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瞬间绝尘而去,留下惊魂未定的江虎等人。
倪天枢……
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过那小子有倪天枢这么一个朋友?
倪天枢……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这只小蚯蚓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强斗胜?
天啊,他要赶快搬家才行。
※※※
“喂喂喂,这伤势是真的假的?”一见到简聿权,杨开敔即忍不住大呼小叫道。
“假的。”倪天枢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还不过来帮忙。”
他急忙跑到另一边,帮忙著倪天枢撑住早已昏厥的简聿权。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杨开敔好奇地问。
“地狱门口。”
“我的天,他没事吧?”迎面而来的季笋瑶在惊见他的惨状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有事也要把他变成没事。”跟在她后头的罗致旋皱眉说。
“看来他真的是爱惨了施子婵。”麦峪衡扬眉道。
五个人团团地将小小的急诊室挤得水泄不通。
“好了,你们先让让。”梁矢玑忍不住排开他们,“要看奇观也要等医生先帮他诊断之后,张伯伯?”他疑问的望向正替简聿权诊断的张召司。
“鼻梁断了,肋骨要照X光才能确定是否有断,至于身上的刀伤大多无碍。”张召司诊断道,“放心,除了几天的疼痛和下不了床之外,他不会有事的。”
几天下不了床?麦峪衡不以为然的撇撇唇。
如果天权醒来后,别说几天不下床了,就连一时半刻想要他乖乖的待在床上,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吧?他甚至敢用迈斯的前途来打睹,在天权醒后若不是马上下床冲到施子婵的病房去的话,他迈斯二话不说立刻宣布退出演艺界。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简聿权一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起身下床,不管旁边的护士怎么阻止也没用,他步履蹒跚的走到施子婵的病房。
以同学名义,暂代施妈妈留下来照顾施子婵的季笋瑶一见他出现,即了然于心静静地退出了病房,留给他们独处。她在门外看到了斜靠在墙壁上的麦峪衡、罗致旋他们几人,他们正冲著她微笑。
简聿权静静地坐人病床旁的椅子,望著头部缠绕著纱布,双眼闭阖,浅浅地呼吸著的她。
他知道她曾醒来过,却不敢问任何人她真的失去记忆了吗?因为他真的害怕如果答案是是的话,那么他还有勇气到此接受她陌生的眼光吗?
这一生中从未如此无助过,他不知如果她真的将他遗忘,向来被动的他有没有办法将她赢回,如果真的失去她,他失去重心后的人生该去哪里寻找平衡点?
施子婵,他的平衡点、他的阳光。
有了她在身旁,他的生活、他的表情、他的心不再处在阴郁冰冷的角落,也可以接触到温暖的阳光,然而他才真正的敞开胸怀接受,阳光却被突如其来厚重的云层给掩没,让他好不容易才汲取的一丝暖意在瞬间消耗殆尽,荡然无存的坠落最深层的冰冷之中,冰封起来。
“你真的打算忘记我,不再理我了吗?”简聿权伸出裹满纱布的手,轻轻地抚上她沉睡的脸颊,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低语的问。
或者是因为他手上的纱布太粗糙了,施子婵在他轻轻地一碰下惊醒的慢慢睁开双眼。
简聿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回手,屏气凝神的看著她。她、认得他吗?
看到他,尤其是他伤痕累累的脸颊,她惊愕地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简聿权?”只这三个字,施子婵甚至还来不及表现出她的惊愕与关怀、不忍与疼惜,整个人已被他紧紧地搂进怀中。
她顿时惊慌、傻眼,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的僵在他怀中。
“简聿……”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觉得之前她似乎想要开口对他说些什么。
“你不要紧吧?”跟突然拥抱她时一样突然松开她,简聿权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问道。
“我没事。”直觉反应的回答他,施子婵霍然想起自己之前想要说的话,“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她小心翼翼地轻触著他肿胀的睑,不敢太用力,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他包裹著纱布的各个伤处,“怎么会伤成这样?”她重复的问著,语气却变得哽咽而虚弱,就像受伤的人是她一样。
简聿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猛然吻住她,热切、深刻,然后迅速地在她呆若木鸡、错愕不已的时候离开她的红唇,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施子婵。”他紧贴著她突然开口。
“是……是。”在他怀中,施子婵紧张得几乎要咬到舌头。
“我只说一次,你仔细听好。”他深情的说,“我喜欢你。”
感觉到他有点快的心跳和微微颤抖的手臂,她知道这是他的真心。
施子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听到他说喜欢她,她没听错吧?
