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笑得更加愉悦了,说话的时候却故意买了个关子:“莫急,听我一点一点往下说,反正时间还早。”
炼成真水之身,不仅能‘真水无形’从此逃脱其他修士的灵觉,而且对他们修炼水行道法的修士,真水之身就好像习武之人先被易筋经洗髓一样,以后再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花老高先祖因祸得福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花家的族长立刻决定举族西迁,他们隐修以得天望道为终极目标,打算逃离地球的人当然没有什么家乡故土的概念,从此花家就从中原隐修变成了唐古拉山隐修。
就像温乐阳说的那样,虫子在寄生期间,不仅帮着宿主改变体质,而且还会把至性水毒传给宿主。
花家先祖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摸索,这才最终成形了现在花家弟子的修炼方法,先和‘鞭炮’同生,以此获得真水之身,同时也从虫子那里得到一些至性水毒,随后再用他们花家的功法,慢慢将体内的水毒炼化成真元,借以提高功力。
温乐阳皱了一下眉头,完全是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把水毒炼化成真元?”
白袍点头:“这是我们花家的独门功法,化水毒为真元,鞭炮的水毒虽然很少,但可贵在至纯,层层炼化之后,炼出的水行真元也极有威力。”
温乐阳笑着摇摇头,没说啥,把至纯的毒力炼化成真元,在他看来就好像用上好的茶叶沏水,泡过几遍之后,把所有的茶水都倒掉,留下早就没味地茶根嚼吧嚼吧吞掉一样。
白袍少年不知道温乐阳心里想的啥,继续说着:“但是归根结底,鞭炮中蕴含地水毒太少,传到同生之人身上就更少了,为了增加真元,每过一段时间,我们都把鞭炮‘养’上一段时间,只为了吸敛它们身体中的水毒。”
温乐阳的脸色有些纳闷,有点没听明白。
白袍少年却无比的耐心,笑呵呵的哑着嗓子,仔细地给他解释。
‘鞭炮’喜欢占据人身,但是被鞭炮占据过的身体,其他的虫子也就不会再碰,对于花家人来说,只‘鞭炮’,也是他们一生里唯一地一只‘鞭炮’。
次鞭炮会帮宿主改造身体、传递水毒,然后休养一段时间之后,鞭炮的毒性还会再度恢
候花家弟子会再度把它引入体内,然后钻进玄冰素,炼化真元,以后都如此往复。
而‘鞭炮’在次完整的‘共生’之后,就会认主,从此变成了乖宝宝,再不会去钻其他人的身体。
温乐阳这辈子新鲜事已经见得太多了,连人都能被封进猴子中,然后再封禁狗头雕身体,‘鞭炮’地事儿虽然离奇古怪,但是也能轻松接受,笑呵呵的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身子一晃,在白袍少年万般惊愕的眼神中,一根手指已经稳稳的按在了他的眉心!
到现在为止,两个人说的事情虽然不算曲折,但是涉及到功法和‘鞭炮’,解释起来颇费时间,温乐阳地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这个白袍少年修为尚浅,依仗的只是真水之身带来地鬼魅身法,出其不意的被温乐阳制住已经没有丝毫反抗地余地了。
温乐阳的手指按在了他地眉心,只要稍一发力,就能一个窟窿捅进去!
白袍少年又惊又怒,大声的问他:“为何!”
温乐阳呵呵笑着:“你连花家修炼的功法都告诉了我,不用说,是不打算让我活着离开了。”
修炼的方法,无论在那个门派都是极为重要的机密,别说修真门宗,就是一般的武林门道,遇到偷师之人也会追杀千里,轻则挖眼挑筋,重则砍头挖心。谁也不会像白袍这样,美滋滋的把自家功法的修炼方法一股脑告诉别人。
白袍少年似乎有些不解:“那你怎么现在才动手,早把你那个月牙刃唤出来,早不就制住我了?”
温乐阳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说点啥,心里已经隐隐觉得有点不妙,自己这次冒充老江湖似乎要丢人……
无论在营地唤出阴错月刃威胁白袍,还是不久前在上面的冰盖以阳差抵挡冰岩、阴错杀戮敌人,在外人看来温乐阳无疑先是了极大的实力,白袍少年当然不知道犀利法宝已经过了保质期。既然人家肯来和他谈,就已经把生死抛到了一边,至于目的无外乎两种:往好处想就是要化解误会,救昆仑道人;往坏处想就是要施展什么阴谋诡计,来坑掉他这个强大的敌人。
白袍少年究竟是善意或者恶意,现在还无从分辨,但是人家既然敢现身就已经不怕死了,自己这根手指头对于白袍来说,和凄厉的阴错月刃没有半点区别。
果然,白袍少年的表情,已经变得愤怒而委屈:“我告诉你的,都是皮毛!花家功法最关键的地方,是如何用水行道法化解鞭炮的剧毒为真元,这还是其一!”少年说完停了一下,后面的那句话,才真把温乐阳吓了个元魂出窍!
