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能用俊美来形容地五官。居然长在一张四四方方地脸上。
温乐阳可以肯定。这张脸地四个角都是直角……
妖胎是蜷缩起翅膀时,大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地人面鸟身的怪物,怪叫的背部和石塔紧紧连接在一起,恍惚中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石塔镇压住了怪鸟,还是怪鸟托起了石塔。
温乐阳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狗头雕,不得不说,石塔下面的妖胎和狗头雕看着跟近亲似的,一个是黑红色的狗头大鹏、一个是翠绿色的人面凤凰。
无论是满脸暴虐狠戾的狗头雕,还是精致动人的苌狸或者锥子,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表情:惊讶到失魂落魄!
唯独温乐阳表现的还算正常,人面鸟身的妖胎虽然模样离奇,但是谈不上恐怖,更不算丑陋,温乐阳这些年里,见过哇哇哭号的大铜佛,见过满嘴脏话的大穿山甲,眼前就有一只撞在狗头雕中的猴子中的修士,家里还有一具童尸被雷劈了之后变成淘气宝宝……现在这样一头怪模怪样的妖胎,倒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幽绿中,气氛古怪而沉默,所有人都不说话,温乐阳更不敢吭声,直到半晌之后,千仞才涩声开口:“我错了,这…不是末头藤!”
也苦笑着叹了口气:“咱们都错了,这根本不是妖胎!”
咔咔的声音,从玉刀里传了出来,裹环近乎痴狂的望着眼前的怪物,好像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发出来的,只有这种毫无意义的摩擦声。
温乐阳急得不行,用胳肢窝使劲夹苌狸和锥子的手:“它不是本命藤化的妖胎?那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字一顿的回答他:“是神胎!”
锥子望着眼前的人面巨鸟,早就忘了和狸作对,开口接下了她的话:“十七神翎,双翼十指,凤身人面,东天木官……”
温乐阳细看之下,在鸟身上,有十几根巨大的、和其他羽毛绝不成比例的长翎从脖颈一直盖到长长的尾翼、两只环抱身体的翅膀,最终在腹下像十指交叉了起来。
最后,锥子才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句芒!木神句芒啊!这是句芒的神胎,不是末头藤的妖胎!”
点着头又补充了一句:“难怪它还没有开通灵智,妖元…神元便已如此雄浑!”
温乐阳啊了一声:“句芒不是…不是棵树吗?所以才是句芒种,不是句芒蛋……”
白了他一眼:“句芒得道之前是日出之地的神树,得道之后化作人面仙鸟!”
温乐阳点点头,他对远古大神没有什么概念,这次看到了野生地也只是诧异了一会,就很快就回过神来:“那秦锥呢……”
“秦锥没事!他是被末头藤托下来地!”说着狗头雕用几百平方米的下巴指了一个方向,温乐阳这才看到一卷藤子把秦锥层层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秦锥正双目紧闭不知是昏厥还是
人面鸟身的怪物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魔力,会把人们的目光都吸敛到它身上,温乐阳下来之后明明没有失神,但是偏偏却忽略了就在怪鸟身旁不远处的秦锥。
显然千仞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句芒神胎上,只心不在焉地给温乐阳解释了几句:“我的末头藤也不是凡物,为了沾染木灵神光凑到神胎附近,不算太稀奇的事情。藤子和秦锥的元基同源,天生地亲近,所以才会卷他下来。”
在千仞来到华山之前,本来预想的就是末头藤会裹缠住秦锥,现在看来,除了多出了一具句芒神胎之外,一切都没什么可意外地。
千仞几句话打发了温乐阳的声音,又把目光望向人面怪鸟,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听上去无比的古怪,感觉就像兴高采烈的咬开了一只素包子,随即发现包子馅是用枣核做的似地,又些郁闷、有些生气、更多的还是啼笑皆非地意外:“当年句芒灵种之力尽数涌入我的法体,催长了整片末头窟,那只种子变得干瘪无光被我一怒之下弹入土中……不到它…真地变成了神胎!”
说着,狗头雕伸出一只翅膀指了指怪鸟的脖颈,一根细若蛛丝地线,从它的颈下一路蜿蜒向着群山的方向蔓延了下去。
温乐阳刚想开口询问,锥子就笑道:“我带你追一段你就明白了!”说着拉起他沿着细线的方向闪身飞掠了过去。
在随着锥子如风急掠飞了一段之后,温乐阳灵识尽头处的灵线好像蛛网似的猛地炸裂成何止千亿条更细的丝线,无比凌乱彼此间却绝无交叉,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锥子又带他掠回到苌狸和狗头雕身边,笑着问他:“看清了?”
温乐阳点点头,脸上有些惊讶,那些细线实在太多太凌乱了,乱到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心头发闷:“那么多根线……连着哪里?”
锥子语气一如既往的那样,带着些糯糯的怯意:“连着华山,甚至华山之后的秦岭中的每一根草木!”
