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欧阳倒是很难见到,别扭的像个孩子,爱爱笑着解释:“不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下雨的时候,我没有带伞,正好碰上方歌就一起走了。”
欧阳在电话那头长长的“哦”了一声,苏爱爱笑得“咯咯”响,似乎是惹恼了欧阳,他大声起来:“爱爱姑娘,我也没说你怎么着啊,至于那么开心吗?这……这也不能怪本公子误会啊,谁让你天天把人照片放饭卡后面!”
爱爱“噗嗤”一声笑得更厉害,这么久的事情了,居然这人还能记得那张照片,今天挖出来讲估计是早就憋在心里要憋死了。
她说:“什么照片啊,那分明是合照,有四个人呢……”
欧阳打断她的话:“得,那我明天给你一张我的照片,你也得放着,再不行,咱们下周去拍大头照!”
苏爱爱笑:“你不前两天还嘲笑阿单和小学妹拍的大头贴吗?”
欧阳敲了敲话筒,发出“磕磕”声,似乎敲在爱爱头上,骂:“小笨蛋!我这叫为伟大的爱情献身,外加——献脸!”
苏爱爱抱了电话在床上笑得东倒西歪,抱了被子,说:“你这叫丢人现眼!”
两人各在电话一方笑了起来,笑声传到彼此的耳朵里。
似乎过了很久,欧阳的声音响起来,有点小心翼翼,有点踟蹰:“爱爱,我其实一直想问,你……还喜欢方歌吗?”
苏爱爱握着被角的手顿住,一下子不说话了。
她还喜欢方歌吗?她不知道。
对于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她只希望他能活得很好,能够开心,他笑起来明媚的酒窝至今都让她很喜悦。现在,哪怕是将来,即使不在一起,只要这个男孩遇到任何的困难,她苏爱爱无论在世界的任何角落,只要听到他有事情,她都会竭尽全力去帮他,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但是,这样是喜欢吗?
苏爱爱握紧手机,又松开,再握紧,她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电话那头一下子寂静,连带着她的呼吸都静得凝结了。
手表放枕边“嗒嗒”的响,很久,欧阳淡淡的说:“睡觉吧,我有点困了。”这是他第一次先开口——说想睡觉。
·奇·爱爱“恩”了一声,两人挂了电话,似乎都忘记了,说“晚安”。
·书·接下来的两天,苏爱爱似乎和欧阳失去了联系,她没有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有打过来。
·网·第三天的中午,爱爱鼓起勇气拨出了号码,响了两声,被掐断了。
爱爱“咚”的一声,把手机扔回桌上,盯着熄了光的屏幕,发起呆来。
糖糖在抄高数作业,边抄边推了把爱爱:“怎么回事啊?”
爱爱淡淡的说:“我和欧阳分了!”“分”字咬得又格外的重。
小美爬下床,摸摸爱爱额头,问:“不会吧,到底怎么了?”
糖糖丢了笔,叹气:“哎,你们恋爱的人真是麻烦,一会说分手,一会又和好了,真不能信!”
苏爱爱瘪了嘴,一把抱住糖糖:“不是的,是真的分手了!这次是真的分手了!”
“哇啦”一下就哭了出来,把糖糖和小美吓着了。
小美赶紧递抽纸,拍爱爱后背:“没事,没事啊!”
糖糖说:“爱爱,不哭,走,咱们吃饭去,我请你去第三食堂吃去!”
谁都知道苏爱爱是个馋猫。
苏爱爱被糖糖拉起来,边擦着朦胧的眼泪,边抽泣了一下说:“嗝,那个,我还要吃后街的烤鸡翅!”
一时间,众人绝倒,呜呼哀哉!
话说一个宿舍或一个班里总有一个神笔,能轻易模范各种字迹。
苏爱爱宿舍的神笔就是小美,爱爱心情不好,不想去上体育课了,小美大笔一挥,模范校医的字迹,鬼画符一般开了张假条,帮爱爱拿去给老师了。
于是,苏爱爱同学意犹未尽的吃完烤鸡翅,又意犹未尽的和糖糖谈心谈到了篮球场。
怎奈冤家路窄,遇上了刚刚默认“分手”的欧阳公子在打篮球。
苏爱爱拉了糖糖掉头就走,还没走出篮球场的塑胶地就被眼尖的欧阳喊住了:“苏爱爱!”跟欠了他钱一样的理直气壮。
苏爱爱认命回头,真是不公平,她为分手又流泪又断肠的,这欧阳公子居然穿个五分裤在酣畅淋漓的打篮球,小春风一吹,大球衣一飘,神清气爽!
这是分手失恋的人吗?
苏爱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啊,往后跳了一步,斜了眼,抱了胸:“你叫我干什么,咱们不是分手了?”
欧阳奇怪,往后面的球场打了个招呼,跨前一步,来敲爱爱的脑袋:“我什么时候说和你分手了?”
爱爱挽住糖糖的膀子:“不许碰我,咱们都分手了!”
糖糖使劲憋住笑,把爱爱的手拔下来:“厄,我去体育馆找小美!”掉头就跑了。
欧阳一下子就拎住了爱爱的小胳膊,皱了眉:“苏爱爱同学,你又在搞什么?我几时说过要和你分手?谁说我和你分手了?”
