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寒看着她们浑是一动都不动,不由硬起口气说道:“我叫你们全出去,听清楚没?”
青儿与王媒婆两个面面相觑,不过最后也听令的鱼贯走了出去。
梦寒把门关上,才转过头,得意的望着坐在喜床上的封震。
虽然有些许怀疑,为什么封震能忍受着自己加诸于他身上的这种屈辱,而丝毫不反击,然而当她一看到封震头盖红巾,就只觉得心中得意得紧,至于其他一切,她根本就不想再细究了。
她坐在房内的椅上,一只手握着原本搁在桌上用来挑盖头的秤,一只手撑着下巴,侧着头看着依然坐着一动不动的封震,看个大男人如此这般“娇羞”的模样,可说是少见,她决定要好好看个够,才不枉她花了如此多的脑筋。
至于红巾下的那张脸,她想,她还是迟些再看吧!”
一方面,她发觉封震的眼睛有股迷惑她的能力,就像在封家时,他的眼睛就害她失神了好一会儿,让她就像呆子一般的盯着他瞧,至今一想来,她都觉得自己行为举止太过孟浪。
另一方面,虽然打死不想承认,但她心知肚明自己今日所作所为已不能单用“任性”两字形容。
虽说不后悔今日的行径,但她实在有点怀疑,封震会是那种吃了亏还不懂得讨回公道之人吗?虽然她称不上了解他,但她就是认为她这个甫过门的夫婿,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之人。
她对封震在整个杭州城内抬不起头,虽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她知道于‘礼’,她的所作所为是说不过去的!她紧咬着下唇,万万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开始在后悔所作的一切了。
“娘子是准备坐在这里看我一整夜是吗?”
梦寒闻言,吃惊的抬起头,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不知何时,封震竟然站在她的面前,红头盖已被他自己摘掉,他满脸带笑的盯着她看。
“你……你几时站在我面前的?”她紧张的问道:“你应该坐在床上,等我去掀你的盖头才是。”她用不悦来掩盖自己的紧张。
“等娘子掀起我的头盖之时,怕我已僵硬得不能移动一丝一毫了!”封震没有将梦寒的不悦看在眼里,不等她开口,便径自坐在她的身旁。
“你为什么要坐下来?”
“为什么我要坐下来?”封震露出一个浅笑,“因为为夫的想同你喝点酒,所以便坐了下来,怎么?有何不妥吗?”
说着封震便真的倒了杯酒,喝了一口,然后把酒杯递给她。
“我没叫你坐,你怎么坐下?”梦寒把封震拿到她面前的青玉酒杯给轻推开,嘟起嘴巴,“而且,我也没有说我想同你喝酒,还跟你共用一个杯子。”
封震闻言,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想来,自己还真是娶了个刁蛮娘子。不过俗话说得好:“恶马恶人骑,一物总有一物相克的”所以他径自一派从容的说道:“娘子该不会不清楚,咱们得喝过交杯酒才算是夫妻吧?”
“我……我当然清楚。”此时就算是不清楚,也得打肿脸充胖子,这是梦寒一贯的处世原则。
梦寒心中不禁有点后悔,为什么今早她爹派了个老嬷嬷来教她一些洞房花烛夜所应注意的事项时,还得意的拒绝了她爹的好意。”
不过,本来嘛!不过是成亲罢了,哪来那么规矩,就算是有规矩,也得是说给封震,这个入赘宣家的男人听才是,她好说歹说也是“当家作主”的,凭什么她就得记这些繁琐的小事?
但现在她后悔了,不过就算是后悔也无济于事,她打起自己的精神,二话不说,接过封震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娘子,好酒量。封震看到她的模样,不由惊道。
“过奖。”梦寒抬起头,轻擦了擦留在唇瓣上的酒渍,“对了,为了避免以后你、我徒增困扰,许多话我得事告诉你。”
封震又倒了杯酒,从容的啜了口香醇的女儿红,微微的一点头,“为夫的洗耳恭听。”
“好极了!”梦寒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我要说得很简单,那就是——你既是入赘之人,从今天开始便是我宣家人,宣家大小事物由我作主,所以你以后凡事都听我的。”
梦寒的表现,全然一副才老大的作风。
“不对吧!娘子!”封震微戚起眉头,满脸不解,“王媒婆是转达说,咱们得在宣家住上一段时日,其后,咱们就得回封家了!”
“这是谁说的?”她吃惊的问。
“当然是宣家老爷,也就是我的老丈人、娘子的爹爹所云,难道,要我住在宣家,不是宣老爷的意思吗?”封震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这……”梦寒一愣,奇怪事情似乎超出自己的掌控之中,她爹……该不会她被自己的亲爹给摆了一道吧!
“怎么?”封震似笑非笑的看着梦寒,?娘子身子不适吗?怎么脸色忽青忽白的?”
