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加农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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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加农炮-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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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味。“你他妈想干什么?”
“这很重要,罗伯特。求你了,让我进去。”
罗伯特呻吟一声,把门敞开,踉跄着退回房间。“我丢了工作,”他解释道,“估计你也不在乎。你是来逼债的吗?”
“你不欠我什么债,罗伯特。是我欠你的。”
“这话我爱听,”罗伯特嘟囔道,“但你肯定是想要什么。你不可能出于友情回到这儿来。”
“我当然会。”
“嗯嗯。所以你接下来是准备去波士顿,拜访在那儿的老朋友吗?”
本觉得几乎不能呼吸。“听着,罗宾,我会解释清楚,”他喘息着,不知该说什么好,“我似乎有种诀窍,可以把别人抛在脑后。每当我想起这件事,就很难过,但却没有难过到想做什么改变。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罗伯特扬起一条眉毛,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好吧,我的孩子,”他嘲讽地说,“我已经听到你的告解……”
“该死,罗宾,我是来救你的!”本高喊道,“该死,该死……”脉搏在耳朵里轰鸣,他感觉似乎魂游身外,正观赏着这出拙劣的喜剧。他忽然脚下一绊,跌倒在地;心里还想着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舞台上表示愚蠢的动作,真是够可怜的。
罗伯特用一杯啤酒把他泼醒。“没有水,”他粗声说道,语气中似乎有点歉意,“我不该因为你做了我自己已经干过上千次的事而责备你。哦,本,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过卷了你的钱,把你扔下。”他说着露齿一笑,“我想朋友就跟女人差不多。不管你想过多少次要离开他们,但当你发现他们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了你时,总是很难过。好了,把这些事都忘了吧,告诉我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本还有些头晕。他感觉皮肤如纸,喉咙干涩。“给我来杯那种啤酒,”他喘息着说。
这是种淡啤酒,劲头很小,有点像苹果酒。但它还是滋润了本的舌头和嘴唇,让他感觉好了一点。
“这听起来像在发疯,罗宾,但你必须相信我的话。”
“继续说。”
“不出一周时间,伦敦就要被毁灭,而这都怪我。”
罗伯特眨眨眼,但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继续,”他说。
“我知道这像在发疯,”本又说了一遍,然后开始给罗伯特讲他的故事。在他心中,整件事变得清楚明晰,所有细节都凑在了一起——和他想出调频收报机时的感觉差不多。他与那些不知名的哲人间的通信;他们关于弹道的计算,以及他们寻觅改变轨道方法的原因。再加上牛顿的神秘模型,最终,这两个谜团连在了一起。
“我给了他们钥匙,”他最后说,“我让这一切成为可能。”
罗伯特伸手捋了捋古铜色的头发,叹了口气。“你想让我相信法国国王从天上召唤来一颗彗星砸向伦敦?耶稣和圣母啊!然后你想告诉我……”他一面说,一面绝望地挥舞着双手。
“我知道。但这是真的。”
“干吗要跟我说?去告诉你那些杰出的科学家朋友啊!告诉国王!”
“我之所以告诉你,是要你离开伦敦,保住这条性命。”
“仅此而已?”
“不。我也需要跟某个值得信任的人说说。以防我发生什么不测。”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别再跟我摆迷魂阵了,富兰克林。原原本本讲清楚!”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打一开始在波士顿时,布雷斯韦尔就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他很清楚我已经取得了涉及到他的计划的某些情报。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通过某种方法在以太中追踪到我的收报机……”
“我记得他在你制造收报机前就威胁过你……”
“那只是泛泛一说。但当我给法国哲人们写过信后,事态就急转直下。你明白吗?他和这一切都有关。现在马克劳林和瓦西丽娅——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彗星的事。而他们肯定也知道我们知道了。”
“因为你觉得有个英国人在给他们提供情报。”
“对。”
“嗯。因为通信是用英语和拉丁语写成的。所以即便幕后的哲人是个法国人……”
“这里也肯定有人在帮助他们。必须要有这样一个人,不然彗星就无法瞄准。罗宾,他们需要将这颗彗星与伦敦同调。”
“那另一个学会呢,哲学学会?坏人不会是他们吗?”
“也许。但我想我知道叛徒是谁了,罗伯特。”
本一口喝干杯中的啤酒,把杯子放下。“我认为是艾萨克爵士本人。”
“艾萨克爵士?”罗伯特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本。
“听我说。”
“我在听。”
“第一,艾萨克爵士有足够的理由怨恨国王……”
“这不是国王的事,本;而是伦敦城和一百万灵魂!”
“第二,”本执拗地继续说道,“他可能发了疯。所有他的信徒都认为他疯了。很多人离开了皇家学会——我得提醒你学会已经解散,留下来坚守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只是出于忠诚。我见过他两次,在我看来,很难说他心智正常。”
“第三?”
“第三,他制造了这个模型……”
“这就和你的推断不符了。他为何安排了这一切,然后又警告他的门徒?”
