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不过你们要先出去。”
楚霈闻言,眉头拧了起来,“为什么要我们出去?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长孙凌云小嘴嘟了嘟,“咦?不成吗?反正死翘翘的又不是我,吐血的也不是我……”
说着,她一副又想上屋梁嗑瓜子、拿瓜子壳吐人的耍赖刁钻神情。
楚霈又气又恨,却又是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谁教太医院的太医全是一群饭桶呢?而唯一一个能治病的,却偏偏出宫去寻药!
“好、好吧!我们就出去,让妳留下来治胜儿,可是妳要答应朕,一定要把胜儿治好;不然,朕可是会……”
长孙凌云顿时点头如捣蒜,笑得眼睛都玻С梢惶跸吡耍昂冒。∥乙欢ò阉魏茫蛭铱刹幌爰薷桓霾」碜銎拮印!�
目送楚霈及赵燕儿一干人出去,长孙凌云兴奋得小脸微红,眼睛也亮了起来。
她蹦到楚胜衣床前,左瞧瞧楚胜衣,右瞧瞧楚胜衣,甚至还爬到床上,趴在楚胜衣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全然不在乎自己这么做可能会压扁本就气若游丝的楚胜衣。
然后,只听见她喃喃自语,还不时趴在楚胜衣身上盯着他瞧,小脸离他好近好近,“你长得真好看,我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人,就属你长得最好看。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你,帮你生九个小孩。”
楚胜衣被压得简直快没气了,他脸色惨白、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趴在自己身上不住盯着自己瞧,还说要嫁给自己,替自己生九个孩子的古怪小丫头。“姑娘,妳是……”
长孙凌云开心又慎重地对他说:“你听好喔!我只说一次,一次喔!我叫长孙凌云,是敦煌凤宫主人朱雀天女的宝贝女儿,也是你未来的妻子,你九个孩子的娘喔!”
楚胜衣一愣,“妳……妳说什么?妳说妳是什么?”
“我说我叫长孙凌云,是你未来的妻子,你还没出世的九个孩子的娘。现在我要带你离开这儿,免得你真的被人害死,到时候我可就没有人可以嫁,也没有孩子可以生了。”
说着,也不管楚胜衣有什么意见,她伸手点了楚胜衣的穴道,跟着背起他跃上屋梁,然后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破瓦而出。
临走前,长孙凌云还不忘在屋顶上一阵大喊,通知一下:“皇帝陛下,你儿子我带走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绝对不会欺负他、饿着他、冻着他,也不会打他、骂他的,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再见啦!”
当楚霈听到消息赶到时,只见一道红色的窈窕身影在栉比鳞次的屋宇间跳跃着,而他视为生命的宝贝儿子,则跟着那红色身影消失在银色的月光下。
阵阵浓郁的药味,夹杂着逐渐升高的热度,呛醒也热醒了楚胜衣。
他意识模糊地睁开眼睛,一瞬间仍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直到一个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
“你醒啦?肚子饿不饿?如果肚子饿的话,有五香窝窝头可以吃喔!”
楚胜衣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一身红衣、容貌极为清丽脱俗,可眉宇间又充满活泼生气的小丫头正看着他,手中拿了个小小的窝窝头。
看见这少女,楚胜衣心头一动,脑海里迅速闪过一道如仙似幻的美丽身影,她好像、她长得好像……她!
长孙凌云嘻嘻一笑,掰了一小块窝窝头塞入楚胜衣嘴里,“快吃,你还得在汤里泡上六天,如果都不吃东西的话,就没有体力可以散毒,到时候你就算不被热死也会被煮熟,所以赶快吃吧!”
楚胜衣一脸错愕,急忙拉回已经远扬的思绪。
他低头望去,赫然发现自己全身脱光光地泡在一个铁桶里,而铁桶中的水除了滚烫外,颜色更黝黑如墨,还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更糟糕的是,他发觉那水居然还会冒烟。
他吐掉窝窝头,探头往外看,果然看见铁桶下正烧着熊熊柴火,他大惊失色,
“妳……妳这是在做什么?”
长孙凌云还是笑玻Р'的,“帮你治病啊!”
“治病?”
“是啊!治病。”长孙凌云伸出手指往滚烫的水里探了探,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乱七八糟地往水里倒,“你生了病,又中了毒,所以我现在正在帮你治病、解毒。你不觉得这水温很烫,可是你的身体却一点也不觉得热吗?”
楚胜衣一愣,心下顿时了然,惊骇之情也淡了不少,因为他确实如同这丫头所说的,身子一点也不觉得热;非但不觉得热,甚至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
不过他还是问:“可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治病方法。”
长孙凌云露出顽皮的一笑,“因为你的病很特殊,所以要用特殊的方法治。”
楚胜衣剑眉微微一拧,“特殊?怎么说呢?”
长孙凌云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踱着步,装出一脸老成,还头头是道地说:
“你有两种病,一是咳嗽,一是中毒,而你之所以会中毒,则是为了治咳嗽,对不对?”
