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替绍文做了很多,不要涉这个险。”
“不够,离我要的合理数字,仍有一大截的差距。”
“你还要多少?要怎么做。”
“我要假传圣旨,要出纳开五张不写明台头、不禁奇+shu网收集整理止背书的支票,面额是两亿。”
文涛问:“你拿得到赵君皓的鉴章?”
“今天没问题。”
“你非这么做不可吗?”
“文涛,我只求你一件事,今天帮我把房子找到买主,贱卖掉。”
“好吧。”
“时间不多了,我们分头进行吧!”
匆忙上了线,她的心情竟有如临大敌的紧张……赵君皓!算帐的时刻到了吗?
轻而易举地拿到支票,此时,柳雪恨应该远走高飞的,可是,心里有几伞杂绪不宁,弄不懂是什么,在电梯间时,她的手竟然中蛊地按了往上的按钮,五十楼,一个她不该去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以后,入眼的第一个号码是——五O八,是这样子的,这一层有十五个房间,从正中间号码为核心,向右依次逐减数字,相反地向左是递增,故一五O一室是最里面。
长长的通道,宛如一条战争的血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碰到推车的清洁员,在对方的眼眸里,她看到了惊悚和轻蔑,虽然没有镜子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但她知道那张脸是平静的,那高扬的下巴甚至给人错觉——她在得意,其实,谁懂得她的心里的悲凉,因为害怕,所以要装得骄傲;因为担忧,所以要装得漠然……天呵!她真的是想大哭一场,为了分手,是的,她的心情就像与初恋告别那般痛苦。
到了一五O一室的门口,微开的缝里透出青黄的弱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好像……真的好像是应召女郎,她心里也是这么想吗?探索了几秒后,难以置信她居然希望现在是以那样的身分来此,她想将她宝贵的第一次给他……
如果不是保卫,保留与失去都不具有意义,她想。
“雪恨!你在门口吗?”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勇敢地推开门,回应着:“我刚到。”
惊喜于这样子的答案,他以为是心电感应使然,也代表着她和他之间并非全然的无知觉,为此他失魂的眼眸活了过来,一扫稍早的阴霾。
上过碘酒,贴上纱布,他优闲地靠着椅背坐,时间像用不完似的,不在乎门外的世间有多么纷扰,他只想把静谧留在门里,和她躲在时间的背后。拍了拍沙发,她要她坐在旁边,及她依顺地坐下来后,他的手指却闲不了地把着她的乌丝绕指玩。
“怎么发生的?”
“想你想得注意力不集中。”“想我什么?”她身子骨好端端地打起寒噤。
他捉弄地:“想怎么样才能……把你娶回家。”心里的难过,深不见底。
她语气恢复温柔:“令堂好了点吗?”
“身体状况几乎是痊愈,但心病没有起色。”
“还是不能原谅我?”她锁紧眉。
“不,她想通了。”他带着孩子气的调皮,吻着她的嘴,并发出滋滋的声响。
“是什么让她改变的?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她最近常梦到我大哥,说是叫她不要重蹈覆辙,好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她恍然若失,太迟了,这句话整整迟到了八年。
他刺探地:“妈还说你是柳清的妹妹。”
她脱口而出:“柳清究竟是谁?”
“我未婚妻,婚前的外遇,一个和赵家争锋相对的男人。”
“是他呀!”她说,声音十分空洞。
他牢牢捉住她的黑瞳:“妈直觉你和柳清有某种关系,像是兄妹、堂兄妹之类。”
她不露声色地:“我长得像他吗?”
“我问过妈,她说一点都不像。”
“我不明白……”
他调侃地:“因为你们都姓柳。”
“同姓?!只是同姓而已,”她咬字清晰地:“我和柳清没关系了。”
柳这个姓氏,在中国的人数虽然不如张、陈等大姓,但,她们不仅是前世有同船共渡的缘分,甚至有五百年前是一家人的渊源,所以今生才能恩恩相报。
见她的脸上毫无破绽,他有些动摇,她和柳清真的只是同姓的陌生人吗?若是这样,恩怨全无,她不过是个道道地地的女骗子,那将会接受最严苛的惩罚。
她没有感觉到危险已掐住了她的颈项,轻轻地,不着痕迹地。
适时,门外传来:“总经理,您点的餐车来了。”
“陪我吃午饭。”
她难为地:“不行,陈秘书不在,我有好多工作要做……”
他握住她的手,胜券在握似的:“吃饭皇帝大。”
“好吧。”她挣脱不开手心传来的温暖,一步步迈向陷阱。
待她坐定,他迳自走到酒柜那儿,自顾地说:“我们喝杯葡萄酒。”
她推辞地:“不要,我酒量不好,醉了下午怎么上班?”
“你醉了我才有机可乘。”他刻意挑了一瓶酒精含量最高的酒。
“赵君皓,你真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吗?”她终于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了,但却不想防卫。
他眉宇平和地:“当是庆祝妈妈不再反对我们的婚事。”
“我拗不过你。”
紫红色的液体,香醇的甘味,让人不觉喝了又喝,沉迷在酒精的诱惑里。
“奇怪?这是什么牌子的葡萄酒?怎么才两杯就头晕了?”
