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会把你藏进他的身躯之下的。”冯父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面前挽着自己手臂的女儿,以手轻轻将她脸前的发拢到耳后“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将手重重地落在亚秋的手上,握地紧紧的“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别亏了自己!”
这么多年了,冯父离世的心愿终于完成了,他伸出的手臂终于握住了女儿的手,而眼前的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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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你去哪?”涅槃使劲扯住寂寥的袖口。
“我……”寂寥遥望着远处白幕下的地府。
“涅槃放他去吧,话总是要说清的!无论那老人怎么说,万事总得有个结果,光回避是躲不开的!”桦羽将涅槃拉到自己的身边。“寂寥,去吧!”
寂寥无言的看着涅槃与桦羽,转身折回地府……
“你明明知道她的选择,你还要叫寂寥去?鬼道和魔道打起来,你我怎么办?管还是不管?”涅槃直接问出了憋在心中的话。
“他不会如刚刚那般冲动了,因为爱不是强迫来的,他懂!他应该会等!”桦羽眺望着寂寥消失的方向“只是她真的是寂寥找的人吗?她太过耀眼了,想阳光一般,跟鬼王更合适一些吧。我还是觉得寂寥更适合柔和的月光。”
桦羽的话太过深奥,让很多人揣摩不透他心中的所想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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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去而复返,气喘吁吁的站在冯亚秋的面前,他那急急的喘息,可见一路上他赶得有多及,连停歇都没有。
两人无言相望着。
“我爸……”冯亚秋率先开了口,可是出口的话却被寂寥打断。
“他回仙道了,我知道!”他来的时候,看见那抹飞升的光影,一下便认了出来,心中自是明了。冯父偏袒的人是鬼王,不是自己。
冯亚秋挍着手,温暖的手指慢慢地拧白了一片。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寂寥看的出她的心,他知道她不想走,这一次他不会如刚刚那般鲁莽了,让面前的小女人无措是他的罪过。“刚刚失态了,抱歉!我是太心急了,我可以等,真的,可以等!”他轻轻执起她的手吐露着心声。
“寂寥,我……”冯亚秋慢慢的抽回手,冲寂寥轻轻的一笑“进屋聊,坐着说吧,这样说……好象有些尴尬呢?”扭转过身,先回了屋中,寂寥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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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与寂寥结束了谈话,打开门,发现绝冥就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知道就这样在门外站了多久。
“绝冥……”冯亚秋张开口的同时,绝冥慢慢的朝自己走来。
寂寥也在这个时间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真怕他们再打起来,可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绝冥走到门前就停下了脚步,而寂寥则是从门中走了出去,低着头,与绝冥擦肩而过。
“告辞!”寂寥沉沉的低语,不知是说给谁的告别,腾云而去……
“绝冥……”冯亚秋几步奔到绝冥的面前,抬着头,对上他清澈的银眸,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去说,要解释自己与寂寥在屋中的事吗?可是面前的绝冥好象并不想知道。
他到底在自己的门前站了多久?是不是久到连自己与寂寥的对话全数听了进去?
绝冥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就这么无言地看了她片刻,转身而去,他心情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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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今天跟魔尊聊的什么?”歆玉坐在床上,看着冯亚秋对着那件暗黄的袍子穿针引线。
“歆玉,记忆有那么重要吗?”她没有回答,反问道,手中针连着线穿过绝冥的那件暗黄的袖臂,那是洛神箭划破的口子。
“歆玉不知。”歆玉如实回道。
“如果真的有那么重要!为什么在世为人的我们要去饮那碗孟婆汤?”冯亚秋停下手上的动作,俯下头,以牙搁断那根细线,打了一个结,细细的抻了抻那段袖,慢慢的以手轻轻抚着……
“喝了会让我们忘记痛苦,记忆是痛苦的,忘记才是好的不是吗?明明是痛苦,明知是痛苦,为什么他们还好苦苦寻觅?苦苦找寻?”她的声音很低,似在问,似在说给自己听。
歆玉在一旁懵懵懂懂地睁着瞳,望着一直自顾自说着话的冯亚秋,脑中有些乱,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鬼王与魔尊对小姐讲了什么吗?她不知道,也许今天她不该将魔尊折回的事告知鬼王,也许……
“歆玉,睡吧。我累了!”冯亚秋将那件暗黄的袍子放在床的里侧,那是她躺的地方,她只要翻过身,一伸手就可以摸到那件长袍,好象抱着绝冥一样,想到着,脸上竟如同火在烧。
