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惊梦
豪华的青花轿撵缓缓的驶过街道,带来满街的沉寂,侍卫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铿锵雄厚,久久回响在街道之上,轿撵旁,一黑一白高大健硕的两匹上等战马仰起头高傲的居于轿撵左右,每一步似乎都优雅无比,骏马的额上均有闪电标识,是与生俱来的花纹,同时也昭示了它们的不一般。
黑马之上,是冷着脸不发一言的夙月,铁臂紧箍着的,是嘴巴翘得老高老高,时不时还翻着白眼,一脸万分不愿模样的顾白,心中早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相较之下,坐在轿撵右方白马之上的顾月就要安分许多,时不时的看向街道两旁的小摊儿与建筑物,十足的小孩子心性。坐在她身后一手扶着她防止她掉下去,另一只手牵着缰绳不紧不慢的跟着轿撵前行,正是那额上绑着勇字缎带的灰衣少年。
轿撵之内,气氛怪异,夏侯熠静卧于轿撵中的软榻之上,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缩在离他最远的那个角落里一脸探究与防备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低沉的声音缓缓自唇中飘出,似是温文尔雅,却总带着一丝清冷。
悠惜一愣,顿时有些气结,“连我的名字你都不知道就将我带回去,你安的什么心呐!”
夏侯熠并不恼怒,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本王的王妃,难道你不觉得本王是在救你么?”邪魅狭长的凤瞬掠过一丝笑意,却是让人心寒。
“救我?”悠惜扪心自问,据理力争“别笑话了!没有你,我悠惜照样能够全身而退,而且比你处理得好!你也太狠了点儿,竟然将人家凌迟处死,早上杀了人家也就算了,还要人家受够了心理煎熬之后再迟一些死,死也不给人家痛快,你不狠谁狠?”
抬起食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阳穴,俊眉微蹙,眉宇间尽是疑惑,这个女人竟然是这样理解凌迟的,简直是匪夷所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暗道:“很好,装的不错!”那就由本王来揭开你的真面目!“本王的王妃,你是真的不知道何谓凌迟么?那本王就好心的告诉你。”悠惜安静下来,坐在一旁等待下文。
夏侯熠瞧了瞧还稳如泰山,眼底满是期盼的悠惜,冷冷一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带有磁性,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讲了千遍万遍的故事,说出来无比顺口,“凌迟,便是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先切头面,然后是手足,再是胸腹,最后枭首。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肩,五、六刀切双乳,七、八刀切双手和两肘间,九、十刀切去两肘和两肩之间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两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两腿肚,十五刀刺心脏,十六刀切头,十七、十八刀切双手,十九、二十刀切两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双脚,二十三、二十刀四切两腿。一共一百零六刀,从没有人能挨过五十刀。”解析完毕,夏侯熠注视着她由震惊转为惊恐,再转为愤慨的表情。
“太残忍了!这是谁定下的刑罚!”悠惜顿觉头上冒火,这也太没人性了!
“不才,定下这个刑罚的,正是本王,用出去的成效似乎不错呢。”低沉舒缓的声音缓缓飘出,悠惜顿觉浑身充满了寒意,这个家伙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他比起妖界吃人的妖怪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悠惜轻叹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轻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哈哈。。可笑!本王从不知后悔二字怎么写,倒是你,很快你就会为你今天所说的话后悔了,本王的王妃,你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你的名字了吧?”事实上,后来,奇*|*书^|^网他真的后悔了,只是,悔之晚矣。星瞬中划过一丝狠厉,既然你如此看重本王,本王定会‘好好’待你的。
“说就说!谁怕谁!我顾悠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兼顾天下的顾,悠然自得的悠,惺惺相惜的惜,你等着,我一定可以改变你的初衷!”悠惜说得信誓旦旦,后来她是改变了他,却也赔上了自己。
“哦?那本王倒要等着看看,你是如何改变本王的初衷的。”邪魅狭长的凤瞬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似乎总也看不够一般。
“喂!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为了公平起见,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琉璃瞬中写满了认真。
“熠”公平?与本王谈公平?呵呵,简直是无稽之谈。
“什么?”悠惜掏了掏耳朵,示意没挺清楚。
眉宇间夹杂着一丝不耐,“叫我熠。”
本以为悠惜会满心欢喜的答应,怎料她撇撇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你叫我悠惜就可以了,父。。亲,母。。亲,还有姑姑们都是这样叫我的。”悠惜艰难的将一整句话说得滴水不漏。
夏侯熠不语,星瞬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顾悠惜,现在如此高兴,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
青花轿撵在一处气派的朱红色大门前稳稳停下,高墙之上盖着的,是一块块青色琉璃,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辉,门前青砖铺地,朱红色大门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尊嘶吼的石老虎,一尘不染,形象更是逼真得无话可说。
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低哑的声音犹如沉睡了千年的雄狮发出的一身低吼,一灰衣仆人自里面走出,半趴在轿撵前,悠惜就这么看着,看着夏侯熠踩着仆人的背下去了,下去了?怎么这样?
