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豆干,一斤肉松饼,一斤话梅,一斤麻辣青豆,一斤夹心威化饼。
都是些小袋包装的,很适合拿来做人情。
站在超市门口,萧霖看着沉甸甸的背包,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这些东西,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她吃过,可是现在的记忆中早已经不存在了。
过去的几年,为了能够攒下大学的学费,萧霖几乎把自己当成机器人用。
周末和节假日都用来打工,可是前面几年萧霖都未成年,正规的商场和店铺都不敢用她,磨破了嘴皮子找到的都是些累死累活都见不到几个钱的黑活儿。好容易高二拿到了身份证后,萧霖就把自己钉在了学校的机房,利用那里慢到死的网速写小说,从那时候起,萧霖才算是摆脱了风吹日晒的处境。
从刘敏进门之后,萧霖一分钱的零花也没得到过,甚至每次买卫生棉的时候继母还不忘抓住机会翻几个白眼,嘟囔几句“赔钱货”。
为了不让自己失学,萧霖将一分钱掰成三瓣儿花,根本没有空余去买零食。
大学报道日是后天,萧霖买的是明天的火车票。
可是那个所谓的“家”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抿抿唇,萧霖抹一把汗,决定找个网吧混一晚,顺便还能码字赚点生活费。
天*辣的,大太阳挂在半空中不遗余力的往下撒火苗。
走了二十来分钟,汗流浃背的萧霖再也挪不动了,于是找了处有树荫的马路牙子坐下来喘气。
高温让萧霖眼前的空气一阵阵扭曲,里面杂乱的漂浮着些细小的尘埃,看上去格外让人心烦气躁。
马路上不时有汽车飞驰而过,掀起一*的灰尘。
萧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身体下面的大地,在微微颤动。
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明显,萧霖也以为是过往的车辆引起的,可是随着车辆的渐渐稀少,震动却越来越剧烈,到最后,萧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脚边的小石子咔嚓嚓跳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恐惧排山倒海般的涌来,萧霖瞪大了眼睛向远处看去。
树木开始摇晃,相互摩擦的枝叶不断发出沙沙声。
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
咔嚓!
萧霖猛地扭头看去,就见背后一颗碗口粗细的树,折断了!
“呀~!”
女人凄厉的喊声划破天空,伴随着奇异的响动。
萧霖猛地抬头看去,一片黑红的火海从天空狠狠坠落!
一股热浪从天而降,萧霖狠狠吞了口口水,呆滞了两秒钟,然后拔腿就跑。
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得掉。
满头满脑只有一个念头:跑!
空气似乎被瞬间煮开,皮肤烫的厉害,萧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熟了。
鞋底与柏油路面接触的瞬间,清晰的传来一种难分难舍的粘连。
路面化了。
浩渺无边的天际满满的都是黑红的陨石,呼啸而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轰隆!
轰隆隆!
从天到地的距离远到不可思议,可是陨石坠落的速度也快的不可思议。
没等萧霖跑出去几十米,就已经有陨石陆陆续续的砸到地上,引发一*地震似的颤动。
跑,跑,跑!
萧霖胡乱扫了眼远处蹿向天空的火舌,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甩开两条腿往前面空旷的地方奔去。
然而还没等她将肩头的背包甩下去减轻负重,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紧接着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破空而来,砰的砸在她的后脑勺。
噗通一声闷响,萧霖的世界陷入了沉寂。
☆、第五章
回忆中被惊醒的萧霖如同一条被丢到岸上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涔涔,双眼失焦。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昏死前一刻的那种锥心刻骨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轻松。
好吧,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了,自己没有死,而是某种程度上的因祸得福,还获得了强体药剂。
萧霖这才猛的记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狼狈的躺在地上,忙将手臂举到眼前不错眼的看。
试着活动下前面清醒的时候还在疼痛的手肘,灵活到不可思议!那里在第一次陨石雨的时候扭到了,这几天一直都没能消肿,一动就疼,然而现在却像是擦了润滑油的机器,完美!
她欣喜的站起身来,左顾右盼的想要寻找什么验证下自己的力量,然后将视线锁定到了身前那一排抽象派艺术品上。
纤细的手指握上后铁皮防护栏,然后一点点用力。
细细的筋脉隆起,防护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在萧霖注视下,一点点的被捏扁!
003道,“怎么样,厉害吧?”
萧霖点点头,乌黑的眼中闪着光,不住的打量着自己的双手。
她看一眼已经被捏的摇摇欲坠的钢管,索性又加了把力,直接将一人来长的铁器扯下来。
断裂处有不少扯出来的铁茬,十分碍事,萧霖把比较短的一端往地上狠狠磨了几十下,然后就得到了一根有着尖锐而锋利刃口的长棍式武器。
她带点兴奋的往空气中用力挥了几下,听着嗤嗤的破空声十分满意。
当枪、当刀都很好使,这样的力量和锋利程度,足可以轻松的将丧尸的头颅斩下!
