

他瞪着空洞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我猜他是在看着我。

他:“好的,我不记得专家组问过我一些什么了。”

我:“他们也许问病理和心理方面的,我想问的是生活方面的。”

他:“好吧。我夜里没办法睡着,因为那些蛆虫在我身体里吃我,我有时候会想办法捉住一些……剖开后血不是很多,可是却找不到虫子,我能感觉到就在那里,但是看不到。”

我确认了下资料:关于患者自残部分。

我:“不疼吗?”

他:“不怎么疼,大多数时候没有感觉。除了虫子吃我。”

我:“你的味觉和视觉问题,能说下吗?”

他:“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了,我吃东西的时候发现没有味道了,放很多调味,放很多盐进去还是没有味道。盐对我来说,只是沙子一样的东西。看东西也没有色彩,可能是很久就这样了,最近才注意到的。”

我:“试过很辣的辣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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