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材,与茉一般高。
她的头发,与茉同样长。
她的衣服,是茉的衣服……
那是新婚时,新保为茉特选的衣料,那样式城中绝无仅有……它本该和茉的尸体一同沉进了江底才对,可是为什么……
新保不敢再想了,冷风更冷,血腥味更浓。
他想逃跑,但两条腿沉重的仿佛千钧巨石,让他无法移动半寸。
那个女人,她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她的头发,被风吹起,飘了起来,她的肌肤,惨白的没有血色。
然后,新保看间了她的脸……
一声惨叫,回响在夜空下。
黎明时,巡夜的逻卒发现了新保,他躺在桥上,脸色惨白,眼珠外凸,面容可怖。仿佛,他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但,他无法告诉别人看到了什么。
他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新保的家里,两个女人相视而笑。
她们成功了。
茜,茉,是一对姐妹,她们要侵吞新保所有的家产,如今,她们的目的达到了
茉没有死,这一切都是两人的阴谋。
茜谎称自己杀了茉,然后用猪血伪造了杀人的场面,她了解新保的性格,知道新保绝不会声张,果然,新保强烈的虚荣心葬送了他自己。
那一天夜里,新保和茜抬出了茉,扔进了桥下江水里,当然,茉并没有死,她屏息潜在江水中,耐心等待两人离开,然后,便浮上来。
次日晚上,她等在新保的归途中,吓死了新保。她们知道,新保患有心疾,决计经受不起“死人还魂”这般惊吓。
“那一晚你无家可归,真是难为你了,晚上寒冷,身上又浸湿,一定受了风寒吧。”茜面带歉意对茉说道,摸着茉的手背,只觉茉的手仍然很冷。
茉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怕冷。”
茜一愣,问道:“怎么会,你最怕冷的。”
茉笑得更灿烂了:“那晚我装死的时候,新保怕我没有完全死掉,在我的喉上割了一刀,你没有发现,扔下河底的,是真的尸体呀……”
茜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她觉得,四周的血腥味浓郁起来了。
【完】
桥姬
日文名称:はしひめ(橋姫)
在桥的附近出现的女妖、女鬼、女神。也称为宇治桥姬。文人小说下载
桥姬的传说有许多种,但主要传说有二,其一为“嫉妒之鬼”,其二为宇治桥边的桥姬神社内所供奉的“桥之守护神”。
其他传说多种多样。
一、从前,宇治川边住着一对夫妇,某日,丈夫突然对妻子说自己要去龙宫,然后便辞别了妻子离家而去。于是妻子每日每夜等候着丈夫,终于怨念积聚成了妖怪徘徊在宇治桥边,。
二、有一个有钱人,他本有一个妻子,后又娶一房侧室。妻子嫉妒成狂,终于悲愤而死成了妖怪。
三、有一个女人,强烈地嫉妒着另一个女人,想要用咒术杀死她所恨的人,于是每夜都在宇治川边施法念咒,结果,长期的咒术让她变成了妖怪……
第三十夜 细手
边藏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一双手悄悄的伸向熟睡的他,然后,死死地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边藏挣扎,用尽力量想去拉开那双手,但那双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脖子,手指甚至要戳进他的皮肤。边藏只觉得,这双手细嫩、光滑、冰冷、杀气。
边藏要被掐死了,他再也喘不上气了,他吐出了舌头,眼球翻白,凸出来,鼻孔翻张得要爆裂开了。然后他隐约看到,那两只手,其中一只的手臂上,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
边藏这时候才睁开了眼,汗水已经浸湿了全身。
他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厉害。他仍觉得自己的脖子隐隐作痛,好像刚刚的情景梦并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一双手掐住了他。
边藏回想梦里的那双手,回想那块紫红色的胎记。突然,他打了个哆嗦。
昨天,边藏杀了人。
那是一个女人,女人有一双洁白如玉的手,她的左手腕上,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
昨天,当边藏拉开自家的房门,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要借宿一晚。她说,连夜赶路,身子疲惫不堪,请求边藏收留一夜,她将感激不尽。
边藏看了她半晌,同意了她的请求,女人千恩万谢。
边藏的家,坐落在偏僻的山脚下,头顶是崖壁,四周是荒野,人迹罕至。疲劳的旅人,往往叩开边藏的房门,向他求助些什么,或是水,或是食物,或是歇脚的地方。边藏从来不会拒绝。
单身的旅人,边藏都是把他们请进屋子,招待以饭食和水,在旅人心存感激的时候将其杀死,搜尽旅人的财物,然后弃尸于山野间,成为野狼的珍馐。
这个女人,也不会例外。
边藏悄悄地打量她,她显然是有钱人家的女人,她身体发福,举手投足间是富家的气 质。当然边藏看重的并不是这些,他盯着女人丝绸制的衣物,看重女人环佩叮当的首饰,看重女人随身的小包裹,边藏似乎闻到了小包裹里有金钱的味道。
