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封震的折扇挡住梦寒的去路,“请留步。”
梦寒的目光盯着挡住她路的折扇,不悦的抬起头,她并不愿对个白面书生动武,毕竟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这位公子,请让让!”她捺着性子说道。
脾气倒挺刚烈!封震嘴角露出个弧度,可是他不但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反而说道:“把陈姑娘留下,我便让你离开。”
“原来你真是陈家人。”梦寒沉了一张脸。
“我与陈家毫无任何瓜葛,我只是个路见不平之人,而且我要你放了陈姑娘,是为你好。”
梦寒冷冷哼了一声,“我宣梦寒虽是一介女流,但还不至于盲目到不知道什么对我好,什么对我不好!”
“宣姑娘,想来大街上已经传遍了你宣家坏了陈家的比武招亲,而且抢了陈家千金或,你是可以不予理会,但在下想……令尊不可会同你一般洒脱。”封震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梦寒听到他提起他爹,身子立刻微微一僵,不过她随即打起精神,“我宣家做事,一向恩怨分明,这刁蛮千金竟然在白马寺,羞辱我同样前往拜佛的姐姐,待这刁蛮千金向我姐姐道歉之后,我自会放她离去,不伤她一丝一毫,所以你无须替我操心。”
原来是替姐姐出头!封震打开扇子,不认同似的摇摇头,“纵使如此,你也不该坏了比武招亲大会,你这番作为,可是会使令尊颜面扫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于我爹爹,我自有法子安抚他!”言下之意,表明了,不放人就是不放人。
无怪乎古有明训,“女子无才便是德”!封震看着梦寒一副咄咄带人的模样,不由在心中叹道,这种女人实在是不好应付。
“宣姑娘,相信在下毫无恶意,便是若你真不放人,可别怪在下不客气了!”封震只好出口警告了。
梦寒对天一翻白眼,对于他的自大感到难以置信,虽空有一副男性的躯体,但也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罢了,竟名如此大言不惭。
“我不放就是不放!”梦寒没有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而且应该是我说,若你理不让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封震闻言,似笑非笑的杵在梦寒的面前,依然稳如泰山、神色自若,丝毫没有让开的迹象。
“你……”梦寒觉得他还真是烦人,“得罪了!”
说完,她便伸出手,就往对方的颈项打去,她不想伤人,只想着把对方给打晕了,使她方便离去。
不过万万没有料到,封震竟然轻轻一闪,就躲过了她的手,这下她终于晓得他为什么那么有qi书+奇书…齐书勇气来挡住她的去路了,原来他是有两下子。
“放了她!”封震躲过梦寒的手,重复说着同一句话。
“我说过——不放!”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似的,梦寒空出一只手把陈慈云给推到一旁,一手往封震的身上打去。
封震只躲不攻,他这辈子从没打过女人,而他也不打算在今天破例。
最后,他看到梦寒已经气喘吁吁,便伸出手,轻扣住梦寒的颈项,看着她不服气的模样,说出两人都心肚明的事,“你赢不了我,把人留下,你走吧!我会帮你解决这什么麻烦事。”
梦寒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握紧自己的拳头,气愤的把他的手甩开,冷冷的瞪了呆楞在一旁的陈慈云一眼,算她运气好,遇到了人来救她,梦寒不甘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又看了封震一眼。
虽不甘心就此离去,但自己技不如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候若被打趴在地上,她才真的叫颜面尽失。
她把手一甩,忿忿不平的走开,可是走没几步路,梦寒突然回头。
“怎么?还是不死心?”梦寒看着她去而复反,不由猜臆。
梦寒摇摇头,“只是好奇,尊驾何人?”
“我?”梦寒笑了笑,“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封震!”
“封震?!”梦寒飞快的在脑中找寻这个熟悉的名字,原来他是杭州盐商封天怀的长子。
“封震,好极了,我记得你了,封公子!”不知是承诺还是保证,梦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叫宣梦寒,宣平的第二个女儿,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若真有一天山水相逢时,我会讨回今天你坏我事的代价。”
封震露出个笑容,微微点点头,“在下会铭记在心!”
好个自命不凡,你最好从今天开始向苍天祈求,我俩不会再有相逢的机会,梦寒心中对着封震说道,不然她肯定会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封震一直到梦寒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福建有句话说:“惹龙、惹虎,不要惹到凶女人!”不过今天,他似乎真的惹到了个凶女人。
他听到身旁嗯嗯啊啊的声音,才想到还有另一个人在场。
他看着陈慈云,知道自己还有个道义上的责任,要把对方给送回家,不过他一看到陈慈云眼中呈满对他的钦佩之情时,他不由无奈的心想,惹了个凶女人也就罢了,他可不想惹个想嫁他的女人,所以,他放弃将丝巾从陈慈云的口中解下来,他的理由是男女授受不亲。
这年,封震二十有三,已然是个风度翩翩的俊逸男子,而梦寒才届花嫁之年,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娃。
第一章
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害死!
