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颉首,跟著冷酷俊美的夏子龙步出玄关。
微风爽飒的午后,巷道内了无人烟。
“我已经知道你真实身分了。”夏子龙开门见山的冷道。
剑影一点也不意外。
“红严不过是天地门的你对外的身分掩护,你身上散发慑人气势和威严应不是个无名小卒。”夏子龙深思的眯起眼儿。
“剑影!”剑影惜言如金的开口。
“武堂剑影啊!”夏子龙冷眉微挑。
“你知道不少。”看来为了舒欣,夏子龙下了番功夫。她的好,他知道,只是从未拥有过爱的他能给她爱吗?
“我是自武氏家族资料溯源去查。”全天地门中只有武堂的武阎,也就是武昭训是继承父志,其他人身分、年龄、特徽均不详,没想到沉默寡言的巨人居然会是天地之剑。
“你是剑,还有刀……算我多问了。”太神秘的东西总会引人好奇,而好奇心足以杀死一只猫,甚至引来祸端。夏子龙熟悉这个道理,转开话,“你的身分是伪造,如今曝光了,你会选择消失吗?”
剑影不置可否。
“你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欣儿是个单纯认真的女孩,一旦爱上就很难改变她的心志,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夏子龙挑明了话。
剑影依旧面无表情,胸口泛滥的情潮不停的扑击他冷硬如铁石的心脏。他有爱,他能爱吗?
“欣儿自幼备受宠爱,不知人心险恶,我不希望任何暴力血腥污染了她纯真的心灵。”
这算是警告?剑影垂敛浓密的羽睫,深思的沉吟,“你是要我离开她?”
夏子龙深吁了口气,淡淡的摇头,“如果在没爱太深之前你走的话,欣儿可以很快的平复伤口,但太迟了,任何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欣儿毫无保留的爱你。那你呢?你对欣儿又是什么感情?”
“如果是玩玩,只怕我此刻是躺在地上,而不是站在这。”
“你很幽默。”若非了解天地门都是讲信义和重感情的好汉,自己是不会和他谈。
“我想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任何问题,这是我和舒欣之间的事。”
“对欣儿的家庭背景你应该知道不少。”
“舒家的人很团结。”很难想像舒欣背后是个庞大的宗族,在爱的包围中出生的她像天使般纯洁无瑕,而被扔在垃圾堆的他是脏乱、老鼠、蟑螂,还有无尽的黑暗,他是个来路不明的弃儿。
“你也该知道身处黑社会中的你没有未来,你又如何能给欣儿安定的生活?”
剑影沉默。他说的是事实。
“所以我希望你作个决定,可能的话我也希望有你这样优秀的甥女婿。”语毕,夏子龙转身离去。
剑影矗立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布满粗厉冷硬的线条依然让人退避一舍。
迷蒙的月光泄入落地窗,洒下白亮的银粉,映射著蜷缩在沙发上熟睡得似婴儿般的舒欣,雪白的肌肤浮现淡淡的红晕,唇角漾著酣美的微笑,看样子是作了个好梦。
剑影刻意放轻足音,走进卧房取出一条毛毯轻轻的覆在她身上,小心的抱起她进人卧房放置在床中央,正欲松手,冷不防胳膊被她搂住,他想挣开却怕惊动了她,斜坐床畔,累了一整天的他只好背抵著床头柜,徐徐松驰僵硬的肌肉。
毫无预警的她,修长的腿踢开毛毯横跨在他腰上,他猛抽了口气,纡缓的肌肉瞬间紧绷,隔著一条薄薄的毛毯,他感觉她丰盈柔软的玉腿正贴著他下腹,更糟糕的是随著她无意识的磨蹭,一向清心寡欲,以冷诤自制而自翊的他竟亢奋了。
他不是柳下惠,趁人之危也是他不屑,但欲火焚身的滋味他还是头一吹领教,他身体里像有火龙作怪,血液也像要爆出血管似的。
他该推开她,趁著还有一点理智,屏气的拨开她恍若烫人铁箝的手时,她手一松向下滑……他震惊得心脏快撞破胸膛,浑身绷得像拉紧的弓弦。
这会儿她不只是脚,连手也用上,而且更接近禁地,他是否该大叫非礼?
逐渐的毛毯被摩擦而扭扯下移,她纤纤玉掌几乎是毫无阻隔的抚上他隆起的亢奋,仅隔著薄丝的西装裤。
怎么也想不到因情欲而痛苦的申吟会逸出他的口,兽性的欲望一点一滴剥蚀了理智,他要她!
