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太骄傲,骄傲到不愿将心意向对方说明白,宁愿以恨为名,假装不爱,於是一次次伤害、一年年错过。
这回,不了!他要用尽全力将她留在身边一生一世。
“恨会让人有力量向前进,我不要你和我一样沉溺。”
“你真的很笨。”
“谁的爱情不带点傻气,我们只是比较倒楣的一群,用尽了傻气,才发觉我们的爱情不可以。”
“谁说我们的爱情不可以?溱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赢得我了!”
抱住她,缓缓摇、轻轻晃,他要把自己的心、自己的情,一点一点注入她心里,教她感受到,爱她的心情,他和她一致。
“不要开玩笑,你说过,你放弃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她在最後的相聚里,品尝短暂车福。
“我不是个次次说话算话的男人,我有点无赖,有很多的霸道,我不太擅长表达心情,常常让人家误解我既刻板又无情,我习惯自我中心,习惯别人事事来将就我的情绪……
“溱汸,你真的认为,像我这种人,值得你无所不用其极去争取?”
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无所适从。这个时候、这个场景,不是说这些话的好时机啊!
“你又忘了,我们是兄妹,这也是当年我严正反对思颖暗恋你的主要因素。”
轻轻一哂,他决定不再刁难她,深吸气,他说出原委:“我们不是亲兄妹,你弄错了,我不是你母亲的孩子,江善薇是我的後母,爸爸娶她进门後,她生下又慈,所以你和又慈的确是姊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的是真的!?”她简直无法置信,竟然是自己摆了个大乌笼。
他说他们不是兄妹、他说他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他说……天!多大的误会,这个误会让他们整整分隔四年,他的痛苦、她的挣扎;他的恨、她的思念……全是为了一个说不出口的误会!
“我没有骗你,哪天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母亲,她和爸爸很早就离婚了。”
“我怎么那么笨?我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宁愿伤你,也不说明事情?我笨死了、笨极了……我可以少骄傲一点,我们就不会错失那么多时间……我的笨无药救了……我笨……”反反覆覆,她说了几十个笨字。笨啊笨啊笨……她停不住口地批判……
“没关系,我原谅你的笨。”再度圈紧她,她又回到他身旁。
心间的石块陡然除去,她反而傻了,怔怔看著毅爵,看著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一时无法动作反应。
他又笑了,这一笑,笑去多年闷气。“清醒,我不准你发傻,听到没有!我们还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
“有什么事?”她的精神还在游离状态中。
“比如我们必须向大家公布我们的新关系,比如要尽快准备我们的婚礼,还有比如……这个……”
毅爵低头吻上睽违已久的双唇。这回他可以大大方方承认,他爱她,从未改变!
荷西,爱情到了尽头,无论你再怎么挽回,我都不会再回头,因为我是卡门,我是自由的灵魂……
强烈的音乐,带著舞者激昂动作,挑动人心……
突然,音乐戛然停止,啪!舞姿停驻。
热情掌声响起,观众纷纷起身致意。
这是一场成功的演出,观众爆满,舞者的表现个个都是顶尖,穆意涵再次成为话题,她的传奇流传在坊间,她的女儿继承她的遗愿,很快地,她以前的录影带将被翻成DVD,永远的舞星再次绽放魅力。
谢幕时,溱汸上台,互相拥抱的姊妹成了媒体竞相拍摄的目标。
台下,品帧、毅爵、又慈、嵩钧、依瞳、傅家夫妻和谈家人全都到场,他们用最热烈的鼓掌,为这对姊妹暍采。
“姊,我们做到了,妈妈和外婆在天上一定看到了。”思颖环著姊姊的脖子,激动说。
“是啊!小颖,我们以你为荣。”
两人并肩,她们在观众不间断的掌声中退幕,思颖的舞蹈生命开启崭新的一页。
走入後台,毅爵很早就等在那里。
“累不累?”
他的体贴让大家都不习惯,不过,他下定决心要当好男人,谁敢说一声反对。
“思颖,恭喜,你表现得好极了。”又慈冲上来送她一大束玫瑰。
收下玫瑰,思颖面有羞赧。说实话,自从和品帧哥哥互证心情,他们的事情在家人间公开後,她总觉得对又慈亏欠。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这阵子藉口忙,她很少面对又慈,心结没当面打开,就不算解决。
“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啊!我可没有原谅你,先说清楚,为了处罚你拐走我的品帧哥哥,我要罚你,在我没嫁掉之前,你不准和品帧哥哥结婚,知不知道?”她假意恐吓。
“知道。”她乖乖回应。
“思颖,你别听她,她很快就会嫁掉。”陈嵩钧跳出来支援。
“谁说我会很快嫁掉?”又慈不服气他的话。
“你敢说你不嫁?好!戒指还给我,我去马路中央随便找个人娶。”
很显然,又慈的骄纵在他面前屈居弱势,嘟起唇,她把戴了戒指的右手藏在身後。
“我才不还。”
“请问你是……”思颖不认识嵩钧,只是觉得他和又慈感情亲昵,两人似乎好事已近。
“你不认识我,我来自我介绍,我是又慈的新任男朋友、你姊姊的旧老板。”
“旧老板,哦!我知道,你是陈伯伯的儿子。”思颖想起来了,在她们家最辛苦的时候,陈伯伯帮助她们很多。
“没错,我爸是你母亲的忠实舞迷,你这次的表演,我老爸每一场的票都买全。”
“谢谢你对又慈好……”思颖话没说完,就让又慈截下。
“你干嘛那么开心,把第三者踢掉你很得意吗?”
