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发什么财,我嫁得好,那也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从小到大,跟妈妈离婚之后,你只陆陆续续地给过一年的抚养费而已。可是我帮你付了几十万的高利贷也算是还清了吧。你别来这里了,我没有钱给你!”她实在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嫁入豪门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是吗?要不是你爸爸我走投无路,我也不想跑到这里来看你的脸色。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在外面欠了赌债,债主都快找上门来了,你阿姨带着你弟弟离家出走了,现在整天闹着要跟我离婚。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於文宇情绪稍稍地平静了一些。毕竟他也不想跟奕可撕破脸,那么以后来要钱可就难了。
她打开手袋,从里面数出一叠钱交给於文宇说道:“这些钱你拿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这里才多少钱啊。”於文宇望着手上那叠薄薄的纸钞,显然对她很不满。“就这么一二千块的想打发我。你可真够小气的,你小的时候要什么爸爸也尽量满足你。难道你真的想让爸爸被那些债主逼得走投无路吗?”
“你要就拿去!”她硬下心肠说道,“上次我已经帮你还了一次高利贷,你现在又去借钱,我实在没法再帮你了。”
“好,你不肯帮我是吗?我进去找乔家的人!”於文宇将那叠钱塞进口袋里,迈开步伐往乔家的别墅走去。
他的话音刚落,从大门里缓缓地驶出来一辆车。
第一百章 阴森
黑色的轿车在奕可的身边停下来了,车窗打开了一半,杨羽的脸在幽暗中闪现:“你不是说要去见朋友吗?怎么还站在这里?”
奕可正想开口的时候,杨羽严厉目光聚集在於文宇的身上:“不要跟什么人都搭讪!当心引狼入室!”
於文宇的脸颊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堆起了谄媚讨好的笑容往车前凑了一凑说道:“是亲家母吧。”
亲家母。杨羽听到这个看起来带有几分猥琐的男人竟然这样称呼她,她的脸色顿时往下沉了一沉,狐疑困惑地跟奕可说:“他是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奕可张了张嘴,又被於文宇抢先说了:“亲家母,我是奕可的亲生父亲。”他故意将最后这四个字的音节咬得特别重。“奕可结婚的时候我也没办法来,现在抽空来看看她。”
杨羽的目光犹如复印机从头到脚,不放过一个细节地打量了他,神情傲兀地说道:“原来是你啊。”
“你见过我吗?”於文宇兴冲冲地说道。
不料杨羽的嘴角往下歪了歪,有点很鄙夷轻视的感觉:“奕可,早去早回,不要忘记我跟你说的话!”说罢就吩咐司机将车开走了。
於文宇听着杨羽那不中听的话,很不服气地指着车子的背影说道:“奕可,这就是你婆婆吗?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能拿额头看人吗?”
“你走吧。”她微微地叹了口气。
“等一下!”於文宇又跑到了她的面前。“那钱呢?”
“三天以内我会把钱汇到你的户头。这是最后一次!”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於文宇的脸笑得就像一朵怒放的菊花。
“好好,以后我绝对不会来找你了。”於文宇喜滋滋地说道,他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看了她,“奕可,以后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跟爸说说。我看你那个婆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站在原地嘴唇颠动了一会儿,就走到大街上拦了一部计程车,前往芷卉的家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过芷卉了。每看她一次就觉得芷卉的精神又萎靡了不少。
这一次去看她的时候,周和泽正陪着芷卉去花园里晒太阳。
周和泽跟她打了声招呼。因为芷卉的病情,她跟周和泽的见面次数也多了起来,除了那次与周和泽交谈了之后,每次一见面也只是客套几句,不再深入地交流过。
芷卉两眼空洞无神,闪烁着茫然的白光。见到她来了,也没有什么精神,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她该吃药了,我进去拿药,你们聊聊。”周和泽很和气地说道。
她坐在芷卉的面前,握住芷卉的手说道:“芷卉,你还好吗?”
芷卉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目不斜视,完全无视了奕可。
她替芷卉捋了捋那略显凌乱的长发,发现芷卉的耳朵后面居然有一条手指粗细的伤痕,上面结痂了。她怔了一怔,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才轻声地说道:“芷卉,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侮你?为什么你受伤了呢?”