“你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罗伯特。牛顿想警告他还在乎的几个人。”
“而且这几个人可以施放某些反制法术。”
“这不太可能。就算我们拥有牛顿的所有笔记,再加上法国人的笔记,还是没法构建一道反制法术。这可能需要几个月的研究,而不是一周。而且即便我们找到可以偏转彗星的方程式,以及可以执行这个任务的工具——这我完全没有头绪,也还是太晚了。”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变成歇斯底里的喊叫。
“这事你也不能说死,”罗伯特说。
“是的,我不能。但这可能性大得要死!”
“好吧,你应该去搞清楚,而不是冲我呲牙咧嘴。”
“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你。我已经将一个朋友置于死敌,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罗伯特抬起手捂住眼睛。“真希望我能完全清醒过来,”他说,“上帝保佑啊,我居然开始相信你了。”
“那么你会离开伦敦?”
“一周,嗯?”
“对。除非牛顿有意撒谎。但等我回到学会时,估计马克劳林就已经核对好这些天文数据了。”
“那好吧,我们去见他。”
本盯着罗伯特。“我们?”
“对。我不是哲人,但似乎你在担心一些实实在在的威胁——你担心那个布雷斯韦尔,或者某些疯狂的法国佬,甚至是牛顿会攻击你。这种事我知道如何处理。我会保护你这一身零碎。”
“真是慷慨的提议,”本轻声说,“但艾萨克爵士有哲学武器和防护。我完全不知道……”
“本,”罗伯特截口说道,“我熟悉很多城市,但伦敦在我心中占有特殊的位置。我可不想看到她埋葬在你那块大石头底下。我去拿剑和手枪。”
“你有武器?”
“一直都有,小伙子。等我洗漱一下就送你回克兰街去。然后让我们看看那几颗哲学脑瓜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在返回克兰街的路上,本必须承认,有个腰挎佩剑昂首阔步的罗伯特在身边确实让人略感安心。
这让他有足够平静的心神,来推测瓦西丽娅的去向。本很不情愿地考虑着她涉足外国阴谋的可能。毕竟,他假定以太收报机接收方的哲人们是法国人,仅仅是依据推测。
“罗伯特,你知道俄国人用什么历法吗?”
罗伯特呵呵笑了两声。“问得好。”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承认道,“我从没去过俄国。”
本决定先把这事放下。他对瓦西丽娅的怀疑可以说毫无根据。这个小圈子里最有可能的叛徒是伏尔泰,他不是哲人,没道理一直待在学会。
“就是这儿,”本对罗伯特说。他们走进克兰街,天色已晚,路灯间的街道很是昏暗,但前皇家学会的窗户中透出了明亮的灯光。
“让我来替你介绍,”本说,“从现在起,你是我从费城来的表兄。”
“你骗人的功力增长得很快啊,本,”罗伯特轻声说。
“多谢夸奖,”本说着打开房门。
所有人都愣住了,震惊过后,罗伯特第一个做出反应。他伸手探向腰间的手枪时,本还是木雕泥塑一般。
“不,不!”布雷斯韦尔大声喊道,他就站在门廊里,两把手枪指向大门。
罗伯特毫不迟疑。只一瞬间,他就站在了本身后,手臂笔直地从本的右肩上探出。如果他扣动扳机,火药池就会在本的右脸旁点燃。本紧闭双眼,等待着那一声雷鸣。
但这并未发生。布雷斯韦尔尚自咯咯笑着,稳稳握住两把手枪。
正是布雷斯韦尔。他戴着一个眼罩,浓密的假发无法完全遮住脸和脖子上斑驳的伤疤。他手里的两柄武器,一柄似乎是普通燧发枪,而另一柄却有三个枪管。这枪握在一只铁手中,骨骼轮廓鲜明不可能是金属护手。他身穿制服上衣、黑色马甲,脖子上扎着一条很夸张的饰带。
“哦,本,见到你很高兴。但我建议你让你背后的猿人放下武器,不然我只能把你射穿好杀了他。”
“我打赌本的身体可以挡住你的子弹,”罗伯特说,“我只是在想,应该在你身上的什么位置开个洞。”
又有两个人走进大厅,一人手里提着一把电浆枪。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举起武器,向布雷斯韦尔问道。
“一个很蠢的局面,”布雷斯韦尔解释道。
“你还没开枪,所以看来也没那么蠢。”本挤出一句话来。
“哦,我会的,”布雷斯韦尔说,“只不过如果你能多活两天,对我来说要方便得多。但我向你保证,与其让你再度逃脱,还不如把你杀了。我们有三个人。”最后这句是说给罗伯特听的。
“我不在乎他们两个,”罗伯特把话说明,“我要杀的是你。”
“我们认识吗,先生?”
“应该不认识,”罗伯特说,“不然我肯定能记住你这张脸。”
“哦,”布雷斯韦尔说,“如果你想侮辱我的话,应该做得更好些。本,你从哪找来这么个小丑?和另一个小子完全不同,那个叫什么来着?约翰。对,约翰。”
“你对约翰做了什么?”
“哦,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布雷斯韦尔说,“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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