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殿内传来暧昧的声响,听得人脸上羞得如同燎原的烈火一般。
绝冥跪在罄妃的殿内,身上全是淤青,被人凌辱的痕迹。
“我们想在一起就必须经历这些磨难,为了我,你真愿倾覆一切吗?”罄妃走到绝冥身旁,轻轻挽着他的手臂将他搀扶了起来。
“我愿意!”绝冥的眼中甚是坚决,他果断道。
“好,内侍的徐总管只爱男人,你只要把他哄住了,我们基本上就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罄妃将心底那最难缠的人说了出来。
“我……知道怎么做了。”绝冥悲凄的苦笑着,自进了这深宫之中,他已经卖掉过自己多少次了,数都数不出来,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他已经脏了,彻底的脏了,为了能和身旁的女人长相厮守,女人,男人,内侍他都服侍过,还怕什么?还畏惧什么?
冯亚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看到现在的,泪水湿了又干了,干了又湿了,哭过无数次,嗓子喊哑了,只是泪水却没有干涸。手拍打着墙壁,红肿了,疼痛都变成了麻木,再也感觉不出来了。
“绝冥……不能……去啊!”这样的喊声根本无法传达给梦中的绝冥,但是她依旧徒劳的喊着,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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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台的金签,穿透了绝冥的身躯,伤到了他的内脏,致命的伤,让他无力地静静地躺在床上,血染红了那艳丽的锦被铺盖。
那个变态的内侍徐总管,几乎要了他的命。
罄妃端着一个景致的食盒终于来看他了,绝冥日日盼,夜夜梦的她终于来了。
端着那盛粥的小碗,无比轻柔,执起勺,舀起一匙的清汤,送到他的嘴旁。
他墨黑的眸底漾着雾气,眉目含情的望着喂自己喝粥的女子,用尽全力,伸出手臂,想去抓她的柔荑,只是女子送完这一口的清汤,就把手快速的撤了回去,让他扑了个空。
“我等等得快点回去,陛下把那内侍给杀了,你也算没白忙,等你伤好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好吗?”女子故意装做没有看见绝冥的动作,将空碗收进食盒,悠悠道。
绝冥的眼中是满满的落寞。远走高飞这四个字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漆黑的暗夜中挥洒进来的微光一般,给予了他希冀的一丝丝温暖和光亮。
“恩,好!”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期望,没有彷徨,没有犹豫,一口应承了下来。一点点的回应,一点点的回报就好,他要的不多,求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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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几个刑官挥扬着皮鞭,狠狠的抽打在被锁链捆绑住四肢的绝冥身上。
身上被鞭子抽得破绽开,血肉模糊。他不吭一声,皱起眉宇,垂着头,眸是空洞的悲鸣,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了皇帝,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骗了他,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利用他?
“我没有!我没有杀她,我那么爱她,我怎么会杀她!”他悲凄的喊声,彻天……
“还敢狡辩,你一定是贪恋罄妃娘娘,起了歹心,在御花园撞到游玩的陛下和娘娘,恼羞成怒之下起了杀念!”主审官大胆的猜测道“使劲打,不打他又怎么会开口招供!这样的奸恶之徒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主审有兴致?我这有种药,可以让我们好生快活一把。明天就凌迟了,不用可惜了。”刑官奸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
“哦?这……不好吧?!”主审官挑眉对众人试探道。
“没什么不好,明天他就成死鬼了,还怕什么?”刑官退下了其他的几个使吏,赔着笑容走了上去,将手中的药硬灌进绝冥的嘴中。扬高他的头,逼迫他咽了下去。
“主官您请,玩够了,赏给我们就可以了。”男人一看绝冥的药劲上来了,贼笑着,快步退了出去。
“不要……”绝冥的喊声撕心裂肺一般,却挣不出监牢的厚墙。
“叫啊,叫得越大声,本官越高兴。越兴奋!”男人在被药物控制的绝冥身上疯狂的发泄着兽欲……
“畜生!畜生!我要杀了你们!”冯亚秋号啕着,再一次使劲的捶打着墙壁,无力极了。这是第几次的捶打,她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无论她怎么做,都冲不进去,一切都是徒劳,她只能看着绝冥吃苦。只能看着他被人折磨,被人凌辱。她真的受够了,受够了。抬起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再让那悲凄的喊声传入耳中,她不要看,不要听,她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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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上,绝冥被捆绑在那只铁架上,眼神空洞,他已经不知道挣扎,不知道反抗。梦魇终于结束了,他终于解放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凌迟疼吗?不疼,一点都不疼,满是伤口的身躯再也感觉不出疼痛了,早就麻木了。
