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听见大熊的询问,很不自然的笑了笑:“都有各自的事情忙,那有时间见面?等有机会了我请大家聚聚。”
老杨说的一点都不真诚,明显是敷衍我俩。其实不认识也好,谁知道认识后又会发生什么怪事,想到这我说:“知道了领导,你把地址告诉我就行了,天黑之前一定赶到。”
老杨坐下点了根烟,从抽屉里取出一张A4纸放在桌子上:“地址,电话都在上面了,对了,不管真假,叫上小清风一起去看看,就算真有鬼也不怕了,去吧,去吧,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老杨说完不耐烦的朝我们挥手,我知道他这是撵我俩走人呢,我看他的样子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也不想触他的霉头,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纸,折叠了一下塞到口袋里,转身招呼大熊出去。
出了老杨的办公室,大熊又开始埋怨我:“老陈,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我就纳闷了五科就咱哥俩?怎么什么事都是咱们去,我就不信五科这三年一个新人都没有,你也不能老当这个老好人,我告诉你老陈这明显是拿咱哥俩不识数……。”
他在一边嘚嘚个没完,我也烦了朝他嚷:“你跟我说有个屁用?咱们就是干这个的,老杨是领导他让去你能不去吗?再说这种事多半是姓张的自己吓唬自己,咱们去呆几天就回来了,很轻松的任务,难道非得去干那些刺激的你就满意了?还有拿了这份工资就得干活,你不干活那有工资拿?”
大熊听我一嚷也不干了,瞪着眼睛跟我喊:“我当警察就是想抓坏蛋当英雄。可这几年咱们干的都是什么?危险是不少,又有那一个能上得了台面?这跟咱们在警校时候的豪情壮志差的也太远了吧?你觉得有意思我可受够了。老陈。咱不们能在这样下去了,大好的青春全浪费在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上,我看干脆咱俩找找上级调离五科算了。”
我无奈的对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吗?但你认为老杨会放咱俩走吗?他使咱俩都使习惯了,不干个六七年他是不会放咱俩走的。照我看等在过个一两年,咱俩岁数都大点了都成了家那时候再跟他提吧,现在就是提也是白提。”
大熊仍然不解气,嘟囔着骂:“使唤咱俩也就算了,现在连清风也不放过,你说咱俩怎么跟这小子去说。”
我想了下:“给清风打电话,说咱俩请他吃饭,饭店随便他挑,还有把马晓晴也叫上。”
大熊一瞪眼:“请吃饭?还饭店随便挑?你出钱啊?”
我叹了口气,狠狠的给了他一拳:“你是猪啊?这是给公家办事,我出个屁钱?吃晚饭开发票回来找老杨报销。”
大熊给清风打了个电话,我给马晓晴打了个电话,约好了五点在朝阳的福来大酒楼见。马晓晴有点余怒未消,说了半天好话这才答应。
我和大熊是请客的当然得早到,四点半我俩就赶到了酒楼订好了包间等着。清风来的很准时,一进包间就朝我俩嚷嚷:“你俩请客准没好事,说吧找我什么事?是不是老陈和晴姐重归于好要结婚办酒席啊。真要是这事,我得送你俩份大礼。”
“结婚?结黄昏啊?找你来不是这事。”我刚说完,马晓晴一脸黑线的推门进来。
我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急忙讪笑着凑过去:“晓晴来了?路上不挤吧?”
马晓晴不搭理我那茬,阴沉着脸问:“谁要结黄昏啊?”
我见他脸色不善,殷勤着帮她脱下上衣挂起来,然后挤眉弄眼的朝清风和大熊打信号。大熊看到我的眼色,立刻笑着说:“晴姐,你误会了。是这样的,清风啊买了辆车,打算把他那破桑塔纳送给我,我就说趁着天没黑去取,老陈说都黄昏了明天在说吧。我的意思是最好今天就去取了,等办完这件事就把请姐你接回去。老陈我说的对不对?”
