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连动物也是十分的稀少。
离茛之前,是许多游离散碎的石块,这就是隔陨带,整个修真界的边缘地区都有隔陨带的存在,那不仅是一种屏障,也是修真界没有地位的修真者落脚的地方。
在离茛的上空开始缓缓降落,眼前是斜着往上连绵不尽的青色台阶,山脚的台阶左旁是一口已经生锈了不知多久的铁钟,另一边则是一面已经布满青苔的大理石碑,上面的字迹模糊难辨。
我缓缓走到石碑旁边,手中金光闪现,眼前的石碑顿时如刷洗过一般,上面的青苔纷纷脱落,现出了三个字,问天斋。
沿着台阶越是往上,我便越能感受到问天斋如今的凄凉,一路走来,丝毫不见问天斋的弟子,台阶上随处可见残桓断木,以及绿油油的野草。
终于走上了台阶的最顶端,眼前是一扇破落的山门,大门上朱红色的漆色已经基本脱落,露出了白朴朴的木屑,大门两旁是一道青色的围墙,绵延着展开。
大门半敞开着,里边可以隐隐听见呼喝的声音,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一队约莫有十来人统一身穿褐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在练习着什么。
跨进大门,眼前是一个宽阔的修炼场,修炼场正中的场地以青石铺成,十分的干净,正面是几幢样式陈旧的阁楼。
场地上,三个中年汉子似乎正在教授眼前的十来个弟子技艺。天空不时的飞起几道剑光,摇要晃晃的,却总是不能持久。
“混蛋,孙青,你今天难道没有吃饭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御剑术需要修真者心平气和,与飞剑达到心剑合一才可以吗?你看看你,真是气死我了。”站在最左边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指着场中一个矮个子,脸上长着几颗麻子的少年道。
“是,弟子知错了,是弟子不够努力,请师叔责罚。”孙青吓的连忙跪在地上道。
“大哥,这不能全怪孙青,这是灵真力过于薄弱的缘故,你想,以孙青不过合体阶的修为,即便掌握灵诀,你又如何让他驾驭飞剑,凭什么驾驭飞剑?”正中间留着长眉长髯的汉子插口道。
“好了,孙青,你快起来吧,大哥,有客人上门了,咱们可不能失了礼数。”站在最右边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指着大门口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口的来人身上,无一例外的,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也难怪,问天斋自从没落之后,是一天不如一天,别说是有修真者拜访了,没有人来捣乱,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浓眉大眼的李常望着门口上的四个人,个个气度不凡,心知来历不凡,见到韦光的时候,不禁脸色一变,他连忙上前冲韦光行了一礼道:“不知道韦兄大驾光临,李常是有失远迎啊!”
“李宗主客气了,韦光今天来,实是因为应这三位朋友的请求,因此才带他们过来一趟的,本身并没有什么事情。”韦光事先道明了自己的来意,他与李常兄弟等人见过几次,知道都是血性的汉子,因此说话也就直截了当了。
李常闻言松了口气,他知道韦光与自己修为相差不多,他担忧的是韦光身后的家族势力,那也是在修真界属一属二的,他就怕韦光也是趁火打劫而来,毕竟问天斋没落之后,已经经受了不少这样的变故。
只是听见韦光最后说还有别人找来之后,李常的心就又提了起来,他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三个陌生人,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在看完四周的情况之后,我不禁暗自摇了摇头,我问道:“李宗主有礼了,在下林枫,这两位乃是我的兄弟和妹妹。”接着,我把铁行云和纤紫儿的身份也介绍了一遍,最后道:“请问宗主,问天斋的所有弟子都在这里了吗?”
“如果不算本门的几位长老的话,是的。”李常虽然奇怪眼前这个少年所问的问题,但是他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因为问天斋现在是惹不起任何人,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和一句不小心的话都有可能得罪修真界的人,以他们低微的修为,已经没有任何的资本可以抗衡了。
“看的出来李宗主励精图治的决心,在下深感佩服。”顿了一下我继续道:“不知道贵门廖长生前辈的牌位可还在?”