“你的酒量其实很好,对不对?”
“我不是有意要隐瞒,只是觉得带着酒味上班不好。”
“你还有多少事隐瞒我?”
她怔悚地:“你今天有去文涛的办公室?”
他额角上青筋暴现。“不错,我见到他的真面目,一个成功的经理人。”
“这酒有问题!”她摇了摇头,摆脱不掉昏沉的醉意。
他倒吸一口气:“是的,我在你那一杯放了半颗安眠药。”
“为什么?”
“你心知肚明。”他站了起身。
“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不要!”她想逃,但脚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要你知道玩弄别人感情的后果。”他手一撑,就把她柔软的身子抱了起来。
她滚泪地:“赵君皓,求你不要伤害我。”
他伸手到她身后的拉链,“你的眼泪,对我再也起不了作用。”
她攀住他忙碌的手腕,哀求地:“不要,不要占有我,不要褪去我的衣服。”
“这一次,我要你袒诚相对。”
“赵君皓,你会后悔的。”
“悔不当初的人,是你。”他重重地吻她的唇。
药效尚未完全发作,她在晕眩中,始终闭着眼睛,感觉精通他温柔地拥有了她,还好不是粗鲁而暴力地……然后,她整个人因放松而失去知觉。
赵君皓坐在床沿,俯视床上的一切,眼神是痛苦的。
白色枕套上散乱着她的秀发,双颊和微启的唇像染上彤云,映在象牙白的肌肤里,竟是美丽中带有哀愁……纤长白皙的颈于,线条优雅地伸展到肩膀,同样是光洁无暇却有红斑齿痕坏了她的细致……床单盖不住若隐若现的乳沟,那薄薄的丝绸下,依然突显着她玲珑的曲线,和他罪行的证据……
之后有一会,刚才爱欲交织的情景,重复一次次在心中回事,那炽热的双手,滚烫的唇印,高烧的身子,使他又有了亢奋之意,于是他翻下床去,脚步参差地走进浴室,浇熄排山倒海而来的冲动,和盘聚在心头不散的热情。
她,从头到尾都是假的,那是她说过的话,却不是她的身体,真实得令他失措。
处子之身……天呀!他撕裂了她的纯洁,他罪大恶极,他万死不足以谢罪,他该如何是好?他慌乱,他茫然,他只好求救于牛小凡和齐雅。
“总经理,你找我和齐雅来,有什么事?”
他气如游丝地:“齐雅,麻烦你到里面去照顾柳小姐。”
齐雅冲了过去,在门边捂着嘴:“天哪!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双手扯着发根,自责地:“我竟然重伤了她,我最爱的女人,我是个衣冠禽兽,不,我禽兽都不如。”
牛小凡惊怪地:“你打她?遍体鳞伤?”
赵君皓惭愧地:“我蹂躏了她的身体。”
这时刻里一回想,先前的做爱,他依稀可以听到她的呻吟,不是痛楚的,是激情的欢愉。彼此紧密结合的体内,有的不止是浓烈的情欲,还有深刻的爱,没有被污染的真性情流露,但是呵,这些都不足以让他避开不去想那杯酒的存在,它使他们之间的美好,蒙上罪恶的阴影。
“阿皓!你疯了,那是强暴罪。”
“我当时只是想要发泄怒气。”
牛小凡喃喃混杂地:“又要一笔遮羞费了。”
齐雅生冷地:“她是处女。”
“天文数字的损失。”牛小凡惨叫一声。
赵君皓气愤地:“小凡,你再用这种语气落井下石,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
“她怎么会让你为所欲为。”
“我卑鄙,我不是人,我在她酒里下药。”
“阿皓,是什么迫使你丧失理智?”
“我今早从医院来上班时,遇见了文涛正送雪恨的儿子绍文到学校,值星老师竟然是夕娟,于是,我就跟踪文涛,发现他真实的身分,又从别人的嘴里得知,雪恨一直和他的男女朋友,而且两人已以论及婚嫁,一气之下,就做出傻事。”
“一开始她就设计你,为的是什么?”
赵君皓恍然:“妈说和柳清有关,可能真如她所料。”
牛小凡推敲地:“我知道那件事,这么说,她是在报复赵家,由你开刀。”
“妈交代过,如果她真是替柳清来报仇的,赵家愿意弥补。”
“但是,失身于你怎么办?”
“我爱她,我想娶她,其实,占有她,无非也是希望她能嫁给我。”
“方法全不对。”
“错已铸成,我但愿她肯原谅我。”
牛小凡惊天动地的说:“香奈儿五号!原来,她—直强烈地暗示我们,从恨开始。”
赵君皓含糊地:“恨?你说那是一瓶爱恨交织的香水,而我只闻到爱的诱惑。”
“她到底要赵家什么?”
“等她醒来,一切就会有答案的。”
齐雅以大局为重的说:“你们去上班,她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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