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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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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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她天天哭,老公带着她去仙湖弘法寺求了一道符戴着,然而依旧没用。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有这么一个我来,于是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我的电话拨通。

钟大姐在电话那头哭泣,求我帮帮她,她现在都要疯了,恨不得去地下陪她家闹闹。我沉默了一下,觉得在洪山苦等麒麟胎的消息,也烦腻,静极思动,还不如去鹏市走一走,上次阿培和孔阳说要弄一个水晶火锅自助餐厅,我正好也过去瞧一瞧。想到这里,我答应了她,说可以,我到鹏市来,帮忙看一看。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于是第二天早上启程,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鹏市。

因为是星期六,正好阿培和孔阳休息,我便通知了他们。

到了地方,我们先一起吃了早点,在茶楼里谈起了开自助火锅店的事情。阿培说这个投资并不大,设备可以接一个老乡的,店子不用大,几十平方即可,限时不限量,而且开在这附近的话,工人们的消费能力也足够的。吃完饭他俩还带我去看了一下准备盘下的店面,却是还不错,不大,但是离工业园挺近的,人流量也大。两人这些年也有一些积蓄,其实可以自己来搞,只是心中没底。我让他们做好调研,准备充分了,到时候我介绍阿东给他们认识,帮他们把把关。

大概中午的时候,我推辞了他们的邀请,独自一人去找寻我的那个老乡钟琳,钟大姐。

事发之后,她搬离了原来所租住的出租屋,另外找了一套房子,一室一厅。我辗转找到了地方,走进房间里,她和她先生老米正在等待着我。老米是南方本地的,但是老家在本省西部,所以并没有在鹏市买房子——话说鹏市的房价真心贵得离谱。这个男人三十多岁,带着黑框眼镜,眉头皱成了川字。对于我的到来,他并没有钟大姐那般热情,端上了一杯茶水之后,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脸色发冷。

显然,他把我当成了一般的神棍骗子了。

坐在他们家里,我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沉闷。钟大姐说她总是能够看见自家的小孩在房子里跑来跑去,一回头,又不见了。她的神经明显的衰弱,语言没什么逻辑,颠来倒去的,说不清楚。我望气,看见她虽然体质虚弱,并没有沾惹上邪气什么的,只是有点儿阴。

我听了一会儿,咳了一下,说我能不能问一下闹闹死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大姐立刻就奔溃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反而是老米,虽然半信半疑,还是将当日之事讲与给我听。

原来,当时一出事他便立刻赶回了家里,当时钟大姐吓瘫在地上,除了打电话给他之外,竟然都不知道要干嘛,警都是他报的。家里面乱七八糟,他来到浴室里面的时候,他死去的儿子闹闹已经被他老婆给抱了下来,双手双脚的绳子还没有给解开。那绳子是平时上网的那种网线,内包铁心的那种,他想解开,结果弄不断,困得死紧,最后还是用刀子给割开来的。孩子当时已经断气了,血流了一地,是从头颅上面流下来的,有人用钉子在头顶凿了七个洞眼……

老米说着,情绪也很愤怒,我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了大概的真实情况——除了头顶处呈北斗七星勺子状般的凿了七个孔外,在孩子的肚脐之下还被割开了大小一样的三道口子,有被火烘烤的痕迹,流得有油。但是这都不是他儿子真正的死因,闹闹真正死于窒息,是被用一根布带之类的东西罍住了脖子,然后吊在浴室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活活吊死的。后来法医在闹闹的脖子上面发现了红色的丝线。

还有一个情况,闹闹生于2004年8月29日,甲申猴年壬申月庚辰日,折合成农历,就是七月十四。

而闹闹死的时候,距离他四岁的生日,还有整整四个星期。

老米说儿子死后的几天,他就听家里面的老人讲这里面,可能有巫术弄鬼的痕迹,他就仔细回忆,想起当时的场景,确实古怪,阴测测的,然而当时悲伤,哪里注意查看那么多?后来警察跟他讲,说屋子里面根本就没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附近的居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人。

这个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然后就挂了起来,至今仍然没有音讯。

他们前一阵子在忙着跟那个房东打官司,也就没注意这事,结果他老婆最近这一个多星期都是半夜惊醒,一身一身的淋漓大汗,说碰到闹闹了,后来白天都会出现幻觉。去了医院也没有个说法,最后没得法子,所以才尝试着找懂这方面的人,来帮忙看看。

我皱着眉头,心中越发地沉重起来。

在十二法门中有讲,头为精明之府,五脏六腑的精气皆上升于头部,十二经脉中,手、足三阳经也均起经头中七窍,乃神魂汇聚的地方,人之七魄藏身的海底轮、脐轮、太阳神经丛、心轮、喉轮、眉心轮、顶轮最后也汇聚于此。将这头颅凿开七个孔,很明显就是用离魄钉锁住七魄,而脐下的三刀,则是勾取此小孩的魂体……

我已经有了七成的肯定,这又是一起炼制小鬼的案件,而且这法子,比罗二妹的更加恶毒——这可是用活人的神魂来炼制,手段之凶残,筹谋之缜密,行事之恶毒,不是一般人所为。而综合了这小孩的生辰与死辰,以及生前便能够沟通阴阳的特殊体质,所练就而成的小鬼,那可不是寻常的厉害。

这种处心积虑而弄出来的小鬼,比朵朵这种懵懂无知的小家伙,要凶戾无数倍!