夏侯熠回头,带着惯有的笑意,将他那洁白修长的手指伸到悠惜面前,“悠儿,你还不下来么?”
“悠儿?”悠惜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狠狠的瞪了他几眼,绕过仆人径自从轿撵上跳了下来,轻盈着地。
夏侯熠的眉宇间顿时多了几条皱纹,似是有些不悦,将双手优雅的束在身后,转身对灰衣少年说道,“星芒,给未来的王妃找几个嬷嬷来,务必在几天之内教会她一个王妃该有的礼仪。”
“知道了,王爷!”星芒依旧笑得灿烂。
悠惜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抬头望向那高高挂在门上金碧辉煌的匾额,宁王府三字写得尤为精辟,彰显了皇家的霸气与奢华。透过朱红的大门向里面瞧去,红瓦高墙,雕梁画栋,摆满了奇花异石的宽大走廊四处蜿蜒,走廊上房的琉璃瓦竟一眼望不到头,走廊中每三步就站着一个绿衣侍女,假山环绕,小桥流水,园中是一片不大不小的荷花池,这个季节,正是沧漓荷花开得正盛的时候,有阵阵幽香自池中飘来,沁人心脾。所见之处,材料皆是上等,尽显辉煌。
“悠儿,随本王进去吧!”夏侯熠温柔一笑,不知蕴含着几分真意。
“嗯,好。”悠惜倒也不怎地在意,任他牵着手向里面走去。
夙月依旧如以前那样冷面示人,只是看向那紧握在一起的手,眼睛竟有些刺痛,心中有了些许欣慰,王爷还是会待她好的吧!
悠惜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她要在这里呆上大半年的地方,以凡人的眼光来看,这些应该是奢侈了吧?
“主子!这地方好像太小了点啊!连王府的一个角落都算不上。”星芒似乎有些不满,对着这园子品头论足。悠惜愣了愣,额上顿时挂上了几条黑线,要求还真不低!难道这里不是王府?那真正的王府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琉璃瞬中隐含着一丝期待。
“夙月,我饿了!”顾白睁大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这个冷脸的侍卫。
夙月顿时黑了脸,夙月?亏这个小鬼叫的出口,随手招来一个婢女,“你,带他去吃东西!”
“是。”侍女微微屈身,做了个万福,作势要将顾白带走。顾白皱着小脸,耍起了性子,“不要!我就要夙月带我去!”瞟向夙月的瞬子中隐含着一抹得意,这世上就没有他顾白找不上的茬。
轻哼一声,夙月瞟向这个小鬼,不管顾白的挣扎,再次提拎着他的衣领一起消失在走廊中,顾白郁闷啊郁闷,这家伙还拎上瘾了。。。
“天色已晚,星芒,带王妃下去休息吧!”
“王爷,那她。。。”星芒看扯着他衣服下摆的顾月一阵无可奈何,这小丫头似乎黏上了他。
“另外安排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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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惜被星芒带至一处院子,院中只有两间房,悠惜住一间。夜晚悄悄来临,悠惜早已困倦。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击沧漓王城,沧漓顿时变成一片火海,烧焦的味道满天冲起,刺激着鼻腔,催人泪下。沧漓王城最高的那座望星台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周围是一片熊熊火光,墨发狂舞,长长的发丝交缠在一起,似是在见证着永久的誓言。城墙内外,哭喊声随着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
“你后悔吗?”是清丽的女声,看不见面容。
“我后悔了,后悔不该将你卷进我的世界里来。”是充满磁性的男声,语气中蕴含着千般的眷念与宠溺,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了。
天边飘来一片云彩,带着阵阵清凉的风,云层之上,是王母率领的大批天兵天将,那旁边是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凰,“悠惜,别再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
悠惜?
“大胆凡人!竟敢拐骗我仙庭公主!看我不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一根金簪甩出,瞬间幻化成带着熊熊烈焰的火凤冲向城楼之上的二人,一条血红色巨蟒自天际冲出,那身着黑色华服之人转过头来。。。
悠惜一惊!自床上坐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声低喃,“原来是梦啊!差点吓死。”怎么无缘无故的,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咚咚咚。。”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悠惜看向门口,这么晚了,是谁?
第十八节 山花烂漫时
悠惜一惊!自床上坐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声低喃,“原来是梦啊!差点吓死。”怎么无缘无故的,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咚咚咚。。”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悠惜看向门口,这么晚了,是谁?
起身开门,竟发现是一脸惊慌披头散发明显睡眠不足的顾月,“小月,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你跑这来干什么?”
“悠姐姐,我害怕!我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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