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心琪交往几年,他的母亲也见过心琪的妹妹,而且相处得比较好。
刚刚才推开门,看到心妮刚巧转过身来,她今天戴了一顶白色的毛线帽,显得俏丽文静。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笑了一笑,脸上却透露出很疲倦的神色。
“哦,嗯,是有一些事……”她低下头去,小脸上却飞起两片红晕。
他看着她从挎包里拿出一本日记递给他说道。
“我是在收拾姐姐的遗物时才发现这本日记。”
他狐疑地扫了她一眼,打开日记发现里面都是用英文写的。
“我没有听说过你姐姐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也觉得很奇怪呢。”她咬了咬薄薄的嘴唇,苍白的脸上涨得更红了。“你知道我英文不太好,所以粗略地看了一下,也没怎么看懂。我想这是姐姐很私密的东西,应该交给你比较妥当。”
接下去,她又小声地说道:“你这么晚回来,是去见她了吗?”
“她?”他扬起了眉毛,疑惑地问道。
“那个相片中的女孩子……”她舐了舐嘴唇,声音轻轻柔柔的。“你应该去见她了吧。”
他吃惊地抬起头来,迅速地瞥了她一眼。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她有些慌张地扫了扫他,“我想……我应该走了。”
“等一下。”他叫了一声。“我想跟你说的是……”
靳心妮的眼睛瞪得好大,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然地剧跳了起来。她看到他走近了自己,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心妮,如果我……”
第三十五章 忧伤
他望着心妮那泛着淡淡忧伤的眼神,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咙,硬生生地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
他的眼睛看着正面空无一物的墙壁。
只听到她幽幽地说道:“这几天我总是梦到姐姐……她的样子看上去好可怜,好痛苦,她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我……”
他回过身,看到她将脸埋入自己的手掌之中。他轻轻地搂了搂她的肩膀。
心琪死后不到两个月,就要开始追求另一个女人,听起来好像不近人情。
心妮从手掌起偎起脸来,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姐姐在下面好孤单。驰哥哥,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找另一个女孩子来代替姐姐的位置吧。”
他凄楚地笑了起来。心妮有一颗通透的玲珑心。有什么事能瞒得了她的眼睛呢。可是……一想到於奕可,那是他心上拴着一个结,有谁能想到,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
他低下头,翻了翻心琪留下来的那本日记,看到上面有一些字迹潦草的英文,大意是他对我很冷淡,不爱我之类的话。心琪一直都知道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爱她。
“我知道,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惦记着姐姐,你始终要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想应该没有这么快吧。”心妮黑蒙蒙的,略带忧愁的眸子望着他。
“心琪……我都不敢想像她已经离开我们快两个月了。”他感慨地喟然道,心里一牵一牵地痛。那天心琪心血来潮说要去外滩走走,可是刚刚才开到那里,想要停车的时候,却一头撞上了外滩那边房地产中心的玻璃墙。车子前不久才刚刚送去保养过,煞车却出现了严重的故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你会梦到她吗?”灯光在心妮的眼中闪动,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隐忧。
“有……”他神情寡然地说道。只是很偶尔才会梦到她而已。对于心琪来说,他实在是不够资格做她的男朋友。他们交往两年,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她,而且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兴趣去深入地了解她。
他拿起手上的日记本,一行英文映入他的眼帘:“两年了,我不知道自己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知道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我,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有一个她……”
他又想起了於奕可,心里没来由得一阵惊慌。心琪一直都知道当年他的女朋友是奕可,后来她不告而别,直到他跟心琪交往之后,此后再也没有在心琪的面前再提过奕可的名字。
他向来认为心琪已经以为自己忘了奕可。
原来心琪一直都明白。
他抬起头,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心琪,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只是心妮而已。
“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忘记姐姐。”心妮的脸上有一点凄寂,更多的是与心琪相似的眼神。“她永远都爱你。”
“我知道。”他舐了舐嘴唇,嗓子有点干涸。好像奕可离他越来越远了。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对心琪的内疚。
第三十六章 还钱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无论如何她都筹不到那最后的三十万。她只带了季芷卉借给自己的二十五万交给了前来收帐的那两个男人。
“这里是二十五万!”她鼓起勇气望着那刀疤男手上的袋子说道。
“二十五万?”刀疤男扫了她一眼,目光是尖锐的。他打开那只鼓鼓囊囊的袋子张望了一下,随即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却是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