因为,越是干净、心中无垢的灵魂,被这种邪门恶毒、令人发指的法术沾染之后,就越是饱含着怨念,这怨念达到一定的程度,便能够以力量的形式表达出来。

这一回的事情,可能凶险了!

第十章 意识

这世界有一种人,天性淳良,品格端庄,然而在换了一个环境之后,突然就会爆发出让人难以想象的狠恶。这就是所谓的“老实人发威”,比如榔头哥马加爵。再说小鬼,亦是如此,越是天性美好的东西,越是有人存着险恶之心,想要去玷污一下,满足自己的破坏欲。

所幸朵朵并没有遭遇到这种邪术,而后又遇见了我,才不至于沦为纯粹的杀人工具。

头顶凿孔、脐下三刀分魂离魄,这种法子在十二法门中有过记载,恰好是巴颂的师傅曾经提出来过的,而后被洛十八给记载下来的。说实话,若论举一反三、发散思维,以及对巫蛊之术的天才程度,这个被洛十八赶出门墙去的第七弟子,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远比我外婆的师父许邦贵,要厉害许多倍。

然而天才往往都是疯子,并且洛十八似乎也并不喜欢这样不择手段、没有一点底线的徒弟。

见到我的沉默和凝重,老米和钟大姐有些不安,说怎么了?

我咳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两位普通的年轻夫妇,说你们可能已经听说或者猜测到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家小孩子确实是中了邪术。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东西在行话里面叫做养鬼术,就是将你家闹闹的三魂七魄全部夺出来,炼制成一个供施术之人驱使的恶鬼,闹闹所中的邪术,在养鬼术中是最恶毒的,闹闹死的时候,必定是受到非人的折磨和虐待,纯净的心灵里面积攒了滔天的怒火和怨恨;而且,闹闹死后,必定会受到更多残酷的阴风洗涤,让他每一日,都处于痛苦之中。

所以,这也许就是他遗留在作为母亲的你这里的眷念,所表达出来的痛苦吧……

钟大姐听到我坦诚的话语,眼泪顿时滚滚而出,滑落在脸上,而老米则咬着牙,说小陆你说的可算得真?我盯着老米,说你或许认为我跟街头行骗的神棍一般,总是对你们有所企图的。但是这世间的人,若都如此,就形成不了这美好的世界。我跑到鹏市来,不收你一分钱,仅仅只是看在钟大姐是我老乡的面子,当初认识并且十分投缘而已,若你计较这些,我便离去,不再管便是……

没待我说完,钟大姐突然半跪在我前面,声泪俱下地哭,说陆左,你可一定要帮帮我那可怜的孩子啊……老米也是一脸的懊悔之色,说陆……陆大师,多有得罪,多有冒犯,请你一定帮帮我们。我把钟大姐扶起来,让他们坐下,舒缓一下情绪之后,问他们最近这段时间里,有没有找人给孩子算过命?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从作案方式来看,凶手要么是老米夫妇的熟人,要么是观察他们很久的家伙,而最最重要的事情在于,凶手选择在孩子离四岁欠四个星期的时候下手,自然是算准了时辰的。

而知道孩子生辰八字,并且注意到他是七月十四,鬼气最盛的时节出生的人,最大的嫌疑就是如同杂毛小道这种在街头流窜的算命先生。

就这一点而言,警察的判断和我一样。

两人都摇头,说没有,他们今年一年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我让他们仔细回忆,不一定是算命,只要是知道孩子的出生日期、并且知道这孩子有异常的,都有凶手的嫌疑。两人使劲想,说了几个人,总是感觉不靠谱。突然,钟大姐的脸刷的白了一下,眼睛睁得滚圆,说不会是她吧?

我见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记起什么来了么?

钟大姐有些犹豫,说她儿子以前读的那个幼儿园,有个女老师对她家小孩特别照顾,钟大姐这个人就是个话痨,有一次便跟那个老师提起自家小孩常常见到鬼的事情,当时那个女老师的反应有些奇怪,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现在想起来,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怪异,让人看着心寒。当时警察问的时候,她只想到之前请的几个算命先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这些天看到她死去的孩子出现在窗外、出现在床头,她总是不知觉地想到那个女老师嘴角的抽搐,以前根本没想,现在跟我讲话,意识里就又想出来了。

我仔细地盯着钟大姐的眼睛,看到她的眼睛里面,是执著的确定。

道家修炼中有一个说法,叫做“有所感、有所思、有所想”,万物都是有联系的,密密麻麻织成一张大网,只不过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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