又慈虽然心里已经原谅思颖,可嘴巴里不行,她才不让她太好过,谁教她瞒著自己偷偷喜欢品帧哥哥。
“对不起……”
“光对不起就够啦!姊,以後我们都不要理思颖。”又慈转而靠到溱访身边。思颖抢走她的品帧哥哥,她当然也可以抢走溱汸姊。
“你们吵你们的,不要来闹溱汸,等一下吵得她头痛,两个都到外面罚站。”
威令一下,两个“妹妹”都闭口不语,思颖拉拉品帧,躲到他身後去。
“未婚夫,你对别的女人这么小心翼翼,难道不怕我吃醋?”
依瞳也随後进入後台。她是个不相信爱情的女人,不过毅爵和溱汸的多难爱情感动了她,所以,她退让。不过,好心有好报,联展的扩厂得到毅爵的全力支持。
“你有什么身分跟我说这种话?别忘记,是你对外放话,说你要解除婚约的。”毅爵得了便宜又卖乖。
“我当然要这么说,反正你有对象了,又不需要像我打肿脸充胖子,假装自己行情还很高。对了,溱汸,你家老公有没有告诉你,等你家儿子生下来,我要分一份?”
“我不懂你的意思。”溱汸回答。
依瞳是个容易亲近的女人,在短短半个月内,她和溱汸成为好朋友。
“她怕嫁不出去,联展後继无人,想借我们家儿子去继承,我已经答应了。”
他还是习惯霸道,习惯自己作主,也不想想辛苦怀胎十月的人是谁。
“不行,这样子宝宝太辛苦。”思颖出面说话。
“美丽的卡门姑娘,我已经放弃你的毅爵哥哥,你可不可以别再拿我当假想敌?”她的话引得众人大笑。
“你知道了?”被看穿思颖觉得很窘。
“知道什么?知道你讨厌我吗?你表现得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品帧,你老婆有张藏不住心事的脸,下回要应酬,别带她出门。”
“对不起……”她这个舞台主角,好像从下了台就一直在向大家道歉。
“好啦!别放在心上,今天的庆功宴有没有算我一份?”
“想跟就来吧!”毅爵没好气回答,拥著潦访就要往外走。
突然,溱汸抓紧毅爵,弯下腰,痛得直皱眉。
“怎么了?”大家看见情况不对,心急,纷纷问。
“我肚子好痛……”倒抽一口气,她觉得整个人被扯裂。
“怎么会?预产期还没到。”毅爵吼叫。
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现在阵痛会不会不正常、会不会危险?天!毅爵紧张得直冒冷汗。
“白痴啊!这个时候你跟你家儿子计较预产期?他想出来就是想出来,快送医院!”嵩钧说。
这时候,当医生的说话最大声,光看到从不慌张的毅爵变成热锅蚂蚁,那感觉,岂是一个爽字说得?
於是,一台车、两台车……大大小小五、六台车,以狂飙之势冲向济平医院,今夜,谁都别想安安稳稳睡觉。
尾声
血浆一袋一袋往病房里面送,半夜三点了,产房外面,十几个人来来回回,他们忧心的事情发生了。
危险?哪里有这么简单,她根本是拿自己的命去换儿子,此刻,毅爵恨死自己。
“毅爵,别担心,蔡医师是这方面的权威,我想,溱汸不会有事。”嵩钧走过来拍拍老友的肩膀。
“五个小时了,哪一个女人生小孩需要耗这么久时间?”
“第一胎都是这样,毅爵,你别著急,坐下来等。”谈妈妈被他弄得心神不宁,也走过来劝他。
“不是说剖腹生产三个小时就能出来了吗?为什么要那么多血浆、为什么需要五个小时……”他还是坐不住,来来回回的脚步一声比一声重。
“可能情况有些棘手,不过,我相信蔡医师能应付。”嵩钧说。
“棘手?你所谓的棘手代表什么意思?溱汸会死吗?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他跳起来,抓住嵩钧的领子急问。
她不能死,他们花了多少年时间才圆满他们的爱情,眼看就要否极泰来了,她不能在这节骨眼退缩,不行,他不准她这么不负责任。
“哥,你别这样子!”又慈抢过来,想分开他们。
“毅爵,你这样子无济於事。嵩钧,能不能让他进去陪溱汸,别让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好,我找人问问医师,如果不会干扰手术的话……”在谈论间,手术房门打开,一个护士满身是血,抱著婴儿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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