苏爱爱跳,胳膊被欧阳抓着,还在上下晃悠的喊:“就是前两天,你也没打电话,我打给你你就挂了!”
欧阳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今天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在上体育课(奇*书*网。整*理*提*供)!我这几天都在实验室没法打电话给你!”
苏爱爱呆了:“咱们没有分手?”
欧阳松开爱爱的胳膊苦笑:“我什么时候说和你分手了!”又再次拉紧,露齿尖细的虎牙:“要和我分手!哼,门儿都没有!”
拍了拍爱爱的脑袋:“等我下,我去拿衣服!”
爱爱问:“你不打球了?”
欧阳睇她眼:“某人都闹分手了,我打什么球啊!”事实上,他是想下午就去找她的,没想到这小呆子居然自己想了这么一出戏来!哎,真是要命!
两人站在学生超市门口,春日的阳光正好,欧阳仰头喝水,矿泉水瓶里的水反射出阳光,一圈圈光晕打在欧阳仰起的侧脸上,耀眼的让人不敢凝视。
柳树的枝叶在轻轻摇晃,细嫩的枝桠拂过发丝,苏爱爱把头发拢到耳朵后面,轻轻说:“欧阳!”
他放下水杯,“嗯”了一声。
她小声说:“我不知道我到底还喜不喜欢方歌,但我肯定是喜欢你的!”扯了扯欧阳的手,又加了重了:“一定是喜欢!”
她不想对欧阳撒谎,说:“我对方歌是朋友的喜欢”,年少时最初的心动是难以忘怀的。但她知道,对于欧阳才是爱情。
欧阳唇边的水珠滴落下来,滚入大球衣的领子里,他板起脸来,细长的眉显得特别正:“苏爱爱,我可告诉你,我那天晚上的确是生气了,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事实上,欧阳并没有开玩笑,他那一夜睡得并不好,认识苏爱爱的时候,她就说了:“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把那人的照片小心翼翼的藏起;认识她之后,似乎他们的争吵永远是因为方歌……
一辈子似乎有很多爱的男孩遇上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女孩,一下子变得很忐忑,所有的自信都失去把握。
其实他并不是一定要她的答案,喜欢不喜欢方歌?至少她是和他在一起,她说了真话,他反而无奈。
直至今日,他突然想通,爱情其实就是一场战役,无论她心中有谁,他都会守在她身边,奋勇杀敌!
苏爱爱忙着低头认罪,所以她没有看到欧阳扬起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轻柔的说:“爱爱,对不起,我有的时候不够勇敢,无法容忍……”他反握住她的手:“OK,即使吵一架也没有关系,慢慢的都会过去的,不会是分手,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等到所有东西都过去……等到……你可以真正放下……”
欧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异常的温和,声音异常的柔软,伴随着爱爱喜爱的草丛里淡紫色小花的香气,在微醺的春风中,久久的,缭绕不去……
据说上帝是个很顽皮的小老头,喜欢让人类蒙着眼睛在情感的迷宫里行走。有的朋友并不是第一次遇见就是死党,有的情人并不是第一次牵手就能永远……千山万水的寻来,眼罩轻轻脱落,你才会发现,原来真正爱你的人,真正你爱的人,是牢牢握紧你的手搀你行走的那个人,洗尽铅华的——站在你身边微微笑。
小雀儿在柳树梢“喳喳”的叫,苏爱爱的手机震,她腾出手来,打开短信,是糖糖的,赫然一条跳出来:“苏爱爱,你死定了,还我鸡翅来!”
苏爱爱“啊”的一声惨叫,春天——原来是那么的美好!
还是好朋友(下)
今年樱花瓣全部落光的时候,烈情回来了。
石烈情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方歌的电话轰炸苏爱爱:“苏爱爱同志,你了不起了!还说什么热烈欢迎我,连接都不来接我!”
苏爱爱坐在图书馆里,身边欧阳正在画一张电路图的雏形,听见电话里的大嗓门,支起脑袋好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爱爱。
其实爱爱是故意不去的,临时说男朋友那边有点事情,这个借口虽然很烂,至少促成了方歌坐轻轨去机场单独接烈情。
苏爱爱掩了话筒,小声说:“我那个……内人有事!”刚说完就被欧阳拿笔敲了下头。
烈情吼:“呸,我还寡人有疾呢!”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别说了,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告诉你,你家内人和我绝对老死不相往来!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哎,历史上烈情国和欧阳国的战争似乎就是从这一刻注定了!
爱爱冲正转着笔含笑听戏的欧阳做了个鬼脸,拿着电话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图书馆外面,夏至的微风越过微笑的眼角,悬铃木的叶子轻轻的晃得眼前一片绿光,有一架飞机在蔚蓝的天空低空划过,拖出浅白的云层……
苏爱爱靠在图书馆前的玻璃门上被和风醺得眯起眼睛:烈情回来了,真好!
爱爱真正见到烈情是在暑假了,两人出来逛街,地点:“老地方见!”
当烈情在电话里嬉笑着说出:“那就老地方见呗!”爱爱笑了出来,用力的点了下头:“老地方见!”
和一个三年未见的好友共同拥有着一个“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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