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
只不过呢,她每次刚想做坏事,就会被逮到,真的是很不幸。
“什么事,五婶婆?”
时逢星期六,老人家都在。女性长辈们仍和以往一样围起来哈啦,男性长辈们则三三两两坐在客厅,没有开打方城之战,真的是很稀奇。
“来!”女性长辈们把她拉到大门口,硬逼着姚珊瑚和她们一起闲聊。
原则上姚珊瑚对她们的话题没有任何一点兴趣,尤其她们脸上的表情又兴奋得可疑。
“珊瑚,昨天少飞的舞跳得怎样啦?是不是很好?”
原来,长辈们是要问这件事,害她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神秘兮兮。
“糟透了。”说起这件事,她就有气。“他跳得一副好像撞邪的模样,所有的人都说像八家将。”丢脸。
“八家将?”是庙会专门用来扫除妖孽的前导队伍吗?
“对,就是八家将。”斩妖除魔喝喝喝!
姚珊瑚气愤不已,长辈们闻言后果真都沈静下来,可见她们也觉得她很委屈。
和一个八家将一起出门跳圆舞曲,就知道她面临多大压力了……
“怎么会跳成那样?!”
缄默过后是忒大的叫声。
“是啊,可见他压力真的很大!”
“难怪他一天到晚说要改变自己!”
“是有改变的必要!”
姚珊瑚本来是来击鼓申冤的,哪知道冤没申成,原告反成了被告,这会儿所有老人家都拿责怪的眼神集体看着她。
团结力量大,真可怕……
“这都要怪妳了,珊瑚,都怪妳没有好好照顾他,他才会成为笑柄!”
“他哪有成为笑柄,我才成为笑柄--”
“如果妳能再对他好一点--”
“或是再温柔一点--”
“或是更体贴一点--”
“他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了。”
“所以--”
“妳要负起全部的责任!”
非常简短有力的结论,说得姚珊瑚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不晓得她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被八家将附身也是她的责任,她不能理解……
“三表叔公、六叔伯、五表叔公,你们快来听听看婶婆她们在说什么?”或许是她智商不够,同辈之间可能比较容易沟通。
“她们在说妳对少飞的态度太坏了,要检讨。”男性长辈们解释。
“是这样吗?”她茫然地看着各个长辈。“我有对他很坏吗?”怎么不说他都不放过她,更坏……
“对,很坏。”长辈们一致点头,都站在阮少飞那边。
姚珊瑚的下巴倏地掉到地上。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在一夕问转变,她由人人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变成专门欺侮老实人的大坏蛋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他?”她实在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惹来长辈如此疼爱。
“因为他会陪我们打麻将!!”男性长辈一致指着她的背后大声回道。
“哈啰!”
阴风惨惨,幽灵入侵。
姚珊瑚只不过一个转身,就撞到阮少飞的胸膛,跟堵墙一样硬。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鼻子,被撞得好痛……
“现在。”他低头担心地看着她的鼻子。
“我不是问你这个。”可恶的人,干嘛这样看她啊,多担心似地。“我是问你怎么会来?”
“是我们打电话叫来的!”
长辈们代他回答。
“少飞说过,只要咱们什么时候三缺一,就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他一定奉陪到底。”
换句话说,他是新任的牌搭子,她要敢多说一句话,就等着领死。
婆婆妈妈们爱他,爷爷爸爸们也喜欢他,她干脆……干脆上楼算了,省得留下来惹人嫌。
“站住,珊瑚,要去哪里啊?”
最痛苦的是连走都不行,活脱是人间酷刑。
“我要回房间。”她委屈地说,眼睛不忘往阮少飞的方向瞄。
“回房间去干嘛?”长辈们嚷嚷。“反正妳回房也只是窝着,不如留下来给我们倒倒茶,或是拿拿花生什么的。”
“而且妳的位置是在少飞后面,别站错了。”
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让她有偷溜的机会,她只好悻幸然地站到阮少飞身后。
方城之战随后展开。
不出所料,阮少飞又是“免费大放送”,三表叔公要二筒,他就给二筒。六叔伯要九条,他就给九条,五表叔公要四万,他就给四万,简直可以当选最佳土地公--有求必应。
这个白痴……
站在他身后看他打牌的姚珊瑚,再也看不下去啦!不巧她正是那种输不起的人,牌品特差。因此就算没有她的事,她也愤愤不平。
“五筒。”坐在阮少飞右手边的六叔伯把多余的筒子打掉,摆明了听九条,而且还是绝张。
在座的人都在偷笑,刚才已经碰了一张九条,台面上已经三张九条,大概只有白痴才会把那张牌丢出来。
“少飞,轮到你了。”
很不幸地,下一个轮到阮少飞,他手上正好有九条,而他又抽了一张有用的牌,想也不想就要把九条丢出去。
“不要打那张牌--”姚珊瑚再也忍受不了阮少飞的白痴行径,伸手阻止他把九条打出去。哪知竟会一时用力过猛,手和他的迭在一起也就算了,还将他面前的整排麻将推倒。
