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负兄此言差矣,不过,我们也不必为这些事情争论。我想今晚还得提防神谷方面的偷袭,待会儿我们应该去布置一番,别让他们有可乘之机。”轩辕淡淡地道。
“这个自然,我立刻就去安排!”贰负爽朗地一笑道。
“你身上的伤势不碍事吧?”轩辕又问了一声。
“只要不与人交手,大概便不会有问题。”贰负自信地道,说完不待轩辕吩咐,便行了出去。
“叶七和猎豹他们没有跟圣女在一起吗?”轩辕突然问道。
圣女凤妮和施妙法师都显出一丝迷茫之色,摇了摇,同时道:“我们全都被分开了,也不知道他们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轩辕和叶皇的眉头紧皱,如此一来,又不得不为猎豹诸人担心了,也不知道猎豹诸人究竟在何处?如果今日有猎豹和叶七一干人相助,已方实力定会大增。
这次虽救回了圣女凤妮和施妙法师,但面对实力雄厚、高手如云的九黎族人,这群奴隶兄弟顶多只能守住一阵子,而难以与九黎族人长期相抗。这一点虽然大家都不说,但谁都明白,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找回猎豹诸人,然后迅速启程前往有熊族,惟有到了有熊族本部之后才能够得以真正的安全。
“你们怎会找到这里?”施妙法师突然奇问道。
轩辕和叶皇相视望了一眼,想到这些日子中所经历的一切,无一不是在生死的边缘挣扎,禁不住有些心有余悸,但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可走。尽管可以撒手不管,但又岂能放下众兄弟不管?
轩辕和叶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缓声道:“这之中说来话长,并不是一时半刻所能讲清楚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讲也罢。”圣女想了想道。
“我们必须尽快找回猎豹他们,否则的话,只怕我们很难摆脱九黎族高手的追杀!”轩辕肯定地道。
叶皇在一旁仰头而立,似乎思索着什么,冷漠得不像是活在这个世上的一份子,目光空洞之处似可以看到渐浓的夜幕。
“我先出去走走!”叶皇愣了半晌,突然吁了一口气,淡淡地道。
圣女凤妮和施妙法师这才感觉到叶皇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却不明白不对在何处。
轩辕知道叶皇心中所想,不过,他也有些无能为力,想到身边可能潜在一个如同满苍夷这般可怕的敌人,也有种不寒而栗之感。那种如鬼魅般的速度,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但那个满苍夷究竟是什么人物?
与叶皇之间怎么牵扯出这么多的恩恩怨怨呢?
“好吧,你先出去走走,顺便检查一下众兄弟们对机关设计的情况,但要想开一点,有什么事情,咱们两兄弟一起干!呆会儿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呢。”
轩辕拍了拍的肩头,淡淡地道。
叶皇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转身出去,连看都不曾看圣女凤妮和施妙法师一眼。
轩辕望着叶皇行出的背影,半晌才扭过头来,望着圣女吸了口气,问道:“不知圣女的行踪是如何被他们发现的呢?以我们行动之隐秘,连共工氏的人都查不出来……”
轩辕的话说到这里,竟意外地发现圣女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
“我们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存身的下落的,当我们发现他们存在之时,已经被他们包围了。”
圣女凤妮目光移开轩辕的注视,投向窗外,无可奈何地道。
轩辕心中涌起了一丝疑惑,隐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但却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只是一种直觉。
“圣女说的没错,他们之中竟动用了一百多名好手,更有几人的武功奇高,风六和风四及风八都战死,凡浪和化铁虎也都战死,其他的人全都被活捉,但都受伤不轻。本来我们是关一起的,但后来却又分开了,我们也不知道猎豹诸人被带到哪里去了。我们在地牢中呆了几天,今天吃了早饭后,就示省人事,醒来便是这样了。”施妙法师淡然道。
轩辕苦笑道:“这里是九黎族的势力范围,你们的行踪自然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喽,这也难怪。”
“可是我们当时的确已经很小心,连火把都未点,事情来得实在有些古怪。”施妙法师眉头皱了皱道。
轩辕的心中极不好受,想到那日所见的几具白骨,定是凡浪和化铁虎他们的,这两人平时极为忠厚,却没想到却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不免有些心寒,想到这些,禁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悠然道:“圣女和法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布置布置,待会儿我让人送些吃的来。”
圣女偷偷瞥了轩辕一眼,却发现轩辕也在看她,不由得脸一红,又低下头去。
轩辕这才向施妙法师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
轩辕不语,只是静静地坐着,像叶皇一样沉默,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言语。
叶皇像一尊石雕,整整一盏茶时间未语未动,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当然,这些对轩辕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甚至有两天两夜都未语未动过,也不饮不喝,连一向熟知他的黑豆也都吓了一跳。