急切地将他推开,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料到这举动会推压到他的伤处,简聿权忍不住轻蹙了一下眉头,但急欲求证的她只能嘴上说著“对不起“,脸上表情和眼睛却都一样急切地写著一个讯息,那就是——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简聿权不太自然的将眼光移开,刚刚他并没有面对著她,所以说得出那种让他全身不舒服的肉麻字眼,但是现在要他面对著地再说一次,呃,那可真的是会要他的命!
“你刚刚真的对我说了‘我喜欢你’四个字?”施子婵不容他躲避的以双手将他的脸扳正,近距离的凝望著他问道。
筒聿权极度不自在的想避开她的凝视,怎知却让她脸上极度温柔的气势给定住,不知不觉间,他再度对她脱口而出那句肉麻的话语。
“我喜欢你。”
三秒钟的呆滞状后,施子婵喜出望外的霍然大叫,“你终于说了!终于说了!”她的举止吓傻了坐在病床边的简聿权。
她突然朝他献上一吻,微微一笑。“你这个慢郎中,我还以为我要等到齿摇发白才等得到你对我说这句话。”
简聿权的脸颊顿时爬上一抹红晕,他将视线垂了下来。
他在不好意思呢!施子婵惊讶的发觉到。
看著他,她嘴边忽然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只见她倏然将睑凑近他的脸要求道:“再说一次好不好?”
被吓著的他迅速将头往后拉,双眼睁得大大的,瞠目结舌的瞪著她。
“哈哈……”施子婵哈哈大笑出声,真好玩,每次见他都是顶著一张一本正经的冷脸,原来他被吓到的表情竟是这么可爱。好好玩喔!
瞪著她笑不可支的表情,简聿权在一瞬间沉了脸,他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吓到你。”感受到他的不悦,施子婵急忙收起玩笑的心情,睁眼说瞎话的对他道歉。
简聿权依然瞪著她。
地朝他微笑。“再说一次好不好?”
他不答话。
“再说一次好不好?”
他将目光转移,干脆不再看地、
施子婵秀眉一拧,倏地又松开,她看著他决定使出终极之法。“再说一次好不好?再说一次好不好?再说一次好不好?再说一次……”
“你很烦耶!”简聿权终于不堪其扰的朝她冷脸怒视道。
“但是你还是喜欢我呀!”施子婵一点也不在意的,依然对他展露著甜蜜的笑容,“再说一次啦!”她抓住他的手软语的要求。
“走开!”简聿权厌恶地甩开她,却温柔地不弄痛她一根寒毛。
“哼,别想!”施子婵在眨眼间又迅速夺回他的手,并紧紧地与他十指交握。
温柔在一刹那间闪过简聿权湛蓝的双眸,看著她,他突然倾身亲吻她,给了她一个不用言语的承诺。
此时、此景,早已是无声胜有声了不是吗?
尾声
一束黄玫瑰倚在临时墓碑上,省士商资处科二年三班五名代表同学和篮球队代表三名同学,随著级任老师与篮球教练立在殡仪馆中,为突然出车祸而死的凌白上香,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哀悼之情,他们真的没想到两天前还好端端的人现在会毫无生息的躺在冰柜里。
人生真的很无常,而且巧得不可思议,因为平日和凌白感情最要好的施子婵竟也跟
她在同一天发生车祸,所以依然在医院住院观察的施子婵才没办法过来,不过可想而知施子婵在听到这个意外时有多伤心。
凌白,施子婵要我带一句话给你,她说,你永远都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会一辈子记得你的。
小芬对著凌白的墓碑在心里无声的转达施子婵要她说的话,当她说完之后,身边突然起了一阵风,阴阴凉凉的好似在九泉下的凌白给予她的回应……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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