清风是买了辆新车,但是打算把淘汰桑塔纳送给我的。大熊一直很不满意说清风偏心,没想到这回让他钻了空子,而且我什么说过要接马晓晴回去住了?这小子完全是在趁火打劫。可看着马晓晴一脸的阴沉,我哪敢说不是,急忙说:“对对,我们一直商量着啥时候去接你回家呢,行了我错了,别生气了。”
马晓晴听见我认错,脸上顿时多云转晴,笑着说:“既然知道错了就行,等忙完你的事就来接我吧。”
这时候话已经说出,成了事实。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再看大熊一脸得意的样子。我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吃了他。
这顿饭我吃的有些郁郁寡欢,他们三个却是吃的兴高采烈,趁着吃的高兴,我把老杨交待的事情说了一遍,清风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还问马晓晴去不去,说是大家凑一块热闹。
马晓晴显得很高兴却没说要去,吃晚饭正等着结账。马晓晴突然站起来穿好衣服对我们说:“我还有个应酬先走了,你们哥三去抓鬼吧。”说完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我:“我明天换车,这车就送你了,记得办完事来接我。”说完不顾我们三个发愣,施施然而去。
我拿着钥匙久久不能相信,大熊却是一脸艳羡:“死老陈,你可发了。晴姐这丰田越野可比清风那破桑塔纳强多了。”
我不可置信的拿着手里的车钥匙,心中突然没来由的一暖。
第七篇 深海 第二章 … ~四合院~
吃过晚饭。天还没完全黑,我们三个照着纸上的地址开车来到前公用胡同15号。我没想到姓张的居然住在胡同里,说起北京胡同,大多数人都会直接联想到如今已成了保护文物的东四西四十条、皇城根下的南北长街。他们犹如古都悠远历史的佐证,安详静谧、横平竖直得端坐在繁华都市拐角处,波澜不惊。与内城不同,宣南是皇城大内和北京市井社会的结合部;这里会馆云集,又是外省文化与京师文化交会处。宣南也有很多胡同和四合院,这里属于外城,建筑方面没有太多限制,院落大一些的,有四五进院落和几层跨院,甚至加盖了二层小楼。院落小的,也就是只有一座三合院,连四合院都够不上。
暮色四合,街上渐渐喧闹起来,我们的越野车在胡同里七拐八绕,越开越慢。不时得有放学骑车回家的中学生从我们车旁一晃而过,漂染成淡黄的头发和五颜六色的山地赛,倏然消失在胡同淡灰的暮色里。宣南的风物,比起东城西城,少了一分气定神闲的悠然,却多了独属于市井的一分鲜活。当前朝的铁帽子王府,纷纷变作学校派出所幼儿园,而蜗居一隅的湖广会馆却依然夜夜笙歌,庙堂与市井,到底哪个生命力更强些,又有谁说得明白。
大熊咣当一脚刹车,把我从胡思乱想里扯回现实。抬头,参天古木的掩映下,一座大宅门赫然矗立眼前。“姓张的就住这?”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姓张的哪怕住在顶级的豪华别墅我恐怕都不会奇怪,可住在这样一个规模的四合院,我却不得不惊讶,现如今这种规模的一处四合院的价值简直可以用天价来形容。且不说在北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就说能保存下来这么完成体现出古风古韵的四合院,就已经不能再说是住房,而是地地道道的古董了。
我们三个下了车,敲了敲门上的铜环,静静的等着。过了有两三分钟“吱呀…。”一声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开门的是个老头看上去怎么也得有六十多了,人很瘦,穿着一身练太极月白色的大褂,头发灰白。眼神之中尽是警惕和疑问。
“张先生吗?我们是市局五科的。听说您家中有怪事发生,杨科长派我们来看看。”我一边说一边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老张头很谨慎接过我手中的警官证,举着手中的电筒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递还给我,冷淡的说:“进来吧。”
按照我这几年的经验,一旦碰上这种所谓的怪事,只要我们上门,大多数人家都很热情或是显得慌张有些迫不急待让我们去处理他们碰上的怪事,而像老张头这么冷静的还真是不多见。
跟着他进了门,四下一打量,这套四合院还真是标准,这是那种一套四合院里只住一家的样式。按以前来说都是户主老爷太太住北房,长子和媳妇住西厢房,女儿住北房西边的耳房,东厢房作厨房兼饭厅,南房作客厅或书房或佣人房或其他子女住。可一眼望去整个院子除了北房其他屋子都黑着灯。也没见到其他人
院子里种着丁香石榴,还有蔬菜花草。院里有枣树院外是槐树。这种四合院住着当然是有滋有味。我暗暗羡慕,有这么套四合院可比那些高档别墅牛气多了。
老张头把我们请到客房,一进屋我们三个又有点发傻,但见这屋子里摆设的当真是古香古色,紫檀的桌椅,墙上挂着古画还是有对联,四周摆放着各种的瓷器,要不是屋顶上亮着一盏吊灯,我真怀疑自己到了古代哪位大官的家里。
老张头请我们坐下,却连杯茶也没给倒,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们,像是审视又好像还有点怀疑。看他这架势派头倒真有点过去满清大官的样子。
场面显得很尴尬,我轻轻咳嗽了一下问:“张先生,您说家中闹鬼,能详细的说一下吗?”
老张头轻叩桌面:“最近这两三天,宅子周围老有怪声,还有白色的东西晃来晃去的,起初也没太在意,昨天却越发闹的欢了,大门不停有人在敲,等我出去又没人,院子里也传出女人凄厉的哭叫声。反正这两天就没消停过,你们来了就给好好看看吧。”
“除了这些还有吗?”我问。
“这些还不够吗?还要有什么?”老张头一翻白眼,显得很不耐烦。
我被他一顶吃了个大瘪,大熊开口问:“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我要确切的时间,到底是两天还是三天?发生的时候都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还有以前发生过这些事吗?”
大熊的语气比我生硬多了,这老头好却像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不但没不高兴,反而沉思了一下说:“确切的来说是三天了,以前一直都很平静,我从小就住在这里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每次出现女人的哭喊声都是在深夜一点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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