“哎呀呀,诈胡!”老人家可乐了。这种鸟龙事十年难得见到一次,没想到竟活生生的上演,免费让他们三家各捞一顿。
姚珊瑚本来应该说对不起的,但是她太惊讶了,他们的手竟然迭在一起。
他们的手迭在一起,嗯,这不是一件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可他们两个的荷尔蒙就是很奇怪,只要一有肌肤上的接触,就会擦出激烈的火花。
比如姚珊瑚现在脑子里想的,就不是如何道歉,而是那天在置物室以及他们初次做爱的情节,脸也忍不住胀红。
随着脑中影像色情程度的加剧,她的脸色益发红润。想到最后,她几乎喷鼻血,呼吸开始不顺畅,咻咻咻地像是随时会断气。
“珊瑚,妳的脸好红,是怎么回事?”老人家发现她不对劲,关心的问。
“是不是发烧了?”六叔伯过来摸她的额头。
姚珊瑚倏然清醒。
真丢脸,老人家都在场,她竟然在想这么色情的事,她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我先回房去了!”她迅速抽回手,跑上楼忏悔,反省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不合理的反应。
“珊瑚!”老人家不晓得她在害羞什么,摸个手又不会死,他们家珊瑚真的是太保守了。
“来来来,给钱。”不过小辈要关心,要钱也不能含糊,何况是自动送上门的相公。
既然不小心成了相公,阮少飞当然是掏出皮夹,当个尽责的圣诞老公公。
“我怎么会突然犯花痴?真是太丢脸了!”
楼上的姚珊瑚双手抱着抱枕,呆坐在床上忏悔。
“你又放枪了,快拿钱来。”
楼下的阮少飞,则是不停地掏皮夹洒钱。
一个好好的周末,就这样过去。
第七章
“我怎么会突然犯花痴?真是太丢脸了!”
周末夜,大家显然都很忙。阮少飞忙着当圣诞老公公,姚珊瑚则是怀抱着羞愧感,从周末一路来到星期天,整个晚上都在想同样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怎么会突然犯花痴?那不合理啊!
姚珊瑚心想自己明明就立志绝不跟他扯上半点关系,但才不过一点小小的碰触,她就立刻想到那方面去。以后他要是万一有机会吻她或是怎样,那她不就得跳上他的床,大演脱衣秀?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她绝不跟那么老土的人发生任何关系,绝下能给他半点机会!
匆匆丢下抱枕,跳下床翻箱倒柜。姚珊瑚决心搜出阮少飞的名片,跟他说清楚,她是真的真的对他没兴趣,请他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也别再到她家陪老人家打麻将,这招是没有用的。
这次姚珊瑚的心意相当坚决,名片也极顺利找到手,正拿起无线电话拨号,楼下就传来一阵吵死人的引擎声,不知哪个不良少年,骑乘重型机车在巷子里头逞凶。
她立刻放下电话,冲下楼去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也不想想这里住的都是些老人,随便一个都比他和机车加起来的年纪大,他骑这么一大辆车来老人巷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不良少年--”
姚珊瑚推开挤成一团的老人们,硬是和来人卯上。话才说了一半,也和所有围观的老人一样,欲言又止,甚至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来人。
重型机车上的男人,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眼戴墨镜,头发往上梳得非常晶亮,应该是有抹了一点发油。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拉风的应该是他的穿著。全身的黑色皮衣皮裤,把他修长挺拔、结实但不粗壮的身材优点完全显露出来,尤其是那一双包裹在皮裤下的长脚,真的是很长,长到令人怦然心动。
“这个男人是谁?看不出来。”长辈们评论。
姚珊瑚完全同意长辈的评论,这个男人不是她想象中的不良少年,到底是谁?
“他肩上背的是什么东西?怪形怪状!”
然后,又有长辈眼尖瞄到他肩膀上的东西,姚珊瑚对他的好感瞬间荡到谷底。
一个这么帅的男人,居然背了个忍者龟出门,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美感啊……
原来这个很帅的男人,背了一个深绿色硬壳太空金属包。样子是很前卫、很炫没有错啦!但是远看近看就像个忍者龟,这也是姚珊瑚心情为什么不好的原因。
“是乌龟吗?”果然就有长辈这么猜。
“有那么大的乌龟吗?”也有长辈对“动物传奇”这类节目不是很清楚。
“怎么没有?”另一个长辈斥责。“乌龟可以活好几百岁,你说它大不大?”
大,但是真的有人背这么大只的乌龟出门吗?
大家的目光,一致看着那位穿着很帅,骑的车也很帅,但身上却背了只大乌龟的男人,纳闷他是谁。
“嗨,珊瑚。”来人摘下墨镜,显露他真实的身分。
答案揭晓,竟是阮少飞!
这下所有人倒成一团,包括姚珊瑚。
“你……”她已经说不出话,其它人也是。
“上来。”他要帅的样子相当有个性,但姚珊瑚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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