“封震,你——”
“相公!”封震淡淡的打断她的‘河东狮吼’,指正道。
宣梦寒突地被打断,微微一愣,“什么?”
“娘子,应唤我为‘相公’!”封震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次,“直呼名讳,似乎与礼教不合。”
“相公?!”梦寒愣愣的唤了一声。
“我的好娘子。”封震得意的瞄了梦寒一眼,还轻触了触她的脸颊。
“我不是在叫你。”梦寒一怒,打掉他的手,一拍桌子,站了起身,“封震,你真的是欺人太甚!”
“娘子不喜欢唤我为相公吗?”
“对!”见梦寒火大的说道。
她不停的擦着自己被封震碰过的脸颊,这一辈子,打从懂事开始,连她爹都没碰过她的脸,没想到封震竟然大胆对她动手动脚,今天才刚与他成亲,他就如此大胆,若不好好管束他,他以后岂不无法无天了。骑到她这个当家作主的人头上去了。
封震皱起眉头,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既然娘子不喜欢叫我相公,那我也不好强迫娘子,不过为夫的倒是不介意娘子唤我单名‘震’或是‘小震’他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又道:“‘小震子’似乎挺亲切的不是吗?”封震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震、小震?”梦寒仿若呆滞的看着他,自己到底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个疑惑。
“娘子,对于为夫的提议,意下如何?中意哪一个?”封震看到梦寒俨然一副被他吓傻了的表情,感到益加得意。
人说:“风水轮流转”,今日他以男儿身扮成新嫁娘,势必在杭州城内有颇长的时光会受人指指点点,这种屈封震他能忍,毕竟在他眼中,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他不介意。
虽在南方长大,但他身上流的血,却是承自封家祖先的北方豪迈,所以对于今日之事所招来的非议,他并不以为忤,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向他的新娘子讨回公道,而现在,就是他来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怎么?为夫的提议,娘子属意何者?”他存心的问道。
“小震子?”梦寒重复了封震所言最离谱的一个小名。
“啊!”封震开心的一个惊掌,“娘子果然喜欢这个小名,为夫的也认为小震子这个小名挺不俗的。”
“不俗?!我喜欢?!”梦寒指着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似乎一直被当成呆子让人耍弄,“我觉得叫你小封(疯)子才是真的。”她再一次站起身,“我不嫁了,我不嫁给一个疯子。”
“嗳!娘子!”封震伸出手一拉,有效的把梦寒给拉回原位,“娘子就如此跑出去,为夫的尊严就扫地了!”
“尊严扫地?!”梦寒嘲弄似的露出一个笑容,转动着手,试图挑开他的掌握,“你的尊严早在今天就已被我踩在地上了。”
“是吗?”封震对于她的嘲弄不以为意,一只手依然自若的握住梦寒的手腕,“今晚为夫的是否尊严扫地,可能是见人见智的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梦寒放弃挣扎,开口询问。
封震耸耸肩,不愿对此事再多说。
“不告诉我,我去问我爹!”梦寒说完,转身又想走。
“娘子,我不是说了嘛,你这么跑出去,会使为夫的尊严扫地,所以今晚,你哪儿都不能去。”
梦寒发现自己的情绪将要失控,她深吸了口气,低下头,看着封震,“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管爹爹跟你说了些什么,总之,我的条件是,除非你不入赘,否则我不会下嫁于你,所以不管如何,在宣家凡事是我爹爹作主,若他太忙,就由我作主,所以从今尔后,你得听从我的安排与指示行事,所以我现在要离开,你就得让我离开,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得听得很清楚了!不过……”封震摇头晃脑了一番,才继续说道:“不过,既然娘子自己都说,宣家凡事都由爹爹作主,那他当初已经说明与娘子成亲之后,便会让我偕同娘子尽快返回封家,那我理所当然得听主事者的指示,早早将你带回封家拜见公婆才是,所以咱们明日就回封家吧!娘子,你的意思是否如此?”
“封震——”
“相公!”封震厌其烦的又指正了一次。
“我喜欢叫你封震,你能奈我可?”梦寒摆明了就是不愿开口唤他,且对他由解她的话,感到生气。
封震摇摇头,“是不能奈你何,不过……”
“你要做什么?”梦寒看着封震突然趋近的身躯,吓了一跳。
封震没有回答她,只是趁着梦寒愣住的时刻,搂过她,然后俯身深吻她微张的红唇。
“哇!脏死了!”梦寒一等到封震意犹未尽的放开她时,立刻大喊,“你的舌头……哇!”她不由放声尖叫,还不忘苦着一张脸,其实说句老实话,她觉得接吻的感觉还不错,不过她就是感到——脏。
封震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连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娘子喊得愈大声,对我是愈有利,不过,我不想让旁人说我封震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还请娘子静一静。”
语毕,他又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才放下他的手。
“你……”梦寒发现自己讲不出一个完整句子。
封震见状露出一个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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