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揣摩别人的心理。
“哦,没事,我也正好有空。”她淡淡地答了一句。
这时侍应生送上来一杯柠檬水。她接过之后呷了一口,目光无意中瞥到他修长的手指,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结婚戒指。
“最近几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常常会做梦梦到芷卉。以前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忽略她,我想她应该也跟你抱怨过。”周和泽说着说着,就除下眼镜,揉起了眼睛,等他重新再带上的时候,脸色仿佛显得很憔悴似的。“人真的是一旦失去,才会后悔莫及啊。她生前也没有什么朋友,跟你大概是交情最好的朋友了。所以我现在想以我太太的名义,出一本我跟她之间的回忆录,想留作纪念。我想向你多了解她一些资料。”
“你想为她出一本回忆录?”她有点意外地问道。
他略嫌伤感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在出版圈也认识一些人,我想要是拿来出版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我想用这全部的版权费捐给慈善协会,算是代她出一份小小的力。”
“你想了解她什么?”她想着,有点警惕地望着他。
“什么都可以。”他那躲在镜片后面的眼睛显得乌蒙蒙的,“我跟芷卉的相识很简单,没有什么风花雪月,一见钟情的故事。我们相亲认识,后来顺理成章地结了婚。在婚前我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喜欢……”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眱了她一眼,“对不起,我说的话可能过于坦率了一点。这也跟我过去的经历不无关系。我曾经交过一个女朋友,就是上次跟你提到过的那个……”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周和泽曾经断续地跟自己提到过卜怡晨的事。但是他的诉说跟齐牧秋的讲述是不太一样的。
“你一直没有记她吧。”她转动着面前的玻璃水杯,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一片圆形的柠檬片说道。
“对,她的确给了我一段很难忘的经历。我虽然怀念她,但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芷卉的事。”周和泽有点苦恼似的皱了皱眉头,“我知道外界的人怎么说我,包括芷卉的父母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他们的女儿嫁给我才短短几年就去世了?其实我比他们更难过。可是没有人能够理解我!”
她见周和泽大有向自己倾吐苦水的情景,不安地移动一下身体说道:“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的。你别太难过了。”
他无缘无故有些悻悻地说道:“你看我,本来是一件好事,现在倒成了向你倒苦水了。我一时真情流露,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周先生,我手头上还有一些留有与芷卉的往来信件,可以给你参考一下,你看会不会有用?”她咬咬嘴唇,语气柔和。
“好,那么下次如果你带在身边的话,请打电话给我。这个应该很有纪念的价值!”周和泽收起那悲伤的神色,呻吟似的低语了一声。
她与周和泽骈肩地走在路上,一路上两人又多谈了一会儿,周和泽提出想送她回家,也被她婉拒了。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她好奇地一看,原来是齐牧秋。他摇下车窗向她招手示意,于是她上了齐牧秋的车。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齐牧秋刚好经过这里,目睹了她跟周和泽走出来的经过。
“他有事找我!”她淡淡地说道,嘴角微蕴笑意。“我想这是一个好机会。”
“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齐牧秋面露难色。其实他也很想跟她一起并肩作战,可是眼下……
“我会有分寸的!”她眼色黝暗地望了他一眼。齐牧秋现在的事业发展得很顺邃,出专辑,拍电影两栖发展。她知道他不想为了周和泽的事而打乱如日中天的事业,另一方面也因为他新交了女朋友的缘故。
“奕可,你听我一句劝吧。他是个危险的人,你跟他走的太近,我怕他会对你下手……”
齐牧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她打断了。她的语调很轻,显得漫不经心似的。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我长得那么像他死去的女朋友的模样,那么我跟他多接触,他也容易对我卸下防备,我可以多从他的口中套取一些资料。”她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知道。万一你有什么事的话,那么乔承驰怎么办?”齐牧秋情急之下吐出了他的名字。他希望可以借由乔承驰来打动她。
她不自禁地抽了口冷气。要不要对乔承驰说明呢。那么他一定会像齐牧秋一样反对她现在这么做。可是芷卉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她不能就此罢休!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那眼里旋转起奇异的光彩说道:“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我这么做,我还是想为芷卉找到一个真相。她不能白白地这样送死!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我不帮她的话,还有谁可以帮她呢。”
车子里一阵死寂般的沉默,有好一会儿的时间,齐牧秋都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末了,他突然发动了引擎,对她说:“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提出反对。车子缓慢地启动了。她发现这是齐牧秋新买的一部车,挡风镜前挂着一串五颜六色的贝壳,充满了天真的童趣。
她知道齐牧秋不会再跟自己一起行动了。他的心已经渐渐地被一串缤纷的贝壳所占据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感到某种尖锐的钝痛。那个跟芷卉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卜怡晨已经被新的人所代替了。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抚摸站那串随着车身晃动而抖颤不止的贝壳,喃喃地低语道:“好漂亮!”