“红严!”酣睡中的舒欣娇吟,有如当头棒喝。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就在同时,她抱著毛毯缠绵的滚到床另一侧,剑影的手一获得自由,几乎是迫不及侍的冲进浴室。
曙光探入窗,顽皮的在舒欣脸上跳迪斯可,吵醒了她的美梦,她抬起手肘虚掩著脸,缓缓睁开眼,瞪视陌生的天花板和环境,她眨眨眼睫,倏地弹坐起身。
“醒了?”剑影一夜未寐,冲了不下十次冷水澡。
“红严?”她张大了眼看著他裸露雄健壮硕的胸膛,胸饥腹肌随著他的移动展露力与美的线条,一颗颗晶亮的水滴顺著深镌的肌肉曲线淌下,没入白棉休闲裤,她发现自己忽然口乾舌燥。
咽了咽口水,她打开话匣子来转移注意力。
“我记得我坐在沙发上等你,怎么跑到床上?”她衣衫完整得让她惋惜。他如果能小人一点那该多好?生米一煮成熟饭,还怕小舅反对吗?脑海中闪过夏子龙,她想起昨日发生的事,“小舅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他走到衣橱取出干净的衣物,若无其事的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小舅是不是要你离开我?”她激动得跪立在床上,握拳紧扯著毛毯。
他不置可否的走进浴室,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被他当成隐形人的舒欣感觉被掴了一巴掌。她那么为他们之间的事担心,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未曾说过任何示爱的话让她心情在不安中徘徊,她曾想这段恋爱会不会从头到尾只有她在一头热,为他著急、焦虑、担心受怕,而他呢?她不奢求他有一点爱她,只希望他至少有一点喜欢她,哪怕是一句温柔的问候也好。
“你怎么回答我小舅?”没有回音,无力感冷冷的包围著她不安的心,她只能抱臂拨著膝盖蜷缩毛毯来取暖,“我不介意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是什么天地、鬼地门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呢喃的低诉。
她果然知道了0我是黑社会的,你不怕?”走出浴室的剑影神清气爽换穿上T恤、牛仔裤。
她忙不迭的摇头,若害怕我就不会在这,我相信你。”她坦率澄澈的水眸无伪的迎视他。
他心坪然一跳,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曾经杀过人。”为求生存。
“那是曾经,而且我小舅说你们所杀之人都是罪大恶极、贪赃衽法,法律无法制裁、天理不容的恶徒。
“他还说你们是那个什么黑道中的清道夫,如果没有你们维持黑道的协调与平衡,现今黑社会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有时候黑与白不过是一线之间,像我大叔公在成为商人之前也是黑社会老大。”
“你大叔公?”真不能小觑这丫头,平时虽迷糊,但小脑袋并非全然装著豆腐渣。她柔柔嗓音吐出的赞美竟刻出他内心一股晕陶陶的满足。
女人希望是爱人眼中的完美女神,男人何尝不希望也成为女人眼中的英雄?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舒家帮?”
“二十年前凋零,行事还算正大光明。”
“那是因为大叔公不想让他子孙跟他一样在刀口子舔血,就慢慢安排手下的出路。
一步步有计划的解散组织。”
“你大叔公是个聪明人。”黑社会有情有义却不能有牵挂,否则会成为致命伤。
“那是当然,我最喜欢听大叔公讲古了,他也跟我谈了不少天地门的丰功伟业。”其实她小时候就喜欢武侠小说中的侠义精神,才对天地门产生了憧憬,说不定上天注定要她爱上天地门的他呢!
她满心欢喜,不经意瞥见手表,“糟了,我上班快迟到了。|Qī|shu|ωang|”而她身上还穿著昨天衣服。
“等等,我……剑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打断话。
“不用送,我可以自己回去。”舒欣一骨碌的跃下床,迅速的在他颊边一啄。
他心倏缩了下,呼吸因她突来的吻而变得浊重,脑子闪过瞬间空白,直勾勾的望著她嫣然巧笑恍若盛开的美蓉,炫惑得他心汤神驰。
她走到门口,手停在门把,“对了!锅里有包子,只要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我也顺便做了中午的便当已经放在冰箱,晚上我再来。”说完,她翩然离去。
留下呆愣的他慢慢回神。他何德何能拥有她真挚无悔的爱?
“你们在做什么?”剑影回到修车厂,就见到五个饿死鬼争夺一个便当,眼熟得让他想起他去拖车前放进微波炉加热束西。
“吃饭!”
他们竟回答得理所当然!剑影眼眯成一条缝,“谁允许你们?”
“小芳说可以呀!上回也是她拿了个便当给找们吃,说是她家厨妈做的。”狼吞虎咽的阿仁空出一张嘴。
难怪有时候舒欣送来的便当会不见踪影!一股郁气集聚在胸口,累积成愠意,他居然因便当而动怒了!他勉强握紧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芳呢?”平板的音调不露喜怒。像他做这种粗重工作需要补充更多能量,自从习惯舒欣的手艺后,他吃不惯外头的伙食。
“严哥,你回来啦,我买了北平烤鸭,还有崆肉饭。”小芳提著便当,神采奕奕的走进来,浑然未觉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剑影缓缓回头,一张没有表情的冷峻面孔慑人心魂。
小芳也不禁吞了下口水。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以后别擅作主张。”毕竟她还小,尚处青春期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好奇心作祟,只因他对她不假辞色,在一群讨好她的年轻小伙子中显得与众不同。
再加上她涉世未深,骄气未退,盲目追求流行,同侪中多是双双对对,自然也不想落后,但在接触的人不多的情况下,因为他特别而挑中他。
他走到一群豺狼中,探囊取物的拿回便当,已被瓜分了三分之二,算了,也只能将就。
“严哥,那是我们吃过……”阿仁张口结舌,不解素来淡漠的他居然也来争食。
“严哥,我特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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