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欧师?”莫特奇格扭头看了看毗邻着陆军图书馆的防区,“他们不就在那边么?你拿着这份委任命令直接去找他们的长官,以城防司令部的名义要一两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说完这些,莫特奇格迅速发动汽车,好像所有的耐心都在之前等待林恩时耗费掉了。
目送这马力强劲的霍希军车轰鸣着转头离去,林恩脑袋里仍有些混乱,他一边往陆军图书馆大楼里走,一边拿起手上的报纸跟任命文件,里面有许多字词对他来说还是陌生且难以理解的,但可以确认的是:自己上报纸了,但在这帝国末日即将到来之时,还有几个人有心思看《柏林日报》?自己升官了,变特遣队指挥官了,所能做的无非是竭力抵挡苏军的进攻,看着报纸上的日期,今天已经是1945年的4月24日了,貌似距离帝国的终点只有最后几天了。哎?这特遣队是虾米级别?
冥思苦想了半个下午,又叫上布鲁尔、沃夫鲁姆讨论了一番,这才把事情的前后弄了个大概清楚。快到黄昏的时候,一辆军卡运来了林恩的“新兵”和基本物资。
站在陆军图书馆的大厅门口,看着参杂于新面孔之中的那几张老面孔,林恩除了叫唤他们的名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尔弗雷德·弗林斯!洛夫·布吕克!甘特·约纳斯!”
埃里克的突击小队里,林恩尚能够叫出名字的也就这3名士兵了,而在昨晚的夜战之后,满编15人的夜战突击小队仅余8名士兵,所以指挥部又从其他地方拼凑了6名士兵,这才给林恩的第11夜战特遣队凑够了20名战斗人员。
老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走上前来与林恩握手,那种无以言表的沉重和辛酸,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
末了,从卡车驾驶室里下来的年轻士官将一个方形的纸盒子送到林恩面前:“长官,这是您的新制服!另外,莫特奇格上尉让我转告您,特遣队今晚的任务是尽可能消灭侵入第八防区的敌人,并想办法从敌人手里夺回储备物资仓库!”
林恩打开盒子看了看,这士官制服倒是全新的,穿上一定很帅,可要是穿着它上战场,那就成了敌人狙击手的优先猎物了。
将军服搁置一旁,林恩上前清点士兵们卸下的作战物资。匹配突击步枪和冲锋枪使用的子弹有足足四箱,手榴弹有两箱,“坦克杀手”使用的火箭弹一箱,另外还有几袋子面包、黄油和熏肉。在柏林物资供给每况愈下的时候,看来城防司令部还是给了夜战特遣队额外的照顾——吃饱喝足了,才能精神抖擞地迎着敌人枪口往前冲吧!
林恩可不是那种愣头青。
眼看天色渐暗,只好将再度前往“北欧”师防区寻找“屠夫”的想法搁置一旁,等卡车离开了,他便将19名新老下属们集结起来。从年龄上看,这些无一例外都是最富活力的青壮年,除了微不足道的擦伤,每个人的身体状况良好;从军衔上看,他们中有3人是低阶的士官,但只有约纳斯一人是资深下士——这意味着他的战斗经历和经验最为丰富,而其余16名士兵之中,具有“资深”头衔者仅有2人;从装备上看,连带林恩和布鲁尔的夜视仪,整个夜战特遣队共有红外线套装4副,与标准夜战突击小队的比例相当,另有6支突击步枪、4支冲锋枪、4支步枪和1具“坦克杀手”火箭筒。
林恩还特意询问了一下,约纳斯和布吕克各自携带有一支消声手枪。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林恩让众人就地用餐。考虑到夜战强度对体能的消耗,他没有限定每人的配额,而是让大家尽量吃饱,并随身带上一些食物。在与此同时,他把约纳斯、弗林斯、布吕克、沃夫鲁姆和布鲁尔五人叫到一旁,一边啃面包一边商量晚上的作战行动。前面三人是早先在埃里克小队一起战斗过的伙伴,弗林斯和布吕克还带有同一批接受突击队训练的关系,沃夫鲁姆追随自己参加了多场战斗,布鲁尔则是个头脑很灵活的家伙,以这五人作为夜战特遣队的得力干将,林恩可以更为从容地指挥部队,而更重要的是,想要赶在帝国覆灭之前拉走人马,也必须得有几个相对可靠的帮手。
第134章 夜战出击
“第8防区位于柏林城东,苏军前夜已经攻占了奥得河上的渡口,大股装甲部队尚未渡河,进入我们的第7和第8两个防区的还只是一些步兵分队。他们逐渐控制了外围的建筑和交通路口,并以无线电指引后方炮火,对我们的环城防线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约纳斯用铅笔在林恩那张委任命令文件背后画了幅草图,并结合自己对战况的了解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从这草图上看,柏林的城防被划分成了一个“九宫格”,各防区按照1…9编号,看起来一目了然,但实际防务显然要比想象中复杂许多。
“城东?啧!”