温乐阳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张开嘴巴却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千仞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冷笑着说:“与千山万木齐生共长,这连绵山岭中的每一根草,每一棵树都是神胎的一条根须,汲取天地灵气化作神元,嘿!好家伙啊!”
温乐阳勉强和上了嘴巴,憋了半天,总算说出了一句:“神仙就是这么…种出来的?”
锥子噗嗤一声笑了,斜忒着温乐阳,看样子是懒得搭理他了。
的目光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盯着句芒神胎的脸,目光里透出了几丝狐疑:“这张脸…看着稍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温乐阳赶忙跟着苌狸的目光打量着人面怪鸟,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拓斜师祖?”
亲昵的揽住了温乐阳的肩膀,伸出一只手指着怪鸟的脸:“小子,坛子是圆的,那张脸是方的!”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裹环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全不像其他人那样,充满了能有幸目睹神胎孕育的快乐,而是在拼命压抑着愤怒:“山石草木的精怪,在凝结妖胎的千年之中,会吸敛天地灵元,同时将天生的戾气运出体外,结成各种各样的异形之物,在妖胎没成型之前,这些异物,比如咱们挖了一个月的石塔,也是妖胎身体的一部分……”说着,他顿了一下:“我是石头成精,妖胎的时候,结出体外的戾气就化成了我的阴错阳差。
”
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万丈高塔:“怪鸟复活这后……法宝就是这座石头山?!”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说神胎果然不同反响,不过旋即又转念想到,木神的法宝是变成了大山,那土地爷打仗用什么?
裹环哼了一声:“也可以像你这样说,体内戾气结出地异物同样是得天地造化,精怪成形之后就是他们地法宝,不过,老子想说的不是法宝,我是想说,神胎哪来的戾气!结成了一座山那么大的戾气!”
狗头雕嘿嘿的笑了,似乎觉得裹环的说法很无聊:“神胎的炼化,蕴藏着绝大地天机,哪是咱们能参得透的,这座石塔凝结的也许不是戾气,是神仙的慈悲心也说不定!”
裹环努力地长吸了一口气,想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料刚一开口,说出地第一个字猛地变成了一声愤怒得撕心裂肺的长嗥:“慈悲个屁!”
其他人都不明白裹环为什么突然发怒,狂躁中的裹环长嗥之后,再度大吼:“苌狸,你不是觉得那张脸眼熟么!你再仔细想想,那是谁的脸!”
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句芒神胎的人脸,皱起了眉头,裹环不过等了几秒钟就失去了耐心,怪声叫道:“那是我地脸!那只鸟的脸,是我地脸!”
被他吓了一跳,反而咯咯的笑了:“去去,你是倭瓜脸,跟初六地月亮似的,哪有这般方正!”
温乐阳觉得颈下地玉刀变得火烫,裹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如果他有身体,恐怕现在已经吐血了,狠狠的怒骂:“句芒人面鸟身,四方脸膛,这都不会错,可是那副五官,分明是我的脸!我又怎么不认识自己!”
倏然收敛了笑声,低声问裹环:“你到底想说什么?”
锥子则一伸手,将玉刀从温乐阳颈下取到自己的掌心,一抹蔚蓝色的水光掠过玉刀,沁入心脾的清凉让裹环冷静了不少。
在锥子的帮助下,裹环的情绪平复了不少,但是声音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句芒种,偷了我的分身!现在正在养气炼神的,不是妖胎、不是神胎,而是……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句芒灵种真能孕育出神胎的话,那这个东西,就是魔胎!”
在场的之人中,一共有四个老妖怪,无一不是见多识广之辈,但是说到底,千仞本尊是人、锥子的身体是被人用法术炼制而成的、苌狸是猫妖在成精前不用凝结妖胎,唯独裹环是山鬼石怪,和草木精怪有着几乎相同的炼生过程,对眼前这只怪
见地。
也许是在努力平伏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在措辞,裹环沉寂了一会才再度开口,却把话题扯得很远:“混沌初开时,神魔本无种,天地间原本散落着不少灵犀异种,其中大多数最终沦为凡胎,只有绝少的一部分能修身望道,经历了无数年头的修炼才最终登神封仙。”
温乐阳不明白裹环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惑的侧头看了一眼把下巴磕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五,小五撇了撇嘴巴,作出一个不高兴的神情,伸手翻翻口袋,百般不情愿的递给他一块绿箭。
“莫说灵种,就是当年的句芒大尊,成神前也经过了不知几万年的默默修行,才能最终破除魔障!”裹环继续说着,语调平带直白,没有任何感情的起伏:“灵物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仙根与魔障一正一反,一阳一阴,纠缠在一起是为混沌之身,想要登上神仙路,最终要吸敛天地灵元,扶正破邪,让仙根破掉魔障!”
看着其他几个老怪物都点了点头,裹环才接着向下说:“千仞得到句芒灵种的时候,它还是混沌之体,仙根与魔障不相伯仲一般的强大,仙根被木行灵元滋养、魔障则被草木邪气扶植。”
千仞是老牌的修士,比着苌狸裹环他们这些妖仙早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和裹环的洞府同在华山,但是当年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