李常脸色一变道:“林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情知他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林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向来景仰廖前辈的为人和修为,闻听廖前辈噩耗,这次是专程前来拜祭的,宗主不要误会才好。”
李常紧盯着我的脸道:“廖师叔自从几十年前失踪,至今未归,你是如何知道他已经圆寂的消息?”我暗骂自己糊涂,当年廖长生遇难时,除了自己这个徒弟之外,便只有乌发杖魔在场,自己之前的一番话,岂不是将自己扔进了嫌疑的旋涡。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望着周围戒备的问天弟子道:“实不相瞒,我就是廖前辈临终之前所收留的关门弟子,这次回来,也是想认祖归宗的。”
“你是他关门弟子,这么说我师叔他老人家已经归天了?这话我李欲第一个不信。”他是李常的同族兄弟,与李兼三人同为问天斋三个核心领导人。
与兄长李常的老成持重不和三弟李兼的足智多谋不同,李欲性格直率,直截了当,爱憎分明。“林兄弟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李兼缓和一下气氛道,他其实有一点相信了,其实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以如今问天斋山河日下,门派渐倒的形势,还有哪个修真者会主动的与问天斋拉扯关系呢?即便是他有所图谋,但是对于已经像穷人一般一贫如洗的问天斋,试问他们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知其不为,换任其身,明身见性,还我灵台,长天浩土,只手问天。”我对着他们朗朗说道。李常三人脸色一变,他知道刚才我所念诵的是什么,那是问天斋修真灵诀问天诀的开头篇章,只有真正的问天弟子才能知道。
别人都不知道我话中的含义,但是每个问天弟子却是心知肚明。“林兄弟既然知道问天诀,那么请问,廖师叔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的。”李兼接着问道。
所有问天弟子的目光都注视到了我的身上,相比于我问天斋弟子的身份确认,显然廖长生的死因更重要。铁行云三人站在一旁并不说话,因为如今的事情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决,旁人是无法帮忙的,更何况他们十分相信,以我的能力,会把事情处理的十分圆满的。
“师尊是在和一位修真高手的对决中,被对方杀死的,神形俱灭,杀他的人就是冥天真府的乌发杖魔,至于具体的原因,我想与三位师兄当面细说。”想起当日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烙印下了那一刻,毕竟,廖长生用自己的生命造就了现在的我。
“又是冥天真府,难怪多年前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攻击问天斋,原来仇怨早就结下了。”李欲喃喃自语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对我道:“林师弟请内厅详谈。”他的话无疑是确定了我的身份,李常向来佩服自己三弟的头脑,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内厅中,几个人相继落坐,李欲正式的将众人的身份介绍了一番。我这才对问天斋的体制有了新的了解,问天斋以斋主李常为首,其下分为四大首席长老,都是问天斋归隐多年,潜心修炼的本门前辈,长老之下,设三堂两院,分别是泊新堂,负责接待和招募新人修真者的。
潜根堂,负责从新人修真者中挑选有潜力和值得栽培的好苗子,同时加以一定的培训。历练堂,负责严格训练由潜力堂严格筛选后送上来的修真者,基本上从历练堂出来之后的修真者,都可算是一般高手了。
长老院,派中长辈高手平常潜修的地方,也负责调教历练堂推荐上来的修真高手,修真者可以在长老院得到修为上的进一步指点和提高。
问天院,这是问天斋最独立和最神秘也是最令门下弟子向往的地方,问天院供奉着历代问天斋最杰出和最有贡献的人的牌位,其中就有问天斋历代飞升仙界的高手,问天院平时的最多名额只有三个人,都是从各长老中严格挑选出来的修为和德行最高的三人负责看守,除非门派有重大变故,否则问天院是从来不问世事的。
当年的冥天真府若不是有问天院的高手出来襄助,恐怕问天斋早就不存在了,同样,由于有问天院的存在,才能让问天斋偏于一隅,安静的度过了这么多年。
这些年来,由于问天斋已成颓落之势,前来投师拜艺的人是几乎没有,因此泊新堂已经是基本废了,没有了泊新堂这个基础,加上当年一战,派中高手死伤殆尽,潜根堂和历练堂也是名存实亡了,长老院的长老也只剩下了凝字辈的凝真和凝云两个,至于问天院,依然是不问世事,依然是保持着神秘。
就是历代斋主,也不知道问天院里到底是不是满员的三个人,里边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即便是当年出来击退冥天真府的那个人,也无人见过他的长相,是男是女。李欲是泊新堂主,李兼是潜根堂主,只是这两个位置怎么看都像是两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
我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以我如今的修为,已经看透生死了,口中的讲述不过就是一种回忆,一种对于过去的回忆。
“奉天圣女?原来如此,难怪冷心月消失了这么多年,原来是被冥天真府给偷偷抓走了啊!想号令修真界,看来他们野心不小啊!”听完我的话,李常顿时明白过来事情的因由。
“我至今还不是很明白,这个奉天圣女是怎么回事?难道狭持一个人就可以号令修真界吗?”我疑惑道。
“难怪林师弟不明白,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奉天圣女冷心月乃是明天宗和道衍派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冷心月天生有一股气质,见到她的人自然的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甘之如饴的感觉,很多的修真高手也抵抗不了她的气质,借着这股气质,两派用她兵不血刃的就臣服了无数的高手,两派有今天的地位,不能说没有冷心月的功劳。”李常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