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走过来,看苏爱爱在发愣,对苏爱爱笑了笑,清秀的眉眼全化开在夕阳的光里里。
苏爱爱突然很想问方歌,你说过“吃亏就吃亏吧”是为谁呢?但她没有,问了又怎样呢?她突然想到烈情塞给她吃的那颗“秀逗”的滋味,酸涩得整张嘴,甚至整颗心都发麻。
石烈情修理完许远皓,来拉苏爱爱走人。
两个女孩手牵手的走在校园的小径上,苏爱爱不说话,明明应该为烈情高兴的,明明是她自愿为烈情做的,但为什么她会感到委屈呢?她就是个笨蛋吗?
石烈情握苏爱爱的手,真心真意说:“爱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颧骨周围的皮肤有些红晕,一笑如草原上的小姑娘,豪爽又可爱。
苏爱爱一只手去握紧烈情的手,她低了头,去看自己另外一边的手,蹭破皮的地方,慢慢渗出血来,一刺一刺的痛扎在心头。
有些伤口,往往受伤的时候是不觉得痛的,即使看起来深的吓人,一下子也是感觉不到疼的,慢慢的,就会觉得疼了,会越来越疼。然后,慢慢的又不痛了。等结了痂了,于是真的会不疼了……
多年以后,苏爱爱和欧阳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类似于英国贺岁片的一部电影,影片里有对父子,8岁的儿子SAM因暗恋学校的班上女生而闷闷不乐,继父却担心是母亲的去世给孩子带来阴影,想开导儿子,却又因为不懂得如何与这个继子沟通,预先想好了很多的理由。
继父问:“儿子,你有什么烦恼呢?关于妈妈的事,还是有别的事?是学校的事吗?有人欺负你了?或者是比这些更严重的?给我点线索吧。”
儿子:“你真的想知道。”
继父:“真的想知道。”
儿子:“就算你无能为力?”
继父:“是的,就算这样也想知道。”
忸怩了半天,儿子终于说了:“真相是……我恋爱了!”
继父这才如覆重释,笑着说:“哈,我总算松了口气。”
儿子严肃的问:“为什么?”
继父说:“我以为是更严重的事呢!”
儿子不解,认真的说:“还有比恋爱的痛苦更严重的事吗?”
……
继父想了下,无奈的叹气:“是,你说对了,恋爱是最痛苦的……”
烈情,请原谅我那时无法真的为你开心。初时,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他的一个微笑,一句无心的言语,都会让你的世界顿时明亮起来。我一直幻想着,我会这样去喜欢一个人,然后,这个世界上也必定是有这样一个人特别的为我而存在的。原来不是,原来喜欢一个人并不仅仅靠快乐就可以了,原来,喜欢是会痛的……
BY爱爱
男女朋友
自从烈情和方歌恢复两国对外贸易往来后,苏爱爱的生活就突然热闹了很多。以前是她下课拉着烈情去小卖部买东西,现在居然太阳打西边出了,烈情一打铃就拉着她去买东西。
“老板,来个葡萄,再来个板鸭!”烈情在人堆里挤啊挤,还不忘回头问:“爱爱,你要吃什么?”
苏爱爱在人群外笑着直摆手,石烈情每次做出来的事情都很彪悍,明明是葡萄干和板鸭味的蚕豆到了她嘴里,点出来和馆子里点菜一样的效果。
烈情抱着葡萄板鸭一头汗的挤出来了,突然又喊:“啊,忘了买秀逗去逗方小歌了。”一股脑把东西塞在苏爱爱的怀里又折回身去。
果然方歌受骗上当,一张小帅哥的脸酸得歪歪扭扭,敢怒不敢言的找包装纸吐出来,颦着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烈情靠在桌边笑着搓方歌的头发。
苏爱爱托着腮坐在桌位上和李萌萌说话,李萌萌问:“石头什么时候和方歌那么好了?”
苏爱爱整整书本状似不经意的说:“原来也没有不好啊,烈情和谁玩得不好?”
换了只手托腮不再看那个方向,其实之前烈情是要拉她去方歌和许远皓的座位玩的,她找了个理由便溜了回来。
或许这只是烈情和方歌一向打闹的习惯,苏爱爱也想过烈情若真的和方歌又玩到一起是怎样的情景,但原来很多东西想是一回事,真真的发生又是一回事。
苏爱爱不可能去阻止烈情接近方歌,但也无法忍受微笑着站在旁边。
年少的爱情最执着,年少的爱情也最无奈。
很多年后,苏爱爱问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容易放弃,皆因那时年少。
十八岁的苏爱爱一心喜欢方歌,却没想过这样的喜欢最终的结果是怎样,她没想过有朝一日要与方歌手牵手,也没想过会与方歌共度一生。这样的喜欢对她已经是一件极奢侈的事了,却也正是这般的无目的,导致了这样的情感终究会被岁月埋葬。
苏爱爱为了避开烈情和方歌的圈子,改了上家教的时间,每每一下课就像兔子一般溜得没影没踪。
高三的孩子多大都有个把补习班家教要忙活,家长们唯恐自己的孩子落后了。苏爱爱她们班上一个人要上四五门课的家教是很正常的事,周一到周五排得比美国总统还忙乎。
幸好苏爱爱只有一门需要开小炤,偏偏也是她最深恶痛绝的一门:物理。周末上的课改成了平时上。
但有的时候人生就是那么的凑巧,小小的一个改动,苏阳这个孩童般纯真的少年就这样走入了苏爱爱的生命。
苏爱爱物理不是不好,而是非常的不好,平时考试只有总分的三分之一的不好。每每上物理家教对她都是一种折磨,她巴不得老师当她不存在,千万别点她回答问题,太丢十中人的脸了。偏偏换了个时间段,上课的人更加的少,苏爱爱坑着脑袋,默念阿弥陀佛,偏偏还是被老师召唤了:“苏爱爱,下一题,加速度多少?”