林恩没有亲自丈量过柏林城的大小,只知道它在战争爆发时的总人口有500万,是不折不扣的大都市。若是只看地图,柏林的许多街区都是行路畅通的“井”字状,但其实只有东西走向的夏洛腾堡大街与菩提树下大街属于贯穿全城的主轴线,其余的街道或长或短,走起来少有一直到底的。至于他们现在所处的陆军图书馆,位于城区偏北位置,即便在没有敌方炮火的情况下步行前往城东,至少也得花上两个小时。
对于漫漫长夜而言,这两个小时或许算不上什么,却跟林恩的想法背道而驰——要在柏林彻底沦陷之前逃离战场,他的计划是弄几套苏军制服,抢一辆苏军卡车,以沃夫鲁姆的俄语骗过苏军岗哨,从城西或城南远遁尚未被苏军或盟军占领的德国南方。届时就地潜伏也好,找机会逃往瑞士也罢,总比沦为战俘要好得多。
约纳斯只见林恩皱眉,却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上司在忧虑什么,他随即在草图上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斜线,低声说道:“我们昨晚是从菩提树下大街出发,在弗里德里希大街车站附近进入下水道,在里面走了差不多5公里,然后在第8防区的卡滕街口回到地面!”
林恩却没有心思研究草图,而是仰起头想了想,问:“恩里克军士……也是在昨晚的战斗中阵亡的?”
“唉!”约纳斯无奈一声叹,“昨晚的战斗本来是很顺利的,我们消灭了四十多个俄国兵,拔掉了他们的一个新据点,还摧毁了两辆装甲车,都准备撤退了,没想到穿过道路的时候遭到苏军狙击,紧接着又跟敌人的一支战斗分队迎面遭遇了!在埃里克少尉受伤后,恩里克军士主动担当后卫,结果是一去不复返!”
林恩低头看了看约纳斯,又依次扫过另外四人的脸庞,有意暗示道:“经过了一个白天,进入那个防区的苏军士兵恐怕已经增加了很多吧!”
约纳斯皱起眉头,想来是默认了这种揣测。弗林斯和布吕克表情茫然,似乎已经对这残酷的战争逆来顺受了。沃夫鲁姆同样皱着眉头,看起来比约纳斯更为忧虑和沮丧。至于布鲁尔,表面上很平静,却也在关注身边之人,因而是唯一一个察觉到林恩目光并且迎面相向的。
迎着布鲁尔的眼神,林恩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刻意压低声音,显得神秘兮兮:“诸位,你们都是我非常信任的战友,是比兄弟还重要的伙伴,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眼下的形势大家也很清楚……柏林肯定是守不住的!”
这话固然没有扭曲事实,但越是形势危急,军方的惩治逃兵的手段就越严酷。此时在柏林通往城外的道路两旁,不少树木和电线杆上都吊着被处决的逃兵,而负责这项任务的各种党卫军特遣队和战地法庭则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到处晃悠——这并不是德国党卫军独有的,国防军的一些部队也成立了战地法庭,只不过他们处罚逃兵的手法可能稍稍柔和一些。至于说苏联人,他们在1941年秋冬时也一度采取了相类似的阶段方式,以震慑企图逃跑的士兵。
在不说话的情况下,这五人都向林恩投来了内容不尽相同的目光。这里面既有恐惧、忐忑和诧异,又有绝望、沮丧和茫然。
早早谋划后路,可长时间身处战争的最前沿,林恩却没有多少机会真正着手准备,跑路所需的各种证件、证明以及必备物资仍是空想,甚至没有最基本的经费。正因如此,他也对未来的路途感到深深的忧虑。
沉默了一阵,约纳斯对众人说道:“诸位,眼下的形势确如上士所说,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们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当然了,出于职责所属,我们应该服从指挥官的命令!”
这话算是一种隐晦的中立,林恩如此理解。
紧接着,一开始就跟林恩有相似想法的布鲁尔试着主导众人:“以我个人的看法,如果有机会,我们还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
“这太危险了!”一贯直来直去的布吕克有所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气氛骤变。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接下来率先打破僵局的,是林恩的另一位训练营同伴,弗林斯。
“眼下进入柏林难,离开柏林也难,而且照形势看……苏军很快就可以合围柏林了!”林恩转头看着这位候补士官,他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晚在卡波卡村外围的战斗,正是弗林斯一路将自己背下山头的。
最后一个没有说话的人,沃夫鲁姆,终于表态道:“我没什么想法,长官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相信长官的判断!”
在有人支持、有人中立、有人反对的情况下,林恩也不好再进一步逼劝,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观念,尤其是传统思想比较深的德国军人,要让他们一下子接受当逃兵的计划很难,若是强拉着他们入伙,没准半路就会出岔子。因此,因势利导和循序渐进的劝说才可能让他们真正加入进来。
“好吧,诸位!作为军人,我们应该不折不扣地履行上级的合理指令。今天晚上,第八防区我们固然要去,而且要竭尽所能地干掉那些俄国佬!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遭遇大批敌军,形势难料,而柏林最多还