一具温暖的身躯扑了上来,一双颤抖的手抚着他倾世的容颜,滚烫的泪水落进他的衣襟里,贴着他同样炽热的胸膛滑了下去。
绝冥猛得睁开双眼,盯着眼前的丑颜,悲凉的笑了。“走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丑颜,对不起!”他的话不长,却包含了全部,他的无奈,他的感情,他这一世的悲凉。
“大胆狂徒!敢拦法场。”主审官深怕绝冥会将昨天的事公诸于世“来人,时辰已到,行刑!”将手中的那张令扔了出去。
“是!”几个刑官迅速的拥了上去。手中刀口迎着阳光,明晃晃的。
丑颜挡在绝冥的面前,身体紧紧护住了身后的男人,一步不肯退让。
“丑颜,走吧,对不起,我脏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绝冥有太多的苦衷无法与人讲,无法与人道破,他为了心中的那份爱,舍弃了一切,连做人的尊严都丢弃了。
“把那女人拖下来,乱棍杖毙,叫她与这男人一起赴黄泉。”主审官语毕,几个士兵将丑颜硬生生的拖了下去。
杖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她是个哑巴,喊都喊不出来,依依呀呀的嚎着,伸出手拼命的挥着够着,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拼命,都抓不住被捆绑的绝冥。眼前一黑,身上的疼痛不在,她的一世成了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丑颜!”绝冥的悲鸣,响彻天际。锋利的刀锋切入肉中,割开一个又一个伤口。腥红的鲜血喷涌而出,仿佛要把天都渲染成红色为止。
绝冥悲凄的喊着,笑着,哼都不哼一声,仰着头望着天,泪水自眼角淌了下来,与血混在一起,湿了刑场的地面。和煦的六月天,飘下了鹅毛大雪,倾诉着他的怨与恨。
“你在哪啊?你到底在哪啊?来救救我!我需要你!啊……”这是他这一世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声绝唱……
“绝冥,等着我,我这就去救你!”这声绝唱本是无回应的,只是在绝冥抱着哀怨沉沉闭上眼睛被人宰割的那一刹那,所有在场的人听见了那女子撕破天际的呼喊……
133:连二世的绝冥也一起吃掉
梦境重复,又从小时候重新继续……
“看完了吗?”夏昔的话突兀地传进耳中。
“看完了,我要弄死他们。”冯亚秋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手撑着漆黑冰冷的地面,垂着头,眼中是萧杀之意。
“送你来是为了叫你把鬼王带回来的,而不是叫你来寻仇,报复的。”夏昔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的梦境开始是从记事时开始,梦境结束是死亡的那一瞬间。所以只要在行刑前把他救出来就可以,早了他的心还在颜凝爱身上,晚了他就死了,梦境又要再次轮回一圈,你知道什么时候救吗?”
“行刑前?那个晚上吗?可是我怎么带他走?那些畜生都是群居的好不好?”那天晚上她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大概有七,八个男人染指过绝冥。那群畜生。
“你手上的镯子可以帮你惩治他们,随便你怎么做喽!”夏昔狡黠道。
“鬼王到手后,你们会被安置到另一个梦境之中,那里很安全很惬意,他心里有你,你只需要让他爱上你,至于怎么做我不管,重要的是把沉睡在他心底的鬼王叫醒,时间不多,从你用镯子上的法力开始计算,五天五夜,到第五个破晓,你的身体就会自梦中被拽进现实里,带不回来他,他就会永远的睡下去。”夏昔把一切都对冯亚秋道了出来。
“这段时间我得给完颜恒炎和颜凝爱寻肉体,你自己安排吧!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你做的事不是特过分,随你怎么搞怪!记得,空气墙一但打开,绝冥就能察觉到你,你自己好好把握吧,不管你教训谁,只要用到了镯子的法力,五天的时间便开始计算,怎么用这五天的时间,随便你。别因小失大。”夏昔把轻重也给冯亚秋摆了出来。
“那我怎么找你,你不是要给他们寻肉体去吗?”冯亚秋焦急道,原来夏昔姐叫自己看绝冥的二世是为了更好的权衡利弊。因为一但启动了镯子上的法力,五天的时间就开始算起。
“镯子,它可以叫你随时能找到我,切记,哪头重哪头轻。”夏昔的话音一落,那道挡在冯亚秋面前的空气墙被凭空撤了去。
“绝冥,我来了。等着我。”冯亚秋将夏昔的忠告铭记于心,直接奔了出去。
慢慢的忍,慢慢的熬,熬不住的时候,她就找个角落使劲的落泪,使劲的哭泣,尽情的嚎啕。她不能因小失大,必须明确的权衡好利弊。
终于等到了时机,这一晚如同前一个梦境一样,绝冥被铁链捆绑高架在空中,眼神空洞,失去了生的念想。
那彪形大汉扬起手上的鞭子奋力的朝着绝冥的身躯挥了下去。只是那扬起的鞭子怎么也落不下去。
“畜生,你再打他一下,我剁碎了你。”冯亚秋的身上被一层金光包着,力气大得惊人,使劲一抻,把鞭子自男人的手中夺了下来。“喂,我们做个游戏吧。答错了挨鞭子如何?”
一群禽兽们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小女人搞糊涂了,这女子是哪蹦出来的?她是怎么闯进来的?
绝冥看着挡在眼前护住自己的小女人,泪水模糊了视线,这身影好熟悉,他却叫不出她的名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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