封震难得失控的脑子中,净是想着要把自己胞妹五马分尸的念头,而他的口中的这个妹妹,可说是他打从懂事开始,就捧在手心的宝贝,而今日,要不是她做得失了分寸,他也不会烦躁至此。
他早已想不出自己上次情绪失控时是何时,他想,这一生中,能逼他如此地步的,可能也只有封仙儿一人了。
“仙儿,你出来。”封震站在娟云楼底下,虽然仍在气头上,他的口气依然轻柔,只不过语气中多了丝不悦。
“哥哥,是你吗?怎么一早便如此的气愤不休,该不是仙儿在不自觉中得罪您吧?”
封震的声音才落,从娟云楼中就传来温柔的声音,未几,就见一名身子单薄,脸色苍白的女子出现在娟云楼的回廊。
封震几个大步,站在楼层底下,抬起头,“仙儿,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到底在爹、娘面前说了些什么?”
“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封仙儿拉紧自己身上的披风,虽说已是三月天,杭州早已百花齐放,但是空气中还是难免透着凉意,这使得从小身子骨就瘦弱的她,一个不小心,就染上了风寒,她轻咳了数声,轻轻的倚着栏杆,一双美目柔柔的看向自己的兄长。
“大哥可否明说,到底为了何事不悦?是……有关仙儿的吗?”她当真不解的问道。
“为何事不悦?”封震看着封仙儿疑惑的表情,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过强烈,于是放柔声音,“当然是为了大哥的婚事。”
封仙儿闻言,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大哥说的是这一回事!”
“就是这一回事。”封震满脸无奈的叹道。
封仙儿见状,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想那宣家女初长成,数日前进白马寺礼佛之际,小妹有幸一窥容颜,惊为天人,此女与大哥可谓之郎才女貌,所以才在昨日向爹、娘提起,即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岂有不配为亲家之理,哥哥年纪已不小,总不可还……”
“好了!别再说什么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了!”一会的时间,封震便已站在封仙儿的身旁。
“大哥,你……”封仙儿微皱起眉头,看着封震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怎么?你当真不喜欢那宣姑娘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
“喜欢这离经叛道的女人?!”封震叹了口气说道。
“离经叛道?”封仙儿轻笑出声,“大哥言重了吧!宣家老爷膝下无子,只有六位千金,宣老爷无奈之际,却也不古板、墨守成规,听取那些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荒谬言论,他的千金们个个知书达礼,而二小姐宣梦寒不仅人生得美貌不说,琴、棋、书、画也有其能耐,听说还颇受宣老爷的器重,带她在身旁学习管理帐目。小妹曾有耳闻,宣姑娘还曾拜师学艺,不论是刀、箭、拳都有一番造诣,这等女子,难道不适合大哥吗?”
封震看着自己胞妹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封仙儿她当然不知道他与她口中所言知书达礼的宣家二小姐,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那场使他们相识的比武招亲赛,至今似乎依然历历在目,而他更因此事,而被他爹训了一顿。
因为就是陈慈云一口咬定,他破坏了她寻觅佳婿的机会,所以他硬是被逼着负责,而陈世春也表明了意愿,愿与封家结为儿女亲家,偏偏他自诩自己是朵不羁的白云,当夜就离家而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爹去收拾,当了一次“不肖子”。
直至耳闻陈慈云终于放弃等待,而远嫁至泉州之后,他这个不羁的游子,才姗姗归来。
想来此事至今也已过了三年,这三年来他游遍大江南北,一边采访名胜,一边试图替封仙儿找寻良医,让她免为病魔所苦,但三年来徒劳无功,返家后,原本希冀可以安心的休息一阵,可他万万没想到,甫进家门不久,迎接他的竟然是这等天大的“喜事”。
“难不成大哥当真与宣二小姐有过节?”封仙儿看着封震阴晴不定的脸孔,不由猜测。
“怎么会这么问?”封震收起自己的暴戾之气,扶着身体孱弱的妹妹回到温暖的房内。
封仙儿露出一个回忆的笑容,柔柔的说道:“说了,大哥可得答应妹妹不生气才好。”
封震点点头,当是保证了。
“其实上个月十六上白马寺礼佛时,遇了个登徒子意图轻薄小妹……”“是谁那么大胆!”封震冷冷的开口问道。
“大哥您答应过仙儿不生气的。”封仙儿轻声的提醒,“我就是怕你们大家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更何况,当时宣姑娘跑见不平,帮了仙儿一把,所以除了受了点惊吓,那登徒子并没有侵犯到我一丝一毫!”
封震闻言,无奈的摇摇头,当初的梦寒也是因为替自己的姐姐出头,才大胆得去破坏他人的比武招亲大会。
“这宣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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