“这是她送的!”他原本充满沮丧的脸立刻充塞着喜悦的兴奋,“她旅游回来时候送给我的,在海滩上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几种不同颜色的贝壳。”
听着他用甜蜜的声调诉说着他新的爱情时,她难以察觉地轻轻叹息。
“你们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我们还不错!”在她的面前,他一点不假掩饰地说,“我觉得自己好像找回了初恋时候的一种感觉。”
初恋这两个字震痛了她的神经。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忍不住
杨羽因感冒而引发的肺炎。那几天乔承驰忙得焦头烂耳,杨羽出院之后又苦苦地哀求他,让他搬回家去住。乔承驰无奈之下只能先答应她暂时回家住上一段时日,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奕可当然也说不了什么。于是两人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又回到了乔家。
乔承驰放下行李就去杨羽的房间探望她了。而奕可留在原来他们住过的那间卧室里整理行李。她对于回到乔家这件事是持有矛盾的态度的,但是乔承驰再三跟她保证说是暂时的,所以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
他们回来的时候,心妮并不在家。可是她正在整理的时候心妮却突然地回来了。
“你……”心妮走了进来,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她没有料到他们居然搬回来住了。
她站起身来,看到心妮吃惊的样子,便停了下来。
“你们搬回来住了?”心妮还是不大确定地说道。
她默然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重新整理手上的衣物。
“这一次你怎么会同意搬回来住的?”心妮用骇异的目光望着她。
“是承驰让我回来住的!”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不料心妮却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是不是你不愿意回来啊?”
她没有说话。心妮对她充满了敌意,她自己是很清楚的。可是大家同在一个屋檐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想第一天搬回来就跟心妮吵架。
“我当然知道你不愿意搬回来住。一是怕伯母刁难你,二是怕抢走了承驰。我猜得没错吧。〃
她愕然地抬起头,看到心妮抱着胳膊,倚着门框,嘴角泛起一丝令人不舒服的笑容。
可是心妮那得意的笑容没有支持多久,就消失了。因为奕可只顾着收拾东西,没有去理会她。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怒气冲冲地走到奕可的面前,有点恼羞成怒地对着她说道:“你现在是不想跟我说话是吗?”
“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架!”她显得有那么一点漫不经心。
心妮那闪亮的眼睛里燃着火焰,烧灼般地瞪视着她。
“现在承驰已经回来了,我更有机会去接触他,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她迅速地抬起头瞟了一眼心妮,知道心妮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但那是她可以控制的吗?
“我可以跟你说,我相信承驰,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心妮的嘴角似翘非翘地笑着,缓缓地说道:“是吗?可是这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男人呢。即使他的定力是顶级的,但是哪个男人又能抗拒得了柔情似水,乖巧听话的女人呢。”
她怔了怔,站直了身体,没有说话。
心妮狠狠地瞅了一眼,走出了门口。而走廊的那一端,乔承驰刚好走过来。
他看到心妮两手伏在阑杆上,肩膀微微地颤动。尽管上次两人闹得有小小的不愉快,但是出于对她怜悯,他还是走了过去。
“心妮。”
可是心妮没有说话,回应他的只是颤抖着更厉害的双肩。
“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补了一句,因为已经听到了她低低的啜泣声。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借着走廊上黄暗的灯光,他看到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大哥!”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我……”她带着哭腔倏地伏在了他的肩膀上。
“心妮,快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他急促地问道。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直流:“大哥,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发生了什么?”他的眼里映照出一种震惊的神色。
她从他的怀里偎起头来说道:“上次我不该跟你吵架,也不该发脾气走人!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傻丫头。”他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慢慢地笑道,“我们是一家人嘛。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
“那次是因为我找了一个男朋友,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是我后来发现原来他在外面脚踏两条船,我气不过跟他大吵了一架,最后我们还分手了。这种事我……我没脸跟你说。上次你骂得对,是我太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