强体剂的效果不仅限于此,萧霖被烤成玉米须须的头发脱落,连带着原本光洁的后脑勺,再一次恢复了黑短直的状态。
对此,她尤为满意。
不过强化过程中所产生的身体杂质和汗水让萧霖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的衣服彻底发臭变酸,在亲眼看见几只小鸟喝了地上的积水之后,她不再犹豫,当天傍晚就只穿着内衣将自己和衣服匆匆洗了一遍。
得到了实在的实惠之后萧霖的码字热情显然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而碎掉的三观和节操也已经被她远远抛到了脑后。
面板上的二级强体剂要10000积分,萧霖觉得,虽然目标挺遥远,但是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达成的一天。
至于节操?那是什么,能吃吗?
不过这样安静码字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当天夜里就有几辆车轰隆隆驶了过来。
喝了基础强体剂之后萧霖的五感也跟着上了一个台阶,早早就听到了汽车引擎声。
虽然很不情愿与别人分享这里,但是显然对方人多势众,单靠现在的自己怕是不能斩草除根【喂喂,哪里不对啊喂】。而外面黑咕隆咚的,就这么出去实在不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所以萧霖决定暂时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将剩下的食物都塞进背包里,睡意全无的萧霖抱着膝盖搂着一看就十分凶残的武器坐在墙角,安静的注视着车队驶近。
打头的是几辆军绿色的大卡车,后面跟着一长串各色轿车、面包等等私家车。
这个城市的南郊区有一个炮兵团驻扎,这些军车应该就是那里的。
张友国是炮兵团的团长,此刻的他一张国字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混杂,双眼中满是血丝,下巴上的胡茬更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憔悴。
事实上他也真是有些憔悴,也很疲惫,因为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过囫囵觉了,平均每天不到三小时的睡眠时间和沉重的压力正在一点点蚕食着这个汉子的身心。
团里第一个兄弟变成丧尸的时候他们正在清理陨石,当时还以为是中暑了,然而没等将人送到医务室,上前帮忙的几个战士就被咬了。
张友国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蔚蓝的天空下,鲜红的血液猛地喷溅出来,落到绿色的军装上,触目惊心!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地狱,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而这怪物在几分钟前还都是自己的兄弟。
一千五百人的炮兵团仅在第一天就急剧减员到了一千一,接下来又陆陆续续的少了一两百人,而在这些天展开的营救中,又有几十个兄弟离开。
不仅仅是被咬到,如果被沾有那些怪物污血和体液的器物划伤,基本就可以留遗言了。
车队在车站前的停车场停下,一时间,杂乱的开门关门声,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充斥了整片空间。
听着周围响起的哭声叫声抱怨声,副团长孙彪狠狠地皱眉,然后朝天开了一枪,“想死的马上滚回去,别在这里唧唧歪歪拖累别人!”
幸存者们打了个哆嗦,终于勉勉强强压住了,只不过还是有低声的啜泣。
孙彪重重的哼一声,没好气的扫一眼战士们保护着的这些幸存者,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爱民,而是当你亲眼看着自己带的兵因为几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送命的时候,实在是压不下去那个火。
他们团满员的时候才一千五百人,而这些幸存者人数却不下一万!这还仅仅是青市东南郊的人数。
这样悬殊的人数比例,足以让本就气短的孙彪随时处在暴走状态。
张友国重重清清嗓子,示意外围的战士们警戒好了,又将人群往中间集中下,简洁道,“我只说一点,服从命令,谁要是明知故犯,就别怪我孙某人不客气。”
与此同时,孙彪也很配合的环视一周,右手一直压在枪托上,每每有幸存者跟他视线相接都会觉得浑身发冷。
张友国见状,满意的点下头,一抬下巴,“各营长安排排长把人分成十二小队,分批带进去,记住,先把里面的情况摸一遍。”
三个营长都敬个礼,领命而去。
几分钟后,进去排查情况的战士忽然出来报告,“报告团长,里面有个小丫头!”
“小丫头?”张友国和孙彪对视一眼,“走,进去看看。”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跑来的丫头?
结果进去一看,嘿,还真是有个小丫头。
几个战士拿手电照着,空荡荡的车站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就见墙角果然坐着个小丫头,看样子也就初高中的年纪。
三排长过来汇报道,“团长,没问题,看身上没血迹,眼神也挺灵活。”
张友国点点头,递给孙彪一个眼神,又打量萧霖几遍,“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萧霖缓缓眨巴下眼睛,一板一眼回答,“萧霖。”
张友国扫一眼她怀中灯光下银闪闪的防护栏钢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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