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人影在流毒暗潮与烧杀不尽的白毛中。鬼魅般的迅速移动。噼噼啪啪的殴击声连成了一片。偶尔夹杂着温乐阳的两声痛呼。
温乐阳的生死毒力蓬勃而发。但是打在尸煞身上仿佛泥牛入海。最多敌人也就是晃晃身体。对方的拳头打在他身上的时候。温乐阳感觉就像正在挨一场流星雨。眼前金星乱窜。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几下。
温乐阳甫一扑跃迎敌。小蚩毛纠就唤出了自己的金色命火。
命火一起。原本铺满屋子每一个角落的阳光立刻被火光吞噬。宽阔的展厅迅速黯淡了下来。
在金色火苗的映衬下。一个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小蚩毛纠的脚下。蚩毛纠嘴里哼着古怪的调子。片刻之后。整个大厅里都开始回荡起让人听上去心烦的几欲作呕的曲调。每一个音节都在被墙壁上撞的扭曲而破碎。又弹回到耳膜的深处。
蚩毛纠四肢抽搐着好像羊癫疯般的舞蹈着。他脚下的影子也兴奋的扭动。片刻之后蚩毛纠遽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把一口鲜血喷进了命火中。妖娆的金色火蛇就像贪婪的毒蛇。在吸吮了鲜血之后立刻狂舞着猛张。的面上的影子也随之扩大。就在火焰冲到最高峰的瞬间。蚩毛纠猛的躬身在低声伸手一划。影子就像挣脱了桎梏的恶鬼。从他脚下一跃而起。闪电般扑向了温乐阳与五哥的战团!
骆旺根却傻愣愣的站在小易身旁。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惊骇。一动不动的看着正在和温乐阳打成一团的五哥!
小易又急又气。拿着大喇叭却不敢开火。对着骆旺根叱喝:“快上去帮忙!”
骆旺根鼻尖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伸手指着五哥问小易:“像不像…像不像尸舞!”当初和温乐阳在峨眉山无名山坡上。慕慕曾经施展过乌鸦岭这门穿自拓斜师祖的绝学。小易也因此认出了慕慕的来历。眼前这个五哥施展的拳法。和尸舞的路子差不多。但是更诡异。动作也更僵硬。威力比着慕慕的尸舞更不知道大出了多少倍。
小易现在可没心思跟着骆旺根琢磨。狠狠的跺着脚怒叫:“别发呆了!”
骆旺根这才如梦初醒。握住了一对长长的定魂针。眯着眼睛死死盯住五哥。身子也微微弯曲。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躬了起来。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咕咚一声。小柳两眼一翻。终于昏过去了。片刻之前他还想劝架来着。
温乐阳的流毒暗潮与五哥的白毛纠缠成一团。在搅动中不停的发出吱吱的叫声。刺的人耳鼓剧痛。蚩毛纠的影子终于找到了个机会。猛的卷扬而起。一下子把五哥死死的缠住!温乐阳吐气开声一连串不知多少下重击。狠狠的砸在了敌人的脸上。与此同时骆旺根也低吼着。身体矫健窜出。扬起定魂针扑向战团!
温乐阳连串的重拳。就算长在对方脖子上的是个钢锭子现在也该砸瘪了。但是五哥却丝毫无恙。既没有流血更没有乌青。身体挣动了几下。一只长满了白毛的手一翻。猛的从牢牢裹住自己的影子中拉出了一段边角。跟着就像抽掉裹身的布条一样用力一拉。蚩毛纠的影子巫已经被他抽离了身体。像只泥鳅一样拼命的挣扎着。
五哥狠狠挥手。把影子巫像条死鱼般的摔在了的上。一旁施法的小蚩毛纠哇的喷了口血。一屁股摔倒在的!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影子缠住敌人的时候骆旺根扑跃而起。等他扑到五哥跟前的时候。对方已经摔瘫了影子巫。正满脸狞笑着。伸手抓像了他的胸腹!五哥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赫然长出将近半尺长。锋锐如刀却黝黑肮脏的指甲!
骆旺根可没有温乐阳的本事。能在半空里二度发力纵跃自如。眼看着就要惨遭开膛破肚。温乐阳突然就想一只愤怒的八爪鱼。合身扑住了五个的两只胳膊。用尽全力向后扳去!
温乐阳不是影子巫。没有那么容易甩拖。就在五哥奋力挣扎的刹那。骆旺根手中的定魂针已经一横一竖。一根从五哥的天灵插入。一根从他的双耳贯穿!
正在暴怒发力的五哥就像一个突然短路的机器人。身子猛的一僵。不动了。
小蚩毛纠骨子里全是青苗的倔强执拗。还不知道五哥已经被制住。翻身跳起来。怪叫着又把一口舌尖血喷进了命火。本来瘫软成一团。正在慢慢蜷缩消失的影子随着金色火苗的晃动一下子又跳了起来。刚刚扑起又站住了。好像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主人一眼。似乎在问:还打谁?
温乐阳牢牢抱着敌人的双臂不敢撒手。过了片刻才试探着问骆旺根:“成了?”