“那还有三十万呢。”鸡尾男不怀好意地将目光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随即变了脸色,对准萎靡的於文宇兜脸就是一拳。“真是不给你们颜色瞧瞧,把我们当作病猫了。”
於文宇当即被打倒在地,原本他就是旧伤未愈,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她变了脸色,将父亲扶了起来,却发现他已经被打落了一颗门牙。
“我没有说不还,只是三天的时间实在是不够……”
“我当初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你爸三天的时间。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结果得寸进尺,现在连还一半的钱都不到。你们耍我啊。”那刀疤男收敛起笑容,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能不能请你再宽限几天?我保证一定把钱全部都还给你。”她的声音忧愁不安而担心,心里更是张皇而无措。
鸡尾男迅速地与刀疤男交换了一下眼神。刀疤男嗬嗬地笑了几声:“那剩下的三十万你凭什么还给我?你的底细我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住的房子是租的,连那花店的店铺也是租来的。你有什么资本还给我?除非你……”他那细长的眼光流露出一丝冷笑,“凭你的姿色跟身材,或者陪我几个晚上,我可以考虑让你宽限几天。”
“不要!”於文宇疯了似的叫起来,挡在她的面前。“我求求你们,我给你们跪下。这件事与我女儿无关,你们不要找她的麻烦,所有的事都由我一个人扛下。”
“老家伙,你拿什么扛。”鸡尾男的神色显得很不耐烦,他骤然地推开了於文宇,对着她的脸说道,“小美女,你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
於文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口角处流下一缕鲜血。
“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
“滚开!”那刀疤男吼了一声,抬起脚,正要往於文宇的身上踹过去的时候,她挺身而出。
“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刀疤男的表情明显僵住了,悻悻地收回了脚,带着讥讽的声音说道:“你是说真的吗?一天时间你能筹到三十万?如果你想去卖身,不如考虑下我们两个。”
“明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一定会把剩下的三十万交给你们!”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脸一瞬抽搐了一下。
那两个男人拿着钱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於文宇的眼睛下方肿起了一大块,嘴角也沾着血渍,看上去狼狈不已。
“奕可,奕可,都怪我。我害了自己,也害了你。”於文宇拿袖子蒙住脸,就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第三十七章 恶梦
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她发现自己正坐在冰冷的地上,而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束缚着。借着昏暗的月色,她看到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几乎是没有什么摆设的,除了一张木板床之外。
她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好不容易才适应这房里的幽暗,正当她思考着如何逃脱的时候,门发出哐当一声剧响,在这死寂一般的黑夜里显得惊天震地的响。她警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脊背贴上了坚硬的墙壁。
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打开了墙上的电灯开关。黑漆漆的房间顿时大放光明。她看清了那两人,原来正是刀疤男与鸡尾男。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她的面前,她用警惕而戒备的眼神瞪视着他们。
刀疤男蹲下身,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继而扬了扬下颌对身后的鸡尾男说道:“这小妞越看越水灵。找到客人了吗?”
“当然。”鸡尾男伸出脏兮兮的手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摸了一把说道,“像她这样的货色,随便找一下就有客人了。”
“你说在让客人尝鲜了之前,我们两人是不是……”刀疤男一面笑着,一面将手往她的胸口处伸了过来……
她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四周围一丝人影也没有。原来外面的天还没有亮,而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她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打开一旁的台灯,幽幽的光线柔和地照在房间里。
没有可怕的男人,也没有空无一物的房间,她的手脚也没有被绑着。可是这个噩梦,虽然暂时还只是个梦,但是如果她筹不到三十万的话,这个梦也会变成真实的。
这时从隔壁又传来动听的歌声,她推开门走到阳台上去,看到齐牧秋房里的灯还亮着。他总是废寝忘食地练歌,演奏,幸好他隔壁的两套房都是闲置的,所以也没有招致投诉。
歌声嘎然而止,她看到齐牧秋也走到了阳台上,手上握着一罐打开的啤酒。
当两人的目光交织,齐齐地相视一笑。
善意的笑容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也冲淡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还没睡?”他隔着阳台主动地问她。
“我做了一个梦,然后就睡不着了。”她如实地说道。
“喝这个就不会睡不着了。”他举起手上的啤酒罐,灌了一大口,轻松地对她说。
她无奈地笑了一笑。
“你要不要?喝一点,也许会睡得着。”他和气地说道,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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