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难道不打算跟我回汗国去?你离开那儿已数个月了。”
“但我到这儿还不久。何况,这儿还有好玩的事,我舍不得离开。”
“你是指季云婧?”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看来你很清楚了。”他边说边转身上楼,还示意身旁的店小二跟上去。
忽可兰示意铃儿待在原地,自己则与旭烈汗搭肩而走,“也不过是个女人嘛,就我所知,你也玩了好些日子了。”
“还没结束。”
“旭烈汗!”
他笑了笑,走进厢房,跟店小二点了些酒菜。等店小二退出门口,这才看向己坐在他对面的她,“你知道我的个性,我讨厌人家在耳畔啰唆,扫了兴,烦得很。”
“那你打算待多久?”
他耸耸肩,“等厌了再说吧。”
含糊至极的答案,忽可兰不悦,却不好发作。
待店小二将酒菜送入后退出房,两人小酌用餐,谈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之后她便要求他带她到他开的傲世赌坊去玩两把。
被她强拉下楼出客栈的旭烈汗,唤了辆马车与她和铃儿同行,他很明白对赌一向没兴趣的忽可兰,目的是去瞧瞧傲世赌坊对面的季家赌坊的女当家季云婧。可她会失望的,季云婧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心在家疗养伤势。
他曾几次好心地想去看看她的伤势,但走大门,她不给进;施展轻功飞入,她小姐大喊采花贼,真是被她打败了!听闻她的伤势还没好,没戏唱的他无聊得很,就某一方面来说,她可是他“心爱的”玩具呢!
思绪间,马车已抵达傲世赌坊的门口,铃儿和忽可兰先后下了马车,而最后下去的旭烈汗,看到忽可兰已径自往对面的季家赌坊走去,“兰儿?”
“我好奇,想看看她。”
这个她,他很清楚是谁,但……“不用忙了,待会儿又惹她叫得大小声,引来一堆衙役。”
忽可兰也有一股倔脾气,“我就要看看她长啥模样,能让你乐不思蜀。”她边说边拉开季家赌坊的门,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但几张赌桌擦拭得干净,赌具也排得好好的……
旭烈汗跟铃儿也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室内没有一丝灰尘,浓眉一皱,但随即笑了起来,看来有人故意放出伤势未愈的消息呢!
他直接步往赌坊后门,穿过后院来到四合院,飞身上了二楼厢房。没错,那个应该“伤势仍重”的季云婧根本不在房内,他步下楼,却听到后门传来一声“咔嗒”的声音,他思索了一下,眸中再现笑意,大跨步往后门走去。
忽可兰跟铃儿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不解地跟在他身后。
后门开了,一个身穿浅红马甲,月白襦裙的美人走了进来。若不是她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蔬菜猪肉,忽可兰主仆真的会以为她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呢。
季云婧一见到风流倜傥的旭烈汗,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先是一愣,随即窜起一片嫣红怒火,“你又私闯民宅!”
旭烈汗有经验了,知道她正要扯开喉咙大叫一番,一个箭步上前,即点了她的哑穴。气得她想踹他一脚,但她是个没功夫的人,哪能占啥便宜,他一侧身就闪过她了。
两人这一来一往,叫忽可兰看傻了眼,尤其是对美若天仙的季云婧,她的个性与她那柔弱纤细的外貌显然不搭!
季云婧虽然被点了哑穴,但心里仍咒骂个不停,从她那双闪烁着怒火的眸子,就能感受到她的火气有多旺。
不过旭烈汗对她的熊熊怒火已习惯了。他微微一笑,“你不乱吼乱叫,我就解了你的穴,如何?
季云婧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吃他的肉,剥他的皮的模样。
他啧啧地摇摇头,再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气色颇佳嘛,是谁谣传你还伤重卧床的?”
是她拜托人去散播的,她累了,不想再跟他斗。但天天窝在家里她也烦了,这两天才从后门进出,到外头去走走,没想到今儿就被他逮着了!
“话不说出来很闷,还会得内伤,你要不要我帮你解开穴道?‘他再次问。
季云婧抿抿唇,再点点头,她也不想当哑巴。
“果然识时务多了。”他边说边解了她的穴道。
而美人儿一开口的话倒令人忍不住想笑。
“我认栽了,算我怕了你,行不行?我甘愿当个缩头乌龟,进出都从后门了,你还想怎么样?”她说得咬牙切齿。
旭烈汗扑哧一声,仰头大笑了起来。
笑,最好笑到掉了下巴!季云婧狠狠地瞪他一眼,越过他就要往屋里去。但一个身影闪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发现那是个陌生女子,看来挺美的。
“你的态度太差了,跟小太……跟旭烈汗道歉!”忽可兰趾高气昂地看着她。
“道歉?”她难以置信地看看她,再看看她身后的丫环,一样的高傲。“我不知道是谁该道歉?这里是我家,你们登堂入室,还要我这个主人道歉?”她语调轻蔑且带着腾腾怒火。
“嗯!”忽可兰没想到她这么能应话,因为找不到字句反驳,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旭烈汗见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抑制了笑意,才拍拍忽可兰的肩膀,以下腭努努季云婧,“兰儿,她很好玩吧?”