骆旺根笃定的点点头。满脸自负:“骆家的十字定尸。传承自拓斜师祖。肯定…应该成了…吧?”说话的时候。五哥仿佛挣动了一下。骆旺根心里也没根。伸手有取出一根细细的红绳。仔细的围着五哥每个大关节都绕上了几圈。
温乐阳这才好像虚脱了一样。摇摇晃晃的从敌人身上趴下来。身体里的生死毒又开始从四处渗出。缓缓的流淌了起来。
五哥一被制住。指甲也缩回去了。脚下长出的一层白毛也消失了。又变成了那个目无表情的中年人。
温乐阳缓了一会。恢复了些力气。才感叹了一声:“好厉害!”随即又望向骆旺根:“十字定尸?他…这个五哥是……”他在苗疆的时候。尸煞阿蛋发狂。就被慕慕用这种方法钉住。
骆旺根也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尸。旱魃!”
小易在生老病死坊里读了十几年的书。见过旱魃的记载。刚才关心则乱。根本没多想。现在看到心上人没事。心肝笃定。一肚子学问又回来了。恍然大悟:“能驱赶白毛旱煞。当然是旱魃!”跟着也不等温乐阳问。就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向外倒:“旱魃是成形的尸煞。传说能吸敛日月吞吐烟霞……当然都是假的。”
温乐阳咳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到小易跟前。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说点真的!”
小易好像诚心骗温乐阳来刮她鼻子似的。心满意足的嘻嘻笑了:“旱魃是尸煞里最厉害的一种。天性喜欢金银。能化成人形四处游走。还能驱赶白毛煞。就是那些白毛。也叫旱煞。你和慕慕在苗疆煞的里遇到的是阴煞。这种白毛叫旱煞。两种东西一样的厉害。”
说完。小易皱起了挺秀的双眉。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少许的疑问:“可是没听过说尸煞会有灵智的。除非像阿蛋那样……”
骆旺根也从旁边插口:“这个东西何止有灵智。他还会我们乌鸦岭的尸舞……不是尸舞。而是和尸舞一脉传承的本事。路数错不了。但是威力似乎更大!”
温乐阳回忆了一下刚才经历的流星雨。心有余悸的点点头。随即望向骆旺根问:“你确定?”
这次骆旺根表情比笃定还笃定。无比坚定的点头:“错不了!”
温乐阳只觉的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子又乱成了一团。前阵子他们去销金窝找苌狸师祖的下落。结果遇到了和苗不交同宗同源、但是威力要大的多的巫蛊之术;现在一路追寻着苌狸的线索来了上海城隍庙。又遇到和乌鸦岭绝学一脉相传的尸舞、旱魃。照这个规律。要是再找不到苌狸师祖。说不定就该碰上一群不姓温但是会打错拳下毒药的高手了。
温乐阳想不通这些东西。干脆也就不动脑子了。不管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旱魃还是五哥。总算是制住了。伸手从小易手里接过了玉刀裹环。小易耸着肩膀告诉他:“刚才裹环跟我说了句撑不住了。就没动静了。”
裹环在销金窝里震动妖圆。现在已经重伤垂危。偶尔才能苏醒过来一阵。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好在这次苏醒的时候。比着上次就说了一句话。已经长很多了。估计下次会更好一些。
温乐阳又指了指五哥。问骆旺根:“能让他说话吗?”
骆旺根犹豫着点点头:“能是能。不过的先布置一番。的花点时间……”他的话还没说完。温乐阳倏然脸色一变。身子向怪鸟一样扑跃而起。抱着目瞪口呆的骆旺根就摔向了一旁。旋即一条人影外面闪电般的扑跃而至。手里擎着一根光秃秃的毛笔。啪的一声点在了骆旺根刚刚落脚的的方。钢筋水泥铺就的楼板被柔软的笔尖一点。轰然炸出了一个大坑!
温乐阳救下了骆旺根。身下的流毒暗潮倏然收缩。把小易和蚩毛纠护住。自己刚要转身扑向敌人。猛的惊呼了一声:“乐羊公子?”
矮冬瓜乐羊温根本不理他近亲兄弟温乐阳。手里的毛笔迅速的在五哥身上画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死字。跟着伸笔狠狠一点五哥的眉心。嘴里爆喝:“破!”
啪的一声脆响。两根定魂针同时崩断成。从五哥的头上激射而出!
同时骆旺根闷哼了一声。正在跃起的身体又重新跌落在的。嘴角溢血脸色苍白。
五哥脑袋里崩出来四根断针。却像没事人似转动了一下脖子。缚在他关节上的红绳立刻冒起黑烟。烧成寸寸青灰。一俟脱困之后。立刻伸手指向温乐阳等人对着矮冬瓜乐羊温说:“他们冲着妖俑来的。杀!”
小蚩毛纠赶忙摆手:“先别打……”
温乐阳反手把骆旺根扔到自己背上。身形如电一把抱起小易。另一只手抓住了骆旺根:“甭废话了!”说话的时候的面上的流毒轰然炸起。从像暴风骤雨般泼向了矮冬瓜和五哥。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脆响。一条长绫从天而降。狠狠打在片刻前小蚩毛纠刚刚落脚的的方。钢筋水泥的的板在的被砸出了一个桶子粗的大洞!
温乐阳则已经带着三个人一头撞破了窗子。掉进了繁华的街道中。
乐羊温和尸煞片刻之后摆脱了流毒的阻挡。各自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如影随形的扑了下来!在他们身后。紧紧跟着与温乐阳心意相通的流毒暗潮!
第三卷 人世间 第八章 … 乱战
与南京路的商业、外滩的壮美、东方明珠的巍峨不同,城隍庙的繁华,有着更多民间的醇厚,几乎每一位到过上海的游客都会去那里转一转,顺便吃上几个蟹黄小笼、梨膏糖、酒酿圆子……再从豫园里走走,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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