这下楚胜衣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了,他张大眼睛看着眼qi書網…奇书前这个容貌清丽绝俗,却仍不脱顽皮稚气的小丫头。
长孙凌云蹦到楚胜衣面前,又掰了块窝窝头到他嘴边。
这回楚胜衣没有拒绝,吃下那口带有药味的怪怪窝窝头,听她滔滔不绝地说着。
“你练了一种很霸道的功夫,可是霸道的功夫往往需要时间慢慢练,丝毫急不得,一旦操之过急就会伤及身体,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咳个不停的原因之一。”
“那原因之二呢?”
“功夫越霸道,反噬的力量越大,练得越久,伤害也越深。一开始你只是咳嗽,但是最近这段日子你一定不只咳嗽,还会觉得腰痛、胸闷、喉咙干涩,严重的时候会想吐,对不对?这就是伤势已经扩及到肺经的证明,如果再继续放着不管,要不了三个月,伤势将会蔓延到五脏六腑。
为了不让伤势继续恶化,所以你听从那群笨蛋的话,吃了一种表面上可以以毒攻毒、可以快速收效、可以压制伤势,实际上却反而让伤势更恶化的毒药,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吐血、昏迷,甚至差点死翘翘的原因。我说得对不对?”
楚胜衣眉头锁得更紧,深邃幽黑的双眸中却迸射出一抹异样的光彩。
这丫头才几岁?居然有此等精确的判断力?太医院中的太医多如过江之鲫,却只有一个夏济生能勉强说出病因,而她……竟然能如此准确的说出前因后果,彷佛亲眼所见?难道她真是……她?
楚胜衣打量着长孙凌云,细看着这个不过十七、八岁,却已出落得艳丽不可方物的小姑娘。
但见她鬓发如云,蛾眉青黛,明眸秋波,樱桃素口,不假脂粉而如朝霞映雪,似带雨梨花,娟秀无瑕。
又见她肌理腻洁,秾纤合度,美目流清杨,素颜发红华,玲珑似玉,娇似海棠,艳如杏桃……好个绝代美人。
只可惜她还太小,眉宇间仍不脱稚气,如果她再大个几岁、再沉稳个几分的话,那可就像极了“她”;到时就不知是怎生的光景,不知要迷倒多少人了。
楚胜衣开口,语气中已不复猜疑、排拒,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更多的不解。
“没错,妳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确实如妳所说,先练功受伤,后又用药不当,问题是……”
“问题是什么?”
“连太医院中的国手都治不好的病,妳又怎么有把握能治好?”
这下长孙凌云可神气了,“当然有,不然我怎么敢说要嫁给你呢?”
听到小丫头又说要嫁给自己,楚胜衣眉头不自觉一蹙。
长孙凌云指着那冒着烟又黑得像墨汁的热水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可是我用了一百种药草,花了整整一年零八个月才熬出来,可以解毒清热、舒筋活血,可以治百病的百草汤喔!一般人生个小病,只要喝一小口这百草汤,保证药到病除;即使是陈年痼疾,什么风邪湿痛、寸步难行的人,也只消在汤里面泡个一天一夜,就可以生龙活虎,健步如飞。”
楚胜衣有些诧异,这黑漆漆的汤就是传说中可以治病疗伤的百草汤?他不禁抬起头看着长孙凌云。
长孙凌云一见楚胜衣在看她,更是叽哩呱啦的说个不停。
“虽然这百草汤很厉害,不过你的伤还真不是小伤,加上用错药,吐了好多血,而且汤药不进,所以我只好先把你泡在汤里面煮一煮。不过你别担心,这样煮过后,再吃下我独门炼制的药丹,休养几个月,你就一定可以好起来的。但是……我有条件的喔!”
“条件?什么条件?”
长孙凌云凑近他,雪白的小脸上有一抹兴奋、一抹微晕,“你娶我做妻子,然后我们生九个宝贝,继承凤宫九天,你说好不好?”
楚胜衣定定瞅着长孙凌云,半晌,他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妳。”
长孙凌云脸色一白,一直都笑嘻嘻的眼也在一瞬间染上不解,“不能答应?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定亲了,下个月十日,就是我成亲册妃的日子。”
第二章
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从凤宫华佗阁里传来。
这是凤宫的药房,天底下所有叫得出名字的药材,甚至连叫不出名字的药材统统在这儿。
这儿也是凤宫的禁地,因为炼药、制药,关系到人的健康甚至生死;所以自有凤宫以来,这儿都被每一代的朱雀天女视为圣地,不得命令、不准擅入。
但今天,一向静悄悄、神圣的华佗阁却传出笑声,那笑声还是出自凤宫的未来主人长孙凌云的嘴里!
只见长孙凌云笑得前仰后合,小腿乱蹬,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楚胜衣瞪着长孙凌云,满脸不解。他讲了什么好笑的事吗?为什么这丫头竟会笑成这样?只差没躺在地上乱滚!
好半天,长孙凌云笑够了,可是当她抬起头看着楚胜衣时,忍不住噗哧一声又笑了出来,“你……你刚刚说什么?说你有未婚妻,已经定亲了,是吗?”
楚胜衣点头,“没错,我已经定亲了,是南秦国岱王爷的女儿,叫慕容芷。”
长孙凌云小脑袋瓜一歪,“南秦国?为什么是南秦国?”
“这是我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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