忽可兰只觉得她可恶,也许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吧,她总觉得旭烈汗对她的态度,跟以往在汗国里与其他女子相处时的态度差了许多。对眼前这女子,他似乎多了点包容跟疼惜。
兰儿?季云婧来回看着两人,叫得可真亲热呢!“看来你们是一对,可能的话,请你们赶快回你们国去,要成一对夫妻也行,就是别杵在我家,姑娘我准备拿扫把赶人了。
“你敢!”忽可兰怒指着她的鼻子。
“我怎么不敢?这儿可是我家呢I”她冷笑着扔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墙角边拿起竹扫把,转身就要将他们扫地出门。
但旭烈汗的动作快,他一手拉起正想施展功力教训她的忽可兰,一手捉住铃儿的手,飞身离去,“下一回再跟你斗吧!”
季云婧怒气冲冲地扔下竹扫把,谁还要跟他斗?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虽然,虽然……她眼神一黯,她最近的确是吃饱了没事干。
唉!
“来、来……我再押……季云婧输!”喝得醉醺醺的刘俊安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下,来到附设在宅院东厢的押注站,扔了一迭银票给林总管。
“呃,刘少爷……”林总管正感为难时,就看到刘定一脸怒火地走了过来,他连忙跟刘俊安使眼色。
但已喝得醉茫茫的他哪注意得到。见林总管迟迟不写签注单给他,“砰”地一声,他用力捶了桌面一下,“磨蹭什么?单子!”
话语一歇,他的耳朵就被人用力地扭了一把,“痛痛痛……谁啊!”
“你老子我!”留着八字胡的刘定气呼呼地拉起他的耳朵,一路将他拖回书房去。
“好痛,好痛。爹,你干啥?”刘俊安脾气不好,但对这个给他吃好穿好的老头子,口气只敢稍微差一点,不敢大过造次。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
到了书房刘定放开了他的耳朵,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你刚刚在外面干什么?”
刘俊安揉揉红肿发疼的耳朵,走到椅上坐下,跷起二郎腿道:“还能干嘛?不就只能押注而已嘛!”
“押注?你押谁是输家?”
“当然是季云婧嘛。”他没好气地回答,这有脑子的人都会押她输的。这会儿最衰、生意最清淡的可非她莫属了!
刘定半眯着黑眸怒视着他,气不过,又走到他跟前,用手指连戳了他的头三下。
“我没生脑子给你吗?你是我的儿子,连你都押她输,这余杭的人谁会押她赢?”
“一定是她输嘛……”“
“还说!”他火大地打断他的话,“你用用脑子成不成?现在是一赔五,她真输了,你老子我这个庄家要赔多少银子出去?这次押注的赌金之高,一旦通赔后,我们还能吃香喝辣住豪宅?”
刘俊安皱起浓眉,醉醺醺的脑袋好像有些听懂了,“我们……会赔得很惨?”
他咬咬牙,“你终于弄明白了。”
“可是……”刘俊安随即一笑,“我也押她输,押金都几百两或上千两。这一赔五,哇塞,爹,我也赢很多钱啊!”
“赢?”刘走火冒三丈地狠拍了他的头一下,“你赢的钱是谁的?你给我清醒点成不成?”
他浓眉纠紧,抚着头,“爹啊,你就说明白点好了,干啥拐弯抹角,又动粗!”
“我,我是恨铁不成钢,你这个败家子!”他气呼呼地又用手指连戳了他的头两下,“你以为像我们这种组头赚大钱是什么时候?就是结果大爆冷门,咱们才有大笔进账的机会,你懂不懂啊你!”
爆冷门?他侧着头想了想,意思是输家不是季云婧啧,那怎么成?这有人帮他教训季云婧,搞得她的赌坊跟关门大吉没两样,他是乐观其成。
而在她落魄时,他想施个恩惠娶她当妾,那已是看得起她了,结果她还赏他一桶水,让他全身湿淋淋地回家,气得他一肚子闷火。而目前惟一能让他大声叫好的,就是她输了这场赌局啊。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要你随便找几个人到她那儿赌钱去。”
“这……”刘俊安愣了一下,“爹,明叔他们全到对面的赌坊当差去了,季家赌坊只有季云婧一人,而且也没人赌得过她,这一去不是摆明了去当散财童子的?”
“我就要他们去散财。至少让她不是最后的输家,那些押她输的银子就全进了咱们爷俩的口袋里了。”刘定一脸地老谋深算。
“这……可是她们的赌局约定得挣得一百两黄金耶,就算不是最后的输家,我们得送多少钱过去?”
“不必太多,你就打听一下段小莫的棺材铺子目前总营收大概多少,我们多给季云婧一些些不就行了。”
“好吧好吧,看在钱的分上,我派几个人去玩几把。”虽然可能得错失她嫁个丑男泄愤的好机会。
刘俊安随即差了人到余杭县内外绕了几圈,看看那些办丧事或近些日子死了人的街坊邻居有多少,稍加换算,就知道开棺材铺子的段小莫接了几笔生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