苏爱爱冷汗直冒,死盯了这题看了又看,可惜无论看多少遍都是她不认得这题,这题也不认得它。
老师也不勉强,说了句:“嘿,这节课有两个姓苏的,苏阳,你来答。”
不一会儿,后面就传来翻书的声音,有点懒散却很自信的男声说:“因为××定则,加速度是××,用××算出……再……”
苏爱爱那时不敢回头,尔后,倒算是认得了这个叫苏阳的男生,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眼睛有点凹,人如其名,一笑起来,就阳光灿烂。和方歌的安静倒是两种风韵。只是这个男生有点奇怪,每每来上课都要拿一听可乐,往桌角一放,可乐喝完正好家教也结束了。
这样的男生大体都很容易和女生混熟,即使是与苏爱爱这般不大擅长与异性沟通的,一周下来,也熟了三分。
几周下来,苏阳就自动自的跑到苏爱爱旁边坐着,看苏爱爱解不出来的题目,老师讲完他又讲一遍,苏爱爱都被弄得面红耳赤不说话了。
苏阳故意说:“苏爱爱,你真的是十中的吗?不会吧!”
侮辱苏爱爱没关系,但不能侮辱苏爱爱的爱校之心,苏爱爱咬牙切齿:“你听没听过,十中校训:今日我以十中为荣,明日十中以我为荣!”
苏阳喝了一大口可乐,直乐说:“苏爱爱,你这样子还怎么荣归啊。来来,我给你补课吧!”
苏爱爱就这么着开始了另一个不要钱的小炤。
学校方面,石烈情也不是个笨蛋,发现苏爱爱和自己越走越远,有点不是滋味。终于在憋不住了,在放学前把苏爱爱拖到教学楼的后车棚进行谈话教育。
苏爱爱想了很久,说:“烈情,我们都长大了,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不可能……老黏搭在一起。”
讲出来后,又很想抽自己。
“长大了”“不能老黏在一起”这是每一个大了的孩子都默认的定理但又都不会明说。现在,由苏爱爱来说这样的话太过残酷,残酷到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石烈情是个很硬气的人,冷冷的说:“好,我知道了!”转身要走。
苏爱爱一下子感到很难过,拉了烈情的手说:“对不起,烈情,真的对不起,我不是……真的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但你看,你现在和方歌,浩子玩得那么好……你最后也还是要走的……”
苏爱爱也说不清到底是难过方歌和烈情玩得好,还是难过烈情去和方歌玩了,还是……在敏感着和烈情最终的分离。
有人说友谊是宽大的,朋友要越多越好。但彼时,在这群孩子的世界里,她们只拥有友谊,而这样的友谊也是排他的,所以太易敏感,太过不安。
烈情拉拉苏爱爱的马尾辫,说:“切,我什么时候和他们两玩得特别好了。”瞥了一眼车棚,眼睛一转,指了指其中的两辆说:“来,咱们报复一下,谁让这两人惹咱们吵架了!”
那两辆车苏爱爱认得的,和烈情太过于默契,苏爱爱一下子就又笑出来,蹭过去蹲下身子,扭自行车的气嘴,捷安特的山地车,性能大都很好。苏爱爱手指都乌黑了,怎么扭都扭不开。
石烈情拍苏爱爱脑袋:“唉,一看就是没干过坏事的人,放气哪是这么放,看着啊!”一下子就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往气嘴那一按,气就“滋滋”的跑出来。
苏爱爱啧啧称奇,两个女生,光天化日,边笑边把方歌和许远皓的后车胎气放了个尽光。
放学的时候,苏爱爱和石烈情狼狈为奸的相视一笑,站在学校门口等着鱼儿上钩。
不一会儿,许远皓就骂骂咧咧的出来了,旁边还有皱着眉推车的方歌。
苏爱爱不是当坏蛋的料,一见到着两人就自己先笑得风中凌乱。
石烈情好本事,迎上去,拍拍许远皓肩膀:“皓子,怎么啦?”
许远皓骂了句粗口,一踢后车胎:“老子和小芳的车胎被人放气了,一去拿车就这样!”说着,手还一掐车后轮,陷进去大半。
苏爱爱憋不住,背过身去笑。
石烈情居然还在装:“不会吧,还是车轮不好?”
方歌开口:“不会,我早上才打的气。”
许远皓又踢了车子一脚:“妈的,让我逮到……”接着一连串的国骂。
方歌看到苏爱爱,问:“你们怎么还没回家?”
苏爱爱死命憋着笑,又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咦,没什么……在等人,等下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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