于是,边藏决定杀了她。
先是为女人端出了食物,简单的东西,稀饭和腌萝卜,女人似是难以下咽,但出于礼节,她还是勉强吃了下去,正当女人放下碗筷,双掌合十将要感谢边藏的招待,边藏的双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女人体态虽胖,但气力实则柔弱,竟连挣扎也都无力,不稍片刻,她横尸在地。
边藏喘着粗气,俯视这具尸体,女人本不标志的面容更显恐怖了。她的舌头伸出好长,口中流涎粘稠的滴落在地上,眼球凸得可怕,简直似要蹦出来一般。
边藏赶快稳定了心神,毕竟这种事情已不是第一次,他首先打开了女人的小包裹,果然,里面沉甸甸的满是金钱,边藏心中窃喜。他又除下了女人的衣服,卸下了女人的首饰,背着女人的尸身进了山里,将她丢弃在林间草丛里,接着,他撒腿跑开,却又犹豫地回头看了看那尸体所在的地方。
杂草遮蔽了女人的尸身,但,两只洁白如玉的手臂却露在了外边,僵硬的。
那双手,细腻、光滑、冰冷、杀气。
不知是边藏眼花,亦或者风吹所致,突然间,那双手对着边藏招摇了一下……
边藏飞快地跑下山,冲进家门,躲在屋子里心惊胆战。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确信,女人已经死 了,完全没有呼吸,完全没有心跳,她不会活过来,更不会对着自己招手。
边藏用力拍了拍脑袋。
屋子里,女人的衣服散乱地堆在地上, 首饰七零八落,还有那满是金钱的小包裹。边藏把它们胡乱地团成一堆,塞在壁橱的角落里,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当晚,边藏惴惴不安地睡下了,那双对他招摇的手臂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它终于闯进了边藏的梦中,掐在了边藏的脖子上。
醒来后,边藏仍旧心有余悸,女人的那双手仿佛揪着他的心脏一般,让他惶恐不安。
呆坐了整个上午,边藏终于狠下了心,他决定要去弃尸的地方看一看。他要亲眼确定,那个女人,的确已经死掉了。
边藏知道,一夜过后,女人的肉身必定会被野狼争食殆尽,只会留下森森的、零碎的白骨。虽然可怕,但边藏还是要去,哪怕只看到一堆剩骨,他也会觉得安心。
于是,他再次走进了山中,来到了那片密林深处。
边藏站得远远的,望向那片草丛,那片草丛看起来静悄悄 的。
边藏看不到女人的尸体,他暗自松了口气,大概,女人的尸体应该已被野狼吃掉。但是边藏却没有完全放心,他一步步走向前,他还要更加确信, 女人的尸体真的已经葬身狼腹,他只需要找出几块碎骨,或者只是血迹。
他走近了,他看到了草丛所遮蔽的东西,他的眼睛圆睁起来。
杂草间,尸骨,白森森的骷髅,沾染着暗红的血,碎肉腐烂了,散发一阵阵的臭气。
那个富态的、笑容可掬的女人,被野狼糟蹋成一堆丑陋的遗骨。
边藏按住了口鼻,忍住欲呕的冲动,仔细看这些残骨,他看到了头骨、肋骨、腿骨、脊骨……
一道思绪从边藏的脑际划过,让他的大脑隐隐生疼。他发现,这残肢断臂间,找不到女人的手骨!
是被野狼叼去了别处?边藏这般猜想。
或者……
边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那双恐怖的手臂又在他的脑中忽隐忽现……
与昨天一样,他再一次逃离了这里,他发誓以后不会再来到这片让他恐惧万分的地方。
这一晚,边藏为房门加了锁,又关紧了所有的窗子,他甚至堵塞了房子表面一切缝隙。
入夜,边藏躺了下来,他再次辗转反侧,虽然想以睡眠来驱赶一整天的心悸,但又怕熟睡后会有一双手来扼住他的脖子。
屋子里很静,边藏只闻得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山崖上不时掉落下来细碎的沙石击打在自己的屋顶,劈啪作响。边藏默默地听着这些响动,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需要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许是野兽间的争斗,致使沙石从崖上滑落。边藏这样想,它们为了什么争斗,为了配偶?为了领地?为了争食?争夺的,是两条女人的手臂……
边藏捂住了耳朵,阻止这些声音造成自己的胡思乱想。但, 掉落下来的沙石却持续着,撞击在边藏的房顶,声音愈加剧烈频繁。
边藏坐了起来,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他想起了十几日前,曾有两个采矿人在崖上的山洞中偷采硫磺,造成大片的岩石掉落下来,损坏了边藏的屋顶。边藏找那两人理论,一言不合动起了手,边藏仗着身强力壮打跑了两人,从此山顶才安静下来。现在沙土又频频掉落,定然是那两人未死心,趁着夜色又打起了硫磺的主意。
边藏想到这里,怒从心生,竟瞬间忘了盘踞在心中的恐惧,拎起了家中的铁铲,走出家门,上山去找那两人算账。
山并不是很高,边藏片刻就登上了崖顶,果然,那山洞中泛着亮光,并且连续不断地传出了挖掘的声音。
边藏向前走了两步,却迟疑地停下了。他突然发现,这洞中的亮光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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