“其二则是,外人就算知道我家修炼的法子也没有用,花家在这里养了千多年的虫儿,早就熟识了它们的性子,只要我一声唿哨,保证所有的鞭炮都会从宿主的嘴巴里爬出来,把那些偷虫练功的人变成一捧枯骨!”说着,白袍手一翻,动作极快的把一至淡蓝色、好像水晶制成的哨子叼在嘴里,目光炯炯毫不退让的瞪着温乐阳。
其实,只要花家掌握了第二个窍门,这天地下除了他们家之外,就再没人能用‘鞭炮’来练功,谁也受不了正改造着半截,花家人一吹口哨,虫子带着身体里所有的水分就跑了。所以白袍少年在说起家族功法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忌惮,这门子功法,别人没法偷!
温乐阳立刻缩回手指,满脸讪笑:“我错了,和他们无关!你可千万别吹哨子!”
他倒不是不能夺下哨子,而是觉得白袍说的有道理,花家地修炼方法就是泄露给别人,别人也不敢冒险去练,白袍少年说的这些,对于他们自己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白袍少年明显被温乐阳气地够呛,鼓着嘴巴瞪着眼,好像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吹哨子,温乐阳表面上放松,但是全身上下的皮肤都紧绷了起来,只要对方稍一用力,在哨音响起之前他就能一把捏碎白袍的咽喉!
终于,白袍收起了哨子,皱着眉头横了温乐阳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疑,我若想杀你,也不是没有法子!”
温乐阳当然不会和他这种话来较真,不停的赔礼道歉,心里挫折感极重,要是温不做的话,肯定不会像他这么莽撞,至少也要把事情弄明白了再决定是不是要出手。
白袍少年地性格很不错,这种误会的事情也怎么摆在心上,过了一会也就算了,把话题拉回到现在的情形上:“花家地来历和功法,便是如此了,我家世代隐居在格拉丹东,极少和外人来往,一直平安无事,可是……”说着,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怨毒与愤恨,反问温乐阳:“那些藏民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你先把这些给我说清楚。”
温乐阳也不废话,直接问他:“你听过说柳相吗?”
白袍少年的脸上,浮现起了仔细回忆的神情,看样子应该是觉得‘柳相’二字颇为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再哪见到过,一直就这么沉默了十几秒,他才恍然大悟:“天地同源,洪荒作樂地九头怪物?我以前听家里的长辈提起过,大家就当说故事的,还真有这个东西?”
温乐阳点了点头,从发现世界各地的九头蛇信徒齐聚高原小镇开始,捡着有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把藏民、昆仑弟子、和他们一行人的身份也讲地明明白白,最后还加重语气的强调了一遍:“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唐古拉山里还有个花家!更毋论和你们为敌。”说完之后顿了一下,还不甘心地补充了一句:“倒是你那个……泉叔,一出手就想置我们于死地!”
白袍少年居然嘎嘎的笑了,脸上都是乐不可支地表情,对着温乐阳摇摇头:“你别着急,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说……”
温乐阳嘿了一声:“你说了半天,到现在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外面地天空已经泛起微微曙光,他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先前估计错误,拖时间拖得有点长了。
白袍少年收敛了笑声,继续说着:“花家太平千年,直到大约十天之前,一群藏民突然进入了唐古拉山,这些人处处透着邪戾之气,但是我家从不在外结仇,也没放在心上,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们也不会和他们作对……”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袍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仿佛泄愤似的狠狠一拳砸在了地面上,一片蓝色的水晶矿被砸的土石翻飞。
藏在他衣服里的那只鞭炮突然钻了出来,包裹住了一小块
石,摩擦的咔咔作响,没一会功夫就把水晶矿石吃
白袍少年笑呵呵的说:“鞭炮最喜欢吃雪山水晶石……”
这时候温乐阳身上突然想起了忽忽的叫声,我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饱了已经醒来,猛地发现有一只水行的虫子在外面大摇大摆的吃饭,扎着全身的硬刺就冲了出来,那只鞭炮前不久刚把毒性传给白袍少年还没回复,不敢和我服了拼命,抱着半块水晶石不肯放开,连滚带爬的往主人身边跑。
相比之下,火行爆裂,我服了就像个不良少年,呼呼怪叫气势汹汹;而水行柔挚,鞭炮就像个保护抱着苹果的老实孩子,跌跌撞撞叫苦不迭。
自从上次宿醉醒来一次之后,我服了就染上了嗜睡症,天天缩在温乐阳的胸口呼呼大睡,很少醒来。上次温乐阳和怪对上的时候它还在梦中,对外面的事情懵然无知,这次见到了水火不容的对头,马上来了精神。
我服了一冲出来,图塔吞忒就将一只被踩到了尾巴地猴子,遽然跳起了起来,嘴里喳喳喳喳的尖叫着,瘦脸都扭曲了起来,拼命地指着两侧的冰壁!
白袍则伸手把自己的‘鞭炮’收回到怀里,同样脸色惶急的跳了起来,嘶哑的嗓音厉声叱喝:“你怎么还带着这种火行地虫儿,快收起来,快收起来!小心酿成大祸!”
我服了一现身,那些在冰壁里安安静静的‘昆仑傀儡们’,突然都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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