“小姐,您又想鬼王呢吧?!”歆玉窥到冯亚秋羞红的脸,贼贼地问道。
“贫嘴!”冯亚秋娇嗔道。
“小姐,您跟鬼王发生过什么吗?为什么鬼王的袍子会在您手中?”歆玉吹熄烛火,躺在床上继续早上地毯式盘问。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无事勿扰,谢谢合作!”冯亚秋背过身,将绝冥的长袍抱进怀中,缩在被子里,以手捂住耳朵,嘴中不停的念叨着……
“小姐,您这样很可耻耶,您说过洗完澡就回答我的问题,结果一下磨到了晚上……”歆玉干脆半趴起身,拉扯着冯亚秋的被子,使劲的折磨着对方,她就是好奇嘛,好奇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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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冥躺在寝宫的床上,手探到锦被之下,取出那块红绸包裹,慢慢的打开。不需要光,他的银眸可以看见漆黑中的一切物和人。
那支碧翠的玉簪就静静的躺在上面,思绪将他拖到了今日小女人门外,他听见了她与寂寥的对话,每一句都透过那紧闭的门扉传入耳中,每一声都穿过胸腔印进了心底。
“找寻有那么重要吗?你只记得这么多,你喝了孟婆汤,你做了魔尊,你忘的不彻底,你说我是她,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爱我?就是因为我是她吗?那个胳膊上有心型胎记的女人?”这是冯亚秋今日的原话。
原来寂寥找的人是她,她的胳膊上有那块心型的胎记,绝冥知道这件事,只是他没有想到冯亚秋会是寂寥寻找的那个她。
“对,你是她,是我魔尊寂寥苦苦寻觅的那个人!我爱她,所以我爱你。我跟鬼王争就是为了她,为了你,我要给你幸福,给你,我的爱。”寂寥捧着那颗裸露出来的真心。
“寂寥,我不是物件,我是个活人,我有一颗心,你们无权宣布我的归属,无权决定我的爱。你说我是她,也许前世我真的是你的那个她,可是这一世的冯亚秋爱的是绝冥,鬼王绝冥。我喝了孟婆汤,我忘记了前世的种种,我忘记了前世因,我为什么要负前世的果?这对我不公平!”冯亚秋的声调高扬,她的情绪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激昂过。
“亚秋!无论如何给我个机会,让我对你好,为你付出,让我爱你可以吗?”寂寥诚恳道。
“可是我不爱你。这样也可以吗?”冯亚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瘫软成了一团泥一般,她到底要把话说到什么份上,面前这个男人才肯放过自己。
“可以!”
寂寥脱口而出的话,让冯亚秋挫败至极。
“我不是那个,不贞懂吗?我……”
“懂。”寂寥点头如捣蒜一般“你跟他……是因为你跟他发生了那种事?所以你才拒绝我的吗?我不在乎这个,真的不在乎!”
天那,冯亚秋无力的哀叹,叫苦连连,这男人是上天派来整自己的吗?
“是!也不是!哎呀,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抓耳挠腮,快把她逼疯了“寂寥,我是掉到这地府的,我是落水掉进来的。那天我悲催的失恋了,两个月前其实就分手了,结果我却后知后觉到两个月那一天才明白过来,于是我就去护城河边散心,我没想跳,也没想死,可是脚下一滑,我就落了下来。当我看见幽冥地府四个字的时候,你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
她停下来,看着坐在对面的寂寥,他的红瞳无害极了,让她瞬间落胯下肩膀,心中的负罪感好重。
寂寥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明白这跟他与她的事有什么关系,她讲了这么多想表达什么?
“恐慌,畏惧,委屈全都到了极点,手中那温暖的感觉告诉我自己还活着,我的心稍稍得到些许的安慰。”她在对他讲那日她的经历“鬼差带着我见到了他,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男人,我看得痴了,看的傻了,忘记了恐惧,只是看着他就让我很知足,我甚至想,如果死了,能跟他在一起,只要看着他就好,死也不算什么,不那么可怕,你懂吗?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爱上他了。”
“如果那一瞬间你看见的是我,你会爱上我吗?”寂寥固执道。
“你怎么还是不懂?”她一口气讲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寂寥放手,为什么寂寥偏偏不懂。“不是那一日的问题,不是遇见谁早晚的问题,就算那一日我看到的是你,我也不会爱上你,因为感觉不一样,感觉,明白吗?”冯亚秋怎么可能忘记,是自己放弃了还阳的机会,她叫绝冥把生的权利转让给了他人。
“寂寥,别在执着了好吗?我不是她,我是我!冯亚秋不是任何人,任何人也取代不了冯亚秋!”
“可是……”
“寂寥,没有可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好吗?”她深吸一口气,吁吁的道:“如果我的手臂上没有那颗心型胎记,如果我不是你寻的那个她,你今日还会与绝冥兵戎相向,去抢夺我吗?”
她抛出这样的问题,看着寂寥无措的神情,轻轻的笑了笑。
“不要着急给我答案,我可以等,等你能回答上来那一天,来告诉我好吗?寂寥,我要知道真正的答案,不想要欺骗和敷衍。”
“如果我能真诚的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会给我机会吗?”
“我会等他一年,这一年我都会在地府之中,如果这一年他都无回应,待我回到阳间,我愿意给你机会!如果那时你若未娶,我若为嫁的话,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