芷卉有了一点反应,她机械地将那没有什么活力的眼珠转了过来瞧了瞧奕可,尔后又将视线撇向别处,仿佛奕可说的话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仔细地看了那道伤痕,应该是被什么利器划破的。
这时周和泽端着水跟药盒走过来了。他穿了一件条纹的法兰绒衬衫,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的羊毛衫,看上去干净清爽,斯文大方。
“芷卉,来吃药吧。”
一直没有反应的芷卉条件反射般地拉住她的手,揪得她的手很痛。
“不如……”她眨了眨眼睛对周和泽说道,“我来喂她吧。”
周和泽愣了愣,还是将杯子跟药盒交给她,嘱咐道:“这种白色的药要吃两片就好了。”
她点了点头,看到周和泽走远了,于是从药盒里将药片取出来,放到芷卉的手心上。然而芷卉却突然将药片扔到了地上。
“芷卉,你不想吃药吗?”
芷卉的眼眶里溢出了大颗的泪珠。
“为什么不吃?吃了药你的病才会好啊。”她发现芷卉的神情古怪,还忽然流下了泪。难道是这药有问题吗?
“怎么?她又耍性子不肯吃药吗?”不知何时,周和泽已经悄悄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回过头,差点撞到了他。
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有这么一种感觉。周和泽虽然文质彬彬,待人也很和气,但是在他的身上总有一种阴森可怖,使人接近不了的气息。
“哦。可能她现在不想吃吧,不如等下我再喂她吃好不好?”她的眼睛望了一眼那没有表情的芷卉。
周和泽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可是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怎么行呢。你看她的病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没有好转,这是最新的对控制精神病有显著疗效的新药,一定要按时服用。”他伸过长长的胳臂,从她的手上将那水杯拿了过去,又从药盒里倒出两片药,走近了芷卉。
她看到芷卉虽然含着泪,居然顺从地将那药片吞了进去。吃完之后,又保持那种一动不动,漠无表情的样子。
“奕可,你难得来,不如留下来跟芷卉吃顿便饭吧。”周和泽见芷卉吃完了药,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对于周和泽这个人已经产生了莫大的疑惑。
芷卉打了个呵欠,似乎有点犯困了。周和泽便将芷卉推回到卧室里,她留在客厅里,看到周和泽进来的时候顺手将那药盒放在了桌子上,于是就从里面倒了一颗藏进了手袋里。她倒是想知道芷卉患上这种心理疾病是不是因为周和泽背地里做了手脚。
她打开手袋的时候,发现夹层居然一直保留着芷卉以前拿来的那张画像,眼前突然灵光一现。
等周和泽下来的时候,她跟他客套了几句。他们之间的话题总是围绕芷卉在进行着。攸忽间她话锋一转,从手袋中拿出那几张画像说道“周先生,这几张画像是以前芷卉到我家来的时候留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周和泽接过那几张画像,俯下眼帘看得很仔细,可是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含蓄的微笑:“这不是我画的,是芷卉画的吗?”
“不是。”奕可没料到他居然会否认,于是不露声色地问道,“我听芷卉说你以前是学画画的,是吗?”
“对。”这一次周和泽点了点头,“我上的大学就是学画画的,可是后来一毕业就跟着我父亲学做生意。不过这些话不是我画的。”他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到这几张画像上面来,“这些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只画了部分的五官……”
“我觉得画这画像的人应该是不想让人猜到他画的是谁吧。”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仔细地瞟了他一眼。
然而周和泽的表情却很平静,似乎对这件事不感兴趣,索然地回应道:“也许吧。”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觉得空气静止了,光这样坐着不说话也很令人尴尬。恰在此时,周和泽的手机铃声响了。周和泽接起了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对她说,有事要回书房处理下。
于是客厅里剩下她一个人。她上楼走到芷卉的房间,推开门进去,房内的窗帘都拉得死死的,密不透风,即使是白天,这间房间也显得阴沉无比。她走进去的时候,想看看芷卉,却突然发现床上传来略微沙哑的叫声:“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连忙拉开窗帘,让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这才看清了房内的摆设。她俯身探视着芷卉。
芷卉俨然还在睡中,她枯槁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急切地想抓住些什么。奕可一把握住了她乱动的手。
“芷卉!芷卉!”她轻声地叫着芷卉的名字,却叫不醒她。
“放开我!”芷卉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她那久未修剪的指甲将奕可的手背都划破了。
“芷卉!”她看着芷卉那痛苦的模样,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手背上辣辣的痛楚。“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人在害你?”
芷卉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奕可的脸,只是抓着她而说不出话来。芷卉突然间坐了起来,在她的手心里笔划了几个字。她猜到了那几个字的意思,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走廊上,她遇到了周和泽。她不知道他一直在房间门口监视着她跟芷卉,还是凑巧出来的。
“芷卉醒了?”
“等一下。”见他要进去,她连忙拦住了他。“她只是做了个梦,我安慰了她几句,她又睡着了。〃
“我了解到国外对这方面的病很有研究,我想把她送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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