静!是轩辕最钟意的境界,只有在一种宁静的环境之中,思绪才能够以一种更为轻松的形式去运转,甚至似乎可以感应到苍穹大地的那股无形却又实在的生机。是以,轩辕总喜欢一个人去捕捉这股无形却实在的生机,至少,他觉得这比与那一群俗不可耐之人打交道要强上许多。
静寂之中,灵台也似乎极为宁静,而此时可以反省到许多往日都不曾想过的问题,也是对人生一个总结的好时机,只是轩辕此刻的心也极乱。
虽然四周静寂一片,天幕黑沉沉的,稀稀朗朗的几点寒星似是早晨阳光下的露水,但轩辕没有心思去想太多。
这些日子来,总在不停地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在一个往日从未有过的环境中奋发,他很少有机会静下以来想想,可一旦静下来,脑子里所充斥的又全都是一个惨烈的画面,或是在遥远异乡的爱人,竟有种说不出的累和惆怅。而今日在圣女的表情中,他看到了一丝异样,似乎圣女凤妮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们,这使他心中多了一丝不快。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好!”叶皇突然进出一句让轩辕感到莫名其妙的话来。
“此话是什么意思?”轩辕认真地问道。
“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叶皇叹了口气,抬头仰视着深邃难测的苍穹,悠然道。
“什么预感?”轩辕不由得呆了呆,问道。
叶皇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地望着天空,长长地吁了口气,有些落寞地不答反问道:“你相不相信命运?”
轩辕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叶皇的话有种语无伦次之感,他不明白命运与预感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却仍然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叶皇绽出一丝凄然的苦笑,淡然道:“这么说你是已经相信了?”
轩辕一愕,反问道:“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冥冥之中,命运和我们开了个玩笑,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上苍导演的一场戏,而我们只是一群盲从无知的戏子,生、死、喜、怒、情、爱、恨、仇,全都是按上苍的意愿去极力演好自己本身的角色……”
“你怎能如此悲观?”轩辕吓了一跳,忙打断叶皇的话叱道。
叶皇蓦地扭头与轩辕相对,深深地注视着轩辕的眸子,半晌才缓缓地吁了一口气,道:“有人曾说我是一颗天孤星,所以爱我的人和所有我爱的人都得不到善终,甚至连至亲的人全都会死去,而我也注定会品尝孤独,永远都会生活在阴暗之中。而我生下来,母亲就因难产而死,半年后,父亲也被猛兽咬死,养大我的是三婶,也即是清妹的母亲。从小族人都将叶帝和我当作灾星,自我出生后,族中便经常发生祸端,害得我们有邑族不得不向北迁百里,来到现在这个位置……”
“是谁说你是天孤星?”轩辕冷冷地问道。
叶皇顿了顿,吁了口气道:“是天星祭司!”
“天星祭司?”轩辕惊讶地反问道。
“是的,他已在九年前被叶帝所杀!”叶皇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轩辕的心中禁不住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他知道叶皇所说的看似与今日之事没什么关联,但其实际上有内在的牵联,因为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可能是叶帝,而叶帝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而且,今日之话,可能关系到叶皇心中的一个死结,如果不能解开这个死结的话,只怕叶皇的斗志会难以提起来,而轩辕绝对不能少了叶皇这样一个助手。
“叶帝为何要杀天星祭司?”轩辕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天星祭司说叶帝乃是天孤星背后的黑暗之星,乃是邪恶的化身,更主张要将我们兄弟二人拿去祭天或流放族外。而这些,也辗转传到我们兄弟二人的耳中,所幸在有邑族中并没有以人祭天的先例,而我们兄弟二人也没有什么过错,族人根本就没有理由处理我们。尽管如此,叶帝后来还是杀了天星祭司!”
叶皇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当叶帝提着天星祭司的头来告诉我,他杀了天星之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看见天星祭司的眼里充满了惊愕和骇异,却并无痛苦之色,表情栩栩如生,显然是在措手不及之中脑袋已经被斩了下来,而叶帝的脸色更是可怕,散发出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杀气,使得一张脸孔似蒙上了一层魔火,犹如自黑暗之中窜出的魔鬼,那张狂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轩辕没有说话,只是在想象着当时叶皇吃惊的表情,在想着叶帝一手提头,一边说话的动作。
“让我吃惊的并不只是这些,让我吃惊的是叶帝居然能够丝毫不伤地杀死天星祭司。以天星祭司的武功,仅有天河祭司可与之匹敌,连老族长都要逊上一筹,而叶帝的武功从来都没有人教,就因为天星祭司说他是黑暗之星,于是族中人从不教我们的武功。因此,我们几乎是不会武功的,而天星祭司乃是族中第二高手,武功之可怕不会比青天